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希望』
就那樣看著曹穎吃著粥，吃了半晌後，曹平安才突然想起來了另外一件事情。
「穎兒，小二呢？他去幹什麼了？我怎麼沒看到他？」
曹穎抬頭：「小二哥他說他有點事情要離開一下。」
「後來我就找不到他了……」
「嗯？」曹平安眉頭一皺，心中不妙瞬間閃過，當即他就蹲下來在曹穎面前，極其認真地盯著她：「穎兒，你跟兄長仔細說說！」
就他對於牛小二的了解，那傢伙可不是會隨意出去亂晃的。
更何況就江陵城中的這情況，他能有什麼事情要離開？
多半……應該還是跟某些匪兵脫不了干係的。
「嗯……」
曹穎一邊咬著手指思索著，一邊開口將從曹平安帶著眾人離開之後的事情給一一說了出來。
只是越聽，曹平安面色就越發地不好看了。
果然沒錯！一切就如他所料來著。
剛開始牛小二還帶著曹穎東躲西藏沒出什麼問題。
但時間差不多對上他帶人突襲糧倉的那段時間，牛小二這邊就出了問題。
很大概率就是他帶著曹穎碰上了劉跑跑麾下剩下的那支殘兵。
牛小二還活著麼？
「兄長，你知道小二哥他去哪兒了麼？」
看著曹穎臉上的單純，曹平安心下就是一沉。
很大概率，牛小二應該已經是遇難了。
「不知道。」
曹平安略微搖頭，面上沒有絲毫表露：「興許是他見到了親戚，去找他們了吧？」
「畢竟……以前小二他就說過，他來江陵本就是來投奔親戚的。」
雖然事實確實如此，但曹平安卻知道，牛小二確實是到江陵投奔親戚的，但他也是眾多投奔親戚中失敗的那個。
但當時牛小二給他坦白的這一點……他從來都沒有跟曹穎說過，眼下看來，倒是一個很不錯可以糊弄過去的藉口了。
「這樣啊……」
小丫頭若有所思般點頭。
下一刻，曹平安就輕笑著在她臉頰上輕捏了下：「行了，感覺吃粥吧，要是不夠的話，跟兄長說，我再去給你盛粥。」
「嗯嗯！」
「先吃吧，我先去安排點事情。」
而後曹平安就直接起身往王大樹等一眾聚在一塊兒吃的漢子那邊走去。
近了。
「聊什麼呢？這麼高興？」
聲音落下的同時，王大樹就訕笑了起來，趕忙起身就要讓開位置：「小將軍，你坐。」
不等王大樹起身，曹平安就一把按在了他肩頭，將他重新按著坐了回去。
「不用起來，安心歇著……」
「我過來就是有一點小事要跟大家說……」
眾人瞬間正色。
見狀，他就點下頭：「雖然眼下我們把那群匪兵都制住了，劉漢宏那個匪兵頭子也已經跑了……」
「但眼下江陵還有一個更大的問題擺在面前。」
「死的人太多了……雖然是冬天，但萬一處理不好的話，還是有不小可能會生出瘟疫來……」
而後曹平安就掃了一眼眾人：「這事情耽誤不得，遲一點都不行。」
瘟疫……
所有人都清楚這個有多嚴重。
但卻沒一人能拿得出來什麼主意，短暫的寂靜後，眾漢子的目光就再度匯聚到了曹平安的臉上。
「小將軍，我們應該怎麼做，你拿個主意出來吧！」
有人出聲之後，下一刻好幾道『對啊、對啊』的應和聲就響了起來。
曹平安一手在半空虛壓。
「等會兒，等大家都吃完了，歇息會兒就繼續先動起來吧。」
「大樹，你叫上些人，在江陵城裡去找塊大點的空地，多帶點匪兵，讓他們去挖個大坑出來。」
王大樹：「小將軍俺知道了！」
而後他就看向另外一個漢子：「趙大，你多帶些自己人，去江陵城的藥鋪里把石灰都弄過來。」
隨即轉臉：「馬元，你也多叫些自己人，去帶上匪兵，讓他們從江陵各處把所有的屍體往大樹挖的坑那邊搬。」
「等歇息好了，大家就兵分三路行動吧，這事情越快越好。」
「這邊留點人手下來就行，我帶人看著這群匪兵。」
