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利用
「雲兒為何會跟那賊子離去？武老將軍為何也沒有阻止？」
「睿兒不知，還沒有查個明白，與此事有關之人，除了祁天往江南方向逃走失去蹤跡外，其餘的人基本都死了。」
王太妃沉思片刻，無奈一嘆：「想當年，武老將軍戎馬一生，追隨我祁家出生入死的次數，沒有上千也有數百次了，曾經他殺得北方蠻虜，丟盔卸甲，望風而遁，每次出征都存著必死之心，沒想到他最後沒能在戰場上血戰八方，無憾而終，反倒是落得這樣一個憋屈下場。」
王太妃面露疲憊之色，「我祁家愧對了太多太多的人。」
白衣青年道：「大玄如今四分五裂，哀鴻遍野，殘存的皇室也是民心盡失，威嚴不復，師尊老人家說，為了黎明蒼生，鎮北龍玄軍，該當重現世間！」
王太妃面色複雜，眼中有憤怒、有鄙夷、有譏諷......但最終都歸於平靜，淡淡道：「當初龍玄軍在我鎮北王府麾下屢立不世戰功，打得北方蠻夷抬不起頭，再不敢南下侵擾我大玄半步！可蠻夷未淨，也是你師父從中作梗，讓得龍玄軍南歸，更在接下來的十數年裡，不斷用世家新兵更替老將，將龍玄軍上下徹頭徹尾的換了一個遍，導致戰力大削，一度從天下頂尖的精銳兵馬淪落成一群只知道混餉銀等死的酒囊飯袋！」
「怎麼？」王太妃目露寒光，沉聲道：「你那師父還想反覆利用我祁家，榨乾這最後一絲解渴之血嗎？」
「師尊絕對沒有這個意思！」白衣青年連忙勸解道：「師尊還讓睿兒向王太妃轉告一句話。」
「什麼話？」
「師尊說，當年先帝勒令龍玄軍南歸，之所以沒有阻攔，是因為那是在拯救王府，彼時的龍玄軍已有功高震主之勢，朝中一直暗流涌動，連先帝也害怕尾大不掉，早有分解並清算龍玄軍的意思。」
「王太妃你也知道，當年龍玄軍的將士們勝仗打的太多，皆有些不可一世，而且也只對鎮北老王爺心悅誠服，連先帝親自前往龍玄營視察，受到的歡呼聲雖然尤勝老王爺數分，可當老王爺一個眼神掃過，將士們瞬間變的鴉雀無聲，當時先帝就被震驚到了，事後也只對師尊透露過此事。」
「不可能！」王太妃搖了搖頭，果斷道：「先帝與王爺乃是患難與共的拜把兄弟，有著過命的交情，否則先帝當初也不會賜給我祁家獨一份的王爵之位，先帝對我祁家那是放一百個寬心。」
「可是先帝也會老！王爺也會故去，當他們都逝去後，那就是得龍玄軍者，得天下！沒有人不會害怕這樣一支勢力，所以才......」
「絕不可能！先帝一直有平定北蠻，名芳千古的志氣，絕不會讓龍玄軍南歸，這其中的隱秘，你根本不明白，也許只有你那師父才知道個中真正的緣由！但也絕不會是你之前說的那樣。」
白衣青年沉默，良久後才道：「不管怎麼樣，外敵當前，師尊讓子睿轉告王太妃，還請以大局為重！」
「大局？」老王妃嗤笑一聲，「我祁家老少為了大玄安危傷的傷，死的死，數十年間用無數血肉換回來的戰果，卻因為朝中奸佞幾句諫言就前功盡棄，到現在就連嫡血子嗣他們都還不肯放過，已經被絕得乾乾淨淨！屁的大局為重！」
「先帝既已不在，當朝的那個昏庸老兒也被蠻夷擄去，好！很好！就讓這大玄為我祁家，血債血償，付出代價吧！有大玄為我祁家做為陪葬，這樣豐厚的葬禮，我就是立馬死掉躺進棺材板里，恐怕都要笑醒，哈哈哈！」
白衣青年面流冷汗，說出此行最重要的一個條件，「師尊說婧婉小妹的天生殘疾也有治癒的希望，就像當初治癒靖王爺那樣。」
見到王太妃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白衣青年再次急急勸解道：「還請王妃三思啊！婧婉小妹雖是女兒身，但也是祁家的嫡血長女！她以後生下的孩子，就是祁家的嫡血骨肉！為了祁家血脈不被真正斷絕，王太妃您一定要三思！」
就在王太妃因為嫡孫被害，心灰意冷間想要下逐客令時。
