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歷史之所以謂歷史
時間之外。
「真正的惡魔總在層層迷霧之後。」
基蘭咀嚼著這句話，身後的大時鐘時針轉動了一下。基蘭驟然停下動作，早已麻木的面龐抖動了下。
「終於，開始了嗎？」
轉。
金克絲拿手在伊森面前晃了晃，「你也犯病了？」
「什麼？」伊森晃了晃頭，「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
金克絲用一種很莫名的眼神看著他。
「我可沒瘋！」
「瘋子是不會察覺到自己發瘋的。」
這話說的，都讓伊森沒法反駁了。
「咳！剛才我講到哪了？」
「釋放你心中的野獸吧！」金克絲說著希爾科的經典台詞，然後用一種看精神病的樣子看著他。
「幸好我心裡不只一頭野獸。它們每一頭都是不一樣。每一頭都在叫囂著讓我做這個做那個。可那些都不是我想做的。」伊森回過神來，「每到夜深人靜後，我運用過的能力會進行『返還』，它把我的體感時間拉長，這時那些野獸就會出現。我必須一個一個給它們講清楚道理，哪怕它們似乎聽不懂人話。」
「呼！所以你知道了吧？」
金克絲認真點頭，「知道了。我該去炸諾克薩斯！」
伊森猛然站起，開始用力踱步，他覺得再次見面後的重新認識很重要，他想讓金克絲清醒過來，而不只是獲得一個「一次性的小炸彈」，『也許該下點猛料。』
「還是繼續講沖橋事件吧。」
「不是剛講過嗎？」金克絲完全提不起興趣，她不玩手槍了開始擺弄起自己的馬尾辮來。
「嗯。。。當初參與沖橋的都是好人。包括你的父母，金克絲！」
金克絲停下動作。
「可他們都死了。好人都死了，剩下的不是懦夫就是一坨一坨臭狗屎。希爾科是其中最臭的那坨。」
金克絲甩動自己的辮子，一下打到伊森臉上，「那你也是臭狗屎。」
伊森沒理她繼續說道，「他們原本是可以去上城過好日子的。那時候雙城間的人員流動是一直進行著的，雖然總是有才幹的底城人去建設美麗富饒的上城。但他們並沒有那麼做，他們沒有忘記生養他們的底城。他們選擇聯合起來跟上城硬碰硬。結果你也知道，都死了。」
金克絲又不動了。
伊森蹲下來，看著金克絲的小臉，「看看沖橋失敗後的結果吧。老大范德爾威望大減，壓不住底城，只能龜縮在『福根酒館』。黑幫猖獗，到處火併。他們接手了上城人留下的工坊。雖然上城是在壓榨底城，但上城人做事還講究些臉面，畢竟還有執法官跟議會壓著。可底城人欺壓起底城人來，那當真是肆無忌憚。而且他們還把這些罪責怪到了范德爾頭上。希爾科就是這麼成為老大的。」
「仇恨，仇恨。仇恨是一顆種子。仇恨是一種力量。可金克絲，你要知道，」伊森捧起金克絲的頭，看著她的眼睛，「仇恨只會讓你在原地打轉。你得走出去。明白嗎？」
「可他們都死了啊，就死在我的面前。」
「他們一定不想你變成這樣。」伊森一腳把希爾科的幻影踩成粉末，『現在是老子說話的時候！』
「金克絲，」伊森把金克絲從地上拉起來，「不要把自己困在原地。將自己投到歷史的長河中。所謂歷史，就是讓我們能夠認清前因後果，不再讓悲劇重現！」
「可死掉的人又不會因為你那個什麼歷史重新活過來！」
「那就讓其他人，像他們那樣的人活過來！」伊森綻放出笑容，「我回來只辦一件事。那就是，把垃圾掃到垃圾堆，讓人能重新當人。」
金克絲第一次主動看著伊森的眼睛。
「金克絲，我知道你一直認為自己是不幸的。可我要說，你是幸運的。」伊森凝視著金克絲的眼睛，「你的父母有知識有閱歷有抱負。你的兩任養父雖然各有各的毛病，但是他們都為你的成長提供了養分。你不該坐在這裡，金克絲。你該去看看底城其他人是怎麼活的。底城的學校被廢棄，教職工都被上城人接走了。他們知道一個地方想要成長需要什麼。底城能稱得上人才的，還有幾人？我走的時候以為底城已經夠爛了，這裡養不起我。結果我回來才發現，竟然還可以更爛！」
「呼！所以，金克絲，去看看吧。去看看底城，不要只看到自己的傷痛。」伊森說道，「我在希爾科的辦公室，等你。」
轉。
希爾科的辦公室。
