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交易
說完，女子便轉身走進電梯下樓了。
瞧這架勢，許風二人不由深吸了口氣。在穿過一道圓形拱門後，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四方布局的大方廳，除靠窗一側外其餘三面都整齊擺放著博古架，架上錯落擺放著不少古玩物件。僅是粗略掃了一眼，許風便看到了不下二十種品類的藏品，書畫、奇石、瓷器、玉器等等不勝枚舉。
看著眼前這些東西，許風忍不住放開腳步，走向其中一件藏品細看了起來。
「二位，請到這邊稍坐。萬老馬上下來。」一男子朝著許風說道。
看著有些痴迷的許風，周浩立馬走上前去扯了一把他的衣服，咬著牙輕聲道：「我的哥，咱們是來談生意的，不是來鑒寶的。你這樣會讓人家看不起我們的，待會還怎麼討價還價啊。別跟沒見過世面一樣，振作點。」說著，周浩還故意拍了拍許風的腰。
「咳……」
收到示意，許風假意咳嗽了一聲，隨即挺起胸膛，朝一旁男子點了點頭，在一旁沙發坐了下來。
在大概等了十分鐘左右，一道腳步聲從側方傳了過來。
「萬老。」站在門口的男子躬身道。
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位中年男子從側門走了出來。
男子年齡大概在四十五歲左右，短平頭，額頭眉骨一側有著一道淺淺的疤痕，全身上白下黑，整體扮相倒顯隨意，但其衣服上的金色雲紋刺繡十分搶眼，由此不難知道這套衣服定然是價格不菲。
未等許風二人起身，男子便率先開口道：「周老弟，想必這位就是你之前提到的搭檔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萬懷晨，你們稱呼我萬先生即可。」男子說話聲帶著一股港味，辨識度極高。
「是的，萬先生。這就是我的兄弟許風。」
「萬先生，你好。」
聞言，許風也是微笑著朝男子點了點頭，暗自腹誹道：「看著五十不到，明明就很年輕嘛，叫什麼萬老？我還以為是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呢？」
「坐下說。」男子盤著手中的串珠，隨意指了指沙發，便朝在對面座位上坐了下來。
幾人面對而坐，許風一眼就發現了對方戴在胸前的「魚化龍」玉佩。
僅是一眼，他幾乎就能斷定對方身上的這件玉佩不是市面上的尋常物件，其色澤、形制幾乎與他身上的那件如出一轍，唯一的區別就是玉上所刻畫的圖形走勢是相反的。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許風在離開酒店的時候，便提前將身上的玉佩摘了下來，放在了酒店房間。
「看來周浩說的沒錯，這東西多半跟我身上的那件有點關係。只是不知道……」
就在許風暗自猜想間，對方傳來了聲音，「二位如此年輕，就對古玩這一行如此感興趣，實在是難能可貴啊。尤其是許風老弟，我可是看過你的直播，你在錢幣和玉器方面的造詣，可一點不比一些專家學者差啊，想來也是下過苦功夫的。」
男子帶著頗為欣賞的語氣接著道，「古玩這一行沒有個十年八年的積累，是很難有什麼成就的。這一要時間積累，二還要看天賦。沒有天賦的人，一輩子也只能當個門外漢，老弟你如此年輕，這天賦可不一般啊。」
聽著對方如此恭維客氣的話，許風立馬擺手自謙道：「萬先生，你實在是過獎了。我哪有什麼天賦，這直播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上不了台面。私下淘換點東西，也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今天跟我兄弟一起來，如果能從萬先生手裡討的幾分便宜，也就不虛此行了。」
「哈哈哈哈……」聽到許風的回應，男子放聲爽朗的笑了起來。
見對方如此反應，許風不由會心一笑，這類人果然還是喜歡聽奉承話，要是聽信對方三言兩語的吹噓，自己就飄飄然、忘乎所以，那才叫不識好歹，說不定這單生意因此就黃了。
