第四章 生活的重擔
走出警察局，殷澤池態度溫和許多。
「齊小姐是剛到京？一個人帶著孩子不太方便，需要幫忙嗎？」
齊月正愁著呢，聽到這暖心窩的話，愉悅的嘴角瘋狂上揚，但她為了保持形象強忍下來，淡淡道：
「謝謝。」
「小朋友學籍解決了嗎？」
學籍？她眼中是掩蓋不住的茫然，以至於殷澤池看懂了她的情緒。
「我可以幫忙把她轉到小睿的學校，兩個孩子作伴也挺好的。」
「啊......哦，好，謝謝。」
齊月很小就被師父帶走了，入玄門後，都是師父師叔統一教學，從沒系統的在學校里上過，以至於她完全想不到還有這件事情。
是我對孩子還不夠上心，去中介的路上，她路過書店順手買了本《育兒大全》。
該補課了！
提前聯繫過，中介早早等候著。
「齊小姐這是我挑選出來的交通便利，物業口碑好，地段優秀的幾套京市房子，壓三付一，水電也是民用的。」
「我好像沒說清楚，不是租房，想買套房子。」等中介說完，齊月才道。
「......您沒有購房資格呢。」中介保持著不變的微笑，「如果一定要買房子。」
中介拿出一留位於郊區的房產：「可以看看這幾套。」
隨便挑了一套的位置導航到京市市區，單程3小時，她呆住。
最後齊月妥協：「把租房的資料給我外甥女看看。」
齊心語接過資料表情嚴肅態度認真，翻看幾頁後停了下來。
「是看到喜歡的房子了嗎？」時時刻刻關注著她的齊月馬上開口。
她搖了搖頭：「好多字我都看不懂。」
聲音暗含幾分委屈。
「是我欠考慮了......」
齊月扶額轉頭對中介道：「麻煩把靠近京市小學或者地鐵過去方便的小區挑出來，小區安全性要高，生活要便利，我們直接過去看房。」
中介業務強硬，沒等幾分鐘就刷刷挑出了幾張紙，齊月拿起車鑰匙：「走吧。」
「不，齊小姐。」中介眼裡滿是歷經滄桑，「這裡是京市，我們要去的地方是京市市區，開車的話過去可能順利，畢竟是下午，天黑之後晚高峰將持續很久，會一直堵在路上。」
齊月肅然起敬：「是我小看京市了。」
「這套房地段優越，和您說的京市小學就差兩站地鐵，新小區，保安都是訓練過上崗的，附近三家商場，兩家菜市場，房租也非常實惠。」
中介開門介紹道。
「新小區，裝修也很不錯。」齊月面不改色撥開在腦袋旁晃悠的一雙腿，「市場價不可能這麼便宜，是凶宅吧。」
齊心語疑惑地看著齊月走著走著突然邁出一大步，對著空氣閃避的奇怪操作。
中介尷尬笑笑：「有的人不在意這點嘛，我推薦的另一個原因是，這家有兒童房，小朋友要看看嗎？」
「好！」齊心語難得表現出激動的一面，跟著中介打開房門。
不得不說，審美很好，陽光透過玻璃灑進房間，走進去暖洋洋的，軟裝以米白色為主，淡雅素淨，東西齊而不雜，看得出是用心規划過的。
「這套凶宅現任主人是誰？」齊月的頭從門框中探出。
「這戶人家的大兒子，他因加班工作逃過了一劫，回來就發現滅門慘狀。這裡承載了他很多回憶，捨不得賣掉，他出租有個要求，不能改動房間內任何布局。房主現在在國外，由我們全權代理操作。」
要看的幾套房子離得不算近，但來回交通便利，幾乎都是出地鐵口幾步路就到了，全部看完後該做決定了。
「怎麼說？」齊月彎腰看向齊心語。
她沉思片刻，接過中介手中的資料，挑出三套道：「這三套我都喜歡，小姨你做最後的決定吧。」
最後齊月定下的是正是那套凶宅，她們還看了那小區的其他房子，價格相差太大，凶宅性價比高。
付完錢，看到餘額她還是肉痛。下山就是不一樣，短短几天經歷頗多，師父贊助的資金快花完了。
租房手續很快完成，她們明天就能拎包入住，想著要慶祝一番，在徵求過齊心語的意見和中介的建議後兩人決定去吃薩莉亞。
一個常年在山上，吃住都很清貧，另一個還小，沒來得及享受垃圾食品就過上了寄人籬下的生活，所以都對垃圾食品有旺盛的好奇心，但付完房租，囊中羞澀，因此薩莉亞是她們最佳選擇。
吃完意猶未盡，結帳時被實惠的價格所震驚，齊月：「明天還來？」
