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宋青坐在前往復興鎮的大巴車上，他為什麼要自殺？宋青也想了這樣一個問題。
宋青讀完小學被宋文善接到臨河讀書，在農村長大的宋青不適應城市的生活，他在這裡孤立無援沒有朋友沒有熟人。
宋青在的那所學校算是較好的初中，在班裡就讀的同學也都是很好的孩子，宋青很難融入他們，他們要不小學就認識，要不因為什麼彼此吸引的事走到一起，而宋青沒什麼吸引力，他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初中生。
「你怎麼不和他們去玩？」宋青有一個同桌，他叫姜諾，姜諾來到學校的時候比較晚了，他沒有挑座位的機會便只能和坐在後排的宋青坐在一起。
「我不知道和他們玩什麼。」
「哎呀，管他那麼多幹嘛，玩就是了。」
宋青被姜諾拉著來到人群中，同學們說說笑笑，有些人在講離奇的趣事有些人在講一些低俗的笑話。
「你覺得他們講的不好笑嗎？」姜諾已經被逗樂了，他笑著和宋青說。
「一般吧。」
「你還真是冷漠啊，話說你小學在哪裡讀的？」
「五原。」
「原來不是在臨河讀的啊，那你在臨河有朋友嗎？」
「沒有。」
「那你也太慘了，不過沒關係，你是在五原縣裡讀書還是？」
「村里。」
「我懂了我懂了，」姜諾朝著宋青比了一個OK的手勢，「你不怎麼適應城市的生活對吧？也很難交到朋友對吧？沒關係沒關係，像你這樣的人都是後起之輩我見過很多像你一樣的孤僻的人到最後比我還外向，你不用擔心，我可以幫助你習慣這個城市。」
宋青第一次感受到了溫暖，在這個滿是陌生人的世界，曾經在村裡的他沒有感受過人間的匆忙感，村里人見面時總是停下來說幾句話，人和人之間都彼此認識，而在車水馬龍的城市裡他無數次與陌生人擦肩而過，每次擦肩而過宋青都會想這個人會有什麼樣的故事，宋青每天這樣經歷著匆忙與冷漠，他渴望去了解一些人或事，但人們往往到了綠燈就會過馬路，沒人會把宋青當作紅燈。
「謝謝你。」宋青感謝姜諾道。
「這算什麼事？周六來人民公園，時間越晚越好，你知道的在城市裡真正有活力的時間是晚上，那時候才是城市人夜生活的開始。」
「好。」
就這樣到了周六，宋青和姜諾在晚上十點的時候來到公園，公園附近的小吃攤開著，周邊各種各樣商店的霓虹燈閃爍著宋青的雙眼。
「你要去吃點什麼嗎？」
「隨便。」這是宋青慣用的話語，為什麼他老是說隨便？因為當人問起他想去幹什麼想去吃什麼的時候宋青永遠答不上來。
「那就去吃米線吧。」
「好。」
宋青和姜諾走進一家米線餐館，公園附近的飯店環境意外的很好，店裡特別乾淨，聞不到一點飯的油煙味。
姜諾點了兩份米線，他把錢都付了。
「謝謝你請我吃飯。」宋青說。
「沒事沒事，下頓你請。」
宋青是個很在意話語的人，一些不怎麼重要的話他總是能很在意，「下頓你請」就意味著還有下一次出來玩的時候。
「話說你為什麼來臨河？」
「我爸讓我來的，他說這裡的學校好。」
「嗨，那些家長們都一個樣子，他們以為進了好學校就都是好的環境和教育水平？然後就能改變你一生？你想一下，一個學校如果有各種各樣的人要入學而入學門檻僅僅是學區房，那麼所謂好的學習環境也就無從談起了，各種混雜的人在一起上課怎麼可能有好環境。」
「你說的很對，」宋青由衷的這樣想，「我也覺得所謂環境都是騙人。」
「那些有讀書命的人他們不管在哪讀書都能吃上讀書的飯碗，有些人他就不是讀書的料反而全都塞進學校里這樣好的也讀不好壞的依舊壞。」
米線做好了，宋青沒吃過飯店裡的飯，他在村裡的時候更沒有在十點的時候吃過飯，好像太陽落山人們也跟著沉睡了，而城市裡好像有一顆永遠不會落下的太陽，這顆太陽讓城裡人可以徹夜不眠，體驗所謂夜生活。
