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祖安不需要垃圾
伊森帶著艾克跟大頭來到辦公室。他當先打開辦公室，將兩人迎進來。
『她們應該回來過了。現在又去哪了？』伊森看著比他離開時凌亂許多的辦公室，抬頭看到地圖上幾個頭像都被畫上了金克絲的符號，包括那個鼻子上插著鍊金管道的荏妮，『額，她們不會是自己去搞荏妮了吧？那些鍊金罐頭人可不是好對付的！』
「喲！人還挺多啊。」金克絲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她頂開大頭，走進門，「這裡什麼時候多出個『蘑菇人』。」
金克絲身上傷口淌著微紅的血，衣服破損頭髮凌亂，一條辮子短了一截，頭上戴著個安全帽。她看到艾克，突然掏出手槍指著他，「艾克？他怎麼在這兒！」
伊森趕忙伸手把槍壓下去，「他是我們的客人。還有旁邊這位是黑默丁格教授。我想你肯定知道他的。」
金克絲卻沒有多少敬意，「嘿！黑默丁格，上城的大教授。您怎麼不在上城的實驗室里呆著了？」
大頭有些委屈屈，「小姑娘，你不應該對一個老人這樣說話。」
「您可能沒怎麼來過底城，我的小老頭。」金克絲擺了擺手裡的槍，「這就是我們底城人打招呼的方式！」
「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金克絲抓住伊森的手臂就把他往門外拉，「快點伊森，我們趕緊把他們都炸翻！」
「噓！」這時賽維卡進門，她身上也有傷口，一條原本應該是新的機械臂又斷成半價款，她的背上背著個小女孩，她好像睡著了。
「什麼情況？」伊森低沉著嗓音疑惑道，「怎麼多出個孩子？」
小女孩好像感受到什麼，不安得醒來，身體擺動。賽維卡蹲下身子放開完好的右臂，小女孩平穩得站到地上。她突然發現一隻萌萌的大頭，轉身小心看了看賽維卡跟金克絲，然後一點點，一點點的走到大頭身前，跟大頭互望。他們兩個個頭一樣高，突然她墊了下腳，比大頭高了那麼一點點，然後開心地笑了。
「咳！」伊森把眾人注意力吸引回來，「這位小姑娘是？」
「這得你來拿主意，伊森。」賽維卡沉重的說道。
伊森看了眼金克絲頭上的安全帽，「勞倫斯工坊那兒的，童工？」
「可不止！」賽維卡說完，一屁股重重得坐在沙發上，開始點菸。
「什麼意思？」伊森有些摸不著頭腦，童工這事在底城可真算不上事兒，「這小姑娘叫什麼？」
「伊莎。」金克絲坐到辦公桌上說道，小女孩聽到聲音抬頭看向金克絲，金克絲朝她笑了笑，然後她就低下頭繼續跟大頭互動。
「伊莎，跟我名字還有點像。說不定五百年前，我們是一家呢。」
「呵呵！」金克絲突然冷笑了下，「那你可就得好好管管了。」
「那個，」大頭突然輕輕出聲，「這個小女孩，好像不會說話。」
「不應該啊。一般啞巴也會是聾子，聽不到聲音也就沒辦法學會說話。可我看她剛才對聲音有反應啊。等等！」伊森突然聯想到什麼，幾步衝到伊莎面前，伊莎轉到大頭身後，低下身子讓大頭擋住小小的自己。
「伊莎，伊莎，我叫伊森。」伊莎的身子動了動。
「伊莎，我是伊森。你，安全了。」伊莎緩緩站起身子，墊了下腳，從大頭的頭頂冒出兩顆充滿童真的眼睛。
伊森對著伊莎笑了下，大頭看情形默默離開原地，伊莎站穩腳步，手指抓著自己的衣角。
「讓我看看好嗎，伊莎？」伊森向前一步，伊莎沒有後退，她仰起小臉，伊森再向前一步，右手撫上她的面頰，「小伊莎，你真勇敢。」
接著伊莎張開了嘴。然後一股出離的憤怒燒遍了伊森全身，他趕忙離開伊莎身邊，心中的數頭怪獸狂吼而出，這一刻，他直想毀掉整個底城！他趕緊啟動能力，把自己的時間拉長，憤怒，痛苦，怒吼，絕望。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長長呼出一口氣，使自己平穩下來。
