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破境元嬰
此後的一個月里，墨羽一直窩在小診所里閉關苦修，他已經把陰陽混沌經第三卷參悟透徹。
對一直停滯不前的修為有了極大的幫助，在短短一個月時間裡，他成功將自己推進到金丹後期，即將步入金丹大圓滿。
在陰陽混沌經第三卷中，墨羽參悟了空間法則的三種終極秘法。
第一種是一部名叫，永恆封禁的空間封印功法。特點是被封鎖在目標區域內的空間會從原有空間裡被永久抹除，功法的缺點是所要消耗的能量太過龐大，金丹期修為完全無法使用。
第二種是一部名叫，次元斬的功法，修練成後可以在手裡壓縮小範圍空間形成一把空刃，無堅不摧，缺點是要想揮動非常困難，一把小刀的移動底線就是一噸。
第三種是一部名叫，亂空裂影的功法，修練成後可以將自己所在空間不斷重疊實現真人分身術，缺點同樣也是需要龐大的能量作為支持，金丹期完全無法使用。
所以在這三部功法中，墨羽現階段唯一能修煉的就是那部名叫次元斬的功法。
在經過了長達一個月的苦修之後，他已能將一把一米長橫刀握在手中，用雙手艱難的來回揮動十次。
在苦修的過程里，他借偶爾休息空餘，研究那個丹方玉盒，正如那黑衣人所說，玉盒上的禁制確為空間法則之力所封禁，但也並非鐵板一塊。
除了研究玉盒之外，他對于丹道的研究也更上一層樓，那本從地宮帶出來的丹道典籍給了墨羽很多的啟發和指引。
古人煉製高階丹藥時，需要使用特殊的火焰而不是普通的火，因為燃燒本身就會產生雜質，而丹藥一旦吸收了外部雜質，成丹的可能幾乎為零。
再就是每種材料對溫度和入藥的時機都有嚴格要求。
所以先放哪一種材料，加熱到多少溫度，到了什麼狀態時可以加入另外一種不與之相剋，或者與之相剋的材料，從而達到去除或增加材料中需要保留成分的效果。
可見丹師是一門極度專業性的職業。
同時，墨羽也沒有間斷進擊十八斬的反覆練習，一套連招現在已被他練的爐火純青，身法有了很大的提高。
就在墨羽沒日沒夜的閉關苦修中時，一條九霜的信息打破了他一直穩定的情緒。
『哥，李純老纏著我要約我出去看海，我已經拒絕他一百多次了，我自己都煩了他還不停地約我，要不你陪我去和他說清楚好不好』。
這消息一入腦，墨羽就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知道李純這廝到底要不要臉，九霜此等超S級他也配，趕緊跳海里好好照照，真是活見鬼了。
『去，我陪你去，一次性把那個白痴的幻想給滅個乾淨，讓他以後離你遠點』。
墨羽回信息。
『哥，你幹嘛這麼生氣，你不會是吃他的醋吧！』
九霜回信息。
『你是不是傻？他為了你能直接乾死我，我還能留這貨在你身邊？是你傻還是我傻？』。
墨羽怒懟。
『哦』。九霜失望的終結聊天。
又過了三天，海交會結束的前兩天，傍晚時分，墨羽帶著九霜和器靈老頭，三人一起浩浩蕩蕩的前往李純所在的外海駐防地。
當日，潮雲市港口上顯得異常混亂，完全不像以往貨運港井然有序的場景。
稍微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是距離海岸線兩千四百公里外的霧島，利用海交會人員流動大的時機，偷偷潛入潮雲市進行滲透和破壞活動，此時軍方正全境封鎖港口進行排查，動用了海岸警備力量和部分特勤人員。
由於海港封禁，墨羽一行人只能移動到港口外人流不多的偏僻角落，重新開啟手機定位規劃路線。
平雲市，與潮雲市相鄰，距離八百公里。同屬於一線沿海城，與潮雲不同的是，平雲市沒有老城區，是一座全新現代化都市。
整個城市路面下都鋪設有內嵌式主動反重力推進系統，城內行駛的車輛不需要使用任何能源，便可以在城區內正常行駛。
當駛出城區範圍時，便關閉被動推進系統切換到自主動力輸出模式運行。
而李純駐守的外海邊防哨站，是位於平雲市外海的一處中型人造島。
島上有高聳的防禦工事，工事內部有防禦陣法加持並連接著側面的小型人造島防禦網絡。
防禦網一直延伸至潮雲市外海主防禦哨站，從而形成一套完整的防禦體系。
工事的高牆上，迎海方向還有四門近防炮以及兩百名軍人嚴陣以待。
在器靈老頭的協助下，墨羽帶著九霜好不容易踏空而來，好在帶了器靈老頭，否則就這距離，墨羽自己來的話，半路就掉海里了。
看到空中突然出現人影，陣法首先有了反應，緊接著近防炮調轉炮口指向幾人。
『別慌，是自己人』。
李純發聲打斷了事態的緊張延續，解除了警報。
