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好孝的徒兒
湖泊上有座雅致亭榭，八角攢尖，樑柱間薄紗帷幔隨風擺動，隱約可聞芬芳茶香。
亭內煙氣裊裊不散，煮茶女子輕紗遮面，曼妙的身姿被羅裙緊裹。不過身旁的大漢毫無欣賞的意思。
大漢身形魁梧，滿臉絡腮鬍，放於案前的手攥得咔咔作響，語氣不耐道：「柳閣主，怎麼現在還沒有消息？」
女子繼續旁若無人地煮茶，就在大漢煩躁之意忍耐到了極點時，她這才紅唇輕啟。
「魯門主，這些時日你三天兩頭的來，急個什麼？」
「那物無形無味，他是築基後期又如何，只要中了，發作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縴手輕揮，茶杯飛落於大漢案前。
魯門主臉上的絡腮鬍時不時地抖動，哼了一聲：「那破爛玩意兒，真有你說的那麼唬人，那賊子早就死了，至於現在都沒個消息！」
柳閣主雙眸微眯，瞟了眼大漢，自顧自端起茶輕抿。
大漢自知失言，抄起茶杯一口飲盡：「我與那小子的仇怨你也知道，他必須死！古雲宗那塊地盤我勢在必得！」
柳閣主輕笑：「莫急，按閉關日子算來，時辰該到了。」
……
青雲樓山崖前。
徐赫負手而立，微風摩擦著他的鬢角。
身後弟子一臉關切：「師尊，方才有道天雷降下青雲樓，可是驚擾師尊閉關？」
徐赫面無表情，心中咬牙切齒，你可真是關心為師的好徒兒呀。
此人是如今古雲宗的代理掌門，名叫傅毅。
幼時因天資聰穎，被古淵收為親傳，跟隨修行時間最長，也是最為信任的徒弟之一，他也不負栽培，鍊氣期破境速度喜人。
古淵急於破關，掌門職務一直交於他代掌，並有意成就金丹後，正式傳位掌門，全力培養他築基。
不曾想此子竟然如此歹毒。
在閉關前送來仙釀，假意預祝師尊成就金丹，實則暗裡下了無形無味之毒。
古淵臨死前已然是明白過來，他真心對待的弟子卻只想取代他！卻已無能為力，彌留之際也只剩下滿腔仇恨。
見師尊並未理睬，傅毅一直躬身未起。
「老夫自然好得很。」徐赫拿捏著古淵的腔調。他在二十五六突破至築基，外貌衰老已經放緩，嗓音卻顯得有些蒼老，實際骨齡已近百。
鍊氣九重天的傅毅，容貌還在衰老，已是四十多的模樣。
徐赫接著問道：「近來門內可有要緊事？」
「師尊放心，師尊閉關這些時日並無要事。」傅毅停頓了一下，轉而問道：「不知師尊沖關如何？可有需要差遣弟子的地方？」
徐赫聽了也沒再理睬，僅是留了個背影任風吹拂。
他忍不住抬眸偷瞥一眼，又迅速低眉垂首。
氣氛僵凝片刻，徐赫轉身走開。
「跟我下山走走。」
傅毅應了聲是，便要施加輕身術跟隨，卻發現師尊已經走上了一旁下山路。他低頭看著輕易就能飛下的山崖，臉色變得陰晴不定。
古雲宗地處南風嶺山脈的最東端。
以徐赫的眼光來看，此地草木鬱鬱蔥蔥，綠意盎然，氣候也是宜人，山腳溪流交匯，凸顯個好山好水好風光，妥妥的5A級景區。
但在修士眼裡就只是尋常景色，這段地界可謂是一隅之地中的一隅。靈氣稀薄不說，靈材靈草資源匱乏，距離修士大城又遙遠。
就算這種靈獸不拉屎的地方，對於日益增多的南風嶺修士而言，也快成了搶手的地盤資源。
徐赫走到一座院門前，其上匾額寫有「卷閣」二字，踏入院門只能看見半座閣樓。
木構的樑柱與飛檐只是外表，閣樓嵌入山體，將山體掏出個洞，走進閣內，就會發現裡面空間比外表所見大了不少。
收藏著各種鍊氣功法典籍，是個藏經閣的功用。
徐赫記憶中裡面沒啥好東西，都是些凡品和鍊氣基礎法術。
閣內走出一名弟子上前見禮，他的表情很是驚訝，不知掌門是何時出的關。
徐赫擺擺手，沒有跨過門檻，抬手空中虛點。
守閣弟子退到一旁，轉頭看向站在後方，面無表情的代掌門，又瞧瞧不知在幹啥的掌門，少年茫然地撓了撓頭。
