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南糧北運
崇禎皇帝解決問題的辦法也不複雜，就是恢復朱元璋時代的開中法，讓南方每年運輸幾千萬石的糧食去北方。
有了這個糧食，崇禎皇帝就好養兵馬了。
因為明軍的前線缺餉問題好解決，但是前線更缺糧！
遼西前線的兵士加上家眷總共幾十萬一百萬人，靠區區50萬畝屯田怎麼可能夠吃？所以每年都得大量輸入糧食。
朝廷發給遼軍將士們的餉銀，大部分也被換成了糧食用來養家餬口。
所以給遼西發餉還不如直接發糧食呢！
因此恢復開中法，向遼西大量輸送糧食以養軍民，才是最符合實際的辦法。
但是這事兒要辦成，就會得罪一大批的權貴，所以要先在內部殺個血流成河。
於是洪承疇和沙船幫的幫主沈延揚就被崇禎皇帝請來，討論改革後的秩序。
「沈廷揚是吧？」
崇禎皇帝將目光轉向了沈廷揚沈財神，他知道這傢伙可是很有錢的。
「學生正是沈廷揚。」沈廷揚顯得有點拘束，雙手扶著膝蓋，看著一點也不像是奸商。
崇禎皇帝笑著問：「你也聽說了朕要重新設立開中法和南糧海運的事情，你看江南的糧食能夠運來嗎？」
這倒不是崇禎皇帝好說話，而是因為北宋末年的黃河奪淮，使得黃、淮、運三條重要河流都出了問題。問題的來源是黃河帶來的巨量泥沙！
這些泥沙沖入淮河後，開始在淮河下游和洪澤湖中淤積，不斷抬高河床和湖床，造成淮河入海口漸漸淤塞，洪澤湖也懸在了淮、揚二府的頭上。
到了萬曆年以後，淮河水患變得越來越嚴重，到了兩三年發趟大水的地步，對淮河流域的農業生產，造成了嚴重的影響。而要解決這個問題，只有一個辦法——中斷運河，並且在淮北挖掘黃河入海的河道，使得黃河泥沙不在進入淮河。
如果不中斷運河，而是讓運河和黃河相交，那麼黃河的泥沙很快會抬高兩河交匯處的河道，用不了多久，黃河就會變成一堵「高牆「，切斷運河。
所以在明朝遷都北京後，為了維持北京糧食供應的絕對安全，國家就採取了以「棄淮保運」的政策，讓黃河泥沙入淮，以至於搞出來了百萬漕工衣食所系......
「陛下，」沈廷揚點點頭，「如果要行開中法為北方供糧，還要從南方走海運把糧食運來，那麼用海運替代漕運就完全可行。在海運替漕後，就可以開挖黃河入海水道，如此淮河下游將不再淤積，淮水也不會連年泛濫，將能拯救沿淮州縣的無數生靈免遭塗炭。」
「那麼，成本呢？成本是多少？」崇禎皇帝思索了一下道：「以洪承疇愛卿的能力，第一年籌集到幾百萬石糧食不成問題，往後一年比一年多，直到第三年實現四千萬石糧食，難度不大。只是這些糧食都在南方，沙船幫為朕把糧食運來，你們的運費是多少？」
這話是真的，因為明末的大運河就是一個大坑啊。
百萬漕工衣食所系啊！
所以皇帝你不要提開海運的事情。海運是很好，但是開了海運，大運河上千萬漕工就要失業，就要引發社會動盪，這樣不好這樣不好，還是禁海的好哇。
說白了，無非是既得利益集團試圖利用無關員工來引起網友共情？
吸人家血的時候不想著人家，漲工資的時候不想著人家，現在玩脫了，想拿著人家出來擋槍了。
如果崇禎皇帝傻乎乎的把這些糧食走漕運送到北方來，下面的畜生能保證一粒糧食都不能運過來！
為什麼？
翻船，淤泥，河道堵塞......