在提前收到九霜赴約的信息時他本還一臉的欣喜，可當他看到空中站著的墨羽時，臉色瞬間垮掉。
這次的約會邀約李純已經足足磨了快一個月。
不知為何，見不到九霜的身影他就難受的緊，甚至甘願頂著羞辱，硬是從杜長生那裡要來了九霜的電子版證件照。
從那天之後，整天對著手機傻笑，是他在戰鬥崗位上閒來無事時最常見的一景。
李純陪著九霜在小島四處瞎轉悠，完全不顧忌身後投來的鄙視眼神。正當九霜腦海里出現墨羽催促她趕緊翻臉攤牌的時候。
墨羽突然感覺小島外海方向一公里處，空間正在劇烈波動。
此時他也顧不上再催促九霜，自己一個人向前一步踏出，沒了蹤影。
距離李純所在島嶼一公里處，海面上空的天穹仿佛是一鍋沸騰開水，一道十幾米長的空間裂縫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從中間向兩側蔓延。
當墨羽最先來到裂縫近前時才發現，時空裂縫的另一端，正有一群形似大王虎甲的靈蟲急切的想從空間裂縫裡爬出來。
『噬靈虎甲蟲』。
墨羽身後傳來九霜驚恐的叫聲，此時李純和九霜也已經發現異常趕了過來。
『這靈蟲皮堅齒利，專門嚼骨噬靈，是十大凶蟲排行第七的恐怖存在，此蟲只有低等靈智，會吞噬它們眼前的一切，我的本命神通對它們一點用也沒有』。
九霜焦急萬分的描述著。
『先退到安全距離再說』。
墨羽拉著九霜和李純瞬間移動到五百米開外後，將手裡的九霜交給李純。
『如果你真的像你所展現出來的那樣在乎我妹，那你就該知道做什麼』。
說著他轉身背對二人，站立虛空。
李純眼中很是複雜，但他視九霜如命，又身負防禦官職責，他沒多猶豫，發動水牢之術將九霜纏住拖向小島防禦工事。
當九霜反應過來，奮力敲打水牢想要脫困卻已為時已晚，李純帶著九霜落在指揮所後，便開啟防禦大陣，拉響了警報。
再看離空間裂縫僅五百米的墨羽，此時他反而很平靜從容，他很清楚自己將要面對什麼。
此時器靈老頭現身說。
『徒兒，這樣的蟲潮規模莫說是你，就算老夫鼎盛時，也不敢與之硬敵，不如隨為師進那黃泉秘境中躲過此劫可好？』。
墨羽笑了笑，平靜的說。
『師傅，我身後是九霜，是一整座城的老百姓，你讓我如何躲？』。
看著器靈老頭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他繼續說。
『早知今日，就不該讓師傅認我為主，是我連累了師傅』。
器靈老頭目光看向墨羽，眼神中有光芒閃動。
『為師此生過的已經足夠精彩，死不足惜，只可惜那黃泉秘境裡的陣法只能啟動不足三成，無法將那龍脈靈氣盡數取出啊』。
墨羽依舊平靜的說。
『師傅，你可知，一切自有其命數，發生的就是最好的』。
此話一出，器靈老頭不禁渾身一顫，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轉而堅定的說。
『好，既然這樣，為師就陪你一同赴死』。
說完一個閃現沒了蹤影。
此時不遠處的空間裂縫已經完全開啟，由噬靈虎甲蟲所組成的蟲潮終於突破空間的阻隔，噴涌而出。
一時間，蟲潮傾瀉而下，就如同掛在天上的黑色瀑布，在突破阻隔來到這方世界的瞬間，便通過敏銳的靈氣感知，沖向了在不遠處擋在它們面前的墨羽。
『師傅，你盡全力用空間之力護住我的要害，這樣的蟲潮釋放大功率絞殺我最多也就五次，對它們來說毫無意義，別的手段更需要蓄力發動，完全沒辦法應對快速逼近的蟲群』。
頓了頓，墨羽決絕的說。
『現如今也只能鑿陣了』。
只見墨羽仰頭一聲大喝，他將身體裡所有的血炁加熱沸騰，雙手中頓時延展出兩把異次元空刃。
兩把刀剛一成形，便與周邊空間產生劇烈摩擦，那是空間與空間的碰撞，不時發出咔咔的爆鳴之聲。
此刻，防禦網各個防禦小島上的士兵，通過望遠鏡和視頻監控設備，都清楚的看到，在夕陽餘暉下，一個渾身蒸騰著氣霧，手持兩把透明長刀，一人面對如潮水般湧來的蟲潮，如同一座戰神般的少年，開始了他的殺戮之戰。
依舊被水牢捆束的九霜此時已經喊的沒了力氣，她眼睜睜看著不遠處的墨羽被黑色的潮水吞沒，她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已經死掉了。
李純顧不上看的太仔細，他一邊咆哮著指揮人手布防，一邊命令馬上通知總部請求支援，忙的不可開交。
此時已經被圍的墨羽在蟲潮的衝擊下不斷後退，最終艱難站穩腳跟，他的周身爬滿噬靈虎甲蟲，它們正用口器撕咬著防護罩，完全不顧生死的啃咬著。
