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廣陽太守,離京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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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典沐再度召集眾將,於府中設宴,用以款待戲志才,將其介紹給眾人。

  典韋羅布兩憨憨恭賀著抱著酒罈上來,與戲志才豪飲,戲志才自然來者不拒,三人氣氛歡樂無比。

  唯有劉征撓著頭,滿是不解。

  不是,我那麼寶貝的一個先生,就這麼不要我了?

  隨即可憐兮兮的盯著典沐,典沐發覺,問道:

  「志和何事?」

  劉征指著戲志才,眼巴巴道:

  「主公,這是征的先生!」

  典沐恍然大悟,總算是明白了劉征的識字來源,遂安慰起了劉征,美名其曰道:

  你的先生就是大家的先生。

  最終,任命戲志才為從軍兵曹,掌兵事,稱軍師。

  宴席剛過半,親兵來報:

  「主公,皇宮來人。」

  典沐疑惑不已,讓眾人不必在意後,孤身出門相迎。

  出了府門,門口左豐已然在此等候,並帶著短了一截的印綬和聖旨。

  典沐看著這略顯奇怪的一幕,上前問道:

  「公公此次前來,是為何事?」

  左豐嘆了口氣,滿是同情的看著他,道:

  「昨日夜裡,大將軍進宮面見皇后說了些什麼,隨後陛下便下了此旨,典將軍,接旨吧!」

  典沐心裡頓時一沉,大感事情不妙,但看著周圍已經聚攏過來的人群,還是配合了起來。

  左豐朗聲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幽州刺史典沐,面對叛賊心懷憐憫,有收買人心之嫌,現貶為廣陽太守,欽此!」

  典沐心裡鬆了口氣,沉聲道:

  「微臣領旨謝恩!」

  還好還好,廣陽太守也沒事,就是有點可惜大義了,搞不好後面還要給劉虞對上。

  接過聖旨和印綬的時候,典沐悄摸的塞了點錢,上交了刺史印綬,便聽到左豐的耳語聲:

  「典太守,陛下說了,只要再交兩千萬,就找個理由給你升上來。」

  典沐微微點了點頭,隨即裝出一副被貶官的悽慘模樣,踉蹌著回到了府里,惹得眾人唏噓不已。

  典沐回府後,將戲志才拉到偏房並說明了來龍去脈,隨後問道:

  「志才如何看待此事?」

  戲志才若有所思,道:

  「明主,依志之見,是明主當今鋒芒過盛,引得眾人眼紅,不出所料的話,日後麻煩只會越來越多!」

  「如今之計,當速速離京前往地方,再不走,恐怕加禍於身啊!」

  典沐極為贊同,遂號令眾人加快收拾,最終於夕陽西下之時出了洛陽,帶兵匆匆北上。

  剛離開沒多久,坐在馬車裡看風景的甘梅指著身後不遠處的洛陽,高聲道:

  「著火了!」

  典沐聞聲看去,看著大火臉上滿是幸災樂禍和痛快。

  這時候這麼大的火,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霉蛋的家,該,哈哈!

  駕馭馬車的牛全回頭看了一眼,又瞄了一眼正幸災樂禍的典沐,沉聲道:

  「主公,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典沐正值開心之際,樂呵呵的回應道:

  「你說便是!」

  牛伯蠕動了幾下嘴角,支支吾吾道:

  「主公,看起火的大概位置,好像,是典府!」

  「典府啊,燒的好!燒死這群狗官!」

  典沐鼓掌叫好,鼓了兩下後疑惑了起來,道:

  「等等,哪個典府?這京城還有姓典的官員嗎?」

  他從腦海里細細尋找了一遍,確定了沒有姓典的留名官員,疑惑的看著牛伯。

  牛伯苦笑了兩聲,提醒道:「主公,你姓典!」

  典沐恍然大悟,一拍腦門道:

  「對呀,我姓典!」

  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隨即,他反應了過來,瞳孔一縮,滿是震驚道:

  「等會,你意思是…燒的是咱們的窩?」

  牛伯默然頷首。

  典沐心中後怕不已,咬牙切齒道:

  「老賊,實在是欺人太甚,我與你勢不兩立!」

  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大概是在洛陽以北二十里處,這個位置都能看到那明顯的火光,火勢必然龐大。

  還好提前跑出來了,要是晚上一步留在府里,這一圈人,少說不得留下兩個?

  至於這是誰找人幹的,都不用想,必然是那太尉找人來搞破壞了!

  一番牢騷過後,典沐心中愈發想要前往大本營,下令讓軍隊加速行軍。

  自打知道了是自家老闆的窩被人燒了,羅布就紅著眼睛,嚷嚷著要回去挑了那縱火之人,被劉征給攔下了。

  羅布滿臉不解的望著劉征,道:

  「劉征匹夫,你為何要攔著我?」

  劉征雖說也很氣憤,但畢竟跟戲志才學習過一段時間,又看過兵書,自然是長了些腦子,沉聲道:

  「主憂臣辱,主辱臣死的道理我不是不懂!」

  「但你若真的做了,知不知道會給主公惹來多大的麻煩?」

  羅布沉默了,劉征安慰道:

  「此仇,我們應當記下,日後我們必然會報,但不是現在!」

  羅布抹著眼角點了點頭,問道:

  「那得多久時間啊?」

  劉征望著火光的方向,眼裡滿是深邃道:

  「放心,很快的!」

  洛陽。

  楊府。

  楊賜聽著下人的匯報,一把掀翻了矮案,怒道:

  「廢物,都是廢物,這能給那小兒跑了,我養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都給我滾,滾!!」

  下人連滾帶爬的離開,看著這一幕,楊彪匆匆走了進來,寬慰道:

  「父親,此人不過一趨炎附勢之徒,又任刺史一職並無掌兵之權,何必如此擔憂!」

  楊賜嘆了口氣,淚眼婆娑的看著楊彪,道:

  「我兒有所不知啊,昨日大將軍入宮勸說皇后,為父本以為能把小兒官職降為縣官,再擼去那將軍一職。」

  「這樣的話,小兒便不足為慮也!」

  「奈何,陛下竟讓閹黨走狗成了一郡太守,將軍一職也未罷免,已成大患。」

  楊彪蠕動嘴角,卻見楊賜越說越激動:

  「如此,閹黨手下有了兵,再不除去,只怕大漢四百年江山亡矣!」

  「我楊家食漢祿,即為漢臣,怎能眼睜睜的看著閹黨亂國!」

  「不行,我要去見遂高,掃除閹黨一事不能拖下去了!來人,備駕!」

  話音落下,楊賜匆匆起身,出門找何進商量事宜去了,只留下楊彪在堂里唉聲嘆氣。

  楊彪又何嘗不知這個道理,只不過,他並不覺得自家父親此去能成功,反而擔憂起父親的安全,一咬牙跟了上去,心裡罵罵咧咧。

  何進就是個殺羊的,他懂個毛的政治,更何況此人上任以來,面對閹黨之事優柔寡斷,否則哪還有閹黨的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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