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割發代首——曹操的軍紀與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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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郭嘉「字奉孝」的勸阻,曹操「字孟德」卻仿若木雕泥塑一般一言不發。他緩緩摘下頭盔,那頭盔上的紅纓在風中微微顫動,仿佛也在訴說著主人內心的掙扎。緊接著,他再次拔出佩劍,劍身閃爍著冰冷的寒芒。

  隨軍主簿見狀,心頭猛地一驚,急忙站起身來,腳下生風般想要上前阻止曹操。然而,就在他即將邁出腳步的瞬間,卻被郭嘉伸手攔住。隨軍主簿滿臉的不明所以,眼中滿是疑惑與急切,剛欲開口詢問,卻見郭嘉面色從容,目光堅定,似乎一切皆在掌控之中。於是,隨軍主簿到了嘴邊的話又生生咽了回去,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靜靜等待,默默地關注著曹操,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兒,大氣都不敢出。

  曹操用佩劍猛地割下自己的一縷頭髮,那髮絲在風中飄落,宛如破碎的夢。他緊緊將頭髮握在手中,目光堅定而決然地對眾人說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我干犯律令,自當受罰,但是既然《春秋》有法不加於尊的道理,那麼我就遵循古訓,暫免死罪。然而軍令如山,我死罪雖免,也應當割發代首,警示三軍!」他的聲音如洪鐘大呂,在空曠的原野上迴蕩,震人心魄。

  「來人,將曹操的『首級』,傳示三軍!」曹操大聲喝道,那聲音仿佛能穿透雲霄。此刻,他的身姿挺拔如松,神色莊重肅穆,讓人不敢有絲毫的輕視。眾人望著曹操,心中既敬畏又欽佩,那被風吹起的髮絲仿佛也在訴說著他的決心與威嚴。

  傳令兵神色肅穆地接過曹操的頭髮,翻身上馬,駿馬嘶鳴,蹄下生風。他騎著馬,沿著軍陣一路馳騁,聲嘶力竭地對軍士們傳達道:「下邊聽著!司空違犯軍紀,踐踏麥田,按例當斬,念司空身負重任,死罪可免,懲罰難貸,割發代首,以儆效尤,有干犯法紀者,立置典刑,絕不寬赦!」

  傳令兵的聲音在空曠的營地中迴響,猶如滾滾驚雷,震得眾人耳膜嗡嗡作響。那話語中的每一個字,都仿佛重若千鈞,砸在每一個軍士的心頭。軍士們屏息凝神,神色莊重,目光緊緊跟隨著傳令兵的身影,心中對軍紀的敬畏愈發深沉。

  三軍將士見狀,無不悚然於心,猶如被一道無形的律令緊緊束縛。他們的目光中充滿了敬畏與服從,之前或許還有些許散漫和僥倖的心思,此刻皆如塵埃般被徹底拂去。

  那廣袤的麥田邊,一排排一列列的將士們身姿挺拔,整齊如林。每一個人的腳步都變得小心翼翼,仿佛腳下的不是普通的土地,而是布滿了雷區的險地。他們目光堅定,直視前方,心中牢記著曹操割發代首的警示,沒有一個人敢踐踏麥田。那一片金黃的麥田,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見證著這支軍隊紀律的嚴明和將士們的自律。

  「司空……請……請停下來!」可是剛走沒多遠,一個渾身血污的軍士,猶如鬼魅一般,突然就出現在曹操面前。他的衣衫破碎不堪,上面血跡斑斑,仿佛剛剛從修羅地獄中爬出。那血污沾染了他的臉龐,讓人看不清他原本的模樣,只露出一雙充滿恐懼和急切的眼睛。他的身體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會癱倒在地,但仍拼盡全力伸出一隻顫抖的手,試圖阻攔曹操的去路。

  曹操見狀,猛地一驚,急忙勒緊韁繩停了下來。典滿和許褚「字仲康」如兩道堅實的屏障,瞬間擋在曹操身前。

  曹操眉頭緊皺,怒目圓睜,厲聲喝問道:「你是什麼人?!」他的聲音猶如雷霆,在空氣中炸開,帶著無盡的威嚴與壓迫。

  許褚更是氣勢洶洶地急忙上前,粗壯的手指直直地指著那個傷兵罵道:「放肆的傢伙,竟然敢擋在司空大人的面前!」許褚那如洪鐘般的吼聲,震得周圍的樹葉都瑟瑟發抖。他那鐵塔般的身軀散發著逼人的氣勢,仿佛下一秒就要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傷兵生吞活剝。

  軍士涕泗橫流,抽抽搭搭地哭著說道:「小……小人惶恐,司空……請……請原諒我的無禮,我……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我冒死跑回來,是為了把這個交給您……」說著,軍士哆哆嗦嗦地從懷中艱難地掏出一塊沾滿鮮血的披風。那披風血跡斑斑,已看不出原本的色澤,只能隱隱約約地能分辨出這塊兒披風原本還是藏藍色的模樣。披風上繡著繁複的花紋,極其華麗,與曹操的軍隊整體質樸實用的風格格格不入,倒是像極了曹洪「字子廉」喜好奢華的風格。

