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正義分離
（我希望可以給予她們更多的美好。）
凱特琳靜靜的坐在床頭，像個易碎的瓷器，曾經那些支撐她的東西這一刻反而化作傷害她的利刃。
「你還好嗎？」蔚從陽台跳入凱特琳的閨房，輕聲問道。
凱特琳緩緩抬起頭來，藍寶石般的眼眸里噙滿淚水，卻努力不讓它們落下。
蔚看著她，心也不禁柔軟下來，她鬆開時刻緊握的鐵拳，張開自己的懷抱。
凱特琳從床上坐起，幾步衝到蔚的懷裡，緊緊抱住她，無聲的痛哭著。蔚輕輕將她環住。兩人就那麼站立著。
過了許久，凱特琳輕輕鬆開緊抱的雙手。蔚看著懷裡的人兒，用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痕。
「好些了嗎？」蔚輕聲說道。
凱特琳沒有馬上回應，她把蔚拉到柔軟的床上，待她坐好後，她輕輕的依偎到她的懷裡。
「不要走好嗎？」凱特琳輕聲說道，「不要離開我。」
（是的，她倆在前面撿到歷史小書後吵了一架。不過我不想寫出來，我不想她倆吵架。）
「我們說好了的，如果說服不了你的家人，我就會，」蔚身體僵了一下，一隻手撫上了凱特琳的肩，「再說我又不是不再回來了，這個陽台可攔不住我，小蛋糕。」
「可我現在需要你，蔚，無比需要。」凱特琳囁嚅道。
蔚的手臂用力把凱特琳往胸口緊了一下，「我今天哪兒也不去。」
凱特琳的情緒緩和下來。
蔚繼續說道，「但要講清楚，我還是會離開的。在這裡我什麼也做不了。」
「我知道。」凱特琳輕聲說道，「我剛才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蔚用雙手把凱特琳撐起來，看著她美麗善良的雙眼。
「我想要重新回到執法隊，然後把執法隊改好。」凱特琳輕聲說道，「執法隊應該有更大的權力，執法官們應該嚴格執行所有法律，而不是只為有錢有勢的人服務。」
「想法很好，但很難。」
「我知道有很多執法官貪贓枉法。」凱特琳繼續說道，「但他們大多是為生活所迫。我們可以給他們發更多的工資，這樣他們就不會為了那點小錢去做壞事了。」
「你從哪來錢給他們發更多的工資？」
「從我家裡。我家錢還是很多的，拿來做這些總比干別的好。」
蔚知道自己不該發笑，可真得有些被這個天真善良的大小姐弄笑了，「那如果你家裡的命令跟你的命令相違背，那些執法官是聽你的，還是聽你家裡的？」
凱特琳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
蔚繼續說道，「而且執法官們貪贓枉法可不緊緊只是因為錢。欺壓民眾，發洩慾望也是很重要的原因。你是要多給他們一條財路嗎？」
「所以我們要認真挑選執法官。我們要讓更多善良的人加入執法官。」凱特琳看著蔚說道，「甚至可以讓底城人來加入執法官。執法官隊伍壯大了，好人多了，還可以把底城也納入執法官的管理範圍。一切都會變好的，不是嗎？」
「如果底城人加入了執法隊，那麼他們就會搖身一變全然成了上城人。」蔚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你想的很好，可惜不現實。」
「就算能改變一點，也是好的。」
「也是。那就去做吧！」蔚拍了拍凱特琳的肩膀，鼓勵道，「別整天待在房間裡。有想法那就去做，總能更好一點。」
「可我自己不行的，蔚，幫幫我。」凱特琳靠向蔚，輕聲說道。
「你，什麼意思？」
「來跟我一起加入執法官。我們兩個一起，一定可以做到的！」凱特琳堅定的說道。
「你，也發瘋了嗎？」蔚堅硬的身體顫了一下，往後縮了一點，不可置信的看著凱特琳，說道，「你知道我父母都被執法官殺害了。我也被沒有任何原由的扔在靜水監獄7年。你，現在讓我，加入執法官？」