賽維卡進來，看到伊森坐在希爾科的椅子上，「那可不是你該坐的地方，伊森。」
「呼！」伊森把手上的資料放下，「沒個電話可真不方便。只能等你自己回來。對了，可以搞電話。雙城地方不大，需要的資源也不多。趕緊記錄下來。」
「嗯。。。」賽維卡坐到沙發上，「希爾科死了嗎？」
「是的。死的挺慘的。」
賽維卡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伊森，你要知道，底城可沒有什麼父死子繼的說法。在這裡，一切要靠拳頭說話！」
「我當然知道。所以大家都在用拳頭，一個個就跟不長腦子似的。」伊森放下記錄本，「不過希爾科的拳頭可不怎麼硬。到是你的夠硬，所以我才幫你倆拉線。你也一直做的很好，不是嗎？」
賽維卡叼上香菸，拿出打火機，點燃香菸。
「喲！火機不錯。」伊森贊道。
賽維卡吐出煙氣，「說吧，你想做什麼？」
「我要重建『祖安』。」
「那可不容易。你知道底城已經爛透了。」
「是啊。所以我才要回來。」伊森轉了圈座椅，然後雙手一杵桌子，停頓下來，「這把椅子我早就想試試了。」
「那可不容易，伊森。」
「這世上就沒有容易的事兒。哪怕是睜眼或者呼吸。只是因為人們已經習慣了這些罷了。」
「說說吧，你要怎麼做？」賽維卡把煙滅掉，丟到垃圾桶里。
「希爾科的死訊應該還沒有散播開來吧？」
「嗯。。。」賽維卡有些頭疼，「如果你不想讓人知道，就不該叫我去到處尋找。」
「額，我當時有點著急。」伊森也有點頭疼了，「沒想那麼多。到是跟老朋友敘舊，有些點靈感。」
「你的老朋友可不多。」
「所以我一個都不想失去。」
「然後呢？」賽維卡說道，「你最喜歡說然後呢，還有就是問別人知不知道。」
「消息沒有確定前，那群老鼠一般的鍊金男爵不會輕舉妄動。」伊森把底城地圖貼到身後的牆上，上面還有幾個鍊金男爵的頭像，「趁著這個時機，開啟『底城大作戰』！」
「喲！還整得挺熱血。」賽維卡擺動了一下自己殘缺的手臂，「就靠咱們兩個？」
「砰！」從頭頂的樑上跳下個瘦弱身影，一下子坐到伊森面前的辦公桌上，「現在，不只兩個了。」
「真正的惡魔總在層層迷霧之後。」
基蘭咀嚼著這句話，身後的大時鐘時針轉動了一下。基蘭驟然停下動作，早已麻木的面龐抖動了下。
「終於，開始了嗎？」
轉。
金克絲拿手在伊森面前晃了晃，「你也犯病了？」
「什麼？」伊森晃了晃頭，「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
金克絲用一種很莫名的眼神看著他。
「我可沒瘋！」
「瘋子是不會察覺到自己發瘋的。」
這話說的，都讓伊森沒法反駁了。
「咳！剛才我講到哪了？」
「釋放你心中的野獸吧！」金克絲說著希爾科的經典台詞，然後用一種看精神病的樣子看著他。
「幸好我心裡不只一頭野獸。它們每一頭都是不一樣。每一頭都在叫囂著讓我做這個做那個。可那些都不是我想做的。」伊森回過神來，「每到夜深人靜後，我運用過的能力會進行『返還』，它把我的體感時間拉長，這時那些野獸就會出現。我必須一個一個給它們講清楚道理，哪怕它們似乎聽不懂人話。」
「呼！所以你知道了吧？」
金克絲認真點頭，「知道了。我該去炸諾克薩斯！」
伊森猛然站起，開始用力踱步，他覺得再次見面後的重新認識很重要，他想讓金克絲清醒過來，而不只是獲得一個「一次性的小炸彈」，『也許該下點猛料。』
「還是繼續講沖橋事件吧。」
「不是剛講過嗎？」金克絲完全提不起興趣，她不玩手槍了開始擺弄起自己的馬尾辮來。
「嗯。。。當初參與沖橋的都是好人。包括你的父母，金克絲！」
金克絲停下動作。
「可他們都死了。好人都死了，剩下的不是懦夫就是一坨一坨臭狗屎。希爾科是其中最臭的那坨。」
金克絲甩動自己的辮子，一下打到伊森臉上，「那你也是臭狗屎。」
伊森沒理她繼續說道，「他們原本是可以去上城過好日子的。那時候雙城間的人員流動是一直進行著的，雖然總是有才幹的底城人去建設美麗富饒的上城。但他們並沒有那麼做，他們沒有忘記生養他們的底城。他們選擇聯合起來跟上城硬碰硬。結果你也知道，都死了。」
金克絲又不動了。