「嗨！夥計，你沒事吧？」艾克拍了拍伊森的肩膀。大頭把艾克拉開。
伊森緩過神來，對賽維卡說道，「這樣的孩子，有多少？」
「好幾百。」
「都這樣？」
「都這樣！」
「金克絲！」伊森轉頭，「把伊莎帶到你的基地去。她看著有些累，該睡覺了。」
金克絲從辦公桌上跳下來，掏出個炸彈交到伊森手上，然後走到伊莎面前，把安全帽戴到她頭上，伊莎抱住金克絲的腰。
伊森掂了掂手裡的炸彈，看著造型跟金克絲的很像，但重量，「這麼輕，不像你的風格啊？」
金克絲沒有回話，她輕輕壓了下伊莎的帽檐，安全帽一下遮住了伊莎的眼睛，伊莎伸出小手把帽子扶好，又笑著抱住了金克絲的腰。
「她做的？」伊森遙指了下小伊莎。
金克絲還是沒有回話，她把伊莎抱起來，「伊莎，走，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金克絲跟伊莎離開了辦公室，臨走時伊莎還朝眾人打招呼。
「她還挺厲害的。會做小炸彈，在我衝擊工坊的時候，她還弄了點小混亂。我才注意到她。」賽維卡吐出一口煙。
「所以，勞倫斯被你殺了吧？」伊森低聲說道。
「沒有。」
「嗯？你連荏妮都敢去殺，這種畜生你留著幹什麼！」
「那時候他已經投降了！」賽維卡把煙扔到地上，一腳重重踩上去，「卡拉帶著人就在我旁邊看著。我總不能在她面前把勞倫斯宰了吧！那卡拉怎麼想？底城人怎麼想？」
「賽維卡！你首先要搞清楚咱們的理念！」伊森沉重的說道，「咱們是來重建『祖安』的，不是搞垃圾場的。垃圾就該去垃圾該去的地方！『祖安』不需要垃圾！至於卡拉，我下一個就搞她。是，她護住了一些女人跟孩子的安全。可逼良為娼的事兒，她可沒少干。底城的這群人挨個槍斃肯定有無辜的，但隔一個槍斃一個絕對有漏網之魚！」
「走！一起去！你這半條手臂可搞不定。」伊森拍了拍賽維卡的肩膀，轉身對艾克跟大頭說道，「抱歉了。我們還有些事要去做。你們可以在這歇會兒，也可以先回野火幫。我們的事後面有機會再說。」
「等等。你們這是要去殺人？」艾克攔住伊森。
「我可不覺得他們是『人』。」伊森點了點艾克的胸口，「他們是怎麼對待底城孩子的，你應該能想像，艾克！但是想像絕沒有現實看到，所帶來的衝擊大。當你看到後，你甚至會對『人』產生懷疑。」
「可，他們，也是，人命。」
「你太軟弱了，艾克！所以就整天守著你那個野火幫。」伊森搖了搖頭，「你在那兒等什麼？等希爾科，勞倫斯他們自己去死？就算他們死了，也還會有人上位。你能等來什麼？真正的改變，可不是等來的，艾克。昨天很糟，明天很好，但我們要自己度過今天！」
艾克沒有說話，他低著頭，一隻手仍然牢牢地抓著伊森的手臂。
「看清楚，艾克！」伊森把手裡的小炸彈塞到艾克手上，「她也是個天才。可他們幹了什麼？有多少孩子，根本就沒有成長的機會。如果一棵樹的葉子枯了，只能說明它的根早就爛了！」
「容我說一句，兩位。」大頭突然開口，「伊森你說垃圾就該去垃圾該去的地方。那只需要把垃圾掃出祖安就好了，沒必要把他們都殺了，是吧？」
「可祖安出去的路只有一條，把他們掃去大橋那兒，只會激化矛盾，要出大亂子的。」伊森突然頓住，轉身看著艾克。
艾克不知道聯想到什麼，突然鬆開手，神情有些驚恐。
「放心。我沒想把垃圾掃到野火幫。」伊森繼續看著艾克，「我想到他們的去處了。但是我需要野火幫幫我把他們送到那地方。」
「賽維卡，一會兒到了地方，注意別讓勞倫斯跑了。其他人可以放過，但這老東西要留著立規矩。」伊森轉頭看向賽維卡，「規矩就是誰動孩子，我動誰。有健康的孩子，才有未來。明白嗎？」
