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群仙台上莽象至,滴水洞中風波起(104W,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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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章 群仙台上莽象至,滴水洞中風波起(1.04W,求月票)

  滴水天外,滴水洞滴水洞第一築基,袁氏族長袁道深的府邸中。

  王邀海的師父羅長河正在向袁道深匯報工作。

  「我徒邀海昨天去見了王玉樓,他和王玉樓算是關係不錯,言談間試探了一番後,王玉樓只說不急。」羅長河道。

  「不急.哼,王景怡說要等王顯茂決定,王玉樓說不急。

  王氏算的明白,他們是想站在中間,兩邊拿好處,我那把緋紅法劍是打水漂了!」

  袁道深拉攏王氏的手筆不可謂不大,緋紅法劍是法器中最一流的存在,只比那些拿七品靈材煉為的法器差一些,其它地方都是頂級的。

  「打水漂?他們也沒說不選我們袁氏女啊?」羅長河不解。

  袁道深笑了笑,只是輕輕的擺手,這位袁氏的外姓築基自是識趣的離開。

  站在不同的高度,視野上的差異自然極大,濁池和羅長河看不明白玉樓短短几年修到練氣四層意味著什麼,但袁道深懂。

  他緩緩踱步,走到作為其修行之所的雲台邊緣,抬眼看向遠方。

  那裡,正對著滴水天上的滴水殿,就連滴水天大殿中那巨大的仙尊法相,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嗯?那是?」

  原來,騎著靈鶴的玉樓正好到滴水天來找吳謹言。

  在築基巔峰修士的目力下,他的身形被一覽無餘。

  靜立許久,袁道深下定了決心。

  他冷笑一聲,便拿出枚袁氏的令符,在其上用靈力書寫了河灣漁港四字,而後便直接扔向了雲海。

  那令符本是法器,在築基修士的催動下,速度更是快的厲害,不到片刻便落入了秀水湖中。

  人造太陽的光下,秀水湖碧色的湖水閃著白光,那令符入水時,恰好正面朝上,將那紅色的四個字露了出來。

  ——

  「這」吳謹言看著玉樓,表情有些遲疑。

  故人弟子,王氏嫡脈。

  紅眉是他的至交,王氏是他的朋友,王玉樓更是王氏的麒麟子。

  所以,面對玉樓的請求,吳謹言還真有些糾結。

  「吳師叔,學武今年不過剛剛六十,修為已至練氣五層大成,還是有幾分築基機會的。

  您也不用給他安排貴族的嫡脈之女,安排個旁系即可,這點心意,您且收下。」

  玉樓送禮的手段很糙,但面對那塊稀有的水玉,吳謹言終究還是說不出拒絕的理由。

  水玉不可能白拿,尤其送水玉的還是王玉樓,吳謹言自然明白,自己需要把張學武的事情辦明白。

  「我雖是滴水洞的客卿長老,但玉樓你也明白,相比於滴水洞內嫡脈的長老,我的話語權只能說聊勝於無。

  那個」

  「學武,張學武。」玉樓笑著提醒道。

  「學武碧水宮弟子的事情,我會盡力而為,至於能不能成.

  無論如何,這塊水玉師叔我不會白收,若安排不了,我自會退還給你。」

  築基和築基之間的差距就是這麼大,袁道深已經在運籌帷幄算計未來的紫府之爭了,可憐的吳謹言還在為一塊水玉奔波。

  這就是沒有基本盤的築基修士的正常樣子,袁道深想做什麼,家族、弟子、同門,一堆人可以為他驅馳。

  吳謹言能收塊水玉,都高興的厲害,甚至做出了辦不成就退款的承諾。

  「玉樓拜謝吳師叔!」

  送走了玉樓,吳謹言盤算了一番後,便決定直接上吳氏嫡女。

  原因無它,從清溪坊到滴水洞,從紅眉、王榮遠到王顯茂、王顯周、王景怡、王榮江,王氏一路護航著王玉樓修行。

  其中,吳謹言看出王氏對王玉樓的重視。

  對王氏這種長期都能存在多位築基的資深築基仙族而言,未來扶持王玉樓築基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而王玉樓也爭氣的厲害,前些天成婚時還是練氣三層,現在已經練氣四層了。

  考慮到他如此熱心的為張學武的碧水宮弟子身份而活動,不難想像,這位名為張學武的練氣修士,是王玉樓構建自身派系的重要人物。


  吳家的女兒不少,送一個到王玉樓旗下也行,萬一能賭對呢?