齊心語滿眼都是光，用力點頭。
商場內店鋪齊全，想著齊心語快去上學了，兩人還特地去書店挑文具用品。
過去的時間齊心語一直在吃苦，得好好補償她，這般想到，只要是視線停留時間比較長的，齊月都毫不猶豫拿下，畢竟只是一些文具用品罷了。
文具用品憑什麼這麼貴！她瞪大雙眼不可思議，比吃頓薩莉亞還貴啊！
冷靜，齊月在心底暗暗道，這才幾天，你就被世俗的銅錢味侵蝕了？
可一個鉛筆盒、幾支筆和橡皮加起來要三位數真的很離譜！難道說城裡人都很有錢？
齊心語抱著文具用品面露疲憊，眼皮都快閉上了。
看她昏昏欲睡的模樣，齊月心中一軟。
下一秒，齊心語驚慌喊道：「小姨！」她被齊月打橫抱起，下意識摟住齊月的脖子。
「回去了。」
聽到這三個字，齊心語用力眨巴眼睛，臉緩緩貼上齊月的皮膚，閉眼輕聲道：「好。」
回去的路上果然堵成一片，齊月感慨果然是大城市。
手機上殷澤池發來消息，意思是齊心語雖然比殷嘉睿大一歲該上二年級了，但她之前沒完整接受過教育，還是把她放在了一年級，和殷嘉睿一個班。
正堵著動彈不得呢，齊月隨手回了個謝謝。
如今開銷增大，銀行卡里也快沒多少錢了，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兒。
越想越焦慮，她忍不住下了五六個招聘軟體，打開軟體第一步就是填個人資歷。
畢業院校，學歷，工作經歷。
我學歷是什麼？原本想打個電話的，透過後視鏡看見齊心語睡得正熟，她掐斷了撥出去幾秒的電話，改成發消息。
【我】：師父，找工作要填簡歷，我學歷是什麼呀。
【師父】：我問問你下過山的師姐。
十分鐘過去了，車流過了一個紅綠燈又停下了。
【師父】：她說沒有畢業證書統一按文盲算，建議你去辦個假證。
磕磕絆絆填好資料，進首頁，一片欣欣向榮，齊月隨便點了一個回復率高的人事問道：
「你們這兒招文盲嗎？」
「齊小姐是剛到京？一個人帶著孩子不太方便，需要幫忙嗎？」
齊月正愁著呢，聽到這暖心窩的話，愉悅的嘴角瘋狂上揚，但她為了保持形象強忍下來，淡淡道：
「謝謝。」
「小朋友學籍解決了嗎？」
學籍？她眼中是掩蓋不住的茫然，以至於殷澤池看懂了她的情緒。
「我可以幫忙把她轉到小睿的學校，兩個孩子作伴也挺好的。」
「啊......哦，好，謝謝。」
齊月很小就被師父帶走了，入玄門後，都是師父師叔統一教學，從沒系統的在學校里上過，以至於她完全想不到還有這件事情。
是我對孩子還不夠上心，去中介的路上，她路過書店順手買了本《育兒大全》。
該補課了！
提前聯繫過，中介早早等候著。
「齊小姐這是我挑選出來的交通便利，物業口碑好，地段優秀的幾套京市房子，壓三付一，水電也是民用的。」
「我好像沒說清楚，不是租房，想買套房子。」等中介說完，齊月才道。
「......您沒有購房資格呢。」中介保持著不變的微笑，「如果一定要買房子。」
中介拿出一留位於郊區的房產：「可以看看這幾套。」
隨便挑了一套的位置導航到京市市區，單程3小時，她呆住。
最後齊月妥協：「把租房的資料給我外甥女看看。」
齊心語接過資料表情嚴肅態度認真，翻看幾頁後停了下來。
「是看到喜歡的房子了嗎？」時時刻刻關注著她的齊月馬上開口。
她搖了搖頭：「好多字我都看不懂。」
聲音暗含幾分委屈。
「是我欠考慮了......」
齊月扶額轉頭對中介道：「麻煩把靠近京市小學或者地鐵過去方便的小區挑出來，小區安全性要高，生活要便利，我們直接過去看房。」
中介業務強硬，沒等幾分鐘就刷刷挑出了幾張紙，齊月拿起車鑰匙：「走吧。」
「不，齊小姐。」中介眼裡滿是歷經滄桑，「這裡是京市，我們要去的地方是京市市區，開車的話過去可能順利，畢竟是下午，天黑之後晚高峰將持續很久，會一直堵在路上。」
齊月肅然起敬：「是我小看京市了。」
