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清掃』江陵（一）
隨著一老一少將那舊衣裳連同紙錢丟進坑裡，坑中火焰突然間就有了些許波動。
很像是在回應他們兩人的舉動。
看到這一幕，作為主角的祖孫倆明顯愣了下，而後臉上就多了些許笑意。
很溫暖。
但作為旁觀者的曹平安卻心頭再度一揪。
當即他就忍不住別過了臉，再也不看這些。
那祖孫兩人在燒完東西之後卻並未離去，而是徑直來到了曹平安的面前。
老婦人當先跪下，小男孩也乖巧跟上。
「不可！」
看到這一幕的瞬間，他就要伸手去扶這祖孫二人。
只是老婦人卻一臉執拗，死死擋著曹平安的手：「小將軍，你就受了我們祖孫倆這一拜吧！」
「我們也沒有其它可謝小將軍的了……」
曹平安帶著滿臉苦笑搖頭：「阿婆，你這是要折我的壽啊！」
「不會！」她滿臉認真：「小將軍救了我們這麼多人，一定會長命百歲！」
就在曹平安還要說什麼的時候，一直站在旁邊的王大樹就咧開嘴笑了：「將軍，請受俺王大樹一拜！」
若是沒有曹平安……他們眼下會是怎樣都還不好說，哪兒能還好好地在自己家裡？
聲音落下之際，所有青壯漢子甚至都不需要互相商量，齊刷刷喊著王大樹嘴裡剛出來的那套就跪了下去。
曹平安被眾人這麼一搞，手上下意識就是一松。
老婦人趕忙吆著她的孫兒一同朝著他也拜了下去。
反應過來之後，曹平安臉上的苦笑就越發濃郁了起來。
這還真不是他矯情什麼的……
自家人知自家事，從一開始他就有著他自己的盤算，初衷絕對不是為了救人，雖然他的目標確實需要通過救人才能達成……
但正因為他這救人的目的不純，所以……受之有愧啊！
善而論心……他這善行，或許有心，但絕對不多。
當然，這些底細曹平安是不可能當著所有人的面交代出來的。
「你們……」
「唉……」
一邊無奈搖頭，他就伸手將面前祖孫兩人給扶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他們心中所想已經達成了，曹平安這次扶兩人起來一點兒難度都沒有。
「阿婆，你們這讓我如何是好啊！」
「不礙事的、不礙事的！」老婦人趕忙擺手，而後她就拉起了身旁孫兒的手：「小將軍，我就不多磨蹭了……」
「請！」
曹平安趕緊將路讓開。
緊接著就是第二個已經哭到雙眼通紅的年輕婦人上來。
她已經燒完了衣裳跟紙錢。
第一時間，她就直接跪下來朝曹平安一拜。
甚至不等他反應過來，年輕婦人就捂著鼻子已經站了起來，朝一邊走去。
全程沒有多說一句話。
「……」
曹平安所能做的，就只有站在原地無奈搖頭了。
算了，擺爛了。
誰愛拜誰拜，反正這一波他肯定是攔不住的。
至於說讓眾青壯來攔……
雖然眼下大家都叫曹平安將軍，但他也清楚，眼下正經的上下級體系都還沒建立，別人願意這麼叫他，更多還是因為之前那些事情建立的恩情。
換一句話來說，『命令』就不用想了。
而且看這群傢伙那一臉認真的表情……
擺爛吧！
擺爛吧！
反正讓別人拜一拜，他又不會真的折壽。
心下主意已定，曹平安也就不再去攔後續那些人拜倒在他面前了。
但也正因為如此，後續的進度就越發快了起來。
從清晨一直到下午，最後一個人從他面前走開之後不多時，巨坑當中的火也就逐漸熄了。
曹平安再看了眼眼巴巴看著的眾百姓，而後立即轉身面向王大樹等人。
「倒石灰吧！」
「一層石灰一層土，千萬不要因為省事而亂來，否則到時候我們所有人都要倒霉。」
瘟疫這種東西……
向來都是一爆發一大片區域直接團滅的。
這玩意兒到能被人察覺的時候，絕對已經擴散開了。