  ——

  幾日後,玉樓的修行別院。

  一個沒有提前預約的客人來到了此地,秦楚然不太開心的接待了她。

  「林前輩,請隨我來,小心些,這法陣有攻擊之能,雖是只為防止野獸侵擾而設置,但激發了法陣總歸會有麻煩。」

  林櫻沒有回答,只是點頭跟上。

  對於小秦和白小魚,她都不太瞧得起,不過是小小引氣而已,也只有王玉樓那種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的人才會娶。

  但想到自己要在家族的命令下來接近王玉樓,林櫻的心情就差的厲害。

  修仙界不治心理疾病,在修仙者看來,內心脆弱的人自然沒有逐道的資格,症狀再嚴重都是他們自己不夠強大。

  在這樣的修仙界普世原則下,哪怕是身為患者的林櫻,也不覺得自己得病了。

  那嚴重的創傷性閃回,在她看來不過是一點小小的挫折而已。

  「到了,相公就在山崖前的靜坐檯上修行,您自去找他便是。」

  秦楚然將林櫻送到門內,便不再往裡繼續走了,看著林櫻的背影,她輕輕的咬著下唇,心情複雜的厲害。

  白小魚已經很漂亮很厲害了,現在又來了個如狼似虎的大族女修,自家的這位王前輩,在滴水洞內竟有幾分唐僧肉的意味。

  相比於這些對手,小秦實在沒什麼信心,故而,她沒多停留,就再次返回漁港,投入到了漁港的日常管理工作中。

  做好能做的,做到最好最好,這是小秦心裡唯一的想法。

  玉樓娶道侶的意義之一就在於此,關係變化後,無論是白小魚還是秦楚然,都可以更好的成為臂助。

  或許這種模式看起來過於功利性和有目的性,但功利性和目的性本身並不是可恥的。

  在玉樓看來,所謂聖母與正義,其在滿足行為主體道德情感上的價值顯化,不也是功利性和目的性的體現嗎?

  仙途遙遙,如果沒有足夠堅定的道心,又怎能走到最後?

  對於行為與選擇上的不內耗,本身也是堅定道心的一部分!