就這樣，許風同對方又東拉西扯聊了好一會，看的一旁的周浩不由得心裡有些著急，忍不住打斷道：「呃……萬先生，您看……那個……」
「哈哈哈……你看，這一高興都快把正事兒給忘了。」
聽到周浩意有所指，男子立馬反應了過來，隨即朝站在身側的男子招了招手：「你去，把我準備的東西拿過來。」
不一會兒，對方便將一件瓷瓶和裝有銀元的盒子放在了桌上。
「這是……」
許風有些疑惑的指了指桌上的瓶子，畢竟他們這次的交易對象只是銀元，不知道對方拿出一件瓷瓶是為了什麼？許風朝一旁周浩使了個眼色，周浩也覺得一臉懵，不明所以。
「哦，這件瓷瓶是我今天剛收的一件小玩意兒。正好藉此機會，請許風老弟給我掌掌眼。」男子說道。
聽到這話，許風立馬明白了對方什麼意思，這是要考他啊？難不成說錯了，這交易還成不了？
「萬先生，這……」
看見許風有些猶豫，男子立馬開口道：「你儘管看就是了，說對說錯也無妨。」
「好吧。」
見對方肯定，迫於無奈許風只得應下。
瓷瓶通體呈淡藍色，瓶口小、頸部細長，圓腹造型簡單大方，造型精美，瓷面上布滿了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細長裂紋，乃是少見的「青天長頸瓶」，典型的官窯制式。即便放在過去，非是達官貴人不可用。
微閉雙眼，許風伸手緩慢在瓶口摸了一圈，又繞著瓶身細細感受了一番，最後拿起瓶底仔細看了看，用手輕輕環繞四周敲了敲，才小心放回桌面。
「怎麼樣？」男子開口問道。
許風沒有及時答話，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臉龐，好一會才慢吞吞回答道：「真亦假時假亦真。」
「嗯？什麼意思？」男子沒有聽懂許風話中的含義，一臉疑惑的表情。
「簡單說就是，這東西真中有假、假裡有真。從表面上看，這件器物可以說是完美無瑕、無可挑剔，通體顏色也是渾然一體，仿若天成，就連上手的重量也感覺不出有什麼問題。但如果細細感受，還是能夠察覺到其中的一些微妙，尤其是瓶口處給我的那種澀感，再加上敲擊回聲有些發緊，我幾乎可以斷定這物件應該是後期被人動過手腳。」
許風沒有繞彎子，將自己的感受一五一十說了出來，似乎擔心說的太過，又趕緊補充道：「萬先生，這只是我個人的一點淺見。說不定是我學藝不精，說錯了。要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見諒。我看你最好還是請其他的專家老師再看一看，以免耽誤了這件好寶貝。」
男子一邊聽著許風說道，一邊拿起桌上的瓷瓶仔細看了起來，輕聲喃道：「這老小子竟然把歪心思打到我頭上來了，是嫌命長了嗎？等我回去看我不把他……」
或許是因為許風這一手「摸瓶鑒寶」的本事，接下來的交易比想像中要順暢許多，雙方僅是簡單交流了幾句便完成了交易。
站起身來，許風禮貌性的同對方握了一下手，笑道：「感謝萬先生今天「高抬貴手」。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兄弟二人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說罷，轉身就要離開。然而還沒走幾步，許風卻突兀停了下來，轉身道：「萬先生，有一事不知道你是否方便？」
「有什麼方便不方便的。許風老弟，你儘管說。」
許風微微頓了頓，緩慢開口道：「不知道萬先生能否告知你胸前的玉佩是哪裡來的？」
「玉佩？」
男子一驚，沒想到許風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原本一直不停把玩串珠的手不自覺停了下來，臉色微變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指了指胸前的玉佩，笑著回答道：「你說這玩意兒啊？這算不得什麼好物件，只不過是老一輩留下來的，一直沒捨得丟就帶在身上。」
未等許風回應，男子便再次說道：「怎麼？許風老弟知道這東西？還是說，你在哪裡見過？」
