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青城派
第115章 青城派
石破天回到華山玉女峰。
遠遠地便看見玉女峰腳下，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前來拜訪華山派的江湖人士成群結隊絡繹不絕。
在岳不群成為五嶽盟主之後，想要和華山派拉關係攀交情的江湖人士就已經多如過江之鯽。
如今，就更是如此。
偏偏岳不群以前還立有親近謙遜愛交朋友的人設，不能將他們拒之門外，只得安排弟子守在玉女峰腳下迎來送往，儘可能地招待好每一個人。
石破天剛一走近，就被守在山腳下的兩名華山弟子看見，驚喜喊道：「大師兄！你回來了！」
這一嗓子喊出，所有人都齊刷刷朝石破天望去。
短暫的停頓之後，這些人都爭先恐後地圍攏過來，大讚石破天武功高強，懲惡揚善，俠義心腸，各種阿諛奉承的話不絕於耳。
石破天這段時間沒少經歷過幾次這種狀況，一邊按照岳不群教他的江湖禮節不斷表示過譽了，一邊逃也似的擠出人群，往峰上走去。
那兩名華山弟子眼見著這些人還要追著石破天上山，趕緊擋住了眾人的去路，好一陣苦口相勸，才讓他們停了下來。
石破天遠離了人群，才重又放慢了腳步。
玉女峰上的景色與一年前並無二樣，山勢陡峭，樹木清幽，鳥鳴嚶嚶，流水淙淙，只是華山派原本的四五間粉牆大屋如今已經擴建成了數十間連成一片的閣樓庭院。
走得近一些，便聽見傳來一陣陣兵器碰撞發出的金石之聲。
循聲望去，一個個華山弟子正在演武場上練習著劍法。
演武場擴建了數倍，華山弟子的數量也多出了數倍。
岳靈珊、陸大有、梁發乃至是林平之也都開始肩負起代師傳授新入門弟子劍法的職責。
「汪！汪！汪！」
小黃從華山派內沖了出來，撲到了石破天的身上，一陣亂舔。
「大師兄？！大師兄！」
岳靈珊、陸大有等人看見石破天都是大喜過望，顧不得再繼續練劍，朝著石破天蜂擁過去。
陸大有沖在最前面，到了石破天身前，故意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拱手叫道：「原來是天下第一高手、盪魔劍令狐大俠！久仰久仰！」
其餘人對視了一眼，也都學著陸大有的模樣，將手一拱，齊聲叫道：「見過天下第一高手、盪魔劍令狐大俠！」話音剛落，人就已經繃不住，嘻嘻哈哈笑鬧成一團。
岳不群、寧中則正在正氣堂中待客，聽到外面的動靜，告罪一聲，走了出來，訓斥道：「都在胡鬧什麼！還不快去練劍！今天的功課完不成，不許吃飯！」
目光落在石破天身上的時候，瞬間柔和了下來，喜愛之情不加掩飾：「沖兒，你回來了。」
「師父、師娘。」石破天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岳不群「嗯」了一聲，說道：「沖兒，你隨我進來。」將石破天領進正氣堂中，把他介紹給了堂中賓客。
這些賓客早就聽說了石破天的大名，也知道石破天自從殺死東方不敗後一直沒有回華山，一番吹捧之後，也很識趣地找了個藉口，紛紛告辭離開。
岳不群和寧中則送走了一眾賓客，便將石破領到了有所不為軒中，詢問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石破天將自己與曲洋如何混進黑木崖，如何殺死東方不敗，如何讓魔教教眾自述罪行進行懲戒的事情盡數講了遍。
岳不群、寧中則聽到東方不敗這個魔教教主、曾經的天下第一竟然甘願做楊蓮亭的妻妾，一心呆在閨房當中弄琴繡花，不願理會任何江湖之事，只覺得匪夷所思，無法想像。
岳不群感慨道：「幸好東方不敗這魔頭得了失心瘋，要不然這幾年江湖還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子，會多死多少人。」