  該拉清單就拉清單,該不惜一切代價就不惜一切代價,不然,王玉樓就會成為清單的一部分,成為代價的一部分。

  在修仙界這種激烈的對抗與博弈環境下,試圖躺平本身就是一種美好的幻想。

  玉樓沒有資格幻想,王氏在他身上投入的資源不允許他幻想,小魚、楚然、老張的信任不允許他幻想,他自己對大道的求索之心不允許幻想。

  規則在規則制定者眼中是不存在的,只要一日不成為規則制定者,玉樓都沒有停下腳步的餘裕。

  ——

  石橋,流水,翠竹,以及,山崖邊的小亭。

  果然能折騰,黃金台還不夠你裝的,現在又玩起了隱居山林。

  林櫻腹誹了玉樓一句,笑著踏步上前,遠遠的就道。

  「玉樓,這別院修的漂亮的緊,可憐我住在仙菇洞下,別說山間別院,就是陽光都見不到。」

  此話自然是扯淡,她純粹就是裝裝慘,試圖引起那個男人的同情心而已。

  濁家和袁家都是背後有紫府撐腰的大族,他們可以無所謂上不上莽象的未來列車,但林氏很想上。

  在家族的強壓下,林櫻自然只能來倒貼玉樓了。

  「林師姐確實辛苦,要不咱們倆換換位置,我去仙菇洞替你暗無天日,這河灣別院就贈與你?」

  林櫻的修為比玉樓高,長得也漂亮,出身也不錯,人家過來拜訪,玉樓自然是起身相邀入座。

  不過,他話上可一點都不含糊,畢竟是林櫻先扯淡的。

  看到大妖精今天的扮相,饒是玉樓見慣了各種佳人,也是微微一愣。

  林師姐向來很會和人拉近距離,不是沒有原因的,這位大妖精今天的扮相就很有意思,竟是素麵淡妝,穿了一身男衣就來了。

  但其本身又是天生麗質的模樣,單單只是站在那裡看向玉樓,就有種佳人深情遙望的味道。

  不同於花樣繁雜的女修法衣,身上的男裝,又給了她種別樣的魅力,略帶絲英氣的同時又不失溫柔,算是別有風情。


  「就是我同意,我們林家老祖也不會同意,玉樓,你就別作弄我了。

  今天我來沒別的事情,老祖讓我來問問你,你願不願意選我做道侶。」

  林櫻不想嫁給王玉樓,她擔心那樣自己會一生都活在不敢回憶過往的痛苦中,創傷性閃回是這樣的,沒什麼好的解決辦法。

  因而,她故意穿著男裝來,且沒怎麼打扮,同時一開始就開門見山,試圖把事情攪黃。

  不過,林櫻的想法太簡單了,在玉樓長期的偽裝下,她怎麼又能料想到王玉樓的真實想法呢?

  對於王玉樓來說,娶誰不娶誰從來都不是問題。

  他是實用主義者,看的是自己的需要。

  愛情,太奢侈了,人心難測,玉樓不敢賭。

  「願意!」

  兩個字,讓漂亮的師姐為我心神巨震!

  王玉樓只是輕聲開口,就實現了堪稱神識攻擊的效果,剛剛在他對面坐下的林櫻,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的手還保持著伸向裝有靈茶茶杯的動作,但既沒有向前拿住茶杯,也沒有向後收回,只是卡在那裡,不進也不退。

  實用主義者王玉樓給了這位聰明但又沒有見識過真正風霜的女修極大的衝擊。

  她的腦海此時就像被漿糊塞滿了似得,想要說些什麼、做些反應,但因為念頭太過紛雜,最後就成了卡住一樣的蠢樣子。

  「林師姐,能和您這樣仙姿玉質、顧盼神飛的女修成為道侶,不知道是多少男修夢寐以求的事情,玉樓怎麼會不願意呢?」

  王玉樓笑著又重複了一遍,還貼心的把茶杯塞進了林櫻那卡在半空的手中。

  林櫻幽怨的看了對面的混蛋一眼,發現玉樓眼帶笑意的正看著自己,就趕忙將視線逃向山崖外的雲間。

  端起茶杯用喝茶掩飾尷尬,林櫻強行平穩了心緒,開口道。

  「我剛剛只是試試你,玉樓,你太.急切了。」

  她今天的任務是邀玉樓去參加林孟堯老祖的三百歲大壽,而非直接問玉樓要不要娶她,如今玉樓真答應了,她反而怕了起來。

  「哈哈,急切不急切,沒什麼區別。

  師姐應該明白,玉樓的婚事無法自己做主,都要看長輩的安排。

  所以,哪怕玉樓心有所想,也無法一意孤行,還望師姐理解。」

  說著,玉樓又給師姐倒了杯茶。

  林櫻這才發現,自己剛剛不知不覺一口喝光了整杯更尷尬了。

  她甚至能想到,等回去後,到夜深人靜時,此刻的尷尬情景又會困擾著自己無法入眠。

  面對師姐幽怨的眼神,玉樓有些摸不著頭腦。

  師姐,你扯淡,我反彈,咱們不是扯的挺開心的嗎?

  你這幅眼神什麼意思?

  難道是賴我配合的太過完美,讓你失去了調戲小師弟的情趣與成就感?

  皺了皺眉,玉樓擺出了認真的姿態,又一次試圖和這位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女修道。

  「師姐來,玉樓自然歡迎,只是,適才玉樓的回答也非虛言。

  你我都是家族出身的修士,師姐自是能理解,得家族托舉,為家族所用的原則。」

  林櫻點了點頭,她豈止是理解.