「這套房地段優越，和您說的京市小學就差兩站地鐵，新小區，保安都是訓練過上崗的，附近三家商場，兩家菜市場，房租也非常實惠。」
中介開門介紹道。
「新小區，裝修也很不錯。」齊月面不改色撥開在腦袋旁晃悠的一雙腿，「市場價不可能這麼便宜，是凶宅吧。」
齊心語疑惑地看著齊月走著走著突然邁出一大步，對著空氣閃避的奇怪操作。
中介尷尬笑笑：「有的人不在意這點嘛，我推薦的另一個原因是，這家有兒童房，小朋友要看看嗎？」
「好！」齊心語難得表現出激動的一面，跟著中介打開房門。
不得不說，審美很好，陽光透過玻璃灑進房間，走進去暖洋洋的，軟裝以米白色為主，淡雅素淨，東西齊而不雜，看得出是用心規划過的。
「這套凶宅現任主人是誰？」齊月的頭從門框中探出。
「這戶人家的大兒子，他因加班工作逃過了一劫，回來就發現滅門慘狀。這裡承載了他很多回憶，捨不得賣掉，他出租有個要求，不能改動房間內任何布局。房主現在在國外，由我們全權代理操作。」
要看的幾套房子離得不算近，但來回交通便利，幾乎都是出地鐵口幾步路就到了，全部看完後該做決定了。
「怎麼說？」齊月彎腰看向齊心語。
她沉思片刻，接過中介手中的資料，挑出三套道：「這三套我都喜歡，小姨你做最後的決定吧。」
最後齊月定下的是正是那套凶宅，她們還看了那小區的其他房子，價格相差太大，凶宅性價比高。
付完錢，看到餘額她還是肉痛。下山就是不一樣，短短几天經歷頗多，師父贊助的資金快花完了。
租房手續很快完成，她們明天就能拎包入住，想著要慶祝一番，在徵求過齊心語的意見和中介的建議後兩人決定去吃薩莉亞。
一個常年在山上，吃住都很清貧，另一個還小，沒來得及享受垃圾食品就過上了寄人籬下的生活，所以都對垃圾食品有旺盛的好奇心，但付完房租，囊中羞澀，因此薩莉亞是她們最佳選擇。
吃完意猶未盡，結帳時被實惠的價格所震驚，齊月：「明天還來？」
齊心語滿眼都是光，用力點頭。
商場內店鋪齊全，想著齊心語快去上學了，兩人還特地去書店挑文具用品。
過去的時間齊心語一直在吃苦，得好好補償她，這般想到，只要是視線停留時間比較長的，齊月都毫不猶豫拿下，畢竟只是一些文具用品罷了。
文具用品憑什麼這麼貴！她瞪大雙眼不可思議，比吃頓薩莉亞還貴啊！
冷靜，齊月在心底暗暗道，這才幾天，你就被世俗的銅錢味侵蝕了？
可一個鉛筆盒、幾支筆和橡皮加起來要三位數真的很離譜！難道說城裡人都很有錢？
齊心語抱著文具用品面露疲憊，眼皮都快閉上了。
看她昏昏欲睡的模樣，齊月心中一軟。
下一秒，齊心語驚慌喊道：「小姨！」她被齊月打橫抱起，下意識摟住齊月的脖子。
「回去了。」
聽到這三個字，齊心語用力眨巴眼睛，臉緩緩貼上齊月的皮膚，閉眼輕聲道：「好。」
回去的路上果然堵成一片，齊月感慨果然是大城市。
手機上殷澤池發來消息，意思是齊心語雖然比殷嘉睿大一歲該上二年級了，但她之前沒完整接受過教育，還是把她放在了一年級，和殷嘉睿一個班。
正堵著動彈不得呢，齊月隨手回了個謝謝。
如今開銷增大，銀行卡里也快沒多少錢了，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兒。
越想越焦慮，她忍不住下了五六個招聘軟體，打開軟體第一步就是填個人資歷。
畢業院校，學歷，工作經歷。
我學歷是什麼？原本想打個電話的，透過後視鏡看見齊心語睡得正熟，她掐斷了撥出去幾秒的電話，改成發消息。
【我】：師父，找工作要填簡歷，我學歷是什麼呀。
【師父】：我問問你下過山的師姐。
十分鐘過去了，車流過了一個紅綠燈又停下了。
【師父】：她說沒有畢業證書統一按文盲算，建議你去辦個假證。
磕磕絆絆填好資料，進首頁，一片欣欣向榮，齊月隨便點了一個回復率高的人事問道：
「你們這兒招文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