「可如果大家都執著於自身仇怨，那永遠都不會過上好日子的。」凱特琳看著蔚不斷閃爍的雙眼，溫柔的說道，「放下傷痛，重新出發，不好嗎？」
（放下傷痛重新出發，如果是受害者那完全可以。如果是旁人來說，我直覺得逆天，你哪來的臉替受害者原諒那些犯罪者啊！）
「不好！你的想法在口頭上還行，但是到了實際中你根本沒辦法保證執法官一定會那麼做！」蔚搖了搖頭，繼續說道，「而且就算執法官全都是好人，你又怎麼保證他們不會變壞？」
「可以加入監察官，來讓他們監察執法官的行為。」
「那誰來監察，監察官的行為呢？」蔚盯著凱特琳的雙眼，繼續說道，「如果執法官權力比監察官大，那監察官就很難管得了執法官。可如果監察官權力比執法官大，又有誰來制約他們？（點名檢察官制度跟東廠西廠錦衣衛。除非整成一個完美的圓環監督體系，否則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權力者是最容易受到污染的。」
「至少我不會變，你也不會變。」凱特琳說道，「所以才要我們兩個一起加入執法官，一起努力。」
「就算我能放下仇恨，加入執法官，我也做不好。我沒辦法循規蹈矩的做事，那只會讓我束手束腳。」蔚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一個人要清楚自己的強項是什麼。我應該去做更適合我的事。」
「你想做什麼？」
「我要去打擊那些曾經在底城犯了罪，卻仍在上城風流快活的人。」
「可，那些人，」
「那些人在上城的法律里，其實不算罪人是吧？」蔚無聲的笑起，「這才是問題所在，凱特琳！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執法天神，那麼為什麼那些在底城犯了罪的人卻並沒有受到審判？你才該放開自己，凱特琳。有時候你需要親手打開一扇門！」
『所以，真正重要的應該是修訂一部完善的法典嗎？可法律並不是由執法官制定的，而是由議會下的立法委員會定下的。那些立法委員又是從各大家族中選出來的。所以，我應該，』
「砰！」房門被一腳踹開。吉拉曼恩夫人提著槍闖進凱特琳的房間，看到兩人在床上靠在一起，立馬提起槍口對準蔚的腦袋。
凱特琳猛然站起，伸開雙手擋在蔚身前，「母親，你要做什麼！」
「快讓開！」吉拉曼恩夫人吼道，看凱特琳不為所動，聲色冷厲地說道，「『底城小子』！吉拉曼恩家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蔚輕輕把凱特琳推開，前進一步，用右手一把將槍口掐住，慢慢挪開，神色平靜的說道，「我會離開的，吉拉曼恩夫人。但不會是被槍指著離開！」
吉拉曼恩夫人沒有當著凱特琳的面開槍，被蔚的大力壓著，把槍放了下去。
蔚鬆開手，轉過身來對凱特琳說道，「看來我確實該走了，但我還有些話想對你說。」
「凱特琳•吉拉曼恩，你生下來就是千金大小姐，所有人都在圍著你轉。你高興了天是晴的，不高興了天就是陰的。你天性善良，大家都不想你看到不好的事情。所以當你看到黑暗時，可能有些無法接受。但我不同。」蔚攥起鐵拳，看向凱特琳，「我出生在底城，那裡常年不見陽光，生活困苦，環境惡劣。想要過得好，就得用拳頭去搶別人的；想要保護自己珍視的，也要用拳頭。沒人講道理的。所以你現在要做出選擇了，凱特琳。或者留在深閨中，忘掉一切重新做回無憂無慮的大小姐；或者走出去，強大自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好了就這樣吧。也是時候離開了。」
「我們，還有機會再見嗎？」凱特琳輕聲說道。
蔚看了吉拉曼恩夫人一眼，然後對凱特琳點點頭說道，「有機會的。只要你比現在再強一點。」說完轉身步履堅定的離開。
凱特琳看著蔚離去的身影，情緒慢慢收回，然後轉向吉拉曼恩夫人，平靜說道，「現在，可以請您，離開我的房間了嗎？」
