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惡狗和惡犬
這次陳恆不只是靠著自己觀察。
他勾動了潛藏在自己衣服里的生死簿，來佐證剛剛不是自己的錯覺。
鬼氣被吸取，香火溢出。
不過，這次，產生的丁點香火之力，沒有正確的注入到面前的火礦里。
它在鎬頭逗留了一圈之後，猛地一下竄向了陳恆。
準確的說，是竄進了陳恆隨身攜帶的生死簿中。
鬼知道，為什麼生死簿一個死物。
竟然能帶給陳恆一種極度飢餓的感覺。
在重新品嘗到香火之力後，它就在陳恆的胸口不停震動。
焦急萬分。
好像如果陳恆不快點餵飽它，它就要自己鑽出來大快朵頤。
陳恆現在確信了，他的感覺確實沒有錯。
由此，陳恆斷定，在幽冥消失的無盡歲月中。
那些苟延殘喘的人間眾神，一定有人背叛了人間，投入了邪神的陣營。
陳恆早知道，對於人間界諸多異常存在而言，幽冥就是一座大山。
是無法反制的強權，強權就意味著壓迫。
但是對於幽冥或者神州來說，強權意味著的是穩定。
修行者從來都是神州的少數。
那不計其數的，是普通的百姓。
在面對異常存在的時候，他們比稚童面對壯漢還要來的無力。
只是，陳恆想不明白的是。
邪神陣營，他們的香火味，不該如此煌煌如大日初升。
木蘭給陳恆模擬過，邪神的那種香火。
就像黏膩的石油，附著在碰到的一切物體之上。
祂們遍體充斥著侵蝕，只要沾上，就再也無法逃脫。
就像蜘蛛網上的飛蛾，泥灘里的獵物，越掙扎越沉淪。
這個礦洞與其說是礦洞。
在陳恆看來，更像是一棵紮根在鬼蜮之中的香火之樹。
這礦洞裡不計其數的惡鬼，就像是勤懇奉獻自己的肥料。
用自己的鬼氣，催熟一顆顆的飽含香火的火礦。
-----------------
既然已經看穿了這個礦洞的本質。
陳恆徹底放開了自己。
生死簿既然跟了自己，他就有必要餵飽自己人。
現在再看向這個礦洞，陳恆不覺得這是在做苦力了。
他只覺得來到了自助餐廳。
這一洞的火礦，對他和生死簿來說，都是資源。
陳恆當即行動起來。
這個礦洞的前身就是小河村煤礦。
煤礦運營多年，其中的礦洞錯綜複雜，誰也不知道哪條礦洞通往哪裡。
陳恆就在礦洞中不停穿梭。
繞開鬼多的地方，繞開巡視的監管。
專門往鬼煙稀少的巷洞裡走。
若是碰到落單的惡鬼，陳恆就快速的將其擊倒。
鬼體化作神通食鬼的資糧，在消化之後強化陳恆的身體。
挖出來的火礦，則變成了生死簿的大餐。
一時間，神通，生死簿和陳恆全都得到了滿足。
除了廢物再利用，陳恆還在不停地感受。
碰到只差沒多少就『瓜熟蒂落』的火礦，陳恆也會停下腳步。
哐哐哐幾下，將其鑿擊下來，再塞到生死簿上，讓生死簿緩解飢餓。
陳恆一點不擔心自己食鬼的事情會被發現。
史淖帶回來的兩個隊友已經跟陳恆說過。
這礦洞最底下就是禁區。
禁區里時不常的就會有人從下邊出來，抓走幾隻惡鬼，再重新折返回去。
誰也不知道同為惡鬼，為什麼會被這樣對待。
陳恆不停的在礦洞中穿梭。
也是想著能夠撞上禁區裡的鬼，好被他們抓進去，一探究竟。
至於危險。
陳恆已經不擔心了。
且隨著吞掉的火礦越來越多，陳恆的信心也就越加充足。
他能感覺得到。
隨著生死簿不斷的被注入香火，他跟幽冥的聯繫逐步在加深。
到底這片鬼蜮是從幽冥切割來的權柄化成的。
現在的陳恆跟生死簿，就好像是鑽進了防火牆中的病毒。
只要給他時間，和幽冥裡應外合，一定能把這片鬼蜮給鑿穿。
幽冥只要能夠將力量投影到這裡，陳恆就敢扯著鼻子叫板。
滅了這裡不可能，這些小鬼想滅了陳恆，那也是天方夜譚。
陳恆一邊摸魚，一邊偷吃。
到了收工的時候，陳恆甚至覺得自己有些吃撐了。
-----------------
「大佬，不行了，如果再繼續進礦洞，薛城和徐力的惡鬼符就要被消耗殆盡了。
如果惡鬼符失效，身上活人的氣息就掩蓋不住了。
到時候一旦鬼蜮混亂起來，這不計其數的惡鬼，會將他們生吞活剝的。
他們兩個打算找機會從礦山逃出去，和外面的隊友會合。
我體內有七隻惡鬼幫我掩蓋氣息，就算惡鬼符失效，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所以我繼續留在這裡，一邊幫大佬打探消息，一邊保證和外面的聯繫。」