傅毅藏在袖中的手不斷摩梭，盯著徐赫手中動作，臉色陰沉，揚起下巴示意那名弟子退下。
【錄入成功。】
【當前設施：卷閣。】
【陣法：無。】
【請錄入所有宗門建築……】
識海內的地圖亮起了第二塊區域，徐赫便轉身走向其餘建築，傅毅緊隨其後。
此時已過晌午。
徐傅二人出現在宗門廣場邊緣，廣場是個正圓，中心隆起一座方形石台，四周坐落著幾座建築，卻不見一個人影出來走動。
無人清掃的道路地磚，已被青苔染色，周邊的雜草快要吞下這座不大的廣場。
徐赫心中暗嘆，衝擊一次結丹所耗費的資源，就直接拖垮一座門派。
古雲宗全盛時期有百名弟子，其中鍊氣八九重的內門弟子溜得最快。
現在估計只剩下一些沒地方可去的雜役弟子，或是一些老人子嗣。
徐赫在石台邊駐足，查看已經錄入的建築設施，有【青雲樓、卷閣、議事閣、雲居樓、宗門廣場、山門。】
其中雲居樓是弟子們的居所，也是當前面積最大的建築，應該能容納百人。
地圖虛影上也已經亮起大半，只剩角落一處陰影。徐赫習慣性地手指抵著下巴自語：「還差了一個。」
身後的傅毅，此時上前問道：「師尊可是還要巡查宗門寶庫？」
徐赫不動聲色，瞟了他一眼。
好徒兒，這就裝不下去了？
嘴上說道：「為師閉關數月，門派寶庫可有耗盡？」
傅毅憨笑道：「師尊哪裡話，弟子們都忙於修煉，除去弟子等人膳食，以及每月發放的凝氣丹之外，不曾動用其餘分毫。」
凝氣丹是鍊氣境修士凝氣煉精，最不可少的丹藥。
門派之前都會給予弟子，每月五粒凝氣丹，按弟子境界或者職務，會額外再多給予獎勵。
等掌門開始閉關後，減至每月一粒，持續多年如此。
那弟子人心浮動也是情理之中。
沒人會為那渺茫的希望，錯過自己最佳的築基年歲。想到這他不禁搖了搖頭。
「師尊不放心的話，弟子這就帶你去寶庫。」傅毅說完，便主動在前帶路。
少傾，兩人便來到了寶庫門前，傅毅快步上前從懷裡掏出玉牌，解除禁制後，恭敬地請師尊入內。
剛一走入，就有陳舊的鐵鏽味和草藥味一股腦的沖入鼻腔，再放眼望去，凹凸不平的石壁下陳列著幾排木架。
這寶庫也是外表木質建築，內里是山洞的格局，洞體較深，只有門口有些光線照入，深處漆黑一片。
就如今的狀況，裡面最多的竟是些凡鐵刀劍，一個像樣的靈器都沒有，還有些不值錢的藥草，庫存的靈石和丹藥只占了幾個箱子，角落裡還堆放著農具。
這寶庫再過一陣，怕是都得被離開的弟子搬空了。
雖然早有預料，但徐赫還是非常失望的。
此時徐赫正背對著寶庫大門，繼續比劃著名傅毅看不懂的手勢。
傅毅悄然關上禁制，手裡緊攥著玉牌，盯著不遠處的背影，眼眸中終於顯露出狠厲之色。
初見時，徐赫那閒庭信步的樣子，和古怪的動作，讓他始終拿不準情況。
現在根據這一路來的觀察，他發現徐赫身上毫無半點靈氣波動。
已經可以百分百確定，那毒素必然是起效了！
至於為何沒被毒殺生機，已無心再管。在事情敗露之前，他就還有機會！
不再猶豫，袖中一束銀光滑落，破風聲陡然乍起，鋒銳劍光撕裂空氣。
長劍頃刻間洞穿那毫無防備的背影！
傅毅卻是悚然一驚，劍上沒有半點刺中血肉的凝滯感。
猝不及防下未能收起劍勢，連人帶劍轟然撞上石壁，爆發全力的一劍炸起大片碎石。
傅毅急忙轉頭，寶庫內陽光穿過縫隙，照亮了紛飛的煙塵，卻是空無一人。
光束中毫無徵兆地出現了那道身影，攪亂了漂浮的煙塵。
徐赫並不魁梧的身軀，遮擋住了傅毅眼中所有的光線，陰影悄然爬上了他的臉龐。
傅毅瞳孔驟然收縮，困惑和驚訝使得臉上五官扭曲不定。
他的嘴皮發顫，難以置信地雙目圓瞪：「不可能，不可能！你中了那毒，怎麼可能還有修為！」
「不對！你身上明明已經毫無靈氣波動！」
徐赫嗤笑一聲，神情淡然自若：「有什麼不可能？無法察覺我的靈力波動，只是你的境界還不夠罷了。」
嗓音輕且緩，但聽在傅毅的耳中，卻如同天降驚雷。