白衣青年口出驚人道：「師尊還說，往後龍玄軍若是還有命數再次壯大，就算自立為帝，師尊也絕不會出面與祁家為敵！」
王太妃目光一凝，有絲絲寒光在她眼裡閃爍。
半響後，終是道：「哎......你還是回山去吧，轉告你師尊，我祁家只剩一群孱弱女流，根本無力再談什麼王權霸業，唯有在蠻夷攻入江陵城前，投井一死而已。」
「不過在我死之前，一定能先行聽見，那群只喜歡在背地裡嚼人舌根，為數不多苟活下來真正的竊國巨奸們，或慘死於屠刀下或被奴役成狗奴才的好消息，金象蠻人的主力都在朝淮河以北聚集，荊州地帶不過只是一群遊騎兵而已，掃蕩劫掠不會太難，但想攻下重城，根本沒有那個可能。」
白衣青年不死心道：「方才有飛鴿傳書，送來消息，那位與世子酷似的少年雖然還沒遇到我們給他設下的考驗，但卻碰巧撞見了潛藏在一座小道觀里，做些賣人勾當的道門三玉女之一——陰玄玉女，並且從其手中救下難民，還與大師姐一同將陰玄玉女誅殺，年紀輕輕就誅殺一位在世間有名有號的武道高手，如此本事，再稍加培養，一定能帶領王府復興！」
「而且師尊已經傳他劍訣，大師姐也前去代師收徒，若是將他偽裝成世子，號召昔日龍玄軍群雄回歸，何愁我祁家不稱霸一方？」
王太妃陷入了沉思，數十息後，她皺眉問道：「他是何方人士？家境如何？」
白衣青年搖了搖頭，「我本想親自去調查一二，但剛準備與那少年相見並套一番交情時，卻被師尊攔下，師尊的意思是，那少年的身份與背景沒有問題，根本無需去查，而且那少年似乎很被師尊看重，我曾恰好聽師尊言道，還算有情有義，就是性子有點偏冷。」
「有情有義？」王太妃十分不屑，「這世間最不缺的就是有情有義之人，每個人都是有情有義的，但在這繁雜世間數之不盡的誘惑面前，有情有義四個字，都將變成令人厭惡的糞土！」
「請王太妃寬心！那少年無依無靠，身邊只有一個女人，若是他有絲毫反叛之心，頃刻間，睿兒就能讓他化作一灘屍水，從這世間永遠消失。」
「睿兒不知，還沒有查個明白，與此事有關之人，除了祁天往江南方向逃走失去蹤跡外，其餘的人基本都死了。」
王太妃沉思片刻，無奈一嘆：「想當年，武老將軍戎馬一生，追隨我祁家出生入死的次數，沒有上千也有數百次了，曾經他殺得北方蠻虜，丟盔卸甲，望風而遁，每次出征都存著必死之心，沒想到他最後沒能在戰場上血戰八方，無憾而終，反倒是落得這樣一個憋屈下場。」
王太妃面露疲憊之色，「我祁家愧對了太多太多的人。」
白衣青年道：「大玄如今四分五裂，哀鴻遍野，殘存的皇室也是民心盡失，威嚴不復，師尊老人家說，為了黎明蒼生，鎮北龍玄軍，該當重現世間！」
王太妃面色複雜，眼中有憤怒、有鄙夷、有譏諷......但最終都歸於平靜，淡淡道：「當初龍玄軍在我鎮北王府麾下屢立不世戰功，打得北方蠻夷抬不起頭，再不敢南下侵擾我大玄半步！可蠻夷未淨，也是你師父從中作梗，讓得龍玄軍南歸，更在接下來的十數年裡，不斷用世家新兵更替老將，將龍玄軍上下徹頭徹尾的換了一個遍，導致戰力大削，一度從天下頂尖的精銳兵馬淪落成一群只知道混餉銀等死的酒囊飯袋！」
「怎麼？」王太妃目露寒光，沉聲道：「你那師父還想反覆利用我祁家，榨乾這最後一絲解渴之血嗎？」
「師尊絕對沒有這個意思！」白衣青年連忙勸解道：「師尊還讓睿兒向王太妃轉告一句話。」
「什麼話？」
「師尊說，當年先帝勒令龍玄軍南歸，之所以沒有阻攔，是因為那是在拯救王府，彼時的龍玄軍已有功高震主之勢，朝中一直暗流涌動，連先帝也害怕尾大不掉，早有分解並清算龍玄軍的意思。」
「王太妃你也知道，當年龍玄軍的將士們勝仗打的太多，皆有些不可一世，而且也只對鎮北老王爺心悅誠服，連先帝親自前往龍玄營視察，受到的歡呼聲雖然尤勝老王爺數分，可當老王爺一個眼神掃過，將士們瞬間變的鴉雀無聲，當時先帝就被震驚到了，事後也只對師尊透露過此事。」
