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臨終前的寄託
亭榭內，一隻縴手正托著枯萎的漆黑木牌，愕然的聲音響起。
「自殺了？」
端坐主位的柳閣主，美眸掠過一絲疑惑。木牌形態細長，通體被樹木根須纏繞，其上木紋交織出兩字——傅毅。
原本栩栩如生的木紋根須，已經盡數枯萎。
「什麼！！」
嘭！色澤深邃的案幾被一拳砸出凹陷，魯仕雄雙目怒瞪。
她亮出手中木牌，略有無奈地解釋道：「此物為斂魂牌，是我閣內與修士神魂溝通之物。其中之人被殺，牌體則會碎裂，如是自殞或老死，則會枯萎。」
說到此處女子的嗓音漸轉戲謔：「魯門主覺得會是哪個？」
魯仕雄雙拳攥得愈發用力，呼吸粗重，咬牙問道：「那毒呢？到底成沒成！」
柳閣主肯定地點頭：「那毒物此前就已喝下。
「怕不是此子良心發現，無法親眼見著養育自己多年的師父死去，便選擇一同自殞。」
「只是可惜了門主那顆築基丹了。」
大漢並不理睬她的戲謔，臉色陰狠道：「也就是說，現在沒法確定那小子有沒有死？」
見女子點頭，魯仕雄雙目已經爬滿血絲：「那就由我來親自去確定！」
大漢猛然站起身，柳閣主沒有阻止，她端起茶杯。
「祝門主凱旋。」
魯仕雄眼中強烈的殺意迸發，大步離開亭榭。
盯了一會大漢走遠的背影，閣主收回目光，獨自飲茶。
此時亭榭內多了位侍女，她撇撇嘴道：「這人這等心急，為何不早打上門去。」
閣主笑道：「那只是表面罷了，他可比外人所見的，要陰險謹慎得多。」
「閣主的意思是？」
「寧願給出上等法器作為報酬，只讓咱們出手暗殺，不想以身犯險，就想達到自己的目的。」
侍女歪頭：「他是想占據古雲宗的地盤，但又打不過那位掌門？」
近年來，南風嶺的大小門派互相爭奪地盤，已經變得頗為常見。
閣主又抬眸看向魯仕雄離開的方向，淡淡開口道：「曾有人報，此人閉關了一年，再出關就已經是築基後期。」
侍女愕然，她此前見過魯仕雄，沒想到一年之內連破兩個小境界。
「境界突破後，就急忙防著仇家臻至金丹境。雖是在理，但總覺得此人目的並沒有那麼簡單。」
杯中茶韻輕吟，她收斂起笑意：「手中竟能拿出那般法器，許是得到了天大機緣。」
「快讓黑臉兒去查。」
「是。」侍女悄然退下。
……
「古師兄！」
闖入陣法之人見到徐赫出現，臉上焦急之色褪去。
待他走近五步內，真容才顯露無疑，此人一身玄色長袍由腰帶緊束，雙手護腕束袖，額前碎發利落，腦後長發隨意紮起。
徐赫落在他面前，不解地問道：「蕭師弟怎麼在這？」
話音剛落，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古淵生機殆盡前，曾用秘法發出三封信，向僅有的三位至交好友求援。即使無法救命，也好過來幫忙安排宗門後事。
蕭以何便是其中一人，兩人在散修時，就已是過命的交情。
徐赫還以為三份密信可能再不會得到回應。
「來給你收屍。」蕭以何呲牙笑道。
徐赫忍不住滿頭黑線。
隨即也有些感慨，三份密信只來了一位好友。
蕭以何表情突然嚴肅，他壓低了聲音，拋出所有疑問：「師兄出現在此，難道已經被奸人趕出了門派？」
「為何此地有此等凌厲陣法，師兄不是說已經危在旦夕……」他忽然停住話頭，仔細打量著徐赫腳下的影子。
「……」
「我真沒死。」
徐赫忍不住扶額，隨即大袖一揮，兩人便出現在山門口。
「！」
