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天上的白色驚鴻,是上代王氏天才的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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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顯周打的是高見嗎?

  不,他打的是牧春澤的臉!

  但奇了怪了,王顯周都開始啪啪啪的扇了,鎮守修士牧春澤偏偏沒有出面。

  以他築基期的修為,而且是紫府弟子,如果出面,王顯周肯定要完蛋。

  清溪坊是紅燈照旗下的坊市,王顯周違反清溪坊的規定,就是在挑戰紅燈照的秩序。

  這不是危言聳聽。

  舉個例子,王顯周違法規定,就和車氏的把柄被王氏拿到一樣,只要上稱,幾百斤還是幾千斤,是上稱者說的算。

  牧春澤但凡有意,王顯周不死也要脫層皮!

  但哪怕清溪坊已經被王顯周的霸道出手驚得人聲鼎沸了,牧春澤還是不出面。

  王榮升帶著白露,紅眉帶著玉樓玉安,都看到了天上的王顯周。

  「顯周族叔,您這是?」王榮升有些瞠目結舌。

  他看看死狗一般的高見,看看天上的王顯周,心裡慌亂極了。

  王顯周收了飛車,踩著空氣,一步步從天空中走到地面。

  築基修士的御空飛行!

  很多看熱鬧的散修不懂這是法術,還以為王顯周是築基修士,趕忙喊著前輩,唯恐自己因為失禮被這位霸道前輩盯上。

  「和小高開開玩笑,不必擔心,玉樓、玉安何在?」

  王顯周確實霸道,牧春澤明明就在鎮守修士府中坐著,但他一點面子都不給這位鎮守修士,他用法力加持著自己的話,聲音傳遍了清溪坊。

  「快去吧,你們這位族叔可不一般。」

  紅眉酸溜溜的說著,心裡很不是滋味。

  「老祖,您這是?」

  玉樓一路小跑的走到王顯周面前,看著擠成一圈的人群,以及地上的高見,他一時間有些蒙圈。

  「哈哈,和小高開開玩笑。

  走吧,來清溪坊三年了,今天我接你們回家。

  對了,清溪坊中有沒有人欺負你們啊?」

  在王顯周眼中,他只是和半死不活的高見開了個小玩笑。

  高見都沒意見,那其他人自然不敢有意見。

  懂事兒的都品出來了——鎮守修士到現在都沒吱聲呢!

  高見的那些狗腿子,聽到王顯周第二句話,嚇得腿都打顫了。

  他們沒欺負過玉樓兩兄弟,但他們怕啊。

  喊高見小高,王氏出身,動輒無視鎮守修士的面子......

  這位,恐怕是傳說中的王氏殺神,王顯周。

  「自然無人欺負我們,老祖,我們平日謹記家規,只與人為善。」

  玉樓乖巧的回答道,完全不緊張,自家的顯周老祖他當然熟啊。

  少年天才成名,練氣後為大宗弟子,通過鬥法選拔成為仙盟行走,在仙盟行走的任上,斬殺過兩名築基修士。

  如果不是因為鬥法傷了道基,他早就築基了,甚至有機會開紫府。

  王顯合、王顯周,都是因為傷了道基,而不能更進一步。

  前者築基後早早衰亡,後者此生困於練氣。

  當然,王顯茂也是少年天才,王玉樓現在也是少年天才。

  王氏不缺天才,因為王氏懂得怎樣培養子弟,那可笑但可嘆的家規,一步步把玉安從跳脫洗鍊為了沉穩。

  七分的人才,在王氏的培養下,有機會成為十分的天才。

  五分的庸常,如王榮升、陳露晚(玉安母親)之流,也能發揮出七分人才的效果。

  兩位族中前輩的遺憾,都是王氏在這殘酷的修仙界中,想要傳承與發展下去的必要代價。

  這種代價,看似有機會避免,但其實是無法避免的。

  沒有王顯合,可能就是王顯茂成為代價。

  沒有王顯周,可能成為代價的會是另一個王氏子。

  畢竟,有人、有利益的地方,永遠不會缺乏鬥爭。

  聽了玉樓的回答,王顯周沒有表態,而是掃了圍在他身邊的修士一圈。

  見者皆服。


  「哈哈哈,好,那我們走。」

  說著,他踹了高見一腳,笑罵道。

  「小高,別裝死了,我不殺你!」

  坐上王顯周的飛車,玉安的臉有些紅。

  顯周老祖這波裝逼,很合他的心意,做修士,就是要成為顯周老祖這樣的存在!

  玉樓則很平靜,他知道,族長已經收到了自己的那封信。

  小高終究是沒起來,王顯周對王榮升點了點頭,而後又看了眼鎮守修士府的方向,就架著飛車離開了。

  他的鏡銀蘭木飛車是上品法器,自帶干擾神識的靈光,激發以後,又快又猛,屬於可以沖陣的極品上品法器。

  看著天空中赫赫的靈光,王榮升無奈的笑了笑。

  他上前把高見扶起,想要說些什麼,但高見頭也不回的走了。

  丟臉!

  太丟臉!

  怎麼能如此丟臉!