石破天說道：「師父，東方不敗不是得了失心瘋，他會變成那樣，是因為修煉了《葵花寶典》。」
岳不群一驚：「《葵花寶典》？！」
石破天點了點頭，將《葵花寶典》取了出來，遞給了岳不群，說道：「我們華山派的《葵花寶典》不是丟失了，是被魔教搶走了。他們把《葵花寶典》當成鎮教之寶，歷代教主都會修煉。」
岳不群幾乎是瞬間聯想到了九十多年前魔教十長老圍攻華山一役，但他想不明白石破天為何會說東方不敗變成不男不女的妖怪模樣是因為《葵花寶典》。
打開《葵花寶典》，剛翻開第一頁，岳不群臉色驟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欲、欲練神功，揮刀自宮？這……這怎麼可能！」
寧中則也大吃一驚：「什麼？！」湊上前去看了一眼，整個人都呆住了，滿臉難以置信。
石破天忙解釋道：「師父、師娘，修煉《葵花寶典》並不需要揮刀自宮。魔教是因為只有《葵花寶典》，缺少了《紫霞秘笈》作為入門基礎，才想出通過自宮、服食丹藥來避免走火入魔的法子。」
「他們完全沒意識到這是一條邪路，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走火入魔，不僅讓自己變得不男不女，還扭曲了心性。」
寧中則聽到不是《葵花寶典》有問題，是魔教修煉錯了，頓時鬆了口氣，說道：「原來如此。」
岳不群問道：「沖兒，你練成《葵花寶典》了？」
石破天道：「沒有，我只是看過，還沒有開始修煉。」
岳不群大吃一驚：「連你都沒能練成《葵花寶典》？是遇到什麼難題了嗎？」
石破天連忙擺手道：「不是。我已經學會了，就是還沒有開始修煉。《葵花寶典》是我們華山派的至高武學，需要師父同意，我才能修煉。」
岳不群一怔，旋即啞然失笑：「你這孩子……沖兒，你記住，你是我們華山派下一代掌門，只要是我華山派的事情，你都可以做主。出了任何事情，有師父給你擔著，不需要考慮這麼多，明白了嗎？」
寧中則在一旁不住點頭，表示岳不群說的沒錯。
石破天點頭道：「明白了。」
岳不群問道：「你既然已經悟透了《葵花寶典》，那應當知道練成《葵花寶典》會有什麼效果吧？」
石破天嗯了一聲，說道：「《葵花寶典》將天地間的浩然正氣煉化為自身真氣，過程很危險，但在這過程中，它也會讓修煉之人的身體，包括膂力速度在內的各方面變得越來越強。」
「催動葵花真氣之後，身體還能再變強數倍，配合上紫霞神功提升五感六識的效果，就能做到《紫霞秘笈》里寫的『登峰造極』。」
岳不群眉頭緊皺，卻是想到了自己先前燒毀的《辟邪劍譜》。
他早年曾聽青城派的長青子和師祖談起過辟邪劍法，對辟邪劍法的評價就是「招式看似平平無奇，但會在突然之間變得迅疾無比，如鬼如魅，令人難防。」
這與修煉了《葵花寶典》之後的情況一般無二，再加上《辟邪劍譜》同樣需要自宮才能修煉。
他幾乎可以肯定《葵花寶典》與《辟邪劍譜》之間必然存在著某種聯繫，甚至兩者可能是同一種武功。
岳不群心想：「自宮和服食丹藥是魔教為了跳過《紫霞秘笈》這個前置條件、直接修煉《葵花寶典》想出來的法子。林遠圖只可能是從魔教手中得到了《葵花寶典》。他難道是魔教的叛徒？偷學了《葵花寶典》，還將其改成了《辟邪劍譜》？」
正準備看看《葵花寶典》後面的內容，便聽見石破天說道：「師父，想要修煉《葵花寶典》，需要先將紫霞神功修煉至大成才行，內功不夠深厚、對真氣掌控不夠細膩，很容易會傷到自己的經脈丹田，走火入魔的。」
岳不群：「……我先看一看，不急著修煉。」
石破天勸道：「師父，《葵花寶典》上記載的武功很容易讓人著迷，東方不敗在知道任我行將《葵花寶典》給他是不懷好意，還是沒忍住練了《葵花寶典》上的武功。師父你最好還是先別看，等紫霞神功大成之後，再看它比較好。」
岳不群臉一黑。
這孽障分明不相信他的心性定力！