瞧這架勢，許風二人不由深吸了口氣。在穿過一道圓形拱門後，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四方布局的大方廳，除靠窗一側外其餘三面都整齊擺放著博古架，架上錯落擺放著不少古玩物件。僅是粗略掃了一眼，許風便看到了不下二十種品類的藏品，書畫、奇石、瓷器、玉器等等不勝枚舉。
看著眼前這些東西，許風忍不住放開腳步，走向其中一件藏品細看了起來。
「二位，請到這邊稍坐。萬老馬上下來。」一男子朝著許風說道。
看著有些痴迷的許風，周浩立馬走上前去扯了一把他的衣服，咬著牙輕聲道：「我的哥，咱們是來談生意的，不是來鑒寶的。你這樣會讓人家看不起我們的，待會還怎麼討價還價啊。別跟沒見過世面一樣，振作點。」說著，周浩還故意拍了拍許風的腰。
「咳……」
收到示意，許風假意咳嗽了一聲，隨即挺起胸膛，朝一旁男子點了點頭，在一旁沙發坐了下來。
在大概等了十分鐘左右，一道腳步聲從側方傳了過來。
「萬老。」站在門口的男子躬身道。
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位中年男子從側門走了出來。
男子年齡大概在四十五歲左右，短平頭，額頭眉骨一側有著一道淺淺的疤痕，全身上白下黑，整體扮相倒顯隨意，但其衣服上的金色雲紋刺繡十分搶眼，由此不難知道這套衣服定然是價格不菲。
未等許風二人起身，男子便率先開口道：「周老弟，想必這位就是你之前提到的搭檔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萬懷晨，你們稱呼我萬先生即可。」男子說話聲帶著一股港味，辨識度極高。
「是的，萬先生。這就是我的兄弟許風。」
「萬先生，你好。」
聞言，許風也是微笑著朝男子點了點頭，暗自腹誹道：「看著五十不到，明明就很年輕嘛，叫什麼萬老？我還以為是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呢？」
「坐下說。」男子盤著手中的串珠，隨意指了指沙發，便朝在對面座位上坐了下來。
幾人面對而坐，許風一眼就發現了對方戴在胸前的「魚化龍」玉佩。
僅是一眼，他幾乎就能斷定對方身上的這件玉佩不是市面上的尋常物件，其色澤、形制幾乎與他身上的那件如出一轍，唯一的區別就是玉上所刻畫的圖形走勢是相反的。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許風在離開酒店的時候，便提前將身上的玉佩摘了下來，放在了酒店房間。
「看來周浩說的沒錯，這東西多半跟我身上的那件有點關係。只是不知道……」
就在許風暗自猜想間，對方傳來了聲音，「二位如此年輕，就對古玩這一行如此感興趣，實在是難能可貴啊。尤其是許風老弟，我可是看過你的直播，你在錢幣和玉器方面的造詣，可一點不比一些專家學者差啊，想來也是下過苦功夫的。」
男子帶著頗為欣賞的語氣接著道，「古玩這一行沒有個十年八年的積累，是很難有什麼成就的。這一要時間積累，二還要看天賦。沒有天賦的人，一輩子也只能當個門外漢，老弟你如此年輕，這天賦可不一般啊。」
聽著對方如此恭維客氣的話，許風立馬擺手自謙道：「萬先生，你實在是過獎了。我哪有什麼天賦，這直播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上不了台面。私下淘換點東西，也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今天跟我兄弟一起來，如果能從萬先生手裡討的幾分便宜，也就不虛此行了。」
「哈哈哈哈……」聽到許風的回應，男子放聲爽朗的笑了起來。
見對方如此反應，許風不由會心一笑，這類人果然還是喜歡聽奉承話，要是聽信對方三言兩語的吹噓，自己就飄飄然、忘乎所以，那才叫不識好歹，說不定這單生意因此就黃了。
就這樣，許風同對方又東拉西扯聊了好一會，看的一旁的周浩不由得心裡有些著急，忍不住打斷道：「呃……萬先生，您看……那個……」