蕭以何頓時雙眼瞪大，四下張望著突兀變換的景色，轉過身來，後方已無半點濃霧。
眼前則是矗立著一座熟悉的山門，其上匾額寫有古雲宗三字，已經稍顯破舊。
徐赫走在前帶路，蕭以何快步跟上。沒等他再詢問，徐赫突然開口說道：「傅毅已經死了。」
說完便緊盯著他的表情變化，蕭以何則是愕然道：「師兄那個從小收養的弟子？」
徐赫收回目光：「嗯，此子被罡刀門收買，不知道哪搞來的奇毒，想趁我閉關下毒手。」
將事件經過簡單敘述一遍，隱瞞了自己已經中毒的事情，只是提及下毒之前就已被發現。
聽完講述，蕭以何神情憤慨，咬牙道：「早知當初交手，師兄就不應該放了這罡刀門的畜生！」
「沒想到留了個如此歹毒之輩！」
蕭以何本來見好友安好而鬆開的眉間，又緊皺了起來：「若只是那魯賊找上門，師兄自然不懼，但若是整個罡刀門……」
徐赫駐足：「師弟可是有什麼消息？」
作為江湖遊走的散修，消息自然是比門派修士靈通的。
蕭以何神情凝重：「雖然我最近不在南風嶺一帶活動，但也聽說，前段時間的罡刀門弟子風頭正盛，
光是九重天的弟子就有三十餘人，他們在坊市極為活躍，到處高調拉散修入門。」
徐赫默然，築基小派的弟子能修煉到九重天的，那已是門派內的最中堅力量。
若其中再有弟子築基成功，那絕對可以在南風嶺橫著走。這也是為何能助修士鑄就道基的築基丹，極為昂貴的原因之一。
築基修士對上十個鍊氣九重天的，一樣能當螞蟻捏死。但被三十人圍攻的話，築基後期倒是可以不杵。
當然，這只是南風嶺一帶修士作為對比，大門派天驕什麼的，徐赫也沒見過。
散修打不過還能跑。
門派修士可就兩說了。
三十名九重天，再加個築基門主，徐赫暗自搖了搖頭。
身後蕭以何的嗓音頓了頓，又說道：「所以昨天路過坊市，我刻意留意了一下罡刀門的弟子。
但一個人影也沒有，怕是已經集結在路上。」
山間氣氛凝滯片刻。
蕭以何話鋒一轉：「師兄，我知道有哪些地方比較清靜，現如今門內弟子不多的話，我可……」
沒等他話說完，就被徐赫打斷：「多謝師弟好意。」
「如今魯賊勢大，即使你我聯手也無法全身而退。」蕭以何趕忙上前勸道。
徐赫輕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氣笑的。
說實話，他也挺想修行界之大，能任自己飛。剛來到這修仙界，不是被毒害的喪失修為，就是等著被人找上門宰割。
任誰都窩火，不如一走了之得了。
但又能走哪去？山門又不能長腳跑了。
他擺擺手：「師弟不必再勸，現在還沒到必須遠走的地步。」
見這位老友又要犯倔，蕭以何還想多開導開導。他雖是散修，也並不害怕面對罡刀門。
一劍斬之，劍折人亡便是。
但如今是古雲宗遇難，可就不是他一個人事情。若是硬抗，無異於螳臂擋車，只會害死師兄。
徐赫繼續道：「古雲宗現在有護山大陣，你也親自領教過，還不至於一觸即潰。」
這話算是誇大，大陣能不能抵擋住多久罡刀門的圍攻，他心裡也沒底。
蕭以何見師兄還是如此，沒有再多說。
沉默片刻，轉而堅定地說道：「那我就留下助師兄一臂之力！」
兩人順著山路，一路走到興造峰上。
山上作業的弟子們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
沒有介紹蕭以何的打算，以免打斷弟子們的進程，兩人徑直來到山巔之上。
