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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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凌抽出隨行侍衛的佩劍,在他驚恐的目光中,直接砍了下去,鮮血濺了沈凌一身。

  她抹了一把臉上的血。

  拎著劍走向旁邊的另一個大臣。

  「你說,是花更美還是朕的美人更美。」

  那大臣滿眼驚恐,哆哆嗦嗦好半天,才聲如蚊蟻:「美人,陛下的美人更美。」

  沈凌臉色瞬間陰雲轉晴,像是很滿意他的回答,殘忍的目光略過其他人。

  剩餘的大臣都被嚇傻了。

  暴君。

  簡直就是暴君。

  太荒誕,太殘暴了。

  上次大殿之上還可以說是小皇帝為了像新任督主投誠,那這次又算什麼,只是一言不合,她就活生生的砍下了一個人的腦袋。

  她比那顧厭還要可怖,畢竟九千歲雖然心狠手辣,卻不會無緣無故的拔劍殺人。

  「你們呢?」

  哪怕再害怕,大臣們還是硬著頭皮說美人更美。

  那更美的美人身上的寒氣都要把他們凍住了。

  顧厭離得近,血也濺到了他的身上,可他不躲不避,就那麼靜靜的望著沈凌。

  她要做什麼。

  他很了解她,她並非殘忍嗜殺之人,哪怕醉酒也不會這樣。

  今日之事,她不會沒有緣由,毫無目的殺人。

  是這大臣做了什麼危害她的事,還是擋了她的路,讓她找如此癟腳藉口殺了他。

  她吻他,故意當著這些大臣的面故作親密之態也是因為什麼特殊謀劃嗎?

  沈凌皺著眉逼他們給顧厭的美貌作詩。

  那些大臣震驚於沈凌的荒誕,卻因地上那還未乾的鮮血而不敢反抗,紛紛答應,一個個用盡畢生絕學讚嘆顧厭的美貌,仁德,才學,彩虹屁都吹上了天。

  【恭喜宿主修復劇情點:當眾褻玩反派顧厭。】

  【荒淫無道:任務進度60%】

  【胡作非為:任務進度20%】

  【殘暴不仁:任務進度30%】

  【嗜血濫殺:任務進度15%】

  【昏君指數:-10】

  【備註:有當明君的潛質,千萬不要努力啊】

  【紅色警報消除。】

  原劇情里也發生過這一幕,本應早早發生在三年前,顧厭還是個隱忍小太監的時候。

  男帝沈凌在宮宴上當著百官的面對他百般凌辱。

  不知道是不是她穿越的蝴蝶效應,這個世界顧厭爬的速度更快,這個時候,照理來說常世遠還沒有謀反,顧厭還是他的乾兒子。

  她沒想到該死的系統自己更新升級了。

  給她矯正劇情任務加上了時間限制。

  還重新核算了她的昏君值。

  有人用她的名義偷偷做好事。

  這都算到了她的頭上,導致她名聲忽然好了起來,昏君值暴跌。

  差一點點,昏君值就要跌破,崩劇情了。

  沈凌有些頭痛,她皺著眉,指尖抵住額角。

  該死的原主,做了那麼多昏庸之事,此時還要她一一復刻。

  顧厭感覺她情緒有些不對勁,開口詢問道:「陛下,怎麼了。」

  沈凌回過神來,眼白上染上一些紅色血絲,她狂躁的將桌上所有東西掃到地上。

  喜怒無常地朝著大臣吼道:「滾,都給朕滾。」

  那些大臣戰戰兢兢,卻如釋重負,一個個起身逃也似的離開了。

  沈凌漸漸平息下來,長劍早已扔到地上,大司農的屍體也被顧厭的人清理走,除了她身上早已結冰的血液,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不是她殺的第一個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從剛穿越開始,為了自保,她就已經開始利用周圍所能利用的一切致別人於死地了。

  「朕不是一個好人。」沈凌忽然開口道。

  顧厭有些詫異,解下沈凌沾血的大氅,命人拿來乾淨的給她繫上。


  「陛下是好人,也是好皇帝。」

  說著,他頓了一下:「那大司農貪污國庫,收受賄賂,強搶田宅,派人暗殺欽差大臣,死的並不無辜。」

  「況且,就算陛下不殺他,臣早晚也會動手。」

  沈凌當然知道,不然也不會拿他開刀。

  只是忽然有些厭倦。

  她看向顧厭。

  那他呢。

  他確實不是個好人,但從未做過危害於她,危害淮國之事。

  她卻一直在利用他,按照劇情傷害他。

  冷風吹過。

  沈凌忽然清醒,她感覺自己就像個鯊臂

  她在悲秋傷春什麼?

  顧厭對她好,一切都是建立在她是他救命恩人的基礎之上。

  她還在這可憐起他來了,劇情里男主折辱了他,他最後不也奪了原主的國家把原主凌遲了嗎?

  一直都是睚眥必報的毒蛇,可不是他裝出來那柔軟可欺的小白兔。

  要是被他發現了真相。

  她的下場比原主好不到哪去。

  現在最重要的是抓出到底是誰打著她的名義做好事。

  沈凌開口喚他的字:「子瑜。」

  「陛下,臣在?」顧厭還在專心給她系大氅,瓷白長指翻飛,一個漂亮的結就將大氅牢牢固定在沈凌身上了。

  「你還生朕的氣嗎?」沈凌站了起來,我握住他的手。

  「朕不喜歡女子,與珠兒親密些,也只是因為從小一起長大,沒意識到她已經長成大姑娘了,只當她還是個孩子,朕以後會注意分寸的。」

  聽了她的解釋和保證,顧厭抿了抿唇,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到:「陛下,你能告訴臣,為何今日要故意當著眾臣的面吻臣,還要讓他們寫詩讚揚臣。」

  沈凌還沒有想到更好的理由,只得暫且敷衍他。

  「朕剛剛喝醉了,與子瑜吵架,朕心情不好,貪杯多喝了幾杯,有些失控,如今酒醒,很是悔恨,以後定不喝這麼多了。」

  其實用醉酒來解釋倒也合理。

  她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朕的頭有些痛。」

  顧厭深深看了她一眼,沒再多言,像是相信了她的說辭,將她送了回去。

  半夜三更,夜色正濃。

  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沈凌摸到雲墨房間,翻窗進去,雲墨穿戴整齊,搖曳火燭之下,如綢緞般柔順的長髮披在腦後:「陛下你來了。」

  「阿玄,白日裡一直沒能抽出時間單獨見你。」

  雲墨淺淺笑著,高挺的鼻樑在燭火側映下打出陰影:「臣知曉陛下難處,臣無礙。」

  不待沈凌發問。

  他低垂的眉眼壓抑住克制的目光:「臣此次出使十分成功,帶回了陛下所說的那幾種作物,還請回了幾位當地土人。」

  沈凌一拍他的肩膀:「朕就知道,阿玄你不會讓朕失望。」

  早在三年前,雲墨就替她前往海外,如今終於回來了,這次來天恩寺,不僅僅是看她母后,拿錦囊,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來見他。

  她保皇黨小團隊的核心人物,也是她最信任的左膀右臂。

  「阿玄,這三年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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