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中央廣場的演講
陽光明媚的街道上，小努普斯和安西亞均哼著小曲，輕鬆愉快的往學院中走去。
安西亞十分精神的打量著奧斯特拉這座明珠城市。作為奧斯特拉王國的首都，他們所走的這條通往大學的街道相對乾淨，道路兩旁是中產或富商裝修精巧的聯排房屋。
這個時間點可以看到倩然巧笑的妻子站在樓上的陽台與他們的丈夫揮手吻別。路過的人們身上，似乎都洋溢著未來生活更美好的自信笑容。
路上的人們也帶著燦爛的笑容，三三兩兩走在一起交談。
安西亞能時不時聽到他們重複交談的重心。
「今天上午我們的奧斯特拉商會會長、奧斯特拉市長馬賽將要在中央廣場演講。」
「要一起去聽一聽嗎？」
安西亞今天就準備以這個為藉口逃課，順便想帶著小努普斯一起。
「你要去聽馬賽的演講？父親讓我離這個人遠點。」
小努普斯立刻搖了搖頭，還拿父親說的話鄭重告誡起安西亞，
「父親說馬賽是一個蠱惑市民的騙子，仇視貴族的小人。他要做的是顛覆國王陛下的權威，危害王國的公共秩序，遲早會被吊死在城門上。」
這麼一說，原本出於逃課目的才去的安西亞倒是產生出濃厚的興趣，他以一種義不容辭的語氣說，
「了解敵人才能戰勝敵人。既然男爵對你比較嚴厲，那麼我去幫你聽完他的演講，再回來向你分析分析這個騙子。」
小努普斯驚訝的看著安西亞，然後握住安西亞的手鄭重的說，
「那你可不要被他花言巧語的騙了。之前我聽戈普賽對我誇讚馬賽市長，我也告誡過他，可他卻不以為然。」
兩人分別後，安西亞順著人流向中央廣場走去。
不同的人群興奮的交頭接耳，挎著籃子的各色婦女同樣帶著滿足欣喜的神色向廣場走去。
他一會看到學徒工抖著他的破爛衣衫說：「馬賽大人一定會為我們帶來公正……」
走不了幾步還能看到打扮不錯的中產氣憤的低語：「王太子身邊的佞臣一定會被砍頭……」
還有褲腳泥濘的養豬人，略帶憧憬的說：「我們會回到原先的美好生活……」
但是，這些人卻在看到安西亞靠近他們後，不僅不再言語，甚至冷著一張臉，謹慎的看著他，等他一走，卻又恢復了熱鬧。
安西亞感到莫名其妙的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走去，等到了中央廣場後，人群立即變得稠密起來，喧嚷的吵鬧著撲面而來。
他突然感到一抹不和諧，雖然大部分說著原色面料裁剪成的衣服，部分人的著裝花花綠綠，但卻沒有人穿著繡有複雜花紋的衣服，就像他的衣服一樣。
安西亞再次翻看起原主的記憶，試圖了解這種情況背後的原因，但卻沒有一點線索。
不管怎麼樣，他並不想成為那獨一無二的靚仔。
他左右看了看，發現也有一些人穿著斗篷，急匆匆的趕往印象中的一家裁縫店打算先買一件應急。
等靠近裁縫店，伸手從腰帶拿錢包時卻撲了空，安西亞臉色瞬間難看起來，錢包竟然不知不覺中被偷了。
裁縫店的老闆也在這時看了過來，看著他的姿態便瞭然一笑，「大人的錢包被偷了？沒關係的，您可以抵押一件的。」
安西亞看向老闆，勉強的笑了笑，驚覺眼前的老闆雖然穿著樸素的亞麻長裙，卻難掩身上的麗質，裹著的頭巾上還插著一朵黃色的月季，與她清秀面容上對他的寬和一笑相得益彰。
人總是會傾向於與美人多說說話，安西亞也不例外，但目前的境地讓他有些尷尬。