  若非太過理解,她今天也不會頂著心理壓力而來了。

  「玉樓,剛剛是我冒失了些,不過今天過來,確實有事相求。

  孟堯老祖三百大壽,我族邀請了相近的同門來參與,邀請你的事情,就交給了我。

  時間就在六天之後,不知.」

  邀請玉樓去參加壽宴,其實也是為了拉進玉樓和林氏的關係,林亨泰和林孟堯有一個判斷,王氏可能不會讓玉樓和袁家或濁家聯姻。

  滴水洞內的勢力就那麼些個,王玉樓在宗門內勢單力孤,和陷入鬥爭的大族聯姻,反而可能會成為大族對手所抓的突破口。

  因而,林氏努力努力,還是很有機會幫林櫻拿下王玉樓的道侶之位的。

  玉樓資質非凡,修為更是進步神速,未來築基可能極高。

  除此之外,王氏家大業大,背靠將要證金丹的祖師這樣的人,簡直是最好的金龜婿,林氏怎能輕易放過。


  「不用說了,玉樓明白,師姐放心,玉樓到時一定會去。」

  見玉樓應了下來,林櫻的心中稍稍安定了些,她實在是被玉樓這套扯淡的打法搞得有些難以自持了。

  兩人又聊了半個時辰,交流了一番修行上的心得,林櫻便告辭離開。

  送這位女修走後,回到靜心台,玉樓看著山崖外的雲海,只是微微一笑,又繼續開始了修行。

  林師姐疑似倒貼,對於尋常男修而言可能夢寐以求,但玉樓卻認為沒什麼好自得的。

  他清楚,周映曦、林櫻這樣的姑娘看中的不是他王玉樓,而是王玉樓背後的王家,乃至於王家背後的莽象祖師。

  紀遠會在心中感慨可憐杯中酒只敬高門子,但王玉樓不會因為自己高門子的身份而有什麼愚蠢的想法。

  王氏算什麼高門,不過大點的螻蟻罷了,只有修為才是真的。

  不到四年就修行到練氣四層,王玉樓靠的不止是顯周老祖的丹藥,更有那堅定的向道之心。

  他希望有一天,別人談起自己時,說的不是什麼莽象門下安北國王氏的王玉樓,而是那個很厲害的王玉樓。

  所以.一顆蠶靈丹下肚。

  梅花香自

  開始修行!——

  在玉樓又一次開始溯脈的同時。

  梧南盆地的某處天空中,一座巨大的仙山正在緩緩的飛行。

  這仙山高約幾百丈,長寬上千丈,整個山體飛行於虛空,卻閃爍著與天空格格不如的靈光。

  在靈光的覆蓋下,山體上空無一物,竟是荒蕪至極。

  只有走進了看,才會發現,這仙山竟通體由金石製成,如此,不生草木也就不足為怪了。

  仙山的半山腰處,有一小小的門戶,門戶內,則是幽深的、直通仙山內部的巷道。

  化作金烏的旦日循著周天大道的軌跡,飛到了仙山所在,她周身靈光一閃,就穿過了仙山的禁制,來到了門戶之前。

  「旦日,你怎麼來了?」

  一個由靈力組成的斑斕虛影瞬間成型,出現在了門戶邊,似是在此處仙山負責迎客的不知名存在。

  「池天,我師大道交感已成,群仙台上究竟要等到何時才出結果?」

  旦日依然是小女孩樣貌,依然穿著那件不起眼的金色紗衣。

  但此時,她身上的法衣通體金焰,竟顯露著法寶的威能。

  原來,那日無論是玉樓玉安,還是族長王顯茂,連看透旦日法衣品級的資格都沒有。

  莽象大道交感已成?

  那名為池天的斑斕靈力虛影下意識的看向紅燈照的方向,它知道,不出意外的話,一位新的金丹,將於紅燈照誕生了。

  梧南三上門七左道的格局,也會徹底改變。

  「進去吧,進去吧,池天敬祝莽象仙尊早成大道!」

  旦日點了點頭,轉瞬間便進入了池天仙山之內的群仙台秘樞前。

  池天仙山,仙盟的法寶,梧南專屬的群仙台秘樞承載處。

  五品地脈琉璃製成的群仙台秘樞前,旦日催動法決,很快,一個虛幻的沒有面孔的鬼影就在其背後生長出來。

  「開始吧,快些,天地對我的限制越來越大,我只能停留在此三天,誰知道他們還要吵到什麼時候。」莽象虛影開口道。

  旦日趕忙將手放在群仙台秘樞上,激發秘樞,秘樞的靈光激發後,莽象的虛影便鑽入其中。

  而旦日則是繼續站在秘樞前,她承擔著扛師尊來參會的工作,需要一直站在這裡等出結果。

  當然,這種結果誰也猜不到是好是壞。

  天地外的無垠虛空中,一處類似於神殿的建築正安靜矗立。

  莽象虛影一閃而現,那不成人形的鬼影便出現在了神殿中。

  神殿安靜矗立,但神殿中,吵架聲卻此起彼伏。

  「一塊九品靈材就想打發我?不可能!