下一刻，這群漢子齊刷刷抱拳：「我等遵命！」
睡覺什麼時候都能睡，眼下這種緊要關頭可不是睡覺的時候。
曹平安也不擔心眾人會生出來什麼反叛心—眼下上下級體系都還沒建立，自然提不上什麼強令啊、壓迫啊之類的。
所有人都是自願行動的。
更何況每個人都清楚瘟疫這個東西的可怕。
「對了，行動之前，跟大家講清楚瘟疫的事情，這種事情，不能瞞著大家。」
為了保險起見，曹平安當即就補了一句。
「是！我等曉得了！」
曹平安輕輕點頭，表示他知道了：「先吃飯，吃完歇會兒了再去。」
而後他就走開，朝著眾婦孺老弱所在的篝火那邊走去。
這邊得幹活，那邊得安撫。
這一點他還是拎得清的。
只是越安撫眾婦孺老弱，曹平安自己心底里反倒越沉重。
現在抱團取暖的這些人，能湊齊一家子的真的不多。
很大一部分婦人的丈夫、孩子都在這場暴亂中死去了，那些尚未出嫁的女兒，有不少都失去了父母或者父母當中的某個。
老人自然更加悽慘，除了他們自己全家皆亡者占了一半以上，剩下的又大多是跟孫輩的小孩子在相依為命。
唯一一點還算比較好的消息就是，大家都還沒有徹底對生活失去希望。
但從他們眼中，曹平安也看得出來，這麼多人，接近九成都把『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很沉重。
但很快曹平安就放下了思想包袱。
這個……不本來就是他所希望的麼？
很快，那邊以王大樹、趙大、馬元三人為首的三支隊伍很快就帶著人出發了。
他們攏共帶走了一千多兩千的匪兵俘虜。
畢竟這三件事，無論哪一件都不輕鬆。
與其自己出全部的力氣，還不如讓這些匪兵俘虜出全部的力氣，這是他們以往欺辱百姓應得的報應。
留下來在這邊跟曹平安一起繼續看守這些匪兵的漢子，反而是最多的。
「穎兒，小二呢？他去幹什麼了？我怎麼沒看到他？」
曹穎抬頭：「小二哥他說他有點事情要離開一下。」
「後來我就找不到他了……」
「嗯？」曹平安眉頭一皺，心中不妙瞬間閃過，當即他就蹲下來在曹穎面前，極其認真地盯著她：「穎兒，你跟兄長仔細說說！」
就他對於牛小二的了解，那傢伙可不是會隨意出去亂晃的。
更何況就江陵城中的這情況，他能有什麼事情要離開？
多半……應該還是跟某些匪兵脫不了干係的。
「嗯……」
曹穎一邊咬著手指思索著，一邊開口將從曹平安帶著眾人離開之後的事情給一一說了出來。
只是越聽，曹平安面色就越發地不好看了。
果然沒錯！一切就如他所料來著。
剛開始牛小二還帶著曹穎東躲西藏沒出什麼問題。
但時間差不多對上他帶人突襲糧倉的那段時間，牛小二這邊就出了問題。
很大概率就是他帶著曹穎碰上了劉跑跑麾下剩下的那支殘兵。
牛小二還活著麼？
「兄長，你知道小二哥他去哪兒了麼？」
看著曹穎臉上的單純，曹平安心下就是一沉。
很大概率，牛小二應該已經是遇難了。
「不知道。」
曹平安略微搖頭，面上沒有絲毫表露：「興許是他見到了親戚，去找他們了吧？」
「畢竟……以前小二他就說過，他來江陵本就是來投奔親戚的。」
雖然事實確實如此，但曹平安卻知道，牛小二確實是到江陵投奔親戚的，但他也是眾多投奔親戚中失敗的那個。
但當時牛小二給他坦白的這一點……他從來都沒有跟曹穎說過，眼下看來，倒是一個很不錯可以糊弄過去的藉口了。
「這樣啊……」
小丫頭若有所思般點頭。
下一刻，曹平安就輕笑著在她臉頰上輕捏了下：「行了，感覺吃粥吧，要是不夠的話，跟兄長說，我再去給你盛粥。」
「嗯嗯！」
「先吃吧，我先去安排點事情。」