安西亞不好再繼續看著老闆，轉而看向店內的斗篷。
既然老闆這麼說，他也想借她的好意回去旁聽演講，還能與這位老闆拉近些關係。
安西亞順手從腰帶上解下佩劍，放在櫃檯上，
「我就用這把劍做抵押吧。」然後指了指其中一件斗篷。
老闆卻被嚇了一跳，急忙推開櫃檯上的長劍，
「大人說笑了，我們平民怎麼敢拿您的劍。倒是您，真是一位難得的平易近人的貴族」。
安西亞終於明白為什麼街道上不見有他這般穿著的人，老闆為什麼開口就喊他大人，恐怕他的服裝同樣如此，只有貴族才有資格穿。
至於平易近人？這不就是穿越前網友開玩笑所說的「貴族不是人」的生動體現嗎？
想到這裡，安西亞的臉漸漸變燙髮紅，他只感到一種羞恥的心理，絲毫沒有感受到特權賦予貴族的優越。
「大人？」老闆好笑的提醒起安西亞。
從腦海中思緒抽離開的安熙，看著眼前老闆淺淺的笑容，這下不僅臉紅，耳朵也紅了起來。
剛才的愣神中，他的眼其實一直盯著面前的老闆。
更尷尬，更不好意思，羞澀的他已經開始不安的摳腳趾了。
老闆已經轉身把那件斗篷拿下，放在櫃檯上，「小店一般不賒帳，不過這次就破例啦。您留個地址，如果大人忘記還錢，我就過去找您。」
安熙如夢初醒，連忙說，「安西亞，安西亞·普塞拉，我目前住在努普斯男爵家中。」
「我知道了，這件斗篷屬於您的了。」
老闆輕快的聲音傳來，安西亞拿起斗篷就拔腿往外面走。
「大人，您的劍。」清亮的呼聲喊住安西亞。
安西亞只得回頭，匆忙說了句，「感謝您的提醒。」
一把握住劍快步往外面走去。他甚至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的輕笑。
整裝完畢的安熙回到中央廣場，將剛才裁縫店的糗事拋之腦後。
在安熙找尋到一處既可看清廣場高台，又能觀望眾多市民的絕佳看台後，馬賽市長已經開始他或激情煽動群眾、或諷刺挖苦貴族的長篇演講。
「自從我們的國王陛下在對矮人作戰失利被俘後，王太子想要讓議會通過徵稅以贖回我們光榮作戰的國王陛下。但值此危難時刻，我們應首先重新組建一支人民的軍隊抗擊矮人。
但王太子身邊的惡棍卻一心想要奪去公共事業的管理權。這些人竟然想要趁此危機，將王國的財富據為己有，並且他們是如此肆無忌憚。儘管他們通過削減貨幣成色聚攏大筆金錢，但沒有一份被用於公共開銷或是王國的福利事業……
我們決心大力糾正上述惡行，以我們最大的能力來追索歸還公共國庫的財產。因此，我們將上述事情公布與眾。我們要求制止上述惡行並更好的治理這個國家。並且因此爭得許多奧斯特拉大學的人加入我們的行列……
但是，我們遇上了一堆掩飾和詭計，那些惡棍想盡各種理由阻止我面見我們的王太子，拒絕我們提出的將審查和控制稅務的權利交給議會，關押一大批效忠國王的市民……
這些統治著王國的惡棍，不會聽從我們的和平條款，也不會憐憫飽受摧殘的奧斯特拉貧民。你們應該徹底認清這些欺詐、不忠的叛國者。為此我們懇求和召喚你們施以支援、諮詢和協助。……我們的事業將獲得令人滿意的結果，而臣民們將長期生活在自由和特許權所帶來的快樂中。……」
伴隨著響亮的鼓掌聲，廣場上的氣氛達到了最高潮。
人們在旁邊樓上的陽台上，在地上，在雜貨車上……到處都有人揮舞著紅藍兩色象徵革命的旗幟。
還有人們揮舞著手，帽子，高聲歡呼著：