不過宋青是真的很嘴饞，米線端上來的時候他的口水都快流到碗裡里，他大口的吃著米線，那種香噴噴的味道包裹著他的舌頭，他其實是個很嘴饞的孩子。
姜諾就顯得很正常了，他正常的吃完了米線，在他眼裡這些東西都是很正常的飯達不到讓他垂涎欲滴，但是他也沒有笑話宋青，他只是快一點吃爭取和宋青一起吃完。
「怎麼樣？」姜諾擦了擦嘴，「好吃不？」
宋青開心的笑了，他連連點頭，「很好吃。」
「你看吧，城市裡不是也挺好的嗎？」
宋青也感受到了城市所有而農村里沒有的，他不怎麼害怕城市了。
「其實不是城市好吧？我只是感覺到有人陪我。」
「陪你玩那不是很正常？你給我買點好吃的我還更樂意和你玩呢。」姜諾開玩笑到。
「那你為什麼突然要我出來玩？」
「哪有什麼為什麼，我星期六晚上剛好沒事啊，我看你在班裡不怎麼合群，人不合群是很大的問題，你要學會合群。」
姜諾用兩個手指把自己的嘴角勾了起來，勾成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就比如裝笑。」
「為什麼笑也要裝？」
「當你給別人說了一個很好笑的事情而別人不笑的時候那不能說明你這個笑話不好，只能說明那個人情商好低。」
「可是我笑不出來。」
姜諾再次用手指勾了一下嘴角，「所以才是裝笑。」
姜諾和宋青一直散步到十一點，他們兩個在公園昏暗的小道里走著，宋青比較怕黑，他一個人絕對不敢晚上來這個公園。
「謝謝你陪我。」分開時宋青說。
「這算啥，下次請我吃飯就好了。」姜諾只是招了招手，然後就向家的方向回去了。
宋青也回到家，宋文善在看電視，兩個人簡單的說了幾句話後宋文善就關了電視去睡覺了，宋青摸了摸家裡的貓咪他從小就喜歡貓喜歡到不行，在農村他養了八隻小土貓。
簡單洗漱後宋青躺到床上，他感覺今天的床格外舒服，他的心格外充實，他很快就睡著了，以往的他一定會翻來覆去一個小時才能睡著。
宋青讀完小學被宋文善接到臨河讀書，在農村長大的宋青不適應城市的生活，他在這裡孤立無援沒有朋友沒有熟人。
宋青在的那所學校算是較好的初中，在班裡就讀的同學也都是很好的孩子，宋青很難融入他們，他們要不小學就認識，要不因為什麼彼此吸引的事走到一起，而宋青沒什麼吸引力，他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初中生。
「你怎麼不和他們去玩？」宋青有一個同桌，他叫姜諾，姜諾來到學校的時候比較晚了，他沒有挑座位的機會便只能和坐在後排的宋青坐在一起。
「我不知道和他們玩什麼。」
「哎呀，管他那麼多幹嘛，玩就是了。」
宋青被姜諾拉著來到人群中，同學們說說笑笑，有些人在講離奇的趣事有些人在講一些低俗的笑話。
「你覺得他們講的不好笑嗎？」姜諾已經被逗樂了，他笑著和宋青說。
「一般吧。」
「你還真是冷漠啊，話說你小學在哪裡讀的？」
「五原。」
「原來不是在臨河讀的啊，那你在臨河有朋友嗎？」
「沒有。」
「那你也太慘了，不過沒關係，你是在五原縣裡讀書還是？」
「村里。」
「我懂了我懂了，」姜諾朝著宋青比了一個OK的手勢，「你不怎麼適應城市的生活對吧？也很難交到朋友對吧？沒關係沒關係，像你這樣的人都是後起之輩我見過很多像你一樣的孤僻的人到最後比我還外向，你不用擔心，我可以幫助你習慣這個城市。」
宋青第一次感受到了溫暖，在這個滿是陌生人的世界，曾經在村裡的他沒有感受過人間的匆忙感，村里人見面時總是停下來說幾句話，人和人之間都彼此認識，而在車水馬龍的城市裡他無數次與陌生人擦肩而過，每次擦肩而過宋青都會想這個人會有什麼樣的故事，宋青每天這樣經歷著匆忙與冷漠，他渴望去了解一些人或事，但人們往往到了綠燈就會過馬路，沒人會把宋青當作紅燈。