而且江陵這人口密度雖然已經大不如以前了，但對比其它地方，真要有瘟疫，估計誰都沒法逃也是真的。
「嗯嗯！」
王大樹點頭應著。
而後轉身面向眾人：「兄弟們，動手！」
聲音落下，早就準備好的那一麻袋一麻袋石灰就被揚了出去。
這一動，又是大半個下午過去。
坑太大了。
等到眾人累地跟狗一樣停下來時，已經帶著人離去過一趟的曹平安再度回來，同時高聲沖所有漢子喊道：「大傢伙兒用剩下的石灰互相往身上撒一撒，撒完歇息會兒就回去糧倉那邊吃飯了！」
「今個兒晚上好好歇息！明天還有些事情要干！」
「今天辛苦大家了！」
饒是累得跟狗一樣，但大多數人還是提著嗓子給曹平安應了一聲出來。
說來也是奇怪，那細碎的雪粒子也就落了小半天吧，然後就停了，不過天色倒是依舊昏暗著，就很像是在憋大招一樣。
這一夜，所有人依舊是匯聚在糧倉這邊，聚群歇息。
……
翌日早間，隨著眾人吃完早上一餐，曹平安就再度將所有空出來的青壯聚集了起來。
目光掃過眾人。
「都吃飽了吧？」
「嗯！」應聲鏗鏘，明顯是已經恢復過來了。
見狀，他就不再過多比比其它，直接開口：「今天咱們的事情也沒有多麻煩，就是去抓了江陵城裡那些到現在還在搗亂的地痞流氓，不反抗的就綁了抓回來，反抗的直接宰了。」
說著，曹平安的目光掃過那些老弱婦孺：「不能讓老人孩子和那些孤苦無依的女子在匪兵都解決了的情況下再出現什麼危險。」
「大家明白了麼？」
聲音落下，眾人齊刷刷點頭，但目光依舊沒有從曹平安身上挪開。
大家都打算再聽聽他怎麼安排。
「既然聽明白了，那就把武器、繩子什麼的都帶上，十人一組，自由搜索，見到就追，追到就抓，反抗就打，打不過就殺……」
瞬間，曹平安眼底一抹狠戾掠過：「不用留手！」
如果說敵人值得被恨的話……
那這些借著敵人在自家內部搞事的畜生，就值得被凌遲了。
很像是在回應他們兩人的舉動。
看到這一幕，作為主角的祖孫倆明顯愣了下，而後臉上就多了些許笑意。
很溫暖。
但作為旁觀者的曹平安卻心頭再度一揪。
當即他就忍不住別過了臉，再也不看這些。
那祖孫兩人在燒完東西之後卻並未離去，而是徑直來到了曹平安的面前。
老婦人當先跪下，小男孩也乖巧跟上。
「不可！」
看到這一幕的瞬間，他就要伸手去扶這祖孫二人。
只是老婦人卻一臉執拗，死死擋著曹平安的手：「小將軍，你就受了我們祖孫倆這一拜吧！」
「我們也沒有其它可謝小將軍的了……」
曹平安帶著滿臉苦笑搖頭：「阿婆，你這是要折我的壽啊！」
「不會！」她滿臉認真：「小將軍救了我們這麼多人，一定會長命百歲！」
就在曹平安還要說什麼的時候，一直站在旁邊的王大樹就咧開嘴笑了：「將軍，請受俺王大樹一拜！」
若是沒有曹平安……他們眼下會是怎樣都還不好說，哪兒能還好好地在自己家裡？
聲音落下之際，所有青壯漢子甚至都不需要互相商量，齊刷刷喊著王大樹嘴裡剛出來的那套就跪了下去。
曹平安被眾人這麼一搞，手上下意識就是一松。
老婦人趕忙吆著她的孫兒一同朝著他也拜了下去。
反應過來之後，曹平安臉上的苦笑就越發濃郁了起來。
這還真不是他矯情什麼的……
自家人知自家事，從一開始他就有著他自己的盤算，初衷絕對不是為了救人，雖然他的目標確實需要通過救人才能達成……
但正因為他這救人的目的不純，所以……受之有愧啊！
善而論心……他這善行，或許有心，但絕對不多。
當然，這些底細曹平安是不可能當著所有人的面交代出來的。
「你們……」
「唉……」