「哈哈哈……你看，這一高興都快把正事兒給忘了。」
聽到周浩意有所指，男子立馬反應了過來，隨即朝站在身側的男子招了招手：「你去，把我準備的東西拿過來。」
不一會兒，對方便將一件瓷瓶和裝有銀元的盒子放在了桌上。
「這是……」
許風有些疑惑的指了指桌上的瓶子，畢竟他們這次的交易對象只是銀元，不知道對方拿出一件瓷瓶是為了什麼？許風朝一旁周浩使了個眼色，周浩也覺得一臉懵，不明所以。
「哦，這件瓷瓶是我今天剛收的一件小玩意兒。正好藉此機會，請許風老弟給我掌掌眼。」男子說道。
聽到這話，許風立馬明白了對方什麼意思，這是要考他啊？難不成說錯了，這交易還成不了？
「萬先生，這……」
看見許風有些猶豫，男子立馬開口道：「你儘管看就是了，說對說錯也無妨。」
「好吧。」
見對方肯定，迫於無奈許風只得應下。
瓷瓶通體呈淡藍色，瓶口小、頸部細長，圓腹造型簡單大方，造型精美，瓷面上布滿了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細長裂紋，乃是少見的「青天長頸瓶」，典型的官窯制式。即便放在過去，非是達官貴人不可用。
微閉雙眼，許風伸手緩慢在瓶口摸了一圈，又繞著瓶身細細感受了一番，最後拿起瓶底仔細看了看，用手輕輕環繞四周敲了敲，才小心放回桌面。
「怎麼樣？」男子開口問道。
許風沒有及時答話，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臉龐，好一會才慢吞吞回答道：「真亦假時假亦真。」
「嗯？什麼意思？」男子沒有聽懂許風話中的含義，一臉疑惑的表情。
「簡單說就是，這東西真中有假、假裡有真。從表面上看，這件器物可以說是完美無瑕、無可挑剔，通體顏色也是渾然一體，仿若天成，就連上手的重量也感覺不出有什麼問題。但如果細細感受，還是能夠察覺到其中的一些微妙，尤其是瓶口處給我的那種澀感，再加上敲擊回聲有些發緊，我幾乎可以斷定這物件應該是後期被人動過手腳。」
許風沒有繞彎子，將自己的感受一五一十說了出來，似乎擔心說的太過，又趕緊補充道：「萬先生，這只是我個人的一點淺見。說不定是我學藝不精，說錯了。要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見諒。我看你最好還是請其他的專家老師再看一看，以免耽誤了這件好寶貝。」
男子一邊聽著許風說道，一邊拿起桌上的瓷瓶仔細看了起來，輕聲喃道：「這老小子竟然把歪心思打到我頭上來了，是嫌命長了嗎？等我回去看我不把他……」
或許是因為許風這一手「摸瓶鑒寶」的本事，接下來的交易比想像中要順暢許多，雙方僅是簡單交流了幾句便完成了交易。
站起身來，許風禮貌性的同對方握了一下手，笑道：「感謝萬先生今天「高抬貴手」。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兄弟二人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說罷，轉身就要離開。然而還沒走幾步，許風卻突兀停了下來，轉身道：「萬先生，有一事不知道你是否方便？」
「有什麼方便不方便的。許風老弟，你儘管說。」
許風微微頓了頓，緩慢開口道：「不知道萬先生能否告知你胸前的玉佩是哪裡來的？」
「玉佩？」
男子一驚，沒想到許風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原本一直不停把玩串珠的手不自覺停了下來，臉色微變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指了指胸前的玉佩，笑著回答道：「你說這玩意兒啊？這算不得什麼好物件，只不過是老一輩留下來的，一直沒捨得丟就帶在身上。」
未等許風回應，男子便再次說道：「怎麼？許風老弟知道這東西？還是說，你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