陳恆答應了下來。
對他來說，包括史淖，所有人都離開，才是對他最大的幫助。
誰也不知道。
如果鬼蜮暴亂，幽冥投影進來之後，會不會保護這幾個救援小隊的人。
不過，陳恆估計，大概不會。
畢竟木蘭這個神秘的老鬼，經常說一句話，「生死有命，該死的人，不是誰想攔就能攔的住的。
逆天改命，是要付出代價的。」
-----------------
到了第二天要重新上工（開自助餐）的時候。
陳恆發現宿舍大樓突然就被戒嚴了。
所有人都被勒令回到自己的宿舍中去。
在回房間以前，陳恆和史淖眼神交流了一下。
得到了他們已經安全逃走的消息，徹底放下心來。
陳恆枕著自己的手躺在床上。
一邊聽著外面的動靜，一邊閉著眼睛，通過生死簿和幽冥聯繫。
他已經能隱隱察覺到幽冥的存在。
可是終究還是鏡中花水中月，始終差那麼一點。
昨天吃撐的感覺已經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活力更加旺盛的食鬼和生死簿。
陳恆沒有辦法，他還想多薅一些羊毛。
再加上人還沒救下，所以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可惜事與願違，事情來了的時候，不是他想躲就躲的過去的。
陳恆聽到，外面的嘈雜聲，從自己的門前奔過。
然而在之後又重新折返了回來。
他聽到了粗重的喘息，聽到了涎水滴落的聲音。
「這裡住的是誰？」
一個哪怕壓抑著，依舊能清晰的分辨出其中蘊含的不適和瘋狂。
就好像拿粗糲的玻璃片在黑板上摩擦的聲音一樣，讓人想要破壞些什麼。
「惡狗大人，這是昨天新來的。」
管事的語氣中略帶勸阻。
昔日那些快被榨乾的枯鬼也就算了。
像這種新來的，都是礦洞上好的勞力，他可不能任由惡狗亂來。
他勾動了潛藏在自己衣服里的生死簿，來佐證剛剛不是自己的錯覺。
鬼氣被吸取，香火溢出。
不過，這次，產生的丁點香火之力，沒有正確的注入到面前的火礦里。
它在鎬頭逗留了一圈之後，猛地一下竄向了陳恆。
準確的說，是竄進了陳恆隨身攜帶的生死簿中。
鬼知道，為什麼生死簿一個死物。
竟然能帶給陳恆一種極度飢餓的感覺。
在重新品嘗到香火之力後，它就在陳恆的胸口不停震動。
焦急萬分。
好像如果陳恆不快點餵飽它，它就要自己鑽出來大快朵頤。
陳恆現在確信了，他的感覺確實沒有錯。
由此，陳恆斷定，在幽冥消失的無盡歲月中。
那些苟延殘喘的人間眾神，一定有人背叛了人間，投入了邪神的陣營。
陳恆早知道，對於人間界諸多異常存在而言，幽冥就是一座大山。
是無法反制的強權，強權就意味著壓迫。
但是對於幽冥或者神州來說，強權意味著的是穩定。
修行者從來都是神州的少數。
那不計其數的，是普通的百姓。
在面對異常存在的時候，他們比稚童面對壯漢還要來的無力。
只是，陳恆想不明白的是。
邪神陣營，他們的香火味，不該如此煌煌如大日初升。
木蘭給陳恆模擬過，邪神的那種香火。
就像黏膩的石油，附著在碰到的一切物體之上。
祂們遍體充斥著侵蝕，只要沾上，就再也無法逃脫。
就像蜘蛛網上的飛蛾，泥灘里的獵物，越掙扎越沉淪。
這個礦洞與其說是礦洞。
在陳恆看來，更像是一棵紮根在鬼蜮之中的香火之樹。
這礦洞裡不計其數的惡鬼，就像是勤懇奉獻自己的肥料。
用自己的鬼氣，催熟一顆顆的飽含香火的火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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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看穿了這個礦洞的本質。
陳恆徹底放開了自己。
生死簿既然跟了自己，他就有必要餵飽自己人。
現在再看向這個礦洞，陳恆不覺得這是在做苦力了。
他只覺得來到了自助餐廳。
這一洞的火礦，對他和生死簿來說，都是資源。
陳恆當即行動起來。