他們有一千零一種方法來對付崇禎皇帝。
而且以大明的效率，幾乎沒法查出誰是真兇。
除非崇禎皇帝肯遷都到揚州去，親自砍砍砍，殺殺殺，才能保證效率。
那滿清入關誰來對付？
所以崇禎皇帝的辦法就是，打不過就掀桌子！
能用殺人解決的問題，就不需要權斗！
權斗再牛逼，都比不過親自帶兵過去把鬧事的傢伙砍死來的有用！
他們不是百萬漕工衣食所系嗎？
很好，那就把他們全滅了！
人死光了，就沒有百萬漕工衣食所系了。
不管這個辦法血腥不血腥，但肯定是能把事情干成的。
而且實際上也不用殺一百萬，殺掉幾萬個鬧事的，問題也就解決了。
把漕運廢除，用兩淮的土地來安置漕工，問題也就解決了。
誰敢不服，誰就是閹黨，統統槍斃！
真當崇禎皇帝心慈手軟啊？
只是如此一來，百萬漕工就沒有了，漕運也沒有了，那麼糧食就只能走海運，才能運過來。
想走海運，就只能招安沈廷揚這個奸商。
因為大明水師全是廢物點心，根本不堪大用，而且和南方的既得利益集團勾結太深。
讓他們來運糧，不亞於董卓讓呂布來當自己的護衛！
聰明絕頂啊！
就是有一點摸不著頭腦！
所以崇禎皇帝就得來和沈廷揚討價還價，把「南糧北運」這件事辦成了。
畢竟大明這裡也沒有一個梅長蘇可以給他殺了補血，就只能天天為了錢糧操心了。
《大明王朝1566》一開頭，為了財政預算超支的四百萬兩銀子，帝國權力頂層的袞袞諸公們當著皇帝的面吵了一整集。
這其實是在洗白貪官，因為他們可以為了四十萬兩和皇帝吵一整集。
實際上，大明王朝1566里袞袞諸公甚至有的人自己個兒回家都能套鼓出這麼多銀子來，還一定要跟皇帝掐架罵街，這才是正常生態啊。
自己可以貪污，但是和皇帝是一定要爭鬥的。
「陛下。」沈廷揚一臉正氣的道：「我們沙船幫都是愛國的，為國運糧，怎麼能收運費呢，這都是臣等的一片忠君愛國之心啊！」
聽聽，奸商就是奸商，說的全是崇禎皇帝愛聽的話。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沈愛卿，朕縱使是萬民的君父，也不難讓自己的子民白白幹活，說說你們的條件吧，朕酌情考慮一下。」
崇禎皇帝心裡門清，沙船幫真肯為國運糧不收運費，這個或許是真的，但是他們一定會在其他方面要求補償。
殺頭的事情有的是人干，唯獨虧本的買賣沒有人干！
「這。」沈廷揚有些尷尬：「陛下，以前都是大運河為北方輸送各種南方珍寶，既然陛下準備廢除了漕運，改用海運，那麼這些南方珍寶若是能走海運的話，臣等為陛下運糧，就沒有問題了。
只要能把鹽業的利潤整頓好了，一年為國家貢獻四千萬兩的稅收都是沒問題的。
而南方糧價還不到一兩一石，全要糧食的話，四千萬石，臣等只要多造船隊，是可以運來的。
天津，山東，遼東，東江，旅順，只要是有沿海港口的地方，臣等都可以為陛下運去。
這一點，臣可以立軍令狀，如果運來的糧食不足，臣願意用自己的九族擔保！
臣等只需大運河夾帶的貨物的好處，就足夠養活整個沙船幫了，還可以每年為陛下繳納一千萬兩的貨運稅款！」
有了這個糧食，崇禎皇帝就好養兵馬了。
因為明軍的前線缺餉問題好解決，但是前線更缺糧！
遼西前線的兵士加上家眷總共幾十萬一百萬人，靠區區50萬畝屯田怎麼可能夠吃？所以每年都得大量輸入糧食。
朝廷發給遼軍將士們的餉銀，大部分也被換成了糧食用來養家餬口。
所以給遼西發餉還不如直接發糧食呢！
因此恢復開中法，向遼西大量輸送糧食以養軍民，才是最符合實際的辦法。
但是這事兒要辦成，就會得罪一大批的權貴，所以要先在內部殺個血流成河。
於是洪承疇和沙船幫的幫主沈延揚就被崇禎皇帝請來，討論改革後的秩序。
「沈廷揚是吧？」
崇禎皇帝將目光轉向了沈廷揚沈財神，他知道這傢伙可是很有錢的。
「學生正是沈廷揚。」沈廷揚顯得有點拘束，雙手扶著膝蓋，看著一點也不像是奸商。
崇禎皇帝笑著問：「你也聽說了朕要重新設立開中法和南糧海運的事情，你看江南的糧食能夠運來嗎？」
這倒不是崇禎皇帝好說話，而是因為北宋末年的黃河奪淮，使得黃、淮、運三條重要河流都出了問題。問題的來源是黃河帶來的巨量泥沙！
這些泥沙沖入淮河後，開始在淮河下游和洪澤湖中淤積，不斷抬高河床和湖床，造成淮河入海口漸漸淤塞，洪澤湖也懸在了淮、揚二府的頭上。
到了萬曆年以後，淮河水患變得越來越嚴重，到了兩三年發趟大水的地步，對淮河流域的農業生產，造成了嚴重的影響。而要解決這個問題，只有一個辦法——中斷運河，並且在淮北挖掘黃河入海的河道，使得黃河泥沙不在進入淮河。
如果不中斷運河，而是讓運河和黃河相交，那麼黃河的泥沙很快會抬高兩河交匯處的河道，用不了多久，黃河就會變成一堵「高牆「，切斷運河。
所以在明朝遷都北京後，為了維持北京糧食供應的絕對安全，國家就採取了以「棄淮保運」的政策，讓黃河泥沙入淮，以至於搞出來了百萬漕工衣食所系......