『來吧，開始』。
墨羽將自己所有的靈石全部扔進體內陣法，暗自發力，雙手掄起長刀，一陣裂空聲響起，以墨羽為半徑十米內，瞬間清場，隨後瞬間被覆蓋，再次清場，再次覆蓋。
就這樣，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墨羽踩著虛空，向著空間裂縫一步步推進，他要向前，鑿陣，將蟲群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所在的中間位置，這樣才能讓後方的防禦體系有足夠的時間應對漏掉的蟲群。
墨羽腳下的海面上，虎甲蟲的屍體已經在海面堆出了一個小山包，並且依然在不停地向高處堆疊著。
墨羽此時已經渾身是血，蟲群的瘋狂啃食速度已經超過護罩恢復的速度，手臂處早已血肉模糊，身體也被偶爾刺穿護盾的口器劃傷刺破。
要不是手裡的次元空刃威力實在巨大，恐怕要不了一分鐘，墨羽便會連渣都不剩。
感覺到身體裡靈氣逐漸供給不上，金丹內的光華也在逐漸暗淡，墨羽大感鬱悶。
他恨自己沒有花時間好好修煉，增進修為，如果能多些時間打磨淬鍊，自己應該還能再堅持多些時間。
為了將心中鬱悶發泄出來，又或者在給自己打氣。墨羽再次爆發後，使用進擊十八斬最後一招，旋風十字斬，將近身十米的虎甲蟲全數砍殺，他仰天怒吼一聲。
『不，退』。
這兩個字震動八方，甚至連不斷涌動的蟲潮都為之一緩，而在他身後的守陣士兵們也驚奇的發現，那個一直在瘋狂劈砍的少年，好像一直使用著軍體十八斬的刀法在作戰。
『你們看，那是我們的人，那是我們的人』。
防禦法陣各個小島上的士兵此時都已經發現，那個在蟲潮中替他們吸引了六成攻擊的少年，居然是軍方的某位將領。
此消息一經擴散，剛才還一直心驚膽寒的守軍們，仿佛是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畢竟軍方對此早有部署，否則怎會在蟲潮來襲之前就派出如此猛將擋在前面，以一人鑿陣之姿，硬扛蟲潮。
隨著各個小島上士兵們的高聲吶喊，一聲聲激昂的『不退，不退』聲，響徹整片海域。
此時，九霜已經感應到墨羽的金丹之力快要枯竭。於是看著身邊的李純狠狠的說。
『再不放我，我就殺光你這島上所有人，包括你』。
說話間，她的背後金光亮起，額頭彼岸花如血般尹紅。
李純的直覺告訴他，三秒之內自己再不放人，全島死絕。
在九霜的威壓之下，李純也只能解除禁錮之力，眼看著九霜急速沖向墨羽的同時小聲說了句。
『自己小心，活著回來，帶上你哥』。
在後方火力和李純的全力掩護下，九霜滿身傷痕的到達墨羽身後二十米處，為了給墨羽繼續揮刀的空間，九霜只能保持這個距離無法再靠近分毫。
此時的墨羽已經不再懸空，他的腳下踩著蟲屍堆砌的屍山，每往前一步，小腿便沒入屍山之中一次。
九霜見狀立刻單手指向墨羽後背，口中輕呵。
『彼如吾身，炁行吾靈』。
話音剛落，已經油盡燈枯的墨羽突然感覺自己的靈台一陣暖流湧入，感應到九霜就在自己身後，可他無暇顧及更無法抽出一絲法力去傳音喝止。
就這樣，一陣陣空間爆裂接連響起，墨羽再次向前邁出了一步。
然而，空間裂縫裡的蟲潮並未有一絲一毫停歇的意思，仿佛那裂隙連結著一個無底洞，永無止境的向這個空間裡傾倒著毀滅一切的力量。
九霜的魂力通過自己體內金龍魂丹轉為靈氣輸送給墨羽，可這樣的轉換不但極其消耗神識，而且轉換率也不是很高。
但看著已經毫無退路的墨羽，九霜也不再保留，傾盡所有，將體內全部魂力轉化成靈力灌入墨羽的靈台。
從空間裂縫開啟，到墨羽鑿陣，再到九霜支援，僅僅過去了5分鐘。
可墨羽感覺，像是在暗無天日的黑色浪潮里整整劈砍了十年。
那一次次靈氣枯竭後強行壓榨身體反補靈台，那一次次將金丹抽空的痛苦，都不斷摧殘撕裂著他的神識，可他就是不退。
直到他將身體裡最後一絲靈氣耗盡，那顆被反覆壓榨的金丹，『咔』的一聲，碎裂了。
與此同時，身後的九霜只感覺體內金龍魂丹一顫，便斷開了與墨羽之間的聯繫，她此時也已經耗盡魂力，向著海面無力的墜落而去。
只是在她失去意識前，她的眼中，看到的，是墨羽氣絕而亡的背影。
墨羽此時雙腿埋於屍山之中，上半身依舊保持著站立之姿，無畏的面對迎面而來的蟲群。
就在蟲群即將觸碰到墨羽身體的瞬間，一股強大的寒冰芒刺從海面升起，阻擋住那些試圖攻擊而來的噬靈虎甲蟲。
李純此時正抱著九霜懸浮空中，而他的身後，是已經趕來支援的海面艦艇和鋪天蓋地的武裝無人機。