但，猶豫了一下，他還是選擇聽從了石破天的話。
在別的地方，他可以不相信自己這個徒兒，唯獨在武功上，這世間任何人都沒有資格質疑自己的徒兒。
岳不群心裡清楚這一點，但還是被這說話不知道委婉一些的徒弟氣到了，將《葵花寶典》扔給了石破天，沒好氣地說道：「這段時間，你就呆在山上，安心修煉《葵花寶典》，將這裡面被魔教妖人篡改的地方修改回來。」
左冷禪和任我行能看出少林武當以及跟在他們屁股後面的崆峒峨眉等老牌名門正派在拿五嶽劍派當槍使，只想讓五嶽劍派當對抗魔教的排頭兵。
岳不群自然也清楚這一點。
只不過五嶽劍派與魔教仇深似海，想要對抗魔教，離不開少林武當這些名門正派的支持。
五嶽劍派才會默契地忽略了少林武當這兩個正道魁首從不和魔教發生正面衝突這件事。
但如今，石破天殺了東方不敗，毀了魔教總壇，廢掉了魔教近兩千精銳教眾的武功，直接打垮了魔教。
五嶽劍派不僅沒了擋箭牌的作用，而且在江湖上的聲勢，直接壓過了少林和武當。
少林武當這些老牌名門正派絕對不會願意看到這一幕。
雙方就算短時間內還能和平相處，也遲早會爆發出衝突。
岳不群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也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但卻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如此之快，以至於他根本沒有做任何準備。
他在黑木崖下舉辦五嶽劍會，祭祀五嶽劍派的列代祖師，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凝聚人心。
只要五嶽劍派能上下一心，再加上石破天這個天下第一。
五嶽劍派就是另一個、而且是加強版的日月教，無論是少林武當，都不敢輕易招惹他們！
岳不群是這樣想的，但也因此更加忐忑不安。
另一個日月教！
說不定少林武當這些老牌名門正派也是這樣想的！
而且與日月教不同，五嶽劍派是為了對抗日月教才結盟的，遠比日月教更容易分化拉攏！
尤其是在日月教這個共同敵人已經沒有多少威脅的情況下！
嵩山派就不說了。
恆山派的師太們也早就厭倦江湖廝殺，很有可能會被說動，退出五嶽同盟。
到時候五嶽同盟就不復存在，只剩下華山派扛下所有！
岳不群清楚這些，但卻是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被動地等待少林武當出招破招。
為了避免漏出太多破綻，岳不群還特意上了一次思過崖，將自己擔憂隱晦告訴了風清揚，想要請風清揚出山，前去助封不平他們一臂之力。
相比於在他眼皮子底下的氣宗，劍宗更容易出現問題，被人抓住把柄！
風清揚對岳不群的擔心嗤之以鼻，覺得岳不群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相信少林武當會做出這種事情。
但，關係到劍宗另立山門，風清揚最終還是應下了此事。
二十六年來，第一次離開華山後山。
岳不群讓石破天留在山上安心修煉《葵花寶典》，也是為了不給別人攻訐石破天的機會。
石破天完全沒有想這麼多，拿著《葵花寶典》回到屋內，盤膝坐下，修煉起來。
岳不群在石破天離開之後，朝寧中則說道：「師妹，你幫我收拾一下行李，我要下山一趟。」
寧中則也知道《辟邪劍譜》的事情，說道：「師兄，你要去福州找林震南？用不用讓平之與你一起去？」
岳不群搖頭道：「不用。林遠圖連辟邪劍法都不願意傳下來，也不大可能將這些事情告訴他們的。」
寧中則一想的確是這個道理，問道：「那你要去哪裡？」
岳不群淡淡說道：「青城山。」
青城派覬覦林家《辟邪劍譜》這麼多年，知道的事情肯定很多！
他與其在林震南父子身上浪費時間，不如先去青城派那裡找答案！
