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平爛帳的替罪羊
港區沿東。
桐谷悠人站在一棟獨院別墅前。
別墅周圍的花植很整理，有修理過的痕跡，讓別墅上許多失修的破碎顯得格格不入。
這便是原主記憶中的家。
桐谷悠人走進院子，掏出鑰匙，開鎖推門進去：
「我回來了。」
「悠人回來了，洗洗手就可以吃飯了……穹！下樓吃飯！」
房間內叫喊的人是野原里美，原名小山里美，現改成夫姓，是原主的養母。
在桐谷悠人小時候，他的親生父母就因公殉職，此後被父親最好的朋友野原正一收養。
野原正一拿他同親兒子一樣對待，家裡人跟他感情都很好。
原主十分感慨野原一家，他也足夠爭氣，不僅成功從東大畢業，而且還成為東京地檢特搜部的一名檢察官。
「是。」
桐谷悠人洗完手，走到房間的餐桌前坐下。
餐桌上的餐食已經準備好了，野原穹和野原里美端正地坐在那裡等候。
餐具准只準備了三份，缺少了野原正一的那一份。
野原正一辭去警局的工作後，就開始做生意，經常在外地出差，一個月只回家幾次，家裡人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方式。
桐谷悠人剛準備拿起碗，兜里的手機便震動起來，他看出手機看眼頁面，聯繫人是木村佐雄。
木村佐雄是部里特殊直告班的課長，是桐谷悠人的直屬上司。
他也不避諱家裡人，直接接通電話：
「木村前輩，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山口一郎的案件已經結案了，你的調查結果沒問題，明天可以恢復正常的工作，早上去我辦公室簽署確認資料。」
自山口一郎出事之後，桐谷悠人也受到牽連，一直處於被調查狀態，許多事務都不得參與，屬於半停職的狀態。
按木村佐雄這個說法，桐谷悠人現在算是清白了，恢復正常職務。
桐谷悠人遲疑一下：「是。」
這調查結果出得太巧了，自己那頭答應同意與貪腐組織合作，當天自己的職務就恢復了。
看來貪腐組織在部里也有不少的關係。
電話掛斷。
桐谷悠人沉著臉，低頭吃著碗中的豬排飯。
直到桐谷悠人把飯碗放下，桌對面的野原里美才開口問道：
「悠人，是有什麼心事嗎？」
野原里美已經三十八歲，但保養得還算不錯，看上去只有三十歲出頭。
「工作上出了點小問題，不用擔心。」桐谷悠人說。
「你工作不用太拼命，穹已經畢業了，有能力補貼家用的。」
野原家這些年過得並不富裕，能賺錢的只有桐谷悠人和野原正一。
雖說野原正一經常在外奔波，但生意一直不景氣，時常入不敷出，能給回家裡的錢甚至還不如桐谷悠人的工資。
而桐谷悠人這種老實人，在沒有開拓其他業務的情況下，到手的工資其實也不多，剛好足夠一家子開銷。
「是呢，是呢，哥哥，我已經找到工作了，明天就能去上班。」短髮的野原穹面容上滿是青春的活力。
「是，我先上樓休息了。」
……
翌日一早。
「哥哥，該起床吃飯了。」
桐谷悠人被推開門的野原穹吵醒。
「是。」桐谷悠人睡眼朦朧，含糊答應一句。
這時，他注意到門口站在的野原穹目光一直注視著自己被子。
野原穹眯眼笑著指了指被子隆起的一塊：
「要不要我幫你解決呢，沒關係的，媽媽已經出去買東西了。」
見桐谷悠人這副尷尬的神情，野原穹顛顛地痴笑起來：
「哥哥不用緊張，我跟你開玩笑呢，快床啦。」
說完，野原穹轉身下樓。
待冷卻結束，桐谷悠人才起身換衣服，下樓洗漱吃早餐。
或許是要工作的原因，野原穹今天梳妝的很漂亮，她已經用過了早餐，此時正靜靜地看著桐谷悠人在餐桌前用餐。
這讓桐谷悠人有些不適：
「你今天不是要去工作嗎？你先去準備好工作的事情吧。」
「我的工作下午才開始，不用著急的。」野原穹沒有理解桐谷悠人的意思，依舊在那眼巴巴地看著。
「好吧……」
「今天的哥哥有些不一樣的，平時都不會關心家裡的事情。」
原主性格內向，就算對家裡人也很少話，總是用一句「是」回應問題。