「不可能！」王太妃搖了搖頭，果斷道：「先帝與王爺乃是患難與共的拜把兄弟，有著過命的交情，否則先帝當初也不會賜給我祁家獨一份的王爵之位，先帝對我祁家那是放一百個寬心。」
「可是先帝也會老！王爺也會故去，當他們都逝去後，那就是得龍玄軍者，得天下！沒有人不會害怕這樣一支勢力，所以才......」
「絕不可能！先帝一直有平定北蠻，名芳千古的志氣，絕不會讓龍玄軍南歸，這其中的隱秘，你根本不明白，也許只有你那師父才知道個中真正的緣由！但也絕不會是你之前說的那樣。」
白衣青年沉默，良久後才道：「不管怎麼樣，外敵當前，師尊讓子睿轉告王太妃，還請以大局為重！」
「大局？」老王妃嗤笑一聲，「我祁家老少為了大玄安危傷的傷，死的死，數十年間用無數血肉換回來的戰果，卻因為朝中奸佞幾句諫言就前功盡棄，到現在就連嫡血子嗣他們都還不肯放過，已經被絕得乾乾淨淨！屁的大局為重！」
「先帝既已不在，當朝的那個昏庸老兒也被蠻夷擄去，好！很好！就讓這大玄為我祁家，血債血償，付出代價吧！有大玄為我祁家做為陪葬，這樣豐厚的葬禮，我就是立馬死掉躺進棺材板里，恐怕都要笑醒，哈哈哈！」
白衣青年面流冷汗，說出此行最重要的一個條件，「師尊說婧婉小妹的天生殘疾也有治癒的希望，就像當初治癒靖王爺那樣。」
見到王太妃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白衣青年再次急急勸解道：「還請王妃三思啊！婧婉小妹雖是女兒身，但也是祁家的嫡血長女！她以後生下的孩子，就是祁家的嫡血骨肉！為了祁家血脈不被真正斷絕，王太妃您一定要三思！」
就在王太妃因為嫡孫被害，心灰意冷間想要下逐客令時。
白衣青年口出驚人道：「師尊還說，往後龍玄軍若是還有命數再次壯大，就算自立為帝，師尊也絕不會出面與祁家為敵！」
王太妃目光一凝，有絲絲寒光在她眼裡閃爍。
半響後，終是道：「哎......你還是回山去吧，轉告你師尊，我祁家只剩一群孱弱女流，根本無力再談什麼王權霸業，唯有在蠻夷攻入江陵城前，投井一死而已。」
「不過在我死之前，一定能先行聽見，那群只喜歡在背地裡嚼人舌根，為數不多苟活下來真正的竊國巨奸們，或慘死於屠刀下或被奴役成狗奴才的好消息，金象蠻人的主力都在朝淮河以北聚集，荊州地帶不過只是一群遊騎兵而已，掃蕩劫掠不會太難，但想攻下重城，根本沒有那個可能。」
白衣青年不死心道：「方才有飛鴿傳書，送來消息，那位與世子酷似的少年雖然還沒遇到我們給他設下的考驗，但卻碰巧撞見了潛藏在一座小道觀里，做些賣人勾當的道門三玉女之一——陰玄玉女，並且從其手中救下難民，還與大師姐一同將陰玄玉女誅殺，年紀輕輕就誅殺一位在世間有名有號的武道高手，如此本事，再稍加培養，一定能帶領王府復興！」
「而且師尊已經傳他劍訣，大師姐也前去代師收徒，若是將他偽裝成世子，號召昔日龍玄軍群雄回歸，何愁我祁家不稱霸一方？」
王太妃陷入了沉思，數十息後，她皺眉問道：「他是何方人士？家境如何？」
白衣青年搖了搖頭，「我本想親自去調查一二，但剛準備與那少年相見並套一番交情時，卻被師尊攔下，師尊的意思是，那少年的身份與背景沒有問題，根本無需去查，而且那少年似乎很被師尊看重，我曾恰好聽師尊言道，還算有情有義，就是性子有點偏冷。」
「有情有義？」王太妃十分不屑，「這世間最不缺的就是有情有義之人，每個人都是有情有義的，但在這繁雜世間數之不盡的誘惑面前，有情有義四個字，都將變成令人厭惡的糞土！」
「請王太妃寬心！那少年無依無靠，身邊只有一個女人，若是他有絲毫反叛之心，頃刻間，睿兒就能讓他化作一灘屍水，從這世間永遠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