『她們應該回來過了。現在又去哪了？』伊森看著比他離開時凌亂許多的辦公室，抬頭看到地圖上幾個頭像都被畫上了金克絲的符號，包括那個鼻子上插著鍊金管道的荏妮，『額，她們不會是自己去搞荏妮了吧？那些鍊金罐頭人可不是好對付的！』
「喲！人還挺多啊。」金克絲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她頂開大頭，走進門，「這裡什麼時候多出個『蘑菇人』。」
金克絲身上傷口淌著微紅的血，衣服破損頭髮凌亂，一條辮子短了一截，頭上戴著個安全帽。她看到艾克，突然掏出手槍指著他，「艾克？他怎麼在這兒！」
伊森趕忙伸手把槍壓下去，「他是我們的客人。還有旁邊這位是黑默丁格教授。我想你肯定知道他的。」
金克絲卻沒有多少敬意，「嘿！黑默丁格，上城的大教授。您怎麼不在上城的實驗室里呆著了？」
大頭有些委屈屈，「小姑娘，你不應該對一個老人這樣說話。」
「您可能沒怎麼來過底城，我的小老頭。」金克絲擺了擺手裡的槍，「這就是我們底城人打招呼的方式！」
「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金克絲抓住伊森的手臂就把他往門外拉，「快點伊森，我們趕緊把他們都炸翻！」
「噓！」這時賽維卡進門，她身上也有傷口，一條原本應該是新的機械臂又斷成半價款，她的背上背著個小女孩，她好像睡著了。
「什麼情況？」伊森低沉著嗓音疑惑道，「怎麼多出個孩子？」
小女孩好像感受到什麼，不安得醒來，身體擺動。賽維卡蹲下身子放開完好的右臂，小女孩平穩得站到地上。她突然發現一隻萌萌的大頭，轉身小心看了看賽維卡跟金克絲，然後一點點，一點點的走到大頭身前，跟大頭互望。他們兩個個頭一樣高，突然她墊了下腳，比大頭高了那麼一點點，然後開心地笑了。
「咳！」伊森把眾人注意力吸引回來，「這位小姑娘是？」
「這得你來拿主意，伊森。」賽維卡沉重的說道。
伊森看了眼金克絲頭上的安全帽，「勞倫斯工坊那兒的，童工？」
「可不止！」賽維卡說完，一屁股重重得坐在沙發上，開始點菸。
「什麼意思？」伊森有些摸不著頭腦，童工這事在底城可真算不上事兒，「這小姑娘叫什麼？」
「伊莎。」金克絲坐到辦公桌上說道，小女孩聽到聲音抬頭看向金克絲，金克絲朝她笑了笑，然後她就低下頭繼續跟大頭互動。
「伊莎，跟我名字還有點像。說不定五百年前，我們是一家呢。」
「呵呵！」金克絲突然冷笑了下，「那你可就得好好管管了。」
「那個，」大頭突然輕輕出聲，「這個小女孩，好像不會說話。」
「不應該啊。一般啞巴也會是聾子，聽不到聲音也就沒辦法學會說話。可我看她剛才對聲音有反應啊。等等！」伊森突然聯想到什麼，幾步衝到伊莎面前，伊莎轉到大頭身後，低下身子讓大頭擋住小小的自己。
「伊莎，伊莎，我叫伊森。」伊莎的身子動了動。
「伊莎，我是伊森。你，安全了。」伊莎緩緩站起身子，墊了下腳，從大頭的頭頂冒出兩顆充滿童真的眼睛。
伊森對著伊莎笑了下，大頭看情形默默離開原地，伊莎站穩腳步，手指抓著自己的衣角。
「讓我看看好嗎，伊莎？」伊森向前一步，伊莎沒有後退，她仰起小臉，伊森再向前一步，右手撫上她的面頰，「小伊莎，你真勇敢。」
接著伊莎張開了嘴。然後一股出離的憤怒燒遍了伊森全身，他趕忙離開伊莎身邊，心中的數頭怪獸狂吼而出，這一刻，他直想毀掉整個底城！他趕緊啟動能力，把自己的時間拉長，憤怒，痛苦，怒吼，絕望。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長長呼出一口氣，使自己平穩下來。