在強大的熱武器攻擊下，蟲群也只能勉強衝出裂隙三百米便僵持在那裡無法推進，此時裂隙開始逐漸閉合，最終完全封閉，天空恢復如常。
『那人就是你說的將才？』。
東南軍區的司令此時站在作戰指揮室里詢問著。
『正是此人，可惜我來晚了，是我沒有保護好他』。
站在一旁的杜長生看著遠處半埋在屍山裡的墨羽，早已是聲淚俱下。一身的肥肉隨之顫動不已。
『急什麼，能有此等義薄雲天之人，豈是說死就死之輩？』。
『您的意思是？沒死？』。
杜長生趕緊擦乾眼淚，不可置信的望向遠方。
此時，墨羽的身體已經被隨後趕來的軍部將領們從屍山中拔了出來。正抬著他緩緩向人工島飛去。
而此時墨羽的體內，已經是靈氣全無，金丹破裂，死的不能再死了。
可他胸口丹田處的碧落珠，卻正在發生著天翻地覆般的變化。
碧落珠內，那顆墨羽血珠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顆發著暗紅色光暈的晶石。
那是墨羽用必死之志淬鍊出的意念晶核，也是唯一可以補全碧落珠缺失的東西。
碧落珠自誕生之日起，便擁有天地間所有元素，唯一缺少的就是純粹的意志，能夠無私無我，向死而生的意志。
而當碧落珠有了靈智後，器靈的認可也成了補全碧落珠必不可少的條件之一。
在以往歷代碧落珠的主人當中，不乏開天闢地或者千古一帝之大能者。
可在使用碧落珠時，無一不是利用碧落珠的威能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慾。又何時出現過像墨羽這樣，得秘境而不入者？
也正因如此，墨羽得到了器靈和碧落珠的雙重認可後，將自己的意念結晶化為碧落珠的核心，成為了碧落珠真正的主人。
就在一眾人等飛掠到駐防小島上空時，海面異變突生。
只見此時天空雷雲滾滾呈壓頂之勢匯聚而來，海水在狂風的鼓動下圍繞著小島不停旋轉，島上的砂石樹木紛紛碎裂加入旋渦之中。
眾人紛紛退避開來，李純依舊護著昏迷不醒的九霜，遠遠的看著身處旋渦之中的墨羽。
隨著由五種元素所組成的旋渦不斷收攏，天空中的雷雲開始在旋渦內開啟雷暴狂歡，一道道碗口粗的電光雷火同時落下，將原本就衣衫襤褸的墨羽劈的體無完膚，骨斷筋折。
與此同時，碧落珠開始控制五行之力重塑墨羽的身體。
如果此時有人能看透外圍不停旋轉的水氣雲團的話，那他一定可以看到，墨羽的身體正在逐漸變成透明。
雷雲在持續不斷轟擊了十分鐘後，隨著旋渦中心一股沖天氣浪直衝天際後，雷雲消散天際，水氣旋渦分崩離析。
緊接著，空氣里便開始有威壓之力磅礴而出席捲四野，整座小島都在這股威壓之下顫抖不已，就連島邊海水都退去了五米，空氣中不斷有切割聲響起。
『這是，這是要破境元嬰』。
本來還很淡定的軍區司令一把握住身前的欄杆大聲出口。要知道他身為軍區司令，手握無盡資源，也只不過是金丹大圓滿。
而這青年，才活了不到三十年，就破境元嬰，這簡直就是逆反天罡啊。
再看墨羽這邊，此時墨羽的身體已經恢復如常，看不出與常人有任何不同，但體內靈台之上，卻多了兩個手掌大小的身影，正面對面盤腿而坐。
只見其中一個身有龍紋金光，眉間一顆圓珠印記，長相和墨羽如出一轍。
另一個身有五行元素符文，下巴上留著一撮山羊鬍，長相與器靈黃泉有幾分相似。
同一時刻，不知是何界域的地方，手腕上已然沒了紅繩蹤影的女子收起了驚訝的神情，對著陰影里說了一句。
『去查查，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黃泉老兒的靈力消失了。記住，不要輕舉妄動，查明後速速回報，不得有誤』。
另一邊，逐漸轉醒的墨羽平穩落在島礁之上，此時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可以清晰感應到周圍空間裡的各種元素之力，而自己體內靈台處，兩個元嬰正在與自己的心神進行著同步。
意識到自己此時毫無遮攔，便揮手從空境中取出披風套在身上。
他努力回憶了一下自己記憶中最後的畫面，抬頭看了看遠處正在被情理的甲蟲屍山，他突然一怔，九霜！
墨羽急忙用識海印感應九霜所在位置，目光停在了指揮塔方向，隨即便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現時，他已從李純手裡接過依舊昏迷不醒的九霜，沒有顧及在場眾人的目光，他抱起九霜向前一步踏出，便沒了蹤影。