  同樣是練氣巔峰,王顯周料理他,就和料理一隻雞仔似得。

  高見沒有哭,已經很堅強了。

  另一邊,鎮守修士府。

  牧春澤正在和自己的女兒品茶。

  顧家很知趣,送來的還是八品的新茶。

  「父親,這是王氏在試探我們嗎?」

  少女伸出玉手,將紫砂壺輕輕提起,清澈的清溪靈水在半空中划過一條透明的線,注入紫砂杯中。

  靈水的靈茶相融,茶湯的清香溢滿整間屋子。

  「不至於,試探什麼的,王顯茂不會那麼做。」

  兩人都沒一點被打落面子的想法,面子是自己掙來的,掙來後,不是別人想打落就能打落的。

  而且,哪怕王氏真要打臉牧春澤,牧春澤也不會立刻叫。

  大家都是有根底的人,撕破臉只會尷尬,不會有人真的贏。

  因而,選擇視而不見,就是最好的策略。

  「這個人很特殊?」

  少女和玉樓同齡,但她不是王氏子,從小又在洞天中修行,對王顯周自然完全不了解。

  牧春澤放下茶杯,解釋道。

  「他在仙盟任職時的幾位生死兄弟,有的已經是大宗真傳,有的晉升了築基行走,全都是紫府有望的存在。

  所以他不怕我,當然,我也不在意就是了,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讓他狂吧!」

  王顯周再張狂霸道,他的時代已經快結束了。

  壽元是天地賦予每一個生靈不可繞開的天命,修仙者逆天而行,在修行之路上苦苦攀登。

  王顯周已經沒了更進一步的可能,他的時代,馬上將要落幕了。

  而牧春澤則還有兩百多年的壽元,他怎會因一個將死之人而起心動念呢?

  不過枯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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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祖,咱們是不是走錯方向了,而且您這飛車時刻催動,是不是太過耗費靈力?」

  玉樓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王氏有規定,練氣子弟不許飛!

  雖然王榮遠不把這家規當真吧,但他那時候也只是為了釣魚而已。

  「哈哈,不用那麼緊張,玉樓,聽說你在清溪坊乾的不錯?」

  王顯周一點都沒在意玉樓的提醒,他是築基了四次的人,雖然沒有成功突破,但他的靈力,是尋常練氣修士的三倍以上。

  而且吧,他還是頂級的鬥法大師,別說招搖了,就是尋常築基過來,王顯周都不帶怕的。

  「沒有沒有,只是做了該做的事情。」

  在這位王氏的傳奇面前,玉樓乖的像個剛斷奶的娃娃。

  「行吧,喜歡謙虛,不過我們確實繞路了,往西看,那就是妙峰山。」

  妙峰山在清溪坊之西,準確來說,位於清溪坊和臥龍坊之間。

  玉樓扭頭,注意到天邊那巍峨的靈山,靈山的半山腰處,還飄著乳白色的雲層。

  雲層之上,則是妙峰山的宗門所在,正午的大日照耀下,琉璃瓦折射出金色的光。


  遠處看去,滿山金閣。

  紫府宗門,竟有如此威勢,不愧是能打崩會山府的強宗。

  如果不是他們割宗門弟子割的太狠,又怎會如今天這般狼狽呢?

  「族叔,我們來這裡是.......」玉樓問道。

  王家山在清溪坊之南,妙峰山在清溪坊之西,這些地方王顯周沒少跑,不可能走錯路。

  「去穀神宗和妙峰山對抗的一線,給他們露一手!

  妙峰山的空山師太幾次找族長,希望咱們王氏幫妙峰山頂一頂,但又不捨得給什麼好東西。

  哼哼,我反正快死了,正好發揮些餘熱,讓他們知道,安北國王氏的氣魄,不是那點破爛能打發的!」

  說著,王顯周扶著飛車前轅的手輕輕用力,鏡銀蘭木飛車的速度又快了一截,空氣中,甚至出現了音爆。

  如此,又飛了近三百里,地面上漸漸出現了鬥法的痕跡。

  這是練氣期修士在鬥法,穀神宗和妙峰山還沒徹底打紅眼。

  有人注意到了天空中的白色驚鴻,高呼道。

  「咱們妙峰山的築基前輩來援助了~道友們,隨我反攻!」

  「入你祖宗十八代,你們妙峰山偷襲!我們要向仙盟舉報!」這是穀神宗的人在怒吼。

  然而,天空中的王顯周根本沒有出手的打算。

  他催動法力,飛車的速度沒有繼續提升,但散發的靈光卻又暴漲了一截,看起來更像築基修士了。

  玉樓福至心靈,他瞬間想明白了。

  老祖是在騙.....不,是在正常的駕駛飛車趕路。

  當然,如果有無腦的穀神宗築基敢出手,那肯定是居心叵測,想以築基欺練氣!

  嗯,就是這樣。

  「老祖,萬一有築基修士出手,我們就危險了!」

  玉樓想了想,還是提醒道。

  「沒有萬一,他們不出手就怪了,但你們不用怕。

  放鬆,就當我帶你們長長見識,天天困在清溪坊可不行!

  而且,我是老了,但又不是死了,哈哈哈哈。」

  王顯周哈哈大笑,豪邁回道。

  他的年齡衰老的厲害,再也不年輕。

  他的滿頭青絲,變為了白色的華發。

  他的皮膚開始出現了老人特有的褶皺。

  他築基了四次,都沒有成功。

  很遺憾,可也不太遺憾。

  這一生,他曾和梧南最厲害的天才們同台競技,並戰而勝之。

  後來,他入了仙盟,行走兩萬里梧南,以練氣斬了兩名築基。

  所以,他不太遺憾。

  歲月和命運,摧折不了他行走天下的氣魄。

  枯槁的身軀,困不住崢嶸而驕傲的靈魂。

  曾經那個王氏天才少年王顯周,還沒死!

  即使在生命行將走到盡頭的此刻,他依舊是那個驕傲的少年。

  他倔強的不給牧春澤任何面子,牧春澤可能懂,可能不懂,但他不在乎。

  他只知道,自己還沒死,還戰的動!

  飛車划過紫府宗門穀神宗與妙峰山的戰場一線,在空中留下白色的尾跡。

  天上的白色驚鴻,就是王氏上一代最強天才的驕傲!

  穀神宗的築基們,誰來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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