  如果你不給件三品仙材,我就滅了你的法統!」

  天蛇的大道投影盤踞在神殿的一處柱子上,惡狠狠的盯著躺在神殿頂部摸魚的一位女修,那女修表情淡漠,不咸不淡的回道。


  「愛滅就滅,月華宗都爛成什麼樣了,本尊還不稀罕呢!」

  莽象的出現打斷了兩位仙尊的爭執,天蛇一個閃身,直接爬到了莽象鬼影的面前。

  它吐著蛇信,看著莽象,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莽象,你是真不怕死啊。」

  無一錯一首一發一內一容一在一一看!

  莽象沒理會它,而是自顧自的和自己的盟友們交流了起來。

  紅燈照兩位仙尊,大天台山的四位仙尊.莽象陣營的盟友很多,月華仙尊也是其中一個。

  串聯的差不多了,群仙台上便開始了投票。

  仙盟特色的大修民主制是這樣的,大家不要打,有事一起投投票,少數服從多數,共同收割天地,誰也不會吃大虧。

  「莽象,沒用的,你們最多和我們打平,神光站在我們這邊!」

  天蛇無情的嘲諷道,但是對於這個仙尊中的小黃毛,其它同道包括它的盟友們,都不想理會。

  隨它叫,大家該怎麼投就怎麼投。

  不多時,群仙台的器靈便給出了結果。

  「一千八百七十一對一千八百五十二,莽象證金丹第三議,否!」

  結果一出來,莽象頓時色變,天蛇也色變了。

  莽象驚得是有位神秘仙尊改投了另一邊,天蛇驚得是莽象那邊多出了位紫府。

  「誰成紫府了?誰成紫府了?」天蛇咋咋呼呼的問道——仙尊中的小黃毛是這樣的。

  「沙比,妙峰山的李海平,你是真沙比啊,天蛇,但凡你有點腦子,李海平就成不了紫府!」

  伏龍觀的白須將軍罵罵咧咧的開麥了,天蛇實在給妖丟臉,它看不下去。

  穀神宗是天蛇的手下,負責阻止妙峰山的前前任掌門李海平開紫府,兩宗打了十年,結果還是讓李海平成了,天蛇不沙比誰沙比?