「以後我會多多關心的，我該上班了。」
桐谷悠人拿著公文包走出房子。
工作的地方在千代田區，日本的政治中心。
部里沒有給桐谷悠人配備出行汽車，他每天都是擠地鐵去的辦公樓。
大樓的八樓是特殊直告班的辦公區，在這裡，桐谷悠人只是普通的檢察官。
按照先前說好的，他去到組長的辦公室。
木村佐雄已經坐在辦公椅上，看到桐谷悠人走進來，他拿出準備好的資料，連著筆放在桌面上。
「悠人，你跟過山口一郎一段時間，原本我以為他是一個英雄，組裡不少人都認為他是傳奇人物，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你可不要跟著學壞。」
「是，感謝木村前輩的指導。」桐谷悠人客套回應。
拿起資料，上邊記錄的是山口一郎貪腐案件中的細節內容，裡邊牽扯到不少官員和商人。
山口一郎利用職務之便，股市受賄一億日元。
串通警務人員，倒賣槍枝彈藥總價值超過一千五百萬日元。
通過倒賣公共用車，公共醫療，篡改公共資料，製造假帳，偷稅漏稅等方式獲利超過八千萬日元。
案件涉案總金額達到十億日元。
看到這裡，桐谷悠人倒吸一口氣，這麼大數額的貪腐，山口一郎還真是一個「傳奇」人物。
接著，他又皺起眉頭。
仔細一想，他印象中的山口一郎並沒有那樣囂張跋扈，甚至不像那麼有錢。
光是一個身為副檢事的山口一郎，真能吞得下嗎？
桐谷悠人心中有了猜測，繼續往下看去。
直到看到資料最後一行字時，他目光一凝，愈發確定心中所想。
「涉案錢財已被山口一郎轉移境外，下落不明。」
十億的金額不翼而飛，現在卻打算草草結案，這怎麼看都有問題。
山口一郎極有可能只是幕後黑手用來平帳的人，堆積的舊帳爛帳已經算不清楚，只能找一個替罪羊進行頂罪。
結案之後，這一輪爛帳就隨著山口一郎的消失一筆勾銷。
下一輪的爛帳還會延續，歷史會一直重演，當帳目沒辦法處理的時候，下一個「山口一郎」就會再一次出現。
而下一個用來平爛帳的替罪羊他們已經開始培養……
正是他桐谷悠人！
桐谷悠人站在一棟獨院別墅前。
別墅周圍的花植很整理，有修理過的痕跡，讓別墅上許多失修的破碎顯得格格不入。
這便是原主記憶中的家。
桐谷悠人走進院子，掏出鑰匙，開鎖推門進去：
「我回來了。」
「悠人回來了，洗洗手就可以吃飯了……穹！下樓吃飯！」
房間內叫喊的人是野原里美，原名小山里美，現改成夫姓，是原主的養母。
在桐谷悠人小時候，他的親生父母就因公殉職，此後被父親最好的朋友野原正一收養。
野原正一拿他同親兒子一樣對待，家裡人跟他感情都很好。
原主十分感慨野原一家，他也足夠爭氣，不僅成功從東大畢業，而且還成為東京地檢特搜部的一名檢察官。
「是。」
桐谷悠人洗完手，走到房間的餐桌前坐下。
餐桌上的餐食已經準備好了，野原穹和野原里美端正地坐在那裡等候。
餐具准只準備了三份，缺少了野原正一的那一份。
野原正一辭去警局的工作後，就開始做生意，經常在外地出差，一個月只回家幾次，家裡人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方式。
桐谷悠人剛準備拿起碗，兜里的手機便震動起來，他看出手機看眼頁面，聯繫人是木村佐雄。
木村佐雄是部里特殊直告班的課長，是桐谷悠人的直屬上司。
他也不避諱家裡人，直接接通電話：
「木村前輩，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山口一郎的案件已經結案了，你的調查結果沒問題，明天可以恢復正常的工作，早上去我辦公室簽署確認資料。」
自山口一郎出事之後，桐谷悠人也受到牽連，一直處於被調查狀態，許多事務都不得參與，屬於半停職的狀態。
按木村佐雄這個說法，桐谷悠人現在算是清白了，恢復正常職務。
桐谷悠人遲疑一下：「是。」
這調查結果出得太巧了，自己那頭答應同意與貪腐組織合作，當天自己的職務就恢復了。
看來貪腐組織在部里也有不少的關係。
電話掛斷。