「嗨！夥計，你沒事吧？」艾克拍了拍伊森的肩膀。大頭把艾克拉開。
伊森緩過神來，對賽維卡說道，「這樣的孩子，有多少？」
「好幾百。」
「都這樣？」
「都這樣！」
「金克絲！」伊森轉頭，「把伊莎帶到你的基地去。她看著有些累，該睡覺了。」
金克絲從辦公桌上跳下來，掏出個炸彈交到伊森手上，然後走到伊莎面前，把安全帽戴到她頭上，伊莎抱住金克絲的腰。
伊森掂了掂手裡的炸彈，看著造型跟金克絲的很像，但重量，「這麼輕，不像你的風格啊？」
金克絲沒有回話，她輕輕壓了下伊莎的帽檐，安全帽一下遮住了伊莎的眼睛，伊莎伸出小手把帽子扶好，又笑著抱住了金克絲的腰。
「她做的？」伊森遙指了下小伊莎。
金克絲還是沒有回話，她把伊莎抱起來，「伊莎，走，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金克絲跟伊莎離開了辦公室，臨走時伊莎還朝眾人打招呼。
「她還挺厲害的。會做小炸彈，在我衝擊工坊的時候，她還弄了點小混亂。我才注意到她。」賽維卡吐出一口煙。
「所以，勞倫斯被你殺了吧？」伊森低聲說道。
「沒有。」
「嗯？你連荏妮都敢去殺，這種畜生你留著幹什麼！」
「那時候他已經投降了！」賽維卡把煙扔到地上，一腳重重踩上去，「卡拉帶著人就在我旁邊看著。我總不能在她面前把勞倫斯宰了吧！那卡拉怎麼想？底城人怎麼想？」
「賽維卡！你首先要搞清楚咱們的理念！」伊森沉重的說道，「咱們是來重建『祖安』的，不是搞垃圾場的。垃圾就該去垃圾該去的地方！『祖安』不需要垃圾！至於卡拉，我下一個就搞她。是，她護住了一些女人跟孩子的安全。可逼良為娼的事兒，她可沒少干。底城的這群人挨個槍斃肯定有無辜的，但隔一個槍斃一個絕對有漏網之魚！」
「走！一起去！你這半條手臂可搞不定。」伊森拍了拍賽維卡的肩膀，轉身對艾克跟大頭說道，「抱歉了。我們還有些事要去做。你們可以在這歇會兒，也可以先回野火幫。我們的事後面有機會再說。」
「等等。你們這是要去殺人？」艾克攔住伊森。
「我可不覺得他們是『人』。」伊森點了點艾克的胸口，「他們是怎麼對待底城孩子的，你應該能想像，艾克！但是想像絕沒有現實看到，所帶來的衝擊大。當你看到後，你甚至會對『人』產生懷疑。」
「可，他們，也是，人命。」
「你太軟弱了，艾克！所以就整天守著你那個野火幫。」伊森搖了搖頭，「你在那兒等什麼？等希爾科，勞倫斯他們自己去死？就算他們死了，也還會有人上位。你能等來什麼？真正的改變，可不是等來的，艾克。昨天很糟，明天很好，但我們要自己度過今天！」
艾克沒有說話，他低著頭，一隻手仍然牢牢地抓著伊森的手臂。
「看清楚，艾克！」伊森把手裡的小炸彈塞到艾克手上，「她也是個天才。可他們幹了什麼？有多少孩子，根本就沒有成長的機會。如果一棵樹的葉子枯了，只能說明它的根早就爛了！」
「容我說一句，兩位。」大頭突然開口，「伊森你說垃圾就該去垃圾該去的地方。那只需要把垃圾掃出祖安就好了，沒必要把他們都殺了，是吧？」
「可祖安出去的路只有一條，把他們掃去大橋那兒，只會激化矛盾，要出大亂子的。」伊森突然頓住，轉身看著艾克。
艾克不知道聯想到什麼，突然鬆開手，神情有些驚恐。
「放心。我沒想把垃圾掃到野火幫。」伊森繼續看著艾克，「我想到他們的去處了。但是我需要野火幫幫我把他們送到那地方。」
「賽維卡，一會兒到了地方，注意別讓勞倫斯跑了。其他人可以放過，但這老東西要留著立規矩。」伊森轉頭看向賽維卡，「規矩就是誰動孩子，我動誰。有健康的孩子，才有未來。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