  純沙比,難怪月華會用九品靈材逗弄它玩兒。

  頓時,天蛇和白須將軍就對噴了起來。

  大修也會對噴,而且因為他們彼此間輕易誰都奈何不了對方,因而噴起來反而毫無顧忌。

  那邊在對噴,莽象則是和盟友們開始了密切的交流。

  他們算的很準,應該不會有問題才對。

  現在有位拉攏來的仙尊偷跑,情況就麻煩了,莽象在紅燈照的新一輪恩情增發已然箭在弦上。

  ——

  群仙台和玉樓的距離還比較遠,大概有十個十萬八千里那麼遠。

  對於現在的玉樓而言,什麼站在群仙台上按著天蛇的腦袋噴,是想都不敢想的東西。

  他關注的重點,在於第一場交流法會能不能取得開門紅。

  碧水宮外,吳法先的府邸中。

  紀遠、玉樓、王邀海、范竹高、吳法先,五人聚在一起,商量好了最後的細節。

  「那就定在後天,規模上,能保證起碼來三十多人,順利的話,四十人也不是問題,諸位還有其他意見嗎?」

  吳法先目光炯炯的掃視一圈,見其他人都不說話,便繼續道。

  「地點就定在碧水宮以東兩百里的群松崗下,那裡相對人跡罕至,可以為第一次參加法會的同門提供一種不會被人發現的安全感。

  對了,這還是邀海師兄的建議,玉樓,你怎麼看?」

  王邀海有些緊張的看向玉樓,他是第一次參加這種非宗門體系的地下組織,心中難免有些犯嘀咕。

  不過正是因為有王玉樓在,他反而不是太擔心,天塌下來有王玉樓這個高個子頂著。

  當宗門處罰王玉樓的力度不高時,他們幾人的處罰自然也高不到哪裡去。

  至於玉樓絲滑溜走,他們背鍋的情況,怎麼說呢,可能只有老吳需要擔心這個。

  「好地方,不過竹高兄,我記得你的土法比較精深?」

  玉樓先是肯定了王邀海的選址建議,而後看向范竹高。

  老范不止是土法精深,而且精通靈植之道,參加交流法會這種掛法會羊頭賣坊市狗肉的活動,就是為了給自己的靈植找到銷路。

  「略懂一二,說不上什麼精深,玉樓過譽了、過譽了。」范竹高客氣道。


  他以往就知道王玉樓不是什麼簡單角色,現在經歷了玉樓大婚之事後,再看玉樓更是不敢俯視了。

  但儘管如此,玉樓能拉來紀遠、王邀海兩人這事,還是讓范竹高吃了一驚。

  把袁氏的門徒和濁家的門徒聚在一起撈靈石,玉樓是有想法的。

  不過,在玉樓看來,這不算大事。

  山頭間內鬥的再厲害,總歸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聚在一起論論道,交流交流修行的心得,又能算什麼錯呢?

  難道範竹高和紀遠兩人的師尊,還能因為他們和對立山頭的人說了幾句話,就把他們革除師門?

  不可能的,牛馬也是人,王玉樓知道心疼小秦、老張,大族的築基也清楚弟子需要籠絡。

  什麼師父一開口,徒弟必然聽話,那只是權力秩序塑造的虛幻可能性,而非事實。

  「玉樓有個想法,竹高師兄,我們到時候可以把交流法會的地點放在地下,不知道能否麻煩您跑一趟群松崗,看看有沒有天然的地下洞穴,可以稍加修改以利用。」

  「小事一樁,我現在就去!」

  范竹高拍著胸脯就準備出發,修仙者就是這點好,用靈力打起灰來,堪稱人型打灰神器。

  「那就麻煩范師兄了,這是第一場交流法會,我們必須準備好每一處能準備的細節。

  成敗雖然不在於細節之間,但準備的多些,總歸勝算能多幾分。」

  玉樓笑著點頭道。

  交流法會的本質是自己拉起個成規模的地下市場,從而得到銷售的空間,對此,玉樓是志在必得的。

  如此,他便能在不經過三宮功勳體系剝削的情況下,把自己煉製的法器賣出去。

  但這還不是玉樓組局辦交流法會的真正目的。

  玉樓要的是自己成勢,通過拉人創業這件事,鍛鍊自己的隊伍,篩選出願意向他靠攏,願意和他成為朋友的同門。

  如果交流法會辦的比較成功,未來,玉樓在滴水洞的發展就真的無憂了。

  修仙者的世界中,實力當然是第一位的,相應得,多數時候修仙界的權力也是自上而下的,比如包括王氏在內,背靠莽象一脈莽象門徒們。

  但宗門內也有宗門內的小規則,只要玉樓在基層的朋友夠多,他在台前的位置也就能坐的更穩,這是獨屬於秩序體系內的自下而上的權力邏輯。

  有了自己的勢,玉樓未來的修行才能更輕鬆,河灣漁港就是現成的案例,但河灣漁港終究是太小了,滿足不了玉樓的野心。

  至於交流法會的合規風險.

  這玩意兒,玉樓做了很多模式上的創新,最後呈現的整體狀態就很『新』。

  因為交流法會的新,所以宗門的法度沒有限制其的具體條款。

  宗門法規沒有說不能搞,那可不就是法無禁止即可為了嗎?——

  結束了最後的細節完善,幾人紛紛離開,玉樓是最後走的,不過吳法先攔住了他。

  「玉樓,交流法會的事情大體上算是定下來了,只是我看你邀請來的這些核心人物,濁家和袁氏的都有,你是怎麼想的?」

  吳法先他的野心不大,就是想借交流法會掙些靈石,但玉樓搞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現在,滴水洞內兩大勢力的人都參與了,作為最開始的發起人,吳法先的話語權反而被削弱的厲害。