(本章完)
石破天回到華山玉女峰。
遠遠地便看見玉女峰腳下，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前來拜訪華山派的江湖人士成群結隊絡繹不絕。
在岳不群成為五嶽盟主之後，想要和華山派拉關係攀交情的江湖人士就已經多如過江之鯽。
如今，就更是如此。
偏偏岳不群以前還立有親近謙遜愛交朋友的人設，不能將他們拒之門外，只得安排弟子守在玉女峰腳下迎來送往，儘可能地招待好每一個人。
石破天剛一走近，就被守在山腳下的兩名華山弟子看見，驚喜喊道：「大師兄！你回來了！」
這一嗓子喊出，所有人都齊刷刷朝石破天望去。
短暫的停頓之後，這些人都爭先恐後地圍攏過來，大讚石破天武功高強，懲惡揚善，俠義心腸，各種阿諛奉承的話不絕於耳。
石破天這段時間沒少經歷過幾次這種狀況，一邊按照岳不群教他的江湖禮節不斷表示過譽了，一邊逃也似的擠出人群，往峰上走去。
那兩名華山弟子眼見著這些人還要追著石破天上山，趕緊擋住了眾人的去路，好一陣苦口相勸，才讓他們停了下來。
石破天遠離了人群，才重又放慢了腳步。
玉女峰上的景色與一年前並無二樣，山勢陡峭，樹木清幽，鳥鳴嚶嚶，流水淙淙，只是華山派原本的四五間粉牆大屋如今已經擴建成了數十間連成一片的閣樓庭院。
走得近一些，便聽見傳來一陣陣兵器碰撞發出的金石之聲。
循聲望去，一個個華山弟子正在演武場上練習著劍法。
演武場擴建了數倍，華山弟子的數量也多出了數倍。
岳靈珊、陸大有、梁發乃至是林平之也都開始肩負起代師傳授新入門弟子劍法的職責。
「汪！汪！汪！」
小黃從華山派內沖了出來，撲到了石破天的身上，一陣亂舔。
「大師兄？！大師兄！」
岳靈珊、陸大有等人看見石破天都是大喜過望，顧不得再繼續練劍，朝著石破天蜂擁過去。
陸大有沖在最前面，到了石破天身前，故意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拱手叫道：「原來是天下第一高手、盪魔劍令狐大俠！久仰久仰！」
其餘人對視了一眼，也都學著陸大有的模樣，將手一拱，齊聲叫道：「見過天下第一高手、盪魔劍令狐大俠！」話音剛落，人就已經繃不住，嘻嘻哈哈笑鬧成一團。
岳不群、寧中則正在正氣堂中待客，聽到外面的動靜，告罪一聲，走了出來，訓斥道：「都在胡鬧什麼！還不快去練劍！今天的功課完不成，不許吃飯！」
目光落在石破天身上的時候，瞬間柔和了下來，喜愛之情不加掩飾：「沖兒，你回來了。」
「師父、師娘。」石破天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岳不群「嗯」了一聲，說道：「沖兒，你隨我進來。」將石破天領進正氣堂中，把他介紹給了堂中賓客。
這些賓客早就聽說了石破天的大名，也知道石破天自從殺死東方不敗後一直沒有回華山，一番吹捧之後，也很識趣地找了個藉口，紛紛告辭離開。
岳不群和寧中則送走了一眾賓客，便將石破領到了有所不為軒中，詢問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石破天將自己與曲洋如何混進黑木崖，如何殺死東方不敗，如何讓魔教教眾自述罪行進行懲戒的事情盡數講了遍。
岳不群、寧中則聽到東方不敗這個魔教教主、曾經的天下第一竟然甘願做楊蓮亭的妻妾，一心呆在閨房當中弄琴繡花，不願理會任何江湖之事，只覺得匪夷所思，無法想像。
岳不群感慨道：「幸好東方不敗這魔頭得了失心瘋，要不然這幾年江湖還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子，會多死多少人。」
石破天說道：「師父，東方不敗不是得了失心瘋，他會變成那樣，是因為修煉了《葵花寶典》。」
岳不群一驚：「《葵花寶典》？！」