  此時,風悄然吹過,吹起那披風的一角,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慘烈故事。軍士雙手捧著披風,身體因恐懼和傷痛而不停地顫抖著,眼神中滿是絕望與哀求,期盼著曹操能從這染血的披風上看出端倪,為他身後的兄弟們做主。

  見到披風,曹操神色驟變,吃了一驚,立馬想到了曹洪,驚訝得瞪大了雙眼,嘴唇微微顫抖著說道:「這……這是那傢伙無比珍愛對東西啊!」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深深的擔憂,仿佛這染血的披風是一道晴天霹靂,瞬間擊中了他的心房。那一瞬間,曹操的腦海中迅速閃過無數個念頭,曹洪的身影、過往的種種畫面如潮水般湧來,令他的心緊緊揪了起來。


  軍士大口喘著粗氣,接著說道:「曹洪將軍千方百計地聯繫司空,但是……但是那可惡的敵人如同惡狼一般,將我們團團包圍!」他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悲憤與絕望,仿佛又回到了那慘烈的戰場,眼神中滿是恐懼與痛苦的回憶。「那黑壓壓的敵軍如潮水般湧來,我們奮力抵抗,可終究寡不敵眾啊,司空!」軍士聲淚俱下,身體顫抖得愈發厲害,仿佛整個人都要被那可怕的場景再次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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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不久之前,宛城的戰場上。那是一片硝煙瀰漫、殺聲震天的修羅場。狂風呼嘯著,捲動著滾滾濃煙,如惡魔的爪牙在肆意張狂。戰火紛飛,殘陽如血,將整個戰場映照得一片猩紅,仿佛是大地在流血,天空在悲泣。

  「拿著去……」依靠在一處殘破的土牆旁邊,傷痕累累的曹洪,聲嘶力竭地呼喊著。他奮力抵擋著城樓上敵軍射來的箭雨,那密集的箭支如蝗蟲般襲來,「嗖嗖」作響。

  曹洪身上的戰甲早已破碎不堪,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但他的眼神依然堅定。此刻,他解下自己的披風交給一旁的軍士,這是曹洪跟隨曹操起兵之後,親自為自己精心製作的披風。那披風的每一針每一線,都傾注了他的心血與情感,曹洪一直將它視作珍寶,平日裡呵護有加。然而,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他毫不猶豫地將其託付了出去。

  曹洪喘著粗氣說道:「你就這麼去傳話,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吧?我兄弟……不對,我們主公生性比較多疑……哈哈哈,真丟臉,又該不停的嘲笑我了,該問我當了部下怎麼還坐著向主君求救……但是主公,您該知道,當惡人的部下並不容易,也就只有我會幹……」他的聲音虛弱卻帶著幾分自嘲的笑意,仿佛在這生死關頭,還能拿這些過往的瑣事來調侃。

  鮮血不斷從他的傷口湧出,染紅了腳下的土地,可他的目光依然堅定而執著。「主公啊主公,您總是那般精明,可這次,希望您能信我。」曹洪喃喃自語著,臉上的神情在戰火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悲壯。風呼嘯而過,吹動他凌亂的髮絲,卻吹不走他心中那份對主公的忠誠與期盼。

  「將……將軍,不好了!」一旁的軍士驚恐地喊道,聲音顫抖得幾近破碎,「這裡已經被攻破了!」那聲嘶力竭的呼喊,仿佛是絕望的哀號,在這硝煙瀰漫的戰場上顯得格外悽厲。

  又一處陣地被攻陷,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曹洪心頭,這讓本就艱難的處境更加雪上加霜。敵軍的喊殺聲愈發逼近,如洶湧的潮水般要將他們徹底吞沒。曹洪的臉上瞬間布滿了陰霾,眼神中閃過一絲絕望,但很快,那絕望就被決絕所取代,他緊咬牙關,強撐著受傷的身軀,準備做最後的殊死一搏。

  曹洪一旁的副將滿臉悲憤,怒目圓睜地說道:「雖然很是氣憤,但是再繼續撐下去也沒有意義……曹操軍的兄弟們,以名譽擔保,殊死拼搏到最後吧!」他的聲音沙啞而激昂,仿佛要將內心的怒火全部噴發出來。

  那話語如同一把火炬,瞬間點燃了將士們心中最後的鬥志。每個人的眼中都燃燒著不屈的火焰,他們緊握著手中的兵刃,身上的傷口鮮血淋漓,卻沒有絲毫退縮之意。狂風呼嘯著,吹亂了他們的頭髮,卻吹不散他們堅定的信念。在這生死存亡的時刻,他們誓要用鮮血和生命捍衛最後的尊嚴。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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