  老吳雖然沒有和那些大族門徒爭話語權的意思,可他怕王玉樓兜不住,王氏背景再大,終究是滴水洞外的家族。

  「這是好事啊,多來些人抗風險不是挺好的,老吳,你且放寬心,我心中有成算。

  紀遠和王邀海看似是袁家的人,但都是邊緣人物,和我們一開始定的目標差不多。

  現在唯一的變化是,曲掌門搞嚴打,大族的子弟也不能輕易帶著洞天的產出到外面賣了。

  我猜測,你們預計的可能有四十人,還是太保守了。」

  以前,大族子弟有背景,可以『官倒』,玉樓的交流法會就沒打算邀請他們。

  「四十人還保守.碧水宮弟子才多少人,罷了,老哥我就信你一次,捨命陪英雄了。」

  吳法先現在其實多少有了幾分打退堂鼓的意思,但交流法會的事情發展到這一階段,他是深度參與的,沉沒成本不低。


  「哈哈哈,不至於,還有一句話,叫法不責眾。

  且不說交流法會是否違背門規,哪怕真違背了,那麼多人參加,難道都要發配西海?」

  玉樓拍了拍吳法先的肩膀,便騎著靈鶴回了河灣漁港。

  一發傳音符招來秦楚然,玉樓開口道。

  「小秦,目前咱們攢的靈魚有多少了?」

  秦楚然趕忙回道。

  「七十三條,相公,你是要吃嗎?」

  河灣漁港現在每天靈魚的產量保底都有二十多,宗門只拿八條,剩下的全看玉樓如何分。

  因而,才能攢下這麼多。

  玉樓笑了笑,他又不是豬,一頓七十三條,哪吃得了?

  「不,我之前不是安排人打造了幾個大缸麼,你把靈魚全放進去,我有用。」

  靈魚的事情安排明白了,玉樓便開始了煉器,他要為交流法會多準備點貨品。

  畢竟,秀水湖的靈魚產量很高,類似於白茅漁港和河灣漁港的村鎮還有很多,靈魚在交流法會的上銷路如何,玉樓不太有信心。

  作為從小修習煉器的煉器師,玉樓還是對煉器信心更足一些。

  不過今天他沒煉一件下品法器,交流法會的主要人群是碧水宮弟子,這些人早就過了拿下品法器湊合的階段了。

  優質的功能性中品法器,優質的攻伐型中品法器,以及各類上品法器,才是玉樓煉製的重點。

  他已經準備了一段時間,投入的成本堪稱傾家蕩產,如果交流法會舉行的不太成功,玉樓就要考慮去趟清溪坊了。

  去清溪坊售賣的話,需要向紅燈照繳稅,總歸掙的不如自己組局賣來得多,不過總歸是個後路,也是玉樓的底氣。

  如果掌門的嚴打真卡住他不讓他帶著貨出去賣,那還有顯周老祖嘛。

  滴水洞卡的住碧水宮弟子王玉樓,難道能也能卡得住又一次披上仙盟行走外衣的王顯周?

  包不能的!

  「玉樓,你那些靈材還沒煉完?」

  王顯周來到靜室,發現玉樓居然還在煉器,微微有些驚訝。

  他知道,玉樓為了準備交流法會,已經煉了好一段時間了。

  「我把鼉龍鐵甲拆開了,老祖。」

  玉樓一邊操縱靈火,一邊回道。

  鼉龍鐵甲加上九品的白榆木,就是輕巧好用的中品防禦法器,白榆木負責操控,鼉龍鐵甲負責防禦,簡直完美。

  那條鼉龍尾上的甲片拆下來後,足足有二十多塊合用的,四塊放一起煉塊小盾,就能煉起碼六件。

  哪怕炸三件,剩下的三件也是保底兩千枚靈石的利潤。

  不過,玉樓已經煉了四件,除了第二件,把禁制從剛開始的十四層提高到十六層時煉炸了外,後面兩件都沒問題,成功的刻錄上了十六層禁制。

  如此,一件十四層的練手作,兩件十六層的優質中品防禦法器,這三件一賣,都能夠玉樓修行兩個月了——夠張學武修行七八年。

  狩妖的好處就在於這點,只要能活下來,就是無本的買賣。

  牧春澤靠著狩妖,一步步以散修之身份成就築基,入贅周氏,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張學武需要靠玉樓改命,牧春澤直接靠狩妖改命。