這個礦洞的前身就是小河村煤礦。
煤礦運營多年，其中的礦洞錯綜複雜，誰也不知道哪條礦洞通往哪裡。
陳恆就在礦洞中不停穿梭。
繞開鬼多的地方，繞開巡視的監管。
專門往鬼煙稀少的巷洞裡走。
若是碰到落單的惡鬼，陳恆就快速的將其擊倒。
鬼體化作神通食鬼的資糧，在消化之後強化陳恆的身體。
挖出來的火礦，則變成了生死簿的大餐。
一時間，神通，生死簿和陳恆全都得到了滿足。
除了廢物再利用，陳恆還在不停地感受。
碰到只差沒多少就『瓜熟蒂落』的火礦，陳恆也會停下腳步。
哐哐哐幾下，將其鑿擊下來，再塞到生死簿上，讓生死簿緩解飢餓。
陳恆一點不擔心自己食鬼的事情會被發現。
史淖帶回來的兩個隊友已經跟陳恆說過。
這礦洞最底下就是禁區。
禁區里時不常的就會有人從下邊出來，抓走幾隻惡鬼，再重新折返回去。
誰也不知道同為惡鬼，為什麼會被這樣對待。
陳恆不停的在礦洞中穿梭。
也是想著能夠撞上禁區裡的鬼，好被他們抓進去，一探究竟。
至於危險。
陳恆已經不擔心了。
且隨著吞掉的火礦越來越多，陳恆的信心也就越加充足。
他能感覺得到。
隨著生死簿不斷的被注入香火，他跟幽冥的聯繫逐步在加深。
到底這片鬼蜮是從幽冥切割來的權柄化成的。
現在的陳恆跟生死簿，就好像是鑽進了防火牆中的病毒。
只要給他時間，和幽冥裡應外合，一定能把這片鬼蜮給鑿穿。
幽冥只要能夠將力量投影到這裡，陳恆就敢扯著鼻子叫板。
滅了這裡不可能，這些小鬼想滅了陳恆，那也是天方夜譚。
陳恆一邊摸魚，一邊偷吃。
到了收工的時候，陳恆甚至覺得自己有些吃撐了。
-----------------
「大佬，不行了，如果再繼續進礦洞，薛城和徐力的惡鬼符就要被消耗殆盡了。
如果惡鬼符失效，身上活人的氣息就掩蓋不住了。
到時候一旦鬼蜮混亂起來，這不計其數的惡鬼，會將他們生吞活剝的。
他們兩個打算找機會從礦山逃出去，和外面的隊友會合。
我體內有七隻惡鬼幫我掩蓋氣息，就算惡鬼符失效，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所以我繼續留在這裡，一邊幫大佬打探消息，一邊保證和外面的聯繫。」
陳恆答應了下來。
對他來說，包括史淖，所有人都離開，才是對他最大的幫助。
誰也不知道。
如果鬼蜮暴亂，幽冥投影進來之後，會不會保護這幾個救援小隊的人。
不過，陳恆估計，大概不會。
畢竟木蘭這個神秘的老鬼，經常說一句話，「生死有命，該死的人，不是誰想攔就能攔的住的。
逆天改命，是要付出代價的。」
-----------------
到了第二天要重新上工（開自助餐）的時候。
陳恆發現宿舍大樓突然就被戒嚴了。
所有人都被勒令回到自己的宿舍中去。
在回房間以前，陳恆和史淖眼神交流了一下。
得到了他們已經安全逃走的消息，徹底放下心來。
陳恆枕著自己的手躺在床上。
一邊聽著外面的動靜，一邊閉著眼睛，通過生死簿和幽冥聯繫。
他已經能隱隱察覺到幽冥的存在。
可是終究還是鏡中花水中月，始終差那麼一點。
昨天吃撐的感覺已經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活力更加旺盛的食鬼和生死簿。
陳恆沒有辦法，他還想多薅一些羊毛。
再加上人還沒救下，所以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可惜事與願違，事情來了的時候，不是他想躲就躲的過去的。
陳恆聽到，外面的嘈雜聲，從自己的門前奔過。
然而在之後又重新折返了回來。
他聽到了粗重的喘息，聽到了涎水滴落的聲音。
「這裡住的是誰？」
一個哪怕壓抑著，依舊能清晰的分辨出其中蘊含的不適和瘋狂。
就好像拿粗糲的玻璃片在黑板上摩擦的聲音一樣，讓人想要破壞些什麼。
「惡狗大人，這是昨天新來的。」
管事的語氣中略帶勸阻。
昔日那些快被榨乾的枯鬼也就算了。
像這種新來的，都是礦洞上好的勞力，他可不能任由惡狗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