凱特琳靜靜的坐在床頭，像個易碎的瓷器，曾經那些支撐她的東西這一刻反而化作傷害她的利刃。
「你還好嗎？」蔚從陽台跳入凱特琳的閨房，輕聲問道。
凱特琳緩緩抬起頭來，藍寶石般的眼眸里噙滿淚水，卻努力不讓它們落下。
蔚看著她，心也不禁柔軟下來，她鬆開時刻緊握的鐵拳，張開自己的懷抱。
凱特琳從床上坐起，幾步衝到蔚的懷裡，緊緊抱住她，無聲的痛哭著。蔚輕輕將她環住。兩人就那麼站立著。
過了許久，凱特琳輕輕鬆開緊抱的雙手。蔚看著懷裡的人兒，用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痕。
「好些了嗎？」蔚輕聲說道。
凱特琳沒有馬上回應，她把蔚拉到柔軟的床上，待她坐好後，她輕輕的依偎到她的懷裡。
「不要走好嗎？」凱特琳輕聲說道，「不要離開我。」
（是的，她倆在前面撿到歷史小書後吵了一架。不過我不想寫出來，我不想她倆吵架。）
「我們說好了的，如果說服不了你的家人，我就會，」蔚身體僵了一下，一隻手撫上了凱特琳的肩，「再說我又不是不再回來了，這個陽台可攔不住我，小蛋糕。」
「可我現在需要你，蔚，無比需要。」凱特琳囁嚅道。
蔚的手臂用力把凱特琳往胸口緊了一下，「我今天哪兒也不去。」
凱特琳的情緒緩和下來。
蔚繼續說道，「但要講清楚，我還是會離開的。在這裡我什麼也做不了。」
「我知道。」凱特琳輕聲說道，「我剛才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蔚用雙手把凱特琳撐起來，看著她美麗善良的雙眼。
「我想要重新回到執法隊，然後把執法隊改好。」凱特琳輕聲說道，「執法隊應該有更大的權力，執法官們應該嚴格執行所有法律，而不是只為有錢有勢的人服務。」
「想法很好，但很難。」
「我知道有很多執法官貪贓枉法。」凱特琳繼續說道，「但他們大多是為生活所迫。我們可以給他們發更多的工資，這樣他們就不會為了那點小錢去做壞事了。」
「你從哪來錢給他們發更多的工資？」
「從我家裡。我家錢還是很多的，拿來做這些總比干別的好。」
蔚知道自己不該發笑，可真得有些被這個天真善良的大小姐弄笑了，「那如果你家裡的命令跟你的命令相違背，那些執法官是聽你的，還是聽你家裡的？」
凱特琳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
蔚繼續說道，「而且執法官們貪贓枉法可不緊緊只是因為錢。欺壓民眾，發洩慾望也是很重要的原因。你是要多給他們一條財路嗎？」
「所以我們要認真挑選執法官。我們要讓更多善良的人加入執法官。」凱特琳看著蔚說道，「甚至可以讓底城人來加入執法官。執法官隊伍壯大了，好人多了，還可以把底城也納入執法官的管理範圍。一切都會變好的，不是嗎？」
「如果底城人加入了執法隊，那麼他們就會搖身一變全然成了上城人。」蔚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你想的很好，可惜不現實。」
「就算能改變一點，也是好的。」
「也是。那就去做吧！」蔚拍了拍凱特琳的肩膀，鼓勵道，「別整天待在房間裡。有想法那就去做，總能更好一點。」
「可我自己不行的，蔚，幫幫我。」凱特琳靠向蔚，輕聲說道。
「你，什麼意思？」
「來跟我一起加入執法官。我們兩個一起，一定可以做到的！」凱特琳堅定的說道。
「你，也發瘋了嗎？」蔚堅硬的身體顫了一下，往後縮了一點，不可置信的看著凱特琳，說道，「你知道我父母都被執法官殺害了。我也被沒有任何原由的扔在靜水監獄7年。你，現在讓我，加入執法官？」
「可如果大家都執著於自身仇怨，那永遠都不會過上好日子的。」凱特琳看著蔚不斷閃爍的雙眼，溫柔的說道，「放下傷痛，重新出發，不好嗎？」