石破天點了點頭，將《葵花寶典》取了出來，遞給了岳不群，說道：「我們華山派的《葵花寶典》不是丟失了，是被魔教搶走了。他們把《葵花寶典》當成鎮教之寶，歷代教主都會修煉。」
岳不群幾乎是瞬間聯想到了九十多年前魔教十長老圍攻華山一役，但他想不明白石破天為何會說東方不敗變成不男不女的妖怪模樣是因為《葵花寶典》。
打開《葵花寶典》，剛翻開第一頁，岳不群臉色驟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欲、欲練神功，揮刀自宮？這……這怎麼可能！」
寧中則也大吃一驚：「什麼？！」湊上前去看了一眼，整個人都呆住了，滿臉難以置信。
石破天忙解釋道：「師父、師娘，修煉《葵花寶典》並不需要揮刀自宮。魔教是因為只有《葵花寶典》，缺少了《紫霞秘笈》作為入門基礎，才想出通過自宮、服食丹藥來避免走火入魔的法子。」
「他們完全沒意識到這是一條邪路，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走火入魔，不僅讓自己變得不男不女，還扭曲了心性。」
寧中則聽到不是《葵花寶典》有問題，是魔教修煉錯了，頓時鬆了口氣，說道：「原來如此。」
岳不群問道：「沖兒，你練成《葵花寶典》了？」
石破天道：「沒有，我只是看過，還沒有開始修煉。」
岳不群大吃一驚：「連你都沒能練成《葵花寶典》？是遇到什麼難題了嗎？」
石破天連忙擺手道：「不是。我已經學會了，就是還沒有開始修煉。《葵花寶典》是我們華山派的至高武學，需要師父同意，我才能修煉。」
岳不群一怔，旋即啞然失笑：「你這孩子……沖兒，你記住，你是我們華山派下一代掌門，只要是我華山派的事情，你都可以做主。出了任何事情，有師父給你擔著，不需要考慮這麼多，明白了嗎？」
寧中則在一旁不住點頭，表示岳不群說的沒錯。
石破天點頭道：「明白了。」
岳不群問道：「你既然已經悟透了《葵花寶典》，那應當知道練成《葵花寶典》會有什麼效果吧？」
石破天嗯了一聲，說道：「《葵花寶典》將天地間的浩然正氣煉化為自身真氣，過程很危險，但在這過程中，它也會讓修煉之人的身體，包括膂力速度在內的各方面變得越來越強。」
「催動葵花真氣之後，身體還能再變強數倍，配合上紫霞神功提升五感六識的效果，就能做到《紫霞秘笈》里寫的『登峰造極』。」
岳不群眉頭緊皺，卻是想到了自己先前燒毀的《辟邪劍譜》。
他早年曾聽青城派的長青子和師祖談起過辟邪劍法，對辟邪劍法的評價就是「招式看似平平無奇，但會在突然之間變得迅疾無比，如鬼如魅，令人難防。」
這與修煉了《葵花寶典》之後的情況一般無二，再加上《辟邪劍譜》同樣需要自宮才能修煉。
他幾乎可以肯定《葵花寶典》與《辟邪劍譜》之間必然存在著某種聯繫，甚至兩者可能是同一種武功。
岳不群心想：「自宮和服食丹藥是魔教為了跳過《紫霞秘笈》這個前置條件、直接修煉《葵花寶典》想出來的法子。林遠圖只可能是從魔教手中得到了《葵花寶典》。他難道是魔教的叛徒？偷學了《葵花寶典》，還將其改成了《辟邪劍譜》？」
正準備看看《葵花寶典》後面的內容，便聽見石破天說道：「師父，想要修煉《葵花寶典》，需要先將紫霞神功修煉至大成才行，內功不夠深厚、對真氣掌控不夠細膩，很容易會傷到自己的經脈丹田，走火入魔的。」
岳不群：「……我先看一看，不急著修煉。」
石破天勸道：「師父，《葵花寶典》上記載的武功很容易讓人著迷，東方不敗在知道任我行將《葵花寶典》給他是不懷好意，還是沒忍住練了《葵花寶典》上的武功。師父你最好還是先別看，等紫霞神功大成之後，再看它比較好。」
岳不群臉一黑。
這孽障分明不相信他的心性定力！
但，猶豫了一下，他還是選擇聽從了石破天的話。
在別的地方，他可以不相信自己這個徒兒，唯獨在武功上，這世間任何人都沒有資格質疑自己的徒兒。