蕭以何的表情，被下方作業的火光映照地更加古怪，疑惑開口道：「師兄你的弟子這是在忙什麼？在削木頭？」
徐赫點點頭：「原本想靠此，儘快提升宗門實力。但現在看來還是太慢了，不解決罡刀門之事，一切休矣。」
蕭以何數了數下方的古雲宗弟子人數，僅有二十四人，境界最高也只是鍊氣境六重天。
而罡刀門的弟子，少說也有近百人。
他的心情也沉重起來。
雲際上的明月漸漸隱去，遠方層疊的山巒蒙上了黑紗，朦朧不可見。
對於護山大陣從何而來的，蕭以何並未多想。而是問道：「如果他們發起圍攻，這大陣能擋多久？」
親身見識過這陣法的玄妙，但他並不覺得，這能擋住一個門派的聯手圍攻多久。
徐赫並未回答，而是忽然轉頭看著他。
「蕭師弟加入我古雲宗怎麼樣？」
他聽了只是撓撓頭，露出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一笑。
蕭以何是個不喜歡約束的性子，創派之初曾拉攏過他入古雲宗，卻一直都不肯加入。
「古師兄，你也了解我的為人，為兄弟兩肋插刀可以，加入門派還是算了。
什麼忙我都可以幫你，但別讓我加入門派。」
「好，那你就幫我個忙。」
「？」
蕭以何微微一怔，沒想到話題轉換這麼快。
「幫什麼忙？讓我去對付那畜生？」
徐赫摩挲著滿月玉佩，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呼出一口濁氣。
蕭以何只見他伸手向著蒼穹，打了個響指。
原本空無一物的夜空，突然變得乳白，隨後淡如薄霧，夜風席捲下，雲霧消散得一乾二淨。
「師兄這是在做什麼？」
「開門。」
蕭以何大驚：「你不會真要我去對付一個門派吧！」
徐赫卻嘴角勾起弧度。
「既然狗會尋上門，不開門，怎麼關門打狗？」
「自殺了？」
端坐主位的柳閣主，美眸掠過一絲疑惑。木牌形態細長，通體被樹木根須纏繞，其上木紋交織出兩字——傅毅。
原本栩栩如生的木紋根須，已經盡數枯萎。
「什麼！！」
嘭！色澤深邃的案幾被一拳砸出凹陷，魯仕雄雙目怒瞪。
她亮出手中木牌，略有無奈地解釋道：「此物為斂魂牌，是我閣內與修士神魂溝通之物。其中之人被殺，牌體則會碎裂，如是自殞或老死，則會枯萎。」
說到此處女子的嗓音漸轉戲謔：「魯門主覺得會是哪個？」
魯仕雄雙拳攥得愈發用力，呼吸粗重，咬牙問道：「那毒呢？到底成沒成！」
柳閣主肯定地點頭：「那毒物此前就已喝下。
「怕不是此子良心發現，無法親眼見著養育自己多年的師父死去，便選擇一同自殞。」
「只是可惜了門主那顆築基丹了。」
大漢並不理睬她的戲謔，臉色陰狠道：「也就是說，現在沒法確定那小子有沒有死？」
見女子點頭，魯仕雄雙目已經爬滿血絲：「那就由我來親自去確定！」
大漢猛然站起身，柳閣主沒有阻止，她端起茶杯。
「祝門主凱旋。」
魯仕雄眼中強烈的殺意迸發，大步離開亭榭。
盯了一會大漢走遠的背影，閣主收回目光，獨自飲茶。
此時亭榭內多了位侍女，她撇撇嘴道：「這人這等心急，為何不早打上門去。」
閣主笑道：「那只是表面罷了，他可比外人所見的，要陰險謹慎得多。」
「閣主的意思是？」
「寧願給出上等法器作為報酬，只讓咱們出手暗殺，不想以身犯險，就想達到自己的目的。」
侍女歪頭：「他是想占據古雲宗的地盤，但又打不過那位掌門？」
近年來，南風嶺的大小門派互相爭奪地盤，已經變得頗為常見。