（放下傷痛重新出發，如果是受害者那完全可以。如果是旁人來說，我直覺得逆天，你哪來的臉替受害者原諒那些犯罪者啊！）
「不好！你的想法在口頭上還行，但是到了實際中你根本沒辦法保證執法官一定會那麼做！」蔚搖了搖頭，繼續說道，「而且就算執法官全都是好人，你又怎麼保證他們不會變壞？」
「可以加入監察官，來讓他們監察執法官的行為。」
「那誰來監察，監察官的行為呢？」蔚盯著凱特琳的雙眼，繼續說道，「如果執法官權力比監察官大，那監察官就很難管得了執法官。可如果監察官權力比執法官大，又有誰來制約他們？（點名檢察官制度跟東廠西廠錦衣衛。除非整成一個完美的圓環監督體系，否則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權力者是最容易受到污染的。」
「至少我不會變，你也不會變。」凱特琳說道，「所以才要我們兩個一起加入執法官，一起努力。」
「就算我能放下仇恨，加入執法官，我也做不好。我沒辦法循規蹈矩的做事，那只會讓我束手束腳。」蔚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一個人要清楚自己的強項是什麼。我應該去做更適合我的事。」
「你想做什麼？」
「我要去打擊那些曾經在底城犯了罪，卻仍在上城風流快活的人。」
「可，那些人，」
「那些人在上城的法律里，其實不算罪人是吧？」蔚無聲的笑起，「這才是問題所在，凱特琳！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執法天神，那麼為什麼那些在底城犯了罪的人卻並沒有受到審判？你才該放開自己，凱特琳。有時候你需要親手打開一扇門！」
『所以，真正重要的應該是修訂一部完善的法典嗎？可法律並不是由執法官制定的，而是由議會下的立法委員會定下的。那些立法委員又是從各大家族中選出來的。所以，我應該，』
「砰！」房門被一腳踹開。吉拉曼恩夫人提著槍闖進凱特琳的房間，看到兩人在床上靠在一起，立馬提起槍口對準蔚的腦袋。
凱特琳猛然站起，伸開雙手擋在蔚身前，「母親，你要做什麼！」
「快讓開！」吉拉曼恩夫人吼道，看凱特琳不為所動，聲色冷厲地說道，「『底城小子』！吉拉曼恩家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蔚輕輕把凱特琳推開，前進一步，用右手一把將槍口掐住，慢慢挪開，神色平靜的說道，「我會離開的，吉拉曼恩夫人。但不會是被槍指著離開！」
吉拉曼恩夫人沒有當著凱特琳的面開槍，被蔚的大力壓著，把槍放了下去。
蔚鬆開手，轉過身來對凱特琳說道，「看來我確實該走了，但我還有些話想對你說。」
「凱特琳•吉拉曼恩，你生下來就是千金大小姐，所有人都在圍著你轉。你高興了天是晴的，不高興了天就是陰的。你天性善良，大家都不想你看到不好的事情。所以當你看到黑暗時，可能有些無法接受。但我不同。」蔚攥起鐵拳，看向凱特琳，「我出生在底城，那裡常年不見陽光，生活困苦，環境惡劣。想要過得好，就得用拳頭去搶別人的；想要保護自己珍視的，也要用拳頭。沒人講道理的。所以你現在要做出選擇了，凱特琳。或者留在深閨中，忘掉一切重新做回無憂無慮的大小姐；或者走出去，強大自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好了就這樣吧。也是時候離開了。」
「我們，還有機會再見嗎？」凱特琳輕聲說道。
蔚看了吉拉曼恩夫人一眼，然後對凱特琳點點頭說道，「有機會的。只要你比現在再強一點。」說完轉身步履堅定的離開。
凱特琳看著蔚離去的身影，情緒慢慢收回，然後轉向吉拉曼恩夫人，平靜說道，「現在，可以請您，離開我的房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