桐谷悠人沉著臉，低頭吃著碗中的豬排飯。
直到桐谷悠人把飯碗放下，桌對面的野原里美才開口問道：
「悠人，是有什麼心事嗎？」
野原里美已經三十八歲，但保養得還算不錯，看上去只有三十歲出頭。
「工作上出了點小問題，不用擔心。」桐谷悠人說。
「你工作不用太拼命，穹已經畢業了，有能力補貼家用的。」
野原家這些年過得並不富裕，能賺錢的只有桐谷悠人和野原正一。
雖說野原正一經常在外奔波，但生意一直不景氣，時常入不敷出，能給回家裡的錢甚至還不如桐谷悠人的工資。
而桐谷悠人這種老實人，在沒有開拓其他業務的情況下，到手的工資其實也不多，剛好足夠一家子開銷。
「是呢，是呢，哥哥，我已經找到工作了，明天就能去上班。」短髮的野原穹面容上滿是青春的活力。
「是，我先上樓休息了。」
……
翌日一早。
「哥哥，該起床吃飯了。」
桐谷悠人被推開門的野原穹吵醒。
「是。」桐谷悠人睡眼朦朧，含糊答應一句。
這時，他注意到門口站在的野原穹目光一直注視著自己被子。
野原穹眯眼笑著指了指被子隆起的一塊：
「要不要我幫你解決呢，沒關係的，媽媽已經出去買東西了。」
見桐谷悠人這副尷尬的神情，野原穹顛顛地痴笑起來：
「哥哥不用緊張，我跟你開玩笑呢，快床啦。」
說完，野原穹轉身下樓。
待冷卻結束，桐谷悠人才起身換衣服，下樓洗漱吃早餐。
或許是要工作的原因，野原穹今天梳妝的很漂亮，她已經用過了早餐，此時正靜靜地看著桐谷悠人在餐桌前用餐。
這讓桐谷悠人有些不適：
「你今天不是要去工作嗎？你先去準備好工作的事情吧。」
「我的工作下午才開始，不用著急的。」野原穹沒有理解桐谷悠人的意思，依舊在那眼巴巴地看著。
「好吧……」
「今天的哥哥有些不一樣的，平時都不會關心家裡的事情。」
原主性格內向，就算對家裡人也很少話，總是用一句「是」回應問題。
「以後我會多多關心的，我該上班了。」
桐谷悠人拿著公文包走出房子。
工作的地方在千代田區，日本的政治中心。
部里沒有給桐谷悠人配備出行汽車，他每天都是擠地鐵去的辦公樓。
大樓的八樓是特殊直告班的辦公區，在這裡，桐谷悠人只是普通的檢察官。
按照先前說好的，他去到組長的辦公室。
木村佐雄已經坐在辦公椅上，看到桐谷悠人走進來，他拿出準備好的資料，連著筆放在桌面上。
「悠人，你跟過山口一郎一段時間，原本我以為他是一個英雄，組裡不少人都認為他是傳奇人物，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你可不要跟著學壞。」
「是，感謝木村前輩的指導。」桐谷悠人客套回應。
拿起資料，上邊記錄的是山口一郎貪腐案件中的細節內容，裡邊牽扯到不少官員和商人。
山口一郎利用職務之便，股市受賄一億日元。
串通警務人員，倒賣槍枝彈藥總價值超過一千五百萬日元。
通過倒賣公共用車，公共醫療，篡改公共資料，製造假帳，偷稅漏稅等方式獲利超過八千萬日元。
案件涉案總金額達到十億日元。
看到這裡，桐谷悠人倒吸一口氣，這麼大數額的貪腐，山口一郎還真是一個「傳奇」人物。
接著，他又皺起眉頭。
仔細一想，他印象中的山口一郎並沒有那樣囂張跋扈，甚至不像那麼有錢。
光是一個身為副檢事的山口一郎，真能吞得下嗎？
桐谷悠人心中有了猜測，繼續往下看去。
直到看到資料最後一行字時，他目光一凝，愈發確定心中所想。
「涉案錢財已被山口一郎轉移境外，下落不明。」
十億的金額不翼而飛，現在卻打算草草結案，這怎麼看都有問題。
山口一郎極有可能只是幕後黑手用來平帳的人，堆積的舊帳爛帳已經算不清楚，只能找一個替罪羊進行頂罪。
結案之後，這一輪爛帳就隨著山口一郎的消失一筆勾銷。
下一輪的爛帳還會延續，歷史會一直重演，當帳目沒辦法處理的時候，下一個「山口一郎」就會再一次出現。
而下一個用來平爛帳的替罪羊他們已經開始培養……
正是他桐谷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