一邊無奈搖頭，他就伸手將面前祖孫兩人給扶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他們心中所想已經達成了，曹平安這次扶兩人起來一點兒難度都沒有。
「阿婆，你們這讓我如何是好啊！」
「不礙事的、不礙事的！」老婦人趕忙擺手，而後她就拉起了身旁孫兒的手：「小將軍，我就不多磨蹭了……」
「請！」
曹平安趕緊將路讓開。
緊接著就是第二個已經哭到雙眼通紅的年輕婦人上來。
她已經燒完了衣裳跟紙錢。
第一時間，她就直接跪下來朝曹平安一拜。
甚至不等他反應過來，年輕婦人就捂著鼻子已經站了起來，朝一邊走去。
全程沒有多說一句話。
「……」
曹平安所能做的，就只有站在原地無奈搖頭了。
算了，擺爛了。
誰愛拜誰拜，反正這一波他肯定是攔不住的。
至於說讓眾青壯來攔……
雖然眼下大家都叫曹平安將軍，但他也清楚，眼下正經的上下級體系都還沒建立，別人願意這麼叫他，更多還是因為之前那些事情建立的恩情。
換一句話來說，『命令』就不用想了。
而且看這群傢伙那一臉認真的表情……
擺爛吧！
擺爛吧！
反正讓別人拜一拜，他又不會真的折壽。
心下主意已定，曹平安也就不再去攔後續那些人拜倒在他面前了。
但也正因為如此，後續的進度就越發快了起來。
從清晨一直到下午，最後一個人從他面前走開之後不多時，巨坑當中的火也就逐漸熄了。
曹平安再看了眼眼巴巴看著的眾百姓，而後立即轉身面向王大樹等人。
「倒石灰吧！」
「一層石灰一層土，千萬不要因為省事而亂來，否則到時候我們所有人都要倒霉。」
瘟疫這種東西……
向來都是一爆發一大片區域直接團滅的。
這玩意兒到能被人察覺的時候，絕對已經擴散開了。
而且江陵這人口密度雖然已經大不如以前了，但對比其它地方，真要有瘟疫，估計誰都沒法逃也是真的。
「嗯嗯！」
王大樹點頭應著。
而後轉身面向眾人：「兄弟們，動手！」
聲音落下，早就準備好的那一麻袋一麻袋石灰就被揚了出去。
這一動，又是大半個下午過去。
坑太大了。
等到眾人累地跟狗一樣停下來時，已經帶著人離去過一趟的曹平安再度回來，同時高聲沖所有漢子喊道：「大傢伙兒用剩下的石灰互相往身上撒一撒，撒完歇息會兒就回去糧倉那邊吃飯了！」
「今個兒晚上好好歇息！明天還有些事情要干！」
「今天辛苦大家了！」
饒是累得跟狗一樣，但大多數人還是提著嗓子給曹平安應了一聲出來。
說來也是奇怪，那細碎的雪粒子也就落了小半天吧，然後就停了，不過天色倒是依舊昏暗著，就很像是在憋大招一樣。
這一夜，所有人依舊是匯聚在糧倉這邊，聚群歇息。
……
翌日早間，隨著眾人吃完早上一餐，曹平安就再度將所有空出來的青壯聚集了起來。
目光掃過眾人。
「都吃飽了吧？」
「嗯！」應聲鏗鏘，明顯是已經恢復過來了。
見狀，他就不再過多比比其它，直接開口：「今天咱們的事情也沒有多麻煩，就是去抓了江陵城裡那些到現在還在搗亂的地痞流氓，不反抗的就綁了抓回來，反抗的直接宰了。」
說著，曹平安的目光掃過那些老弱婦孺：「不能讓老人孩子和那些孤苦無依的女子在匪兵都解決了的情況下再出現什麼危險。」
「大家明白了麼？」
聲音落下，眾人齊刷刷點頭，但目光依舊沒有從曹平安身上挪開。
大家都打算再聽聽他怎麼安排。
「既然聽明白了，那就把武器、繩子什麼的都帶上，十人一組，自由搜索，見到就追，追到就抓，反抗就打，打不過就殺……」
瞬間，曹平安眼底一抹狠戾掠過：「不用留手！」
如果說敵人值得被恨的話……
那這些借著敵人在自家內部搞事的畜生，就值得被凌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