「謝謝你。」宋青感謝姜諾道。
「這算什麼事？周六來人民公園，時間越晚越好，你知道的在城市裡真正有活力的時間是晚上，那時候才是城市人夜生活的開始。」
「好。」
就這樣到了周六，宋青和姜諾在晚上十點的時候來到公園，公園附近的小吃攤開著，周邊各種各樣商店的霓虹燈閃爍著宋青的雙眼。
「你要去吃點什麼嗎？」
「隨便。」這是宋青慣用的話語，為什麼他老是說隨便？因為當人問起他想去幹什麼想去吃什麼的時候宋青永遠答不上來。
「那就去吃米線吧。」
「好。」
宋青和姜諾走進一家米線餐館，公園附近的飯店環境意外的很好，店裡特別乾淨，聞不到一點飯的油煙味。
姜諾點了兩份米線，他把錢都付了。
「謝謝你請我吃飯。」宋青說。
「沒事沒事，下頓你請。」
宋青是個很在意話語的人，一些不怎麼重要的話他總是能很在意，「下頓你請」就意味著還有下一次出來玩的時候。
「話說你為什麼來臨河？」
「我爸讓我來的，他說這裡的學校好。」
「嗨，那些家長們都一個樣子，他們以為進了好學校就都是好的環境和教育水平？然後就能改變你一生？你想一下，一個學校如果有各種各樣的人要入學而入學門檻僅僅是學區房，那麼所謂好的學習環境也就無從談起了，各種混雜的人在一起上課怎麼可能有好環境。」
「你說的很對，」宋青由衷的這樣想，「我也覺得所謂環境都是騙人。」
「那些有讀書命的人他們不管在哪讀書都能吃上讀書的飯碗，有些人他就不是讀書的料反而全都塞進學校里這樣好的也讀不好壞的依舊壞。」
米線做好了，宋青沒吃過飯店裡的飯，他在村裡的時候更沒有在十點的時候吃過飯，好像太陽落山人們也跟著沉睡了，而城市裡好像有一顆永遠不會落下的太陽，這顆太陽讓城裡人可以徹夜不眠，體驗所謂夜生活。
不過宋青是真的很嘴饞，米線端上來的時候他的口水都快流到碗裡里，他大口的吃著米線，那種香噴噴的味道包裹著他的舌頭，他其實是個很嘴饞的孩子。
姜諾就顯得很正常了，他正常的吃完了米線，在他眼裡這些東西都是很正常的飯達不到讓他垂涎欲滴，但是他也沒有笑話宋青，他只是快一點吃爭取和宋青一起吃完。
「怎麼樣？」姜諾擦了擦嘴，「好吃不？」
宋青開心的笑了，他連連點頭，「很好吃。」
「你看吧，城市裡不是也挺好的嗎？」
宋青也感受到了城市所有而農村里沒有的，他不怎麼害怕城市了。
「其實不是城市好吧？我只是感覺到有人陪我。」
「陪你玩那不是很正常？你給我買點好吃的我還更樂意和你玩呢。」姜諾開玩笑到。
「那你為什麼突然要我出來玩？」
「哪有什麼為什麼，我星期六晚上剛好沒事啊，我看你在班裡不怎麼合群，人不合群是很大的問題，你要學會合群。」
姜諾用兩個手指把自己的嘴角勾了起來，勾成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就比如裝笑。」
「為什麼笑也要裝？」
「當你給別人說了一個很好笑的事情而別人不笑的時候那不能說明你這個笑話不好，只能說明那個人情商好低。」
「可是我笑不出來。」
姜諾再次用手指勾了一下嘴角，「所以才是裝笑。」
姜諾和宋青一直散步到十一點，他們兩個在公園昏暗的小道里走著，宋青比較怕黑，他一個人絕對不敢晚上來這個公園。
「謝謝你陪我。」分開時宋青說。
「這算啥，下次請我吃飯就好了。」姜諾只是招了招手，然後就向家的方向回去了。
宋青也回到家，宋文善在看電視，兩個人簡單的說了幾句話後宋文善就關了電視去睡覺了，宋青摸了摸家裡的貓咪他從小就喜歡貓喜歡到不行，在農村他養了八隻小土貓。
簡單洗漱後宋青躺到床上，他感覺今天的床格外舒服，他的心格外充實，他很快就睡著了，以往的他一定會翻來覆去一個小時才能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