一個令他絕望的念頭，在腦海里炸開。
金丹境！
亭內煙氣裊裊不散，煮茶女子輕紗遮面，曼妙的身姿被羅裙緊裹。不過身旁的大漢毫無欣賞的意思。
大漢身形魁梧，滿臉絡腮鬍，放於案前的手攥得咔咔作響，語氣不耐道：「柳閣主，怎麼現在還沒有消息？」
女子繼續旁若無人地煮茶，就在大漢煩躁之意忍耐到了極點時，她這才紅唇輕啟。
「魯門主，這些時日你三天兩頭的來，急個什麼？」
「那物無形無味，他是築基後期又如何，只要中了，發作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縴手輕揮，茶杯飛落於大漢案前。
魯門主臉上的絡腮鬍時不時地抖動，哼了一聲：「那破爛玩意兒，真有你說的那麼唬人，那賊子早就死了，至於現在都沒個消息！」
柳閣主雙眸微眯，瞟了眼大漢，自顧自端起茶輕抿。
大漢自知失言，抄起茶杯一口飲盡：「我與那小子的仇怨你也知道，他必須死！古雲宗那塊地盤我勢在必得！」
柳閣主輕笑：「莫急，按閉關日子算來，時辰該到了。」
……
青雲樓山崖前。
徐赫負手而立，微風摩擦著他的鬢角。
身後弟子一臉關切：「師尊，方才有道天雷降下青雲樓，可是驚擾師尊閉關？」
徐赫面無表情，心中咬牙切齒，你可真是關心為師的好徒兒呀。
此人是如今古雲宗的代理掌門，名叫傅毅。
幼時因天資聰穎，被古淵收為親傳，跟隨修行時間最長，也是最為信任的徒弟之一，他也不負栽培，鍊氣期破境速度喜人。
古淵急於破關，掌門職務一直交於他代掌，並有意成就金丹後，正式傳位掌門，全力培養他築基。
不曾想此子竟然如此歹毒。
在閉關前送來仙釀，假意預祝師尊成就金丹，實則暗裡下了無形無味之毒。
古淵臨死前已然是明白過來，他真心對待的弟子卻只想取代他！卻已無能為力，彌留之際也只剩下滿腔仇恨。
見師尊並未理睬，傅毅一直躬身未起。
「老夫自然好得很。」徐赫拿捏著古淵的腔調。他在二十五六突破至築基，外貌衰老已經放緩，嗓音卻顯得有些蒼老，實際骨齡已近百。
鍊氣九重天的傅毅，容貌還在衰老，已是四十多的模樣。
徐赫接著問道：「近來門內可有要緊事？」
「師尊放心，師尊閉關這些時日並無要事。」傅毅停頓了一下，轉而問道：「不知師尊沖關如何？可有需要差遣弟子的地方？」
徐赫聽了也沒再理睬，僅是留了個背影任風吹拂。
他忍不住抬眸偷瞥一眼，又迅速低眉垂首。
氣氛僵凝片刻，徐赫轉身走開。
「跟我下山走走。」
傅毅應了聲是，便要施加輕身術跟隨，卻發現師尊已經走上了一旁下山路。他低頭看著輕易就能飛下的山崖，臉色變得陰晴不定。
古雲宗地處南風嶺山脈的最東端。
以徐赫的眼光來看，此地草木鬱鬱蔥蔥，綠意盎然，氣候也是宜人，山腳溪流交匯，凸顯個好山好水好風光，妥妥的5A級景區。
但在修士眼裡就只是尋常景色，這段地界可謂是一隅之地中的一隅。靈氣稀薄不說，靈材靈草資源匱乏，距離修士大城又遙遠。
就算這種靈獸不拉屎的地方，對於日益增多的南風嶺修士而言，也快成了搶手的地盤資源。
徐赫走到一座院門前，其上匾額寫有「卷閣」二字，踏入院門只能看見半座閣樓。
木構的樑柱與飛檐只是外表，閣樓嵌入山體，將山體掏出個洞，走進閣內，就會發現裡面空間比外表所見大了不少。
收藏著各種鍊氣功法典籍，是個藏經閣的功用。
徐赫記憶中裡面沒啥好東西，都是些凡品和鍊氣基礎法術。
閣內走出一名弟子上前見禮，他的表情很是驚訝，不知掌門是何時出的關。
徐赫擺擺手，沒有跨過門檻，抬手空中虛點。
守閣弟子退到一旁，轉頭看向站在後方，面無表情的代掌門，又瞧瞧不知在幹啥的掌門，少年茫然地撓了撓頭。
傅毅藏在袖中的手不斷摩梭，盯著徐赫手中動作，臉色陰沉，揚起下巴示意那名弟子退下。
【錄入成功。】
【當前設施：卷閣。】
【陣法：無。】
【請錄入所有宗門建築……】