伊森蹲下來，看著金克絲的小臉，「看看沖橋失敗後的結果吧。老大范德爾威望大減，壓不住底城，只能龜縮在『福根酒館』。黑幫猖獗，到處火併。他們接手了上城人留下的工坊。雖然上城是在壓榨底城，但上城人做事還講究些臉面，畢竟還有執法官跟議會壓著。可底城人欺壓起底城人來，那當真是肆無忌憚。而且他們還把這些罪責怪到了范德爾頭上。希爾科就是這麼成為老大的。」
「仇恨，仇恨。仇恨是一顆種子。仇恨是一種力量。可金克絲，你要知道，」伊森捧起金克絲的頭，看著她的眼睛，「仇恨只會讓你在原地打轉。你得走出去。明白嗎？」
「可他們都死了啊，就死在我的面前。」
「他們一定不想你變成這樣。」伊森一腳把希爾科的幻影踩成粉末，『現在是老子說話的時候！』
「金克絲，」伊森把金克絲從地上拉起來，「不要把自己困在原地。將自己投到歷史的長河中。所謂歷史，就是讓我們能夠認清前因後果，不再讓悲劇重現！」
「可死掉的人又不會因為你那個什麼歷史重新活過來！」
「那就讓其他人，像他們那樣的人活過來！」伊森綻放出笑容，「我回來只辦一件事。那就是，把垃圾掃到垃圾堆，讓人能重新當人。」
金克絲第一次主動看著伊森的眼睛。
「金克絲，我知道你一直認為自己是不幸的。可我要說，你是幸運的。」伊森凝視著金克絲的眼睛，「你的父母有知識有閱歷有抱負。你的兩任養父雖然各有各的毛病，但是他們都為你的成長提供了養分。你不該坐在這裡，金克絲。你該去看看底城其他人是怎麼活的。底城的學校被廢棄，教職工都被上城人接走了。他們知道一個地方想要成長需要什麼。底城能稱得上人才的，還有幾人？我走的時候以為底城已經夠爛了，這裡養不起我。結果我回來才發現，竟然還可以更爛！」
「呼！所以，金克絲，去看看吧。去看看底城，不要只看到自己的傷痛。」伊森說道，「我在希爾科的辦公室，等你。」
轉。
希爾科的辦公室。
賽維卡進來，看到伊森坐在希爾科的椅子上，「那可不是你該坐的地方，伊森。」
「呼！」伊森把手上的資料放下，「沒個電話可真不方便。只能等你自己回來。對了，可以搞電話。雙城地方不大，需要的資源也不多。趕緊記錄下來。」
「嗯。。。」賽維卡坐到沙發上，「希爾科死了嗎？」
「是的。死的挺慘的。」
賽維卡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伊森，你要知道，底城可沒有什麼父死子繼的說法。在這裡，一切要靠拳頭說話！」
「我當然知道。所以大家都在用拳頭，一個個就跟不長腦子似的。」伊森放下記錄本，「不過希爾科的拳頭可不怎麼硬。到是你的夠硬，所以我才幫你倆拉線。你也一直做的很好，不是嗎？」
賽維卡叼上香菸，拿出打火機，點燃香菸。
「喲！火機不錯。」伊森贊道。
賽維卡吐出煙氣，「說吧，你想做什麼？」
「我要重建『祖安』。」
「那可不容易。你知道底城已經爛透了。」
「是啊。所以我才要回來。」伊森轉了圈座椅，然後雙手一杵桌子，停頓下來，「這把椅子我早就想試試了。」
「那可不容易，伊森。」
「這世上就沒有容易的事兒。哪怕是睜眼或者呼吸。只是因為人們已經習慣了這些罷了。」
「說說吧，你要怎麼做？」賽維卡把煙滅掉，丟到垃圾桶里。
「希爾科的死訊應該還沒有散播開來吧？」
「嗯。。。」賽維卡有些頭疼，「如果你不想讓人知道，就不該叫我去到處尋找。」
「額，我當時有點著急。」伊森也有點頭疼了，「沒想那麼多。到是跟老朋友敘舊，有些點靈感。」
「你的老朋友可不多。」
「所以我一個都不想失去。」
「然後呢？」賽維卡說道，「你最喜歡說然後呢，還有就是問別人知不知道。」
「消息沒有確定前，那群老鼠一般的鍊金男爵不會輕舉妄動。」伊森把底城地圖貼到身後的牆上，上面還有幾個鍊金男爵的頭像，「趁著這個時機，開啟『底城大作戰』！」
「喲！還整得挺熱血。」賽維卡擺動了一下自己殘缺的手臂，「就靠咱們兩個？」
「砰！」從頭頂的樑上跳下個瘦弱身影，一下子坐到伊森面前的辦公桌上，「現在，不只兩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