「萬歲，馬賽大人萬歲，路易國王萬歲，奧斯特拉王國萬歲！」
安西亞十分精神的打量著奧斯特拉這座明珠城市。作為奧斯特拉王國的首都，他們所走的這條通往大學的街道相對乾淨，道路兩旁是中產或富商裝修精巧的聯排房屋。
這個時間點可以看到倩然巧笑的妻子站在樓上的陽台與他們的丈夫揮手吻別。路過的人們身上，似乎都洋溢著未來生活更美好的自信笑容。
路上的人們也帶著燦爛的笑容，三三兩兩走在一起交談。
安西亞能時不時聽到他們重複交談的重心。
「今天上午我們的奧斯特拉商會會長、奧斯特拉市長馬賽將要在中央廣場演講。」
「要一起去聽一聽嗎？」
安西亞今天就準備以這個為藉口逃課，順便想帶著小努普斯一起。
「你要去聽馬賽的演講？父親讓我離這個人遠點。」
小努普斯立刻搖了搖頭，還拿父親說的話鄭重告誡起安西亞，
「父親說馬賽是一個蠱惑市民的騙子，仇視貴族的小人。他要做的是顛覆國王陛下的權威，危害王國的公共秩序，遲早會被吊死在城門上。」
這麼一說，原本出於逃課目的才去的安西亞倒是產生出濃厚的興趣，他以一種義不容辭的語氣說，
「了解敵人才能戰勝敵人。既然男爵對你比較嚴厲，那麼我去幫你聽完他的演講，再回來向你分析分析這個騙子。」
小努普斯驚訝的看著安西亞，然後握住安西亞的手鄭重的說，
「那你可不要被他花言巧語的騙了。之前我聽戈普賽對我誇讚馬賽市長，我也告誡過他，可他卻不以為然。」
兩人分別後，安西亞順著人流向中央廣場走去。
不同的人群興奮的交頭接耳，挎著籃子的各色婦女同樣帶著滿足欣喜的神色向廣場走去。
他一會看到學徒工抖著他的破爛衣衫說：「馬賽大人一定會為我們帶來公正……」
走不了幾步還能看到打扮不錯的中產氣憤的低語：「王太子身邊的佞臣一定會被砍頭……」
還有褲腳泥濘的養豬人，略帶憧憬的說：「我們會回到原先的美好生活……」
但是，這些人卻在看到安西亞靠近他們後，不僅不再言語，甚至冷著一張臉，謹慎的看著他，等他一走，卻又恢復了熱鬧。
安西亞感到莫名其妙的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走去，等到了中央廣場後，人群立即變得稠密起來，喧嚷的吵鬧著撲面而來。
他突然感到一抹不和諧，雖然大部分說著原色面料裁剪成的衣服，部分人的著裝花花綠綠，但卻沒有人穿著繡有複雜花紋的衣服，就像他的衣服一樣。
安西亞再次翻看起原主的記憶，試圖了解這種情況背後的原因，但卻沒有一點線索。
不管怎麼樣，他並不想成為那獨一無二的靚仔。
他左右看了看，發現也有一些人穿著斗篷，急匆匆的趕往印象中的一家裁縫店打算先買一件應急。
等靠近裁縫店，伸手從腰帶拿錢包時卻撲了空，安西亞臉色瞬間難看起來，錢包竟然不知不覺中被偷了。
裁縫店的老闆也在這時看了過來，看著他的姿態便瞭然一笑，「大人的錢包被偷了？沒關係的，您可以抵押一件的。」
安西亞看向老闆，勉強的笑了笑，驚覺眼前的老闆雖然穿著樸素的亞麻長裙，卻難掩身上的麗質，裹著的頭巾上還插著一朵黃色的月季，與她清秀面容上對他的寬和一笑相得益彰。
人總是會傾向於與美人多說說話，安西亞也不例外，但目前的境地讓他有些尷尬。
安西亞不好再繼續看著老闆，轉而看向店內的斗篷。
既然老闆這麼說，他也想借她的好意回去旁聽演講，還能與這位老闆拉近些關係。