閣主又抬眸看向魯仕雄離開的方向，淡淡開口道：「曾有人報，此人閉關了一年，再出關就已經是築基後期。」
侍女愕然，她此前見過魯仕雄，沒想到一年之內連破兩個小境界。
「境界突破後，就急忙防著仇家臻至金丹境。雖是在理，但總覺得此人目的並沒有那麼簡單。」
杯中茶韻輕吟，她收斂起笑意：「手中竟能拿出那般法器，許是得到了天大機緣。」
「快讓黑臉兒去查。」
「是。」侍女悄然退下。
……
「古師兄！」
闖入陣法之人見到徐赫出現，臉上焦急之色褪去。
待他走近五步內，真容才顯露無疑，此人一身玄色長袍由腰帶緊束，雙手護腕束袖，額前碎發利落，腦後長發隨意紮起。
徐赫落在他面前，不解地問道：「蕭師弟怎麼在這？」
話音剛落，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古淵生機殆盡前，曾用秘法發出三封信，向僅有的三位至交好友求援。即使無法救命，也好過來幫忙安排宗門後事。
蕭以何便是其中一人，兩人在散修時，就已是過命的交情。
徐赫還以為三份密信可能再不會得到回應。
「來給你收屍。」蕭以何呲牙笑道。
徐赫忍不住滿頭黑線。
隨即也有些感慨，三份密信只來了一位好友。
蕭以何表情突然嚴肅，他壓低了聲音，拋出所有疑問：「師兄出現在此，難道已經被奸人趕出了門派？」
「為何此地有此等凌厲陣法，師兄不是說已經危在旦夕……」他忽然停住話頭，仔細打量著徐赫腳下的影子。
「……」
「我真沒死。」
徐赫忍不住扶額，隨即大袖一揮，兩人便出現在山門口。
「！」
蕭以何頓時雙眼瞪大，四下張望著突兀變換的景色，轉過身來，後方已無半點濃霧。
眼前則是矗立著一座熟悉的山門，其上匾額寫有古雲宗三字，已經稍顯破舊。
徐赫走在前帶路，蕭以何快步跟上。沒等他再詢問，徐赫突然開口說道：「傅毅已經死了。」
說完便緊盯著他的表情變化，蕭以何則是愕然道：「師兄那個從小收養的弟子？」
徐赫收回目光：「嗯，此子被罡刀門收買，不知道哪搞來的奇毒，想趁我閉關下毒手。」
將事件經過簡單敘述一遍，隱瞞了自己已經中毒的事情，只是提及下毒之前就已被發現。
聽完講述，蕭以何神情憤慨，咬牙道：「早知當初交手，師兄就不應該放了這罡刀門的畜生！」
「沒想到留了個如此歹毒之輩！」
蕭以何本來見好友安好而鬆開的眉間，又緊皺了起來：「若只是那魯賊找上門，師兄自然不懼，但若是整個罡刀門……」
徐赫駐足：「師弟可是有什麼消息？」
作為江湖遊走的散修，消息自然是比門派修士靈通的。
蕭以何神情凝重：「雖然我最近不在南風嶺一帶活動，但也聽說，前段時間的罡刀門弟子風頭正盛，
光是九重天的弟子就有三十餘人，他們在坊市極為活躍，到處高調拉散修入門。」
徐赫默然，築基小派的弟子能修煉到九重天的，那已是門派內的最中堅力量。
若其中再有弟子築基成功，那絕對可以在南風嶺橫著走。這也是為何能助修士鑄就道基的築基丹，極為昂貴的原因之一。
築基修士對上十個鍊氣九重天的，一樣能當螞蟻捏死。但被三十人圍攻的話，築基後期倒是可以不杵。
當然，這只是南風嶺一帶修士作為對比，大門派天驕什麼的，徐赫也沒見過。
散修打不過還能跑。
門派修士可就兩說了。
三十名九重天，再加個築基門主，徐赫暗自搖了搖頭。
身後蕭以何的嗓音頓了頓，又說道：「所以昨天路過坊市，我刻意留意了一下罡刀門的弟子。
但一個人影也沒有，怕是已經集結在路上。」
山間氣氛凝滯片刻。