「陛下，」沈廷揚點點頭，「如果要行開中法為北方供糧，還要從南方走海運把糧食運來，那麼用海運替代漕運就完全可行。在海運替漕後，就可以開挖黃河入海水道，如此淮河下游將不再淤積，淮水也不會連年泛濫，將能拯救沿淮州縣的無數生靈免遭塗炭。」
「那麼，成本呢？成本是多少？」崇禎皇帝思索了一下道：「以洪承疇愛卿的能力，第一年籌集到幾百萬石糧食不成問題，往後一年比一年多，直到第三年實現四千萬石糧食，難度不大。只是這些糧食都在南方，沙船幫為朕把糧食運來，你們的運費是多少？」
這話是真的，因為明末的大運河就是一個大坑啊。
百萬漕工衣食所系啊！
所以皇帝你不要提開海運的事情。海運是很好，但是開了海運，大運河上千萬漕工就要失業，就要引發社會動盪，這樣不好這樣不好，還是禁海的好哇。
說白了，無非是既得利益集團試圖利用無關員工來引起網友共情？
吸人家血的時候不想著人家，漲工資的時候不想著人家，現在玩脫了，想拿著人家出來擋槍了。
如果崇禎皇帝傻乎乎的把這些糧食走漕運送到北方來，下面的畜生能保證一粒糧食都不能運過來！
為什麼？
翻船，淤泥，河道堵塞......
他們有一千零一種方法來對付崇禎皇帝。
而且以大明的效率，幾乎沒法查出誰是真兇。
除非崇禎皇帝肯遷都到揚州去，親自砍砍砍，殺殺殺，才能保證效率。
那滿清入關誰來對付？
所以崇禎皇帝的辦法就是，打不過就掀桌子！
能用殺人解決的問題，就不需要權斗！
權斗再牛逼，都比不過親自帶兵過去把鬧事的傢伙砍死來的有用！
他們不是百萬漕工衣食所系嗎？
很好，那就把他們全滅了！
人死光了，就沒有百萬漕工衣食所系了。
不管這個辦法血腥不血腥，但肯定是能把事情干成的。
而且實際上也不用殺一百萬，殺掉幾萬個鬧事的，問題也就解決了。
把漕運廢除，用兩淮的土地來安置漕工，問題也就解決了。
誰敢不服，誰就是閹黨，統統槍斃！
真當崇禎皇帝心慈手軟啊？
只是如此一來，百萬漕工就沒有了，漕運也沒有了，那麼糧食就只能走海運，才能運過來。
想走海運，就只能招安沈廷揚這個奸商。
因為大明水師全是廢物點心，根本不堪大用，而且和南方的既得利益集團勾結太深。
讓他們來運糧，不亞於董卓讓呂布來當自己的護衛！
聰明絕頂啊！
就是有一點摸不著頭腦！
所以崇禎皇帝就得來和沈廷揚討價還價，把「南糧北運」這件事辦成了。
畢竟大明這裡也沒有一個梅長蘇可以給他殺了補血，就只能天天為了錢糧操心了。
《大明王朝1566》一開頭，為了財政預算超支的四百萬兩銀子，帝國權力頂層的袞袞諸公們當著皇帝的面吵了一整集。
這其實是在洗白貪官，因為他們可以為了四十萬兩和皇帝吵一整集。
實際上，大明王朝1566里袞袞諸公甚至有的人自己個兒回家都能套鼓出這麼多銀子來，還一定要跟皇帝掐架罵街，這才是正常生態啊。
自己可以貪污，但是和皇帝是一定要爭鬥的。
「陛下。」沈廷揚一臉正氣的道：「我們沙船幫都是愛國的，為國運糧，怎麼能收運費呢，這都是臣等的一片忠君愛國之心啊！」
聽聽，奸商就是奸商，說的全是崇禎皇帝愛聽的話。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沈愛卿，朕縱使是萬民的君父，也不難讓自己的子民白白幹活，說說你們的條件吧，朕酌情考慮一下。」
崇禎皇帝心裡門清，沙船幫真肯為國運糧不收運費，這個或許是真的，但是他們一定會在其他方面要求補償。
殺頭的事情有的是人干，唯獨虧本的買賣沒有人干！
「這。」沈廷揚有些尷尬：「陛下，以前都是大運河為北方輸送各種南方珍寶，既然陛下準備廢除了漕運，改用海運，那麼這些南方珍寶若是能走海運的話，臣等為陛下運糧，就沒有問題了。
只要能把鹽業的利潤整頓好了，一年為國家貢獻四千萬兩的稅收都是沒問題的。
而南方糧價還不到一兩一石，全要糧食的話，四千萬石，臣等只要多造船隊，是可以運來的。
天津，山東，遼東，東江，旅順，只要是有沿海港口的地方，臣等都可以為陛下運去。
這一點，臣可以立軍令狀，如果運來的糧食不足，臣願意用自己的九族擔保！
臣等只需大運河夾帶的貨物的好處，就足夠養活整個沙船幫了，還可以每年為陛下繳納一千萬兩的貨運稅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