岳不群心裡清楚這一點，但還是被這說話不知道委婉一些的徒弟氣到了，將《葵花寶典》扔給了石破天，沒好氣地說道：「這段時間，你就呆在山上，安心修煉《葵花寶典》，將這裡面被魔教妖人篡改的地方修改回來。」
左冷禪和任我行能看出少林武當以及跟在他們屁股後面的崆峒峨眉等老牌名門正派在拿五嶽劍派當槍使，只想讓五嶽劍派當對抗魔教的排頭兵。
岳不群自然也清楚這一點。
只不過五嶽劍派與魔教仇深似海，想要對抗魔教，離不開少林武當這些名門正派的支持。
五嶽劍派才會默契地忽略了少林武當這兩個正道魁首從不和魔教發生正面衝突這件事。
但如今，石破天殺了東方不敗，毀了魔教總壇，廢掉了魔教近兩千精銳教眾的武功，直接打垮了魔教。
五嶽劍派不僅沒了擋箭牌的作用，而且在江湖上的聲勢，直接壓過了少林和武當。
少林武當這些老牌名門正派絕對不會願意看到這一幕。
雙方就算短時間內還能和平相處，也遲早會爆發出衝突。
岳不群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也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但卻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如此之快，以至於他根本沒有做任何準備。
他在黑木崖下舉辦五嶽劍會，祭祀五嶽劍派的列代祖師，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凝聚人心。
只要五嶽劍派能上下一心，再加上石破天這個天下第一。
五嶽劍派就是另一個、而且是加強版的日月教，無論是少林武當，都不敢輕易招惹他們！
岳不群是這樣想的，但也因此更加忐忑不安。
另一個日月教！
說不定少林武當這些老牌名門正派也是這樣想的！
而且與日月教不同，五嶽劍派是為了對抗日月教才結盟的，遠比日月教更容易分化拉攏！
尤其是在日月教這個共同敵人已經沒有多少威脅的情況下！
嵩山派就不說了。
恆山派的師太們也早就厭倦江湖廝殺，很有可能會被說動，退出五嶽同盟。
到時候五嶽同盟就不復存在，只剩下華山派扛下所有！
岳不群清楚這些，但卻是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被動地等待少林武當出招破招。
為了避免漏出太多破綻，岳不群還特意上了一次思過崖，將自己擔憂隱晦告訴了風清揚，想要請風清揚出山，前去助封不平他們一臂之力。
相比於在他眼皮子底下的氣宗，劍宗更容易出現問題，被人抓住把柄！
風清揚對岳不群的擔心嗤之以鼻，覺得岳不群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相信少林武當會做出這種事情。
但，關係到劍宗另立山門，風清揚最終還是應下了此事。
二十六年來，第一次離開華山後山。
岳不群讓石破天留在山上安心修煉《葵花寶典》，也是為了不給別人攻訐石破天的機會。
石破天完全沒有想這麼多，拿著《葵花寶典》回到屋內，盤膝坐下，修煉起來。
岳不群在石破天離開之後，朝寧中則說道：「師妹，你幫我收拾一下行李，我要下山一趟。」
寧中則也知道《辟邪劍譜》的事情，說道：「師兄，你要去福州找林震南？用不用讓平之與你一起去？」
岳不群搖頭道：「不用。林遠圖連辟邪劍法都不願意傳下來，也不大可能將這些事情告訴他們的。」
寧中則一想的確是這個道理，問道：「那你要去哪裡？」
岳不群淡淡說道：「青城山。」
青城派覬覦林家《辟邪劍譜》這麼多年，知道的事情肯定很多！
他與其在林震南父子身上浪費時間，不如先去青城派那裡找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