而後曹平安就直接起身往王大樹等一眾聚在一塊兒吃的漢子那邊走去。
近了。
「聊什麼呢？這麼高興？」
聲音落下的同時，王大樹就訕笑了起來，趕忙起身就要讓開位置：「小將軍，你坐。」
不等王大樹起身，曹平安就一把按在了他肩頭，將他重新按著坐了回去。
「不用起來，安心歇著……」
「我過來就是有一點小事要跟大家說……」
眾人瞬間正色。
見狀，他就點下頭：「雖然眼下我們把那群匪兵都制住了，劉漢宏那個匪兵頭子也已經跑了……」
「但眼下江陵還有一個更大的問題擺在面前。」
「死的人太多了……雖然是冬天，但萬一處理不好的話，還是有不小可能會生出瘟疫來……」
而後曹平安就掃了一眼眾人：「這事情耽誤不得，遲一點都不行。」
瘟疫……
所有人都清楚這個有多嚴重。
但卻沒一人能拿得出來什麼主意，短暫的寂靜後，眾漢子的目光就再度匯聚到了曹平安的臉上。
「小將軍，我們應該怎麼做，你拿個主意出來吧！」
有人出聲之後，下一刻好幾道『對啊、對啊』的應和聲就響了起來。
曹平安一手在半空虛壓。
「等會兒，等大家都吃完了，歇息會兒就繼續先動起來吧。」
「大樹，你叫上些人，在江陵城裡去找塊大點的空地，多帶點匪兵，讓他們去挖個大坑出來。」
王大樹：「小將軍俺知道了！」
而後他就看向另外一個漢子：「趙大，你多帶些自己人，去江陵城的藥鋪里把石灰都弄過來。」
隨即轉臉：「馬元，你也多叫些自己人，去帶上匪兵，讓他們從江陵各處把所有的屍體往大樹挖的坑那邊搬。」
「等歇息好了，大家就兵分三路行動吧，這事情越快越好。」
「這邊留點人手下來就行，我帶人看著這群匪兵。」
下一刻，這群漢子齊刷刷抱拳：「我等遵命！」
睡覺什麼時候都能睡，眼下這種緊要關頭可不是睡覺的時候。
曹平安也不擔心眾人會生出來什麼反叛心—眼下上下級體系都還沒建立，自然提不上什麼強令啊、壓迫啊之類的。
所有人都是自願行動的。
更何況每個人都清楚瘟疫這個東西的可怕。
「對了，行動之前，跟大家講清楚瘟疫的事情，這種事情，不能瞞著大家。」
為了保險起見，曹平安當即就補了一句。
「是！我等曉得了！」
曹平安輕輕點頭，表示他知道了：「先吃飯，吃完歇會兒了再去。」
而後他就走開，朝著眾婦孺老弱所在的篝火那邊走去。
這邊得幹活，那邊得安撫。
這一點他還是拎得清的。
只是越安撫眾婦孺老弱，曹平安自己心底里反倒越沉重。
現在抱團取暖的這些人，能湊齊一家子的真的不多。
很大一部分婦人的丈夫、孩子都在這場暴亂中死去了，那些尚未出嫁的女兒，有不少都失去了父母或者父母當中的某個。
老人自然更加悽慘，除了他們自己全家皆亡者占了一半以上，剩下的又大多是跟孫輩的小孩子在相依為命。
唯一一點還算比較好的消息就是，大家都還沒有徹底對生活失去希望。
但從他們眼中，曹平安也看得出來，這麼多人，接近九成都把『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很沉重。
但很快曹平安就放下了思想包袱。
這個……不本來就是他所希望的麼？
很快，那邊以王大樹、趙大、馬元三人為首的三支隊伍很快就帶著人出發了。
他們攏共帶走了一千多兩千的匪兵俘虜。
畢竟這三件事，無論哪一件都不輕鬆。
與其自己出全部的力氣，還不如讓這些匪兵俘虜出全部的力氣，這是他們以往欺辱百姓應得的報應。
留下來在這邊跟曹平安一起繼續看守這些匪兵的漢子，反而是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