此後的一個月里，墨羽一直窩在小診所里閉關苦修，他已經把陰陽混沌經第三卷參悟透徹。
對一直停滯不前的修為有了極大的幫助，在短短一個月時間裡，他成功將自己推進到金丹後期，即將步入金丹大圓滿。
在陰陽混沌經第三卷中，墨羽參悟了空間法則的三種終極秘法。
第一種是一部名叫，永恆封禁的空間封印功法。特點是被封鎖在目標區域內的空間會從原有空間裡被永久抹除，功法的缺點是所要消耗的能量太過龐大，金丹期修為完全無法使用。
第二種是一部名叫，次元斬的功法，修練成後可以在手裡壓縮小範圍空間形成一把空刃，無堅不摧，缺點是要想揮動非常困難，一把小刀的移動底線就是一噸。
第三種是一部名叫，亂空裂影的功法，修練成後可以將自己所在空間不斷重疊實現真人分身術，缺點同樣也是需要龐大的能量作為支持，金丹期完全無法使用。
所以在這三部功法中，墨羽現階段唯一能修煉的就是那部名叫次元斬的功法。
在經過了長達一個月的苦修之後，他已能將一把一米長橫刀握在手中，用雙手艱難的來回揮動十次。
在苦修的過程里，他借偶爾休息空餘，研究那個丹方玉盒，正如那黑衣人所說，玉盒上的禁制確為空間法則之力所封禁，但也並非鐵板一塊。
除了研究玉盒之外，他對于丹道的研究也更上一層樓，那本從地宮帶出來的丹道典籍給了墨羽很多的啟發和指引。
古人煉製高階丹藥時，需要使用特殊的火焰而不是普通的火，因為燃燒本身就會產生雜質，而丹藥一旦吸收了外部雜質，成丹的可能幾乎為零。
再就是每種材料對溫度和入藥的時機都有嚴格要求。
所以先放哪一種材料，加熱到多少溫度，到了什麼狀態時可以加入另外一種不與之相剋，或者與之相剋的材料，從而達到去除或增加材料中需要保留成分的效果。
可見丹師是一門極度專業性的職業。
同時，墨羽也沒有間斷進擊十八斬的反覆練習，一套連招現在已被他練的爐火純青，身法有了很大的提高。
就在墨羽沒日沒夜的閉關苦修中時，一條九霜的信息打破了他一直穩定的情緒。
『哥，李純老纏著我要約我出去看海，我已經拒絕他一百多次了，我自己都煩了他還不停地約我，要不你陪我去和他說清楚好不好』。
這消息一入腦，墨羽就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知道李純這廝到底要不要臉，九霜此等超S級他也配，趕緊跳海里好好照照，真是活見鬼了。
『去，我陪你去，一次性把那個白痴的幻想給滅個乾淨，讓他以後離你遠點』。
墨羽回信息。
『哥，你幹嘛這麼生氣，你不會是吃他的醋吧！』
九霜回信息。
『你是不是傻？他為了你能直接乾死我，我還能留這貨在你身邊？是你傻還是我傻？』。
墨羽怒懟。
『哦』。九霜失望的終結聊天。
又過了三天，海交會結束的前兩天，傍晚時分，墨羽帶著九霜和器靈老頭，三人一起浩浩蕩蕩的前往李純所在的外海駐防地。
當日，潮雲市港口上顯得異常混亂，完全不像以往貨運港井然有序的場景。
稍微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是距離海岸線兩千四百公里外的霧島，利用海交會人員流動大的時機，偷偷潛入潮雲市進行滲透和破壞活動，此時軍方正全境封鎖港口進行排查，動用了海岸警備力量和部分特勤人員。
由於海港封禁，墨羽一行人只能移動到港口外人流不多的偏僻角落，重新開啟手機定位規劃路線。
平雲市，與潮雲市相鄰，距離八百公里。同屬於一線沿海城，與潮雲不同的是，平雲市沒有老城區，是一座全新現代化都市。
整個城市路面下都鋪設有內嵌式主動反重力推進系統，城內行駛的車輛不需要使用任何能源，便可以在城區內正常行駛。
當駛出城區範圍時，便關閉被動推進系統切換到自主動力輸出模式運行。
而李純駐守的外海邊防哨站，是位於平雲市外海的一處中型人造島。
島上有高聳的防禦工事，工事內部有防禦陣法加持並連接著側面的小型人造島防禦網絡。
防禦網一直延伸至潮雲市外海主防禦哨站，從而形成一套完整的防禦體系。
工事的高牆上，迎海方向還有四門近防炮以及兩百名軍人嚴陣以待。
在器靈老頭的協助下，墨羽帶著九霜好不容易踏空而來，好在帶了器靈老頭，否則就這距離，墨羽自己來的話，半路就掉海里了。
看到空中突然出現人影，陣法首先有了反應，緊接著近防炮調轉炮口指向幾人。
『別慌，是自己人』。
李純發聲打斷了事態的緊張延續，解除了警報。
在提前收到九霜赴約的信息時他本還一臉的欣喜，可當他看到空中站著的墨羽時，臉色瞬間垮掉。
