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船上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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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裡都安排好了嗎?」香克斯拿起朗姆酒,在杯架上取下兩個乾淨玻璃杯,給自己和楚子航都倒了杯。

  「她們很擔心,覺得哪裡有學校會用遊艇提前半年接走學生,我說你們是一所與眾不同的貴族學校,他們才有所安心...」楚子航看著眼前的朗姆酒,拿起來一飲而盡,這是楚子航第一次喝朗姆酒,口感對比雞尾酒更澀更甜。

  「唔,放心,卡塞爾在國內有分部,我會讓專員去你家再解釋一次。」香克斯撓了撓自己額頭的紅色頭髮,「比起這個我倒更想知道你怎麼想的,你老爹讓我教你劍術,這是很苦的。」

  「我只想變強,無論多苦,劍術的話我每天都會練習素振...」

  在劍道中,素振是指一種基本的揮劍練習。

  這種練習通常包括每天進行數百次到上千次的不間斷揮劍,目的是增強肌肉的質量和數量,提高力量、爆發力和耐力。

  「不,僅僅素振遠遠不夠,你的基礎太差,反應太慢,一個優秀的劍士需要有著斬斷鋼鐵的力量、一往無前的決心、劈開大海的氣魄。」香克斯說道。

  「老大,你這也太誇張了吧。劈開大海?又不是什麼武俠小說。」芬格爾從樓下走下來,對香克斯瞥了瞥嘴。

  「不,比我更年長的不提,我見過有位擁有鷹隼眼睛的男人,僅憑劍道他還在我之上。」香克斯似乎陷入某種回憶。

  楚子航和芬格爾面面相覷,也沒有出聲打擾。

  「因此,反應能力,基礎力量這是我將要訓練的方面。」香克斯看著眼前兩人,嚴肅地說道,「芬格爾你也一樣,只有這兩種能力鍛鍊到某種程度才能產生蛻變。」

  芬格爾哀嚎地躺在沙發上。

  「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得開始我們的宴會了。」

  「說的不錯,船長萬歲!」芬格爾猛的坐起來,興高采烈的說道,他可是讓校工隊採買了很多豬蹄。

  ...

  夜幕低垂,星光點點。

  一艘豪華遊艇在平靜的海面上緩緩航行。

  甲板上,校工隊...或許現在叫做船員了,早已將鐵桶架起,桶內滿是桐木塊,這種木塊更耐燒,幾張桌子早已圍成一圈,桌上擺滿了酒杯與美食。

  「轟!」

  香克斯將朗姆酒點燃扔進了木桶,熊熊火焰從鐵桶沖天而起。

  紅髮屠龍號,除卻四人,剩餘三十餘人都是普通船員,每一個都是開的了直升機,端的了機槍的大漢,他們早已了解自己家的船長,不約而同的歡呼,和校內的宴會不同,不需要盛裝,丟掉禮儀,駕駛室的船員也出來拿著酒杯喝下肚,海風鼓吹著船帆帶著遊艇繼續航行。

  與會者都穿著形形色色的衣服,船員有的穿著水手服,有的是緊身短袖或者各色襯衣,香克斯一如既往的穿著大花褲和白襯衣,外披一件黑色長衣,事實上,兩年前他就套衣服一直不換,直到芬格爾抗議,又買了幾件相同的。而芬格爾則光著膀子穿著大褲衩,楚子航還是巴寶莉外套牛仔褲和白色球鞋。

  最與眾不同的當屬早已畢業的索菲亞,穿著白色飄逸的晚禮服,她說俄國人絕對不會在晚會或者party上失禮,至於風紀委的任務早隨著記錄薄扔在太平洋中,睡覺前隨便在筆記本敲幾排就完事了,每天都在房間裡追劇看書。

  「各位,讓我們歡迎我們的新船員——楚子航。」芬格爾高舉著啤酒瓶大聲喊道。

  眾人紛紛舉起手中的酒杯示意,就連香克斯也不例外,索菲亞更是拿著香檳杯款款走到楚子航的面前。

  「您好,楚子航,我叫索菲亞·伊萬諾夫娜,叫我索菲亞就好了。」

  看著散發著玫瑰香水的索菲亞朝自己走來,楚子航有些侷促的點了點頭。

  「學姐,你好。」

  索菲亞笑了下就離開了。

  而其他船員只是笑著大聲高呼「楚」,卡塞爾的中文只在學員和教師間普及。

  最忙碌的當屬廚師,他們雖然也是突擊隊退役的,但是誰會拒絕多一份工資呢?

  廚師要滿足絕大部分船員的口味,比如香克斯的烤肉,芬格爾的豬蹄,索菲亞喜歡的香腸與燉肉,還得有照顧黑人船員的炸雞、薯條。

  甲板上,燈光璀璨,音樂悠揚,海員們自發臨時組建了樂隊,演奏著輕柔舒緩的爵士樂,藍調的旋律隨著海浪的節奏起伏,遊艇的四周,海面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仿佛鋪滿了碎鑽,偶爾還有一隻只海豚躍起,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


  海風輕拂,帶來一絲絲鹹濕且微腥的氣息,香克斯靠著躺椅上,草帽蓋在自己的臉上,紅色碎發隨著風不知疲倦的擺動。

  而楚子航這位矚目的新人,自然受到了熱情的招待,不斷有人搭著他的肩,給他倒酒,他從來沒有體會醉的感覺,但今天他似乎體會到了,他揉著太陽穴想要努力的站穩,不要跌跌撞撞,但像是發生了某種共振,搖晃的海面他越是覺得自己站穩了在其他人眼中越是搖搖晃晃,醉酒的人兒永遠不會承認自己站不穩,沒有人會去取笑,海上的男人就是如此。

  隨著夜深,宴會的氣氛愈發熱烈,篝火倒映在海里顯得一片火紅,星光開始與月光爭輝,爵士樂隊依舊在歌唱,其他船員們或吹著口哨伴奏,或淚流滿面,也許想著家人,索菲亞早早的就不勝酒力回了自己的房間。

  芬格爾坐在桅杆的底部,倚靠在桅杆上,絡腮鬍上還掛著一顆顆晶瑩的酒珠,酒珠在篝火的映照下像是紅寶石,嘴裡叼著雪茄,手上揣著電吉他,安靜的在一旁彈奏,用德語唱著德國歌謠:

  一個美麗的年輕女孩

  占據了我整個心靈。

  ...

  它散落了它的玫瑰。

  再見,我美麗的人。

  ...

  楚子航眼前的景物像是被一層薄薄的水霧覆蓋,物體的邊緣變得柔和,燈光閃爍著,一切都在跳舞、都在輕輕的搖曳,周圍的聲音變得遙遠而又近在咫尺,時而模糊不清,時而清晰的刺耳,舒緩的藍調仿佛也聽起來激昂,周遭的談話笑語像是另一個世界傳來的低語。

  說來好笑,船上唯四的混血種,索菲亞早早的回了房間,香克斯腳放在躺椅上,人卻睡在地板上跟個死狗一樣,楚子航手扶著欄杆勉力不讓自己醉倒的看向僅剩下縱情彈唱的芬格爾。

  血之哀嗎?

  楚子航想著,前兩天一個叫諾瑪的人發了一些資料在他郵箱,楚子航也抽時間看過。

  楚子航不懂德語,但眼睛沒瞎,光看就知道這位師兄在哀傷什麼。

  沒有人相信素以嚴肅嚴謹著稱的德國是浪漫主義的發源地,也沒有人相信不修邊幅的芬格爾是德國人,自然也不會有人相信大大咧咧的芬格爾在大海上唱的是淒婉的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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