  「你怎麼把鼉龍甲拆開了,那可是好東西,穿身上可以當甲片用的!」

  聽到玉樓的話,老祖頓時有些急。

  看似玉樓砍鼉龍砍的很輕鬆,但玉樓用的是剛玉製成的特殊攻伐型法器,能直接砍上品法器的存在。

  正常而言,鼉龍甲的防禦力在練氣階段是極好用的,畢竟鼉龍身有龍性,甲片自然非凡。

  可現在玉樓拆了鐵甲,分開製成了盾牌法器,怎麼說呢,老祖感覺有些暴殄天物了。

  「老祖,玉樓現在於洞天內修行,您又在我身側護道,能有什麼危險,以至於我需要以貼身的鼉龍鐵甲救命呢?

  而且,我出行向來是隨手捏著遁符的,左手百里逍遙符,右手金雕落,放心吧,哈哈哈。」

  玉樓開導起了老祖。

  他想的很明白,自己現在已經完成了河灣漁港的整合,交流法會也漸漸開始步入試運行,這兩者的作用上有所差異,河灣漁港給的是保底收益,交流法會是增量收益。


  未來,玉樓的主要任務就是修行,而儲物袋中很多短時間內用不上,又無法轉換為修行資源的靈材、法器等等,應該及時處理,從而獲得資糧以貼補修行所需。

  玉樓不喜歡啃老,老祖都為家族奉獻一輩子了,晚年再被玉樓啃到死,這事,王玉樓干不出來!

  「這行吧,不過我手裡還有很多靈丹,你說能不能把它們也通過你那勞什子交流法會賣出去?」

  顯周老祖的舊傷很難治,所以他一路把煉丹術修到了練氣修士所能修的極限,甚至能做到不用丹方,只用不同靈藥、靈材、靈草的特性,組合起來煉丹。

  他手中,自然是有很多靈丹的。

  不過,玉樓卻一臉嚴肅的開口提醒道。

  「哎~老祖,不叫賣,你應該問——能不能交流出去。」

  性質,很重要,玉樓和吳法先等人雖然心知怎麼回事,但不能太過張揚,因而他們搞了個很有意思的詞——交流。

  王顯周先是驚訝,而後恍然,大笑道。

  「你小子,哈哈哈哈,滴水洞收了你,算是有福了。」

  在老祖的護法下,玉樓一直煉器到了深夜,直接把所有的鼉龍鐵甲片全煉為了法器。

  最後多出來三塊,他選擇加點紫銅和寒鑌鐵,湊合湊合,煉為了兩件九層禁制的入門級中品攻伐法器——煉炸了一件。

  有玉如意的輔助,當初紅眉蚊子腿上雕經文的煉道手法,玉樓自然是能復現的。

  「不簡單啊,巴掌大的鼉龍鐵甲,你能在其上煉九層禁制,是不是多搞幾塊靈材,你煉上品法器也能信手拈來?」

  顯周老祖是識貨的,他清楚玉樓的煉道造詣又提高了。

  「唔我前些天又煉了一次紅眉的金縷鏡銀盾,這次完全按照他的設計煉製,最後出來的成品,煉進去了二十二層禁制。

  估計等到了練氣後期,紅眉當初那近三十層禁制的金縷鏡銀盾,我應該也能試試了。」

  就在祖孫兩人暢談時,另一邊,河灣漁港的水閘下,幾條黑影緩緩的游進了大紅溪。

  在玉樓改制後,漁港的水閘上時長期有武者駐紮、巡邏的,哪怕深夜也不會停止。

  但那些黑影完全和黑暗中的大紅溪融為了一體,以至於武者明明從其上走過多次,也沒有發現。

  月色下,黑影們漸漸深入了大紅溪。

  一條,兩條,三條.四條,五條.九條。

  足足九條黑影!

  這樣成規模的妖獸襲擊,在滴水洞內任何有碧水宮弟子鎮守的地方,都能輕易的開屠,那些鎮守修士沒有任何擋住的可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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