這次的約會邀約李純已經足足磨了快一個月。
不知為何，見不到九霜的身影他就難受的緊，甚至甘願頂著羞辱，硬是從杜長生那裡要來了九霜的電子版證件照。
從那天之後，整天對著手機傻笑，是他在戰鬥崗位上閒來無事時最常見的一景。
李純陪著九霜在小島四處瞎轉悠，完全不顧忌身後投來的鄙視眼神。正當九霜腦海里出現墨羽催促她趕緊翻臉攤牌的時候。
墨羽突然感覺小島外海方向一公里處，空間正在劇烈波動。
此時他也顧不上再催促九霜，自己一個人向前一步踏出，沒了蹤影。
距離李純所在島嶼一公里處，海面上空的天穹仿佛是一鍋沸騰開水，一道十幾米長的空間裂縫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從中間向兩側蔓延。
當墨羽最先來到裂縫近前時才發現，時空裂縫的另一端，正有一群形似大王虎甲的靈蟲急切的想從空間裂縫裡爬出來。
『噬靈虎甲蟲』。
墨羽身後傳來九霜驚恐的叫聲，此時李純和九霜也已經發現異常趕了過來。
『這靈蟲皮堅齒利，專門嚼骨噬靈，是十大凶蟲排行第七的恐怖存在，此蟲只有低等靈智，會吞噬它們眼前的一切，我的本命神通對它們一點用也沒有』。
九霜焦急萬分的描述著。
『先退到安全距離再說』。
墨羽拉著九霜和李純瞬間移動到五百米開外後，將手裡的九霜交給李純。
『如果你真的像你所展現出來的那樣在乎我妹，那你就該知道做什麼』。
說著他轉身背對二人，站立虛空。
李純眼中很是複雜，但他視九霜如命，又身負防禦官職責，他沒多猶豫，發動水牢之術將九霜纏住拖向小島防禦工事。
當九霜反應過來，奮力敲打水牢想要脫困卻已為時已晚，李純帶著九霜落在指揮所後，便開啟防禦大陣，拉響了警報。
再看離空間裂縫僅五百米的墨羽，此時他反而很平靜從容，他很清楚自己將要面對什麼。
此時器靈老頭現身說。
『徒兒，這樣的蟲潮規模莫說是你，就算老夫鼎盛時，也不敢與之硬敵，不如隨為師進那黃泉秘境中躲過此劫可好？』。
墨羽笑了笑，平靜的說。
『師傅，我身後是九霜，是一整座城的老百姓，你讓我如何躲？』。
看著器靈老頭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他繼續說。
『早知今日，就不該讓師傅認我為主，是我連累了師傅』。
器靈老頭目光看向墨羽，眼神中有光芒閃動。
『為師此生過的已經足夠精彩，死不足惜，只可惜那黃泉秘境裡的陣法只能啟動不足三成，無法將那龍脈靈氣盡數取出啊』。
墨羽依舊平靜的說。
『師傅，你可知，一切自有其命數，發生的就是最好的』。
此話一出，器靈老頭不禁渾身一顫，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轉而堅定的說。
『好，既然這樣，為師就陪你一同赴死』。
說完一個閃現沒了蹤影。
此時不遠處的空間裂縫已經完全開啟，由噬靈虎甲蟲所組成的蟲潮終於突破空間的阻隔，噴涌而出。
一時間，蟲潮傾瀉而下，就如同掛在天上的黑色瀑布，在突破阻隔來到這方世界的瞬間，便通過敏銳的靈氣感知，沖向了在不遠處擋在它們面前的墨羽。
『師傅，你盡全力用空間之力護住我的要害，這樣的蟲潮釋放大功率絞殺我最多也就五次，對它們來說毫無意義，別的手段更需要蓄力發動，完全沒辦法應對快速逼近的蟲群』。
頓了頓，墨羽決絕的說。
『現如今也只能鑿陣了』。
只見墨羽仰頭一聲大喝，他將身體裡所有的血炁加熱沸騰，雙手中頓時延展出兩把異次元空刃。
兩把刀剛一成形，便與周邊空間產生劇烈摩擦，那是空間與空間的碰撞，不時發出咔咔的爆鳴之聲。
此刻，防禦網各個防禦小島上的士兵，通過望遠鏡和視頻監控設備，都清楚的看到，在夕陽餘暉下，一個渾身蒸騰著氣霧，手持兩把透明長刀，一人面對如潮水般湧來的蟲潮，如同一座戰神般的少年，開始了他的殺戮之戰。
依舊被水牢捆束的九霜此時已經喊的沒了力氣，她眼睜睜看著不遠處的墨羽被黑色的潮水吞沒，她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已經死掉了。
李純顧不上看的太仔細，他一邊咆哮著指揮人手布防，一邊命令馬上通知總部請求支援，忙的不可開交。
此時已經被圍的墨羽在蟲潮的衝擊下不斷後退，最終艱難站穩腳跟，他的周身爬滿噬靈虎甲蟲，它們正用口器撕咬著防護罩，完全不顧生死的啃咬著。
『來吧，開始』。