識海內的地圖亮起了第二塊區域，徐赫便轉身走向其餘建築，傅毅緊隨其後。
此時已過晌午。
徐傅二人出現在宗門廣場邊緣，廣場是個正圓，中心隆起一座方形石台，四周坐落著幾座建築，卻不見一個人影出來走動。
無人清掃的道路地磚，已被青苔染色，周邊的雜草快要吞下這座不大的廣場。
徐赫心中暗嘆，衝擊一次結丹所耗費的資源，就直接拖垮一座門派。
古雲宗全盛時期有百名弟子，其中鍊氣八九重的內門弟子溜得最快。
現在估計只剩下一些沒地方可去的雜役弟子，或是一些老人子嗣。
徐赫在石台邊駐足，查看已經錄入的建築設施，有【青雲樓、卷閣、議事閣、雲居樓、宗門廣場、山門。】
其中雲居樓是弟子們的居所，也是當前面積最大的建築，應該能容納百人。
地圖虛影上也已經亮起大半，只剩角落一處陰影。徐赫習慣性地手指抵著下巴自語：「還差了一個。」
身後的傅毅，此時上前問道：「師尊可是還要巡查宗門寶庫？」
徐赫不動聲色，瞟了他一眼。
好徒兒，這就裝不下去了？
嘴上說道：「為師閉關數月，門派寶庫可有耗盡？」
傅毅憨笑道：「師尊哪裡話，弟子們都忙於修煉，除去弟子等人膳食，以及每月發放的凝氣丹之外，不曾動用其餘分毫。」
凝氣丹是鍊氣境修士凝氣煉精，最不可少的丹藥。
門派之前都會給予弟子，每月五粒凝氣丹，按弟子境界或者職務，會額外再多給予獎勵。
等掌門開始閉關後，減至每月一粒，持續多年如此。
那弟子人心浮動也是情理之中。
沒人會為那渺茫的希望，錯過自己最佳的築基年歲。想到這他不禁搖了搖頭。
「師尊不放心的話，弟子這就帶你去寶庫。」傅毅說完，便主動在前帶路。
少傾，兩人便來到了寶庫門前，傅毅快步上前從懷裡掏出玉牌，解除禁制後，恭敬地請師尊入內。
剛一走入，就有陳舊的鐵鏽味和草藥味一股腦的沖入鼻腔，再放眼望去，凹凸不平的石壁下陳列著幾排木架。
這寶庫也是外表木質建築，內里是山洞的格局，洞體較深，只有門口有些光線照入，深處漆黑一片。
就如今的狀況，裡面最多的竟是些凡鐵刀劍，一個像樣的靈器都沒有，還有些不值錢的藥草，庫存的靈石和丹藥只占了幾個箱子，角落裡還堆放著農具。
這寶庫再過一陣，怕是都得被離開的弟子搬空了。
雖然早有預料，但徐赫還是非常失望的。
此時徐赫正背對著寶庫大門，繼續比劃著名傅毅看不懂的手勢。
傅毅悄然關上禁制，手裡緊攥著玉牌，盯著不遠處的背影，眼眸中終於顯露出狠厲之色。
初見時，徐赫那閒庭信步的樣子，和古怪的動作，讓他始終拿不準情況。
現在根據這一路來的觀察，他發現徐赫身上毫無半點靈氣波動。
已經可以百分百確定，那毒素必然是起效了！
至於為何沒被毒殺生機，已無心再管。在事情敗露之前，他就還有機會！
不再猶豫，袖中一束銀光滑落，破風聲陡然乍起，鋒銳劍光撕裂空氣。
長劍頃刻間洞穿那毫無防備的背影！
傅毅卻是悚然一驚，劍上沒有半點刺中血肉的凝滯感。
猝不及防下未能收起劍勢，連人帶劍轟然撞上石壁，爆發全力的一劍炸起大片碎石。
傅毅急忙轉頭，寶庫內陽光穿過縫隙，照亮了紛飛的煙塵，卻是空無一人。
光束中毫無徵兆地出現了那道身影，攪亂了漂浮的煙塵。
徐赫並不魁梧的身軀，遮擋住了傅毅眼中所有的光線，陰影悄然爬上了他的臉龐。
傅毅瞳孔驟然收縮，困惑和驚訝使得臉上五官扭曲不定。
他的嘴皮發顫，難以置信地雙目圓瞪：「不可能，不可能！你中了那毒，怎麼可能還有修為！」
「不對！你身上明明已經毫無靈氣波動！」
徐赫嗤笑一聲，神情淡然自若：「有什麼不可能？無法察覺我的靈力波動，只是你的境界還不夠罷了。」
嗓音輕且緩，但聽在傅毅的耳中，卻如同天降驚雷。
一個令他絕望的念頭，在腦海里炸開。
金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