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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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我將他擦乾,媳婦也正好拿了乾淨的衣服扔過來,我接過衣服給兒子換上,小傢伙又恢復了往日的靈動與可愛。

  我們一家四口正準備煮些紅薯充飢,此時,一輛車悄然停在門口。

  媳婦在水井旁打水,轉身瞬間瞥見車牌號為藏 43527,她神色驟變,疾步走到門口,「啪」的一聲將門鎖住,隨後進了房間,緊閉房門。

  我滿心疑惑,低頭看向手機上的監控畫面,不禁愣住,來人竟然是我的岳父岳母。

  我去開了門,輕聲喚道:「岳父,岳母……」

  「我們聽說你們回老家了,所以……。」岳父的聲音低沉而平靜,目光淡淡地落在我身上。

  我一時語塞,只覺空氣都仿佛凝固,不知該如何將這對話繼續下去。

  此時,媳婦默默地拿起編織籃,徑直朝著埋葬先人的方向走去。我趕忙一手一個抱起孩子,緊緊跟在她的身後。

  腳下是一條蜿蜒的小路,路旁的枯草在風中瑟瑟發抖,似也在這清冷的氛圍中靜默著。

  岳父岳母就那樣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追隨著我們的身影,看著我們一步步邁向爺爺奶奶的墳塋。

  上完墳後,媳婦緩緩踏上水泥路,她與岳父岳母三人之間,仿佛有一種無形的情感紐帶在空氣中蔓延,那凝重的氛圍感如實質般厚重,我抱著孩子站在一旁,竟覺得自己像是個局外人,只能默默看著他們沉浸在這專屬的親情氛圍之中。

  回到家屬樓後不久,她悄然留下一封信便離去。我心裡明白,這是她所執著的事業在召喚。

  從那以後,每日將孩子送往軍區託兒所,待訓練完畢再於晚間接回,成為了我生活的固定流程。

  孩子們時常圍著我問媽媽去哪兒了,我只能強作鎮定地告訴他們,媽媽出去上班了,很快就會回來。

  直到某一天,手機鈴聲突兀響起。我看到來電顯示,滿心歡喜,可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另外女人的聲音:「在清晨與黎明交替之際,他們總是披星戴月、早出晚歸。他們是我的親人,是我堅實的依靠,是我成長道路上不可或缺的推動者。

  懷揣著這份深沉的期盼,我毅然走出鄉村,做了一件又一件,既又艱難而又無法放棄的事。

  直到有一天,我遇見一個掩埋在雪裡,奄奄一息的人,我被迫中斷了手頭的拍攝,毫不猶豫地將身上僅有的一個氧氣瓶給予了他,醫生連施兩針強心針,才將他從鬼門關硬生生地拽回。

  那一個月的時光,我很開心。我目睹邊防軍人傲然挺立在哨崗之上,那屹立不倒的威武雄姿令人動容,我還遠遠的看見,他們腳下的足跡遍布雪域高原,默默無言地守護著祖國邊疆的錦繡河山。」

  「此刻她正在醫院裡,等著你前去接她回家。」

  我匆忙趕到軍區託兒所接上兩個孩子,而後駕車徑直駛向電話里提及的醫院。

  到了那兒,發現梁靜茹正站在病房外,我心裡明白,之前打來電話的就是她。

  「你可算來了。」她轉過身,輕輕推開病房門,說道:「進去吧!」

  我牽著兩個孩子的小手,緩緩來到病床前。只見她的鼻子上插著氧氣管,面容略顯憔悴。

  我拉過一張凳子坐下,努力地扯動嘴角,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輕聲說道:「我來了。」

  她蒼白如紙的臉上,也艱難地回應了我一個笑容,聲音微弱卻透著一絲欣慰:「我等到了。」

  我頓了頓,接著說道:「還記得你在突擊隊時,你對戰士們講的那些話嗎?你說,不當兵,就不會知曉上戰場是何等殘酷;不當兵,就無法體會,不能當兵之人內心深處的渴望。因為那五星飄揚的旗幟,承載著千千萬萬人的信仰,倘若它倒下,必定會有人挺身而出將它扶起。那時我就在思索,一個或許一輩子都無緣穿上軍裝的普通人都能懷有這般信念,我們身為軍人,更應以身作則。說起來,該說謝謝的是我。」

  我眼睜睜看著她口角不斷有鮮血汩汩湧出,而無能為力,那刺目的紅色迅速蔓延,將整張白色床單染成一片慘烈。

  此時,窗外正飄著濛濛細雨,仿佛也在為這哀傷的時刻嗚咽。這個始終奮戰在一線的堅強身影,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親,在這具被無情摧殘身軀的重壓之下,緩緩地、無力地閉上了雙眼。

  那一刻,我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直直地墜落,打濕了腳下的地面,心中的悲痛似洶湧的潮水,將我徹底淹沒,無盡的哀傷在心底蔓延開來,久久難以消散。

  那一天,陰雲沉沉,仿佛整個天地都在為她默哀。

  我懷著無比沉痛的心情,帶領著所有突擊隊隊員以及她生前結識的每一位摯友,腳步沉重而緩慢地走向烈士陵園。

  眾人皆面容肅穆,眼神中滿是對她的敬重與不舍。

  我捧著那裝著她骨灰的容器,一步一步,猶如走過她那光輝而又壯烈的一生。

  當來到烈士陵園中那片寧靜而神聖的角落時,我們輕輕地、小心翼翼地將她的骨灰安葬於此。

  周圍的墓碑靜靜地矗立著,像是無聲的守護者,陪伴著她的英靈。我站在墓前,久久凝視,心中默默起誓,她的奉獻與犧牲,將永遠被銘記,她的精神,會如同這烈士陵園中的蒼松翠柏一般,萬古長青,永遠激勵著我們奮勇前行,永不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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