墨羽將自己所有的靈石全部扔進體內陣法，暗自發力，雙手掄起長刀，一陣裂空聲響起，以墨羽為半徑十米內，瞬間清場，隨後瞬間被覆蓋，再次清場，再次覆蓋。
就這樣，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墨羽踩著虛空，向著空間裂縫一步步推進，他要向前，鑿陣，將蟲群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所在的中間位置，這樣才能讓後方的防禦體系有足夠的時間應對漏掉的蟲群。
墨羽腳下的海面上，虎甲蟲的屍體已經在海面堆出了一個小山包，並且依然在不停地向高處堆疊著。
墨羽此時已經渾身是血，蟲群的瘋狂啃食速度已經超過護罩恢復的速度，手臂處早已血肉模糊，身體也被偶爾刺穿護盾的口器劃傷刺破。
要不是手裡的次元空刃威力實在巨大，恐怕要不了一分鐘，墨羽便會連渣都不剩。
感覺到身體裡靈氣逐漸供給不上，金丹內的光華也在逐漸暗淡，墨羽大感鬱悶。
他恨自己沒有花時間好好修煉，增進修為，如果能多些時間打磨淬鍊，自己應該還能再堅持多些時間。
為了將心中鬱悶發泄出來，又或者在給自己打氣。墨羽再次爆發後，使用進擊十八斬最後一招，旋風十字斬，將近身十米的虎甲蟲全數砍殺，他仰天怒吼一聲。
『不，退』。
這兩個字震動八方，甚至連不斷涌動的蟲潮都為之一緩，而在他身後的守陣士兵們也驚奇的發現，那個一直在瘋狂劈砍的少年，好像一直使用著軍體十八斬的刀法在作戰。
『你們看，那是我們的人，那是我們的人』。
防禦法陣各個小島上的士兵此時都已經發現，那個在蟲潮中替他們吸引了六成攻擊的少年，居然是軍方的某位將領。
此消息一經擴散，剛才還一直心驚膽寒的守軍們，仿佛是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畢竟軍方對此早有部署，否則怎會在蟲潮來襲之前就派出如此猛將擋在前面，以一人鑿陣之姿，硬扛蟲潮。
隨著各個小島上士兵們的高聲吶喊，一聲聲激昂的『不退，不退』聲，響徹整片海域。
此時，九霜已經感應到墨羽的金丹之力快要枯竭。於是看著身邊的李純狠狠的說。
『再不放我，我就殺光你這島上所有人，包括你』。
說話間，她的背後金光亮起，額頭彼岸花如血般尹紅。
李純的直覺告訴他，三秒之內自己再不放人，全島死絕。
在九霜的威壓之下，李純也只能解除禁錮之力，眼看著九霜急速沖向墨羽的同時小聲說了句。
『自己小心，活著回來，帶上你哥』。
在後方火力和李純的全力掩護下，九霜滿身傷痕的到達墨羽身後二十米處，為了給墨羽繼續揮刀的空間，九霜只能保持這個距離無法再靠近分毫。
此時的墨羽已經不再懸空，他的腳下踩著蟲屍堆砌的屍山，每往前一步，小腿便沒入屍山之中一次。
九霜見狀立刻單手指向墨羽後背，口中輕呵。
『彼如吾身，炁行吾靈』。
話音剛落，已經油盡燈枯的墨羽突然感覺自己的靈台一陣暖流湧入，感應到九霜就在自己身後，可他無暇顧及更無法抽出一絲法力去傳音喝止。
就這樣，一陣陣空間爆裂接連響起，墨羽再次向前邁出了一步。
然而，空間裂縫裡的蟲潮並未有一絲一毫停歇的意思，仿佛那裂隙連結著一個無底洞，永無止境的向這個空間裡傾倒著毀滅一切的力量。
九霜的魂力通過自己體內金龍魂丹轉為靈氣輸送給墨羽，可這樣的轉換不但極其消耗神識，而且轉換率也不是很高。
但看著已經毫無退路的墨羽，九霜也不再保留，傾盡所有，將體內全部魂力轉化成靈力灌入墨羽的靈台。
從空間裂縫開啟，到墨羽鑿陣，再到九霜支援，僅僅過去了5分鐘。
可墨羽感覺，像是在暗無天日的黑色浪潮里整整劈砍了十年。
那一次次靈氣枯竭後強行壓榨身體反補靈台，那一次次將金丹抽空的痛苦，都不斷摧殘撕裂著他的神識，可他就是不退。
直到他將身體裡最後一絲靈氣耗盡，那顆被反覆壓榨的金丹，『咔』的一聲，碎裂了。
與此同時，身後的九霜只感覺體內金龍魂丹一顫，便斷開了與墨羽之間的聯繫，她此時也已經耗盡魂力，向著海面無力的墜落而去。
只是在她失去意識前，她的眼中，看到的，是墨羽氣絕而亡的背影。
墨羽此時雙腿埋於屍山之中，上半身依舊保持著站立之姿，無畏的面對迎面而來的蟲群。
就在蟲群即將觸碰到墨羽身體的瞬間，一股強大的寒冰芒刺從海面升起，阻擋住那些試圖攻擊而來的噬靈虎甲蟲。
李純此時正抱著九霜懸浮空中，而他的身後，是已經趕來支援的海面艦艇和鋪天蓋地的武裝無人機。
在強大的熱武器攻擊下，蟲群也只能勉強衝出裂隙三百米便僵持在那裡無法推進，此時裂隙開始逐漸閉合，最終完全封閉，天空恢復如常。