安西亞順手從腰帶上解下佩劍，放在櫃檯上，
「我就用這把劍做抵押吧。」然後指了指其中一件斗篷。
老闆卻被嚇了一跳，急忙推開櫃檯上的長劍，
「大人說笑了，我們平民怎麼敢拿您的劍。倒是您，真是一位難得的平易近人的貴族」。
安西亞終於明白為什麼街道上不見有他這般穿著的人，老闆為什麼開口就喊他大人，恐怕他的服裝同樣如此，只有貴族才有資格穿。
至於平易近人？這不就是穿越前網友開玩笑所說的「貴族不是人」的生動體現嗎？
想到這裡，安西亞的臉漸漸變燙髮紅，他只感到一種羞恥的心理，絲毫沒有感受到特權賦予貴族的優越。
「大人？」老闆好笑的提醒起安西亞。
從腦海中思緒抽離開的安熙，看著眼前老闆淺淺的笑容，這下不僅臉紅，耳朵也紅了起來。
剛才的愣神中，他的眼其實一直盯著面前的老闆。
更尷尬，更不好意思，羞澀的他已經開始不安的摳腳趾了。
老闆已經轉身把那件斗篷拿下，放在櫃檯上，「小店一般不賒帳，不過這次就破例啦。您留個地址，如果大人忘記還錢，我就過去找您。」
安熙如夢初醒，連忙說，「安西亞，安西亞·普塞拉，我目前住在努普斯男爵家中。」
「我知道了，這件斗篷屬於您的了。」
老闆輕快的聲音傳來，安西亞拿起斗篷就拔腿往外面走。
「大人，您的劍。」清亮的呼聲喊住安西亞。
安西亞只得回頭，匆忙說了句，「感謝您的提醒。」
一把握住劍快步往外面走去。他甚至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的輕笑。
整裝完畢的安熙回到中央廣場，將剛才裁縫店的糗事拋之腦後。
在安熙找尋到一處既可看清廣場高台，又能觀望眾多市民的絕佳看台後，馬賽市長已經開始他或激情煽動群眾、或諷刺挖苦貴族的長篇演講。
「自從我們的國王陛下在對矮人作戰失利被俘後，王太子想要讓議會通過徵稅以贖回我們光榮作戰的國王陛下。但值此危難時刻，我們應首先重新組建一支人民的軍隊抗擊矮人。
但王太子身邊的惡棍卻一心想要奪去公共事業的管理權。這些人竟然想要趁此危機，將王國的財富據為己有，並且他們是如此肆無忌憚。儘管他們通過削減貨幣成色聚攏大筆金錢，但沒有一份被用於公共開銷或是王國的福利事業……
我們決心大力糾正上述惡行，以我們最大的能力來追索歸還公共國庫的財產。因此，我們將上述事情公布與眾。我們要求制止上述惡行並更好的治理這個國家。並且因此爭得許多奧斯特拉大學的人加入我們的行列……
但是，我們遇上了一堆掩飾和詭計，那些惡棍想盡各種理由阻止我面見我們的王太子，拒絕我們提出的將審查和控制稅務的權利交給議會，關押一大批效忠國王的市民……
這些統治著王國的惡棍，不會聽從我們的和平條款，也不會憐憫飽受摧殘的奧斯特拉貧民。你們應該徹底認清這些欺詐、不忠的叛國者。為此我們懇求和召喚你們施以支援、諮詢和協助。……我們的事業將獲得令人滿意的結果，而臣民們將長期生活在自由和特許權所帶來的快樂中。……」
伴隨著響亮的鼓掌聲，廣場上的氣氛達到了最高潮。
人們在旁邊樓上的陽台上，在地上，在雜貨車上……到處都有人揮舞著紅藍兩色象徵革命的旗幟。
還有人們揮舞著手，帽子，高聲歡呼著：
「萬歲，馬賽大人萬歲，路易國王萬歲，奧斯特拉王國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