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落魄管事,災年大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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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之間,一周就已過去。

  如今已是二月初,大集之上卻人煙渺茫。

  齊霖城官府橫徵暴斂,捉拿壯丁,又因封城禁令和那殘爐作祟導致商路不通,行商艱難,致使商賈接連跑路。留下一街無人打理的商鋪。

  因此這本來熱鬧非凡的大集變得如此冷清。

  官府迫不得已只能開倉放糧。

  不然這內有外患加於一身,這齊霖城遲早就要自己內部崩塌。

  林一這些日子也沒閒著,殘爐魔功正不斷進步當中,這精通之後的殘爐魔功,自己修行不像之前一樣痛苦萬分,反而是暢快異常。

  經絡經過殘爐魔功的摧殘之後,反而變得愈發的粗大堅韌。如同河道一樣愈拓愈寬。

  氣血運行更加順暢,一呼一吸之下周天運行更加持久。

  氣血周天運行乃是武者力之根本。

  氣血運行速度越快,武者的爆發力量就更加強大。經絡越發粗壯,身板便能吃到更多的氣血滋養。

  這也是殘爐魔功的根本。

  燃燒氣血,熬練身體,以身為爐,氣血為柴,苦熬筋骨。

  林一於練武場中打坐,全身紫色紋路不斷出現又消失,最後徹底消失不見。

  最後他站起身,全身筋骨齊響如炒豆一般。

  殘爐魔功小成。

  隨後他心念一動,

  【姓名:林一】

  【血氣值:1264(飲海搬山訣)+1500(殘爐魔功)+51(神通增長)+869(第二經脈)(七品)】

  【神通:氣血無逸(二階)】

  【武學:錯骨手(圓滿),飲海搬山訣(精通)264/2000,易筋鍛骨經(入門)869/1000,殘爐魔功(小成)1/2000,升龍秘術 0/20000】

  如今他殘爐魔功已然小成,殘爐魔功標誌性的紫色經絡已然消失不見。

  經過這本魔功無止境的摧殘,林一的身體如今哪怕不運功,尋常刀劍已經無法刺穿他的皮膚腠理。

  但儘管如此,那所謂六品境界卻依舊無邊無際。摸不到邊界。

  他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邊界感。

  絲毫沒有。

  氣血無論如何增長,也感受不到任何的瓶頸,身體就如同無法填滿的空洞。氣血如何填充也無法讓自己的氣血變化產生質變。

  只有不斷增長的罡氣和氣血和身體素質。

  如同一條小溪流入無盡的大海。

  不過他如今還有增長的空間,他還年輕,他林一才十七歲。

  只是將這些功法全部煉製圓滿,就已經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了。

  此時錢有為卻來到了練武場。

  「林哥兒,有個乞丐在我們門口依著。他說自己是鐵馬鏢行的,說是來討碗飯吃。」

  林一略微皺眉。

  「他姓什麼?」

  「他說他姓許。」

  「長什麼樣子?尖嘴猴腮臉,但是鬍子已經蓄成了亂麻,快辨認不出面貌來了。」

  「帶我去看看。」

  ————

  那個一身臭味兒的乞丐蹲在錢家外牆上。

  聽見錢府大門吱呀一聲響了。神經質一般立馬拄著木棍站了起來。

  手裡捧著一個破瓷碗。

  「姥爺行行好吧,再不吃飯我就要餓死了。」那男人低著頭,儘量離錢有為和林一遠一點,以防自己的臭味兒惹的兩名姥爺作嘔,叫出來家僕亂棍將他趕走。

  這已經是今天的第八家了。

  那些曾經給鐵馬鏢行上貢的幾大家族,都見他如今落魄,竟是連碗飯都不願意施捨他。

  當初鐵馬鏢行在的時候,就是鐵家的一條狗!到那些家族門前,都得伺候得好好的才能··才能送回來。

  想到這裡。

  許三水淚眼婆娑,撲通跪在地上。

  「姥爺···姥爺行行好吧,施捨我一碗飯吧。」他哭著說道。


  悲從中來,綿延不絕。

  他抬起頭,想要看清面前兩人面貌如何。

  卻發現淚水模糊了視線怎麼也看不清。

  就在他要擦拭眼睛時。

  一個玄色衣服的男人用衣袖給他擦了擦臉。

  「喝啊!許管事,怎麼落魄至此啊!」一個熟悉的人聲傳來。

  「你是?你是!你是···」許管事由疑惑轉為激動,又沉寂下去。

  如今他和林一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就算恩情也早已報償。如今賞他一碗飯,便是盡了本分。

  「林,林姥爺賞碗飯吃吧。」

  「哎哎,那麼見外幹嘛。來來來!我還以為你也死在鐵馬鏢行了,快快請進啊。」

  「小錢啊,給他拉去洗浴間,叫上幾個僕人好好給他洗洗,再給他找件衣服,快去快去,用不了你們家幾個錢。」

  隨後許三水就感覺自己被拖了起來。

  眼前場景不停變換,轉眼就已經被幾人侍奉入浴,轉眼又來到妝檯前,將鬍子颳了個乾淨,換了套合身的衣物。

  等他從麻木的情緒之中再度緩過神時,已經和林一對立而坐了。

  「你怎麼會落魄至此啊,許管事?怎會這樣?」林一飲著茶水。生怕刺激到他,隨即輕聲地說道。

  「我,我已經不是管事了。不要再這麼叫我了。」許三水有些神經質又有些痛苦。

  隨後他手上的茶水放在茶几上。

  一聲長長的嘆息。

  ···

  「所以你的意思是,鐵馬鏢行被三當家黎林帶著那些殘爐餘孽毀了個一乾二淨之前,你跑了出去,因此沒有受到此等殘害。

  結果又因為幾天之後的大徵兵,被抄家最後落得個如此境地?」林一搖了搖頭,

  倒真是悽慘無比。

  「我也該告辭了,如此這樣我也已經知足了。」許三水知進退,打算就此別過。

  「如今城中已經這番境地,你讓我放你出去,你覺得可能嗎?」林一質問道。

  「你在這錢府之中,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出去還容易遭那官府要員捉拿,還不如在這錢府之中藏著。

  日後憑藉你這算數的本領,也可以去找錢家姥爺討要一個帳房的差事。你說是吧?錢老爺。」

  錢父在旁邊如同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對對對,林小友說得對。」

  「此話當真?」許三水驚訝地說道。那渾濁的眼睛中閃過一絲希冀。

  「保真。」錢父答道。

  「保真嗎?保真嗎?」許管事不停地看向兩人,仿佛又回到了曾經外院的那個尖嘴猴腮的刻薄管事。

  「保真保真,那個錢老爺,吩咐一下下人端上來幾盤好酒好菜來。我記得我那邊還有幾十兩銀票,你就全拿去吧。」林一說到。

  做人還是不能忘本。

  許三水擦著眼淚,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今天眼淚怎麼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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