『那人就是你說的將才？』。
東南軍區的司令此時站在作戰指揮室里詢問著。
『正是此人，可惜我來晚了，是我沒有保護好他』。
站在一旁的杜長生看著遠處半埋在屍山裡的墨羽，早已是聲淚俱下。一身的肥肉隨之顫動不已。
『急什麼，能有此等義薄雲天之人，豈是說死就死之輩？』。
『您的意思是？沒死？』。
杜長生趕緊擦乾眼淚，不可置信的望向遠方。
此時，墨羽的身體已經被隨後趕來的軍部將領們從屍山中拔了出來。正抬著他緩緩向人工島飛去。
而此時墨羽的體內，已經是靈氣全無，金丹破裂，死的不能再死了。
可他胸口丹田處的碧落珠，卻正在發生著天翻地覆般的變化。
碧落珠內，那顆墨羽血珠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顆發著暗紅色光暈的晶石。
那是墨羽用必死之志淬鍊出的意念晶核，也是唯一可以補全碧落珠缺失的東西。
碧落珠自誕生之日起，便擁有天地間所有元素，唯一缺少的就是純粹的意志，能夠無私無我，向死而生的意志。
而當碧落珠有了靈智後，器靈的認可也成了補全碧落珠必不可少的條件之一。
在以往歷代碧落珠的主人當中，不乏開天闢地或者千古一帝之大能者。
可在使用碧落珠時，無一不是利用碧落珠的威能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慾。又何時出現過像墨羽這樣，得秘境而不入者？
也正因如此，墨羽得到了器靈和碧落珠的雙重認可後，將自己的意念結晶化為碧落珠的核心，成為了碧落珠真正的主人。
就在一眾人等飛掠到駐防小島上空時，海面異變突生。
只見此時天空雷雲滾滾呈壓頂之勢匯聚而來，海水在狂風的鼓動下圍繞著小島不停旋轉，島上的砂石樹木紛紛碎裂加入旋渦之中。
眾人紛紛退避開來，李純依舊護著昏迷不醒的九霜，遠遠的看著身處旋渦之中的墨羽。
隨著由五種元素所組成的旋渦不斷收攏，天空中的雷雲開始在旋渦內開啟雷暴狂歡，一道道碗口粗的電光雷火同時落下，將原本就衣衫襤褸的墨羽劈的體無完膚，骨斷筋折。
與此同時，碧落珠開始控制五行之力重塑墨羽的身體。
如果此時有人能看透外圍不停旋轉的水氣雲團的話，那他一定可以看到，墨羽的身體正在逐漸變成透明。
雷雲在持續不斷轟擊了十分鐘後，隨著旋渦中心一股沖天氣浪直衝天際後，雷雲消散天際，水氣旋渦分崩離析。
緊接著，空氣里便開始有威壓之力磅礴而出席捲四野，整座小島都在這股威壓之下顫抖不已，就連島邊海水都退去了五米，空氣中不斷有切割聲響起。
『這是，這是要破境元嬰』。
本來還很淡定的軍區司令一把握住身前的欄杆大聲出口。要知道他身為軍區司令，手握無盡資源，也只不過是金丹大圓滿。
而這青年，才活了不到三十年，就破境元嬰，這簡直就是逆反天罡啊。
再看墨羽這邊，此時墨羽的身體已經恢復如常，看不出與常人有任何不同，但體內靈台之上，卻多了兩個手掌大小的身影，正面對面盤腿而坐。
只見其中一個身有龍紋金光，眉間一顆圓珠印記，長相和墨羽如出一轍。
另一個身有五行元素符文，下巴上留著一撮山羊鬍，長相與器靈黃泉有幾分相似。
同一時刻，不知是何界域的地方，手腕上已然沒了紅繩蹤影的女子收起了驚訝的神情，對著陰影里說了一句。
『去查查，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黃泉老兒的靈力消失了。記住，不要輕舉妄動，查明後速速回報，不得有誤』。
另一邊，逐漸轉醒的墨羽平穩落在島礁之上，此時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可以清晰感應到周圍空間裡的各種元素之力，而自己體內靈台處，兩個元嬰正在與自己的心神進行著同步。
意識到自己此時毫無遮攔，便揮手從空境中取出披風套在身上。
他努力回憶了一下自己記憶中最後的畫面，抬頭看了看遠處正在被情理的甲蟲屍山，他突然一怔，九霜！
墨羽急忙用識海印感應九霜所在位置，目光停在了指揮塔方向，隨即便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現時，他已從李純手裡接過依舊昏迷不醒的九霜，沒有顧及在場眾人的目光，他抱起九霜向前一步踏出，便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