蕭以何話鋒一轉：「師兄，我知道有哪些地方比較清靜，現如今門內弟子不多的話，我可……」
沒等他話說完，就被徐赫打斷：「多謝師弟好意。」
「如今魯賊勢大，即使你我聯手也無法全身而退。」蕭以何趕忙上前勸道。
徐赫輕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氣笑的。
說實話，他也挺想修行界之大，能任自己飛。剛來到這修仙界，不是被毒害的喪失修為，就是等著被人找上門宰割。
任誰都窩火，不如一走了之得了。
但又能走哪去？山門又不能長腳跑了。
他擺擺手：「師弟不必再勸，現在還沒到必須遠走的地步。」
見這位老友又要犯倔，蕭以何還想多開導開導。他雖是散修，也並不害怕面對罡刀門。
一劍斬之，劍折人亡便是。
但如今是古雲宗遇難，可就不是他一個人事情。若是硬抗，無異於螳臂擋車，只會害死師兄。
徐赫繼續道：「古雲宗現在有護山大陣，你也親自領教過，還不至於一觸即潰。」
這話算是誇大，大陣能不能抵擋住多久罡刀門的圍攻，他心裡也沒底。
蕭以何見師兄還是如此，沒有再多說。
沉默片刻，轉而堅定地說道：「那我就留下助師兄一臂之力！」
兩人順著山路，一路走到興造峰上。
山上作業的弟子們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
沒有介紹蕭以何的打算，以免打斷弟子們的進程，兩人徑直來到山巔之上。
蕭以何的表情，被下方作業的火光映照地更加古怪，疑惑開口道：「師兄你的弟子這是在忙什麼？在削木頭？」
徐赫點點頭：「原本想靠此，儘快提升宗門實力。但現在看來還是太慢了，不解決罡刀門之事，一切休矣。」
蕭以何數了數下方的古雲宗弟子人數，僅有二十四人，境界最高也只是鍊氣境六重天。
而罡刀門的弟子，少說也有近百人。
他的心情也沉重起來。
雲際上的明月漸漸隱去，遠方層疊的山巒蒙上了黑紗，朦朧不可見。
對於護山大陣從何而來的，蕭以何並未多想。而是問道：「如果他們發起圍攻，這大陣能擋多久？」
親身見識過這陣法的玄妙，但他並不覺得，這能擋住一個門派的聯手圍攻多久。
徐赫並未回答，而是忽然轉頭看著他。
「蕭師弟加入我古雲宗怎麼樣？」
他聽了只是撓撓頭，露出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一笑。
蕭以何是個不喜歡約束的性子，創派之初曾拉攏過他入古雲宗，卻一直都不肯加入。
「古師兄，你也了解我的為人，為兄弟兩肋插刀可以，加入門派還是算了。
什麼忙我都可以幫你，但別讓我加入門派。」
「好，那你就幫我個忙。」
「？」
蕭以何微微一怔，沒想到話題轉換這麼快。
「幫什麼忙？讓我去對付那畜生？」
徐赫摩挲著滿月玉佩，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呼出一口濁氣。
蕭以何只見他伸手向著蒼穹，打了個響指。
原本空無一物的夜空，突然變得乳白，隨後淡如薄霧，夜風席捲下，雲霧消散得一乾二淨。
「師兄這是在做什麼？」
「開門。」
蕭以何大驚：「你不會真要我去對付一個門派吧！」
徐赫卻嘴角勾起弧度。
「既然狗會尋上門，不開門，怎麼關門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