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1章 流放嶺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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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付恍然大悟,賠罪道:「是我以己度人了,我向何兄賠罪!」

  說著,楊付端起酒盞痛飲了一杯,並且承諾道:「往後再有類似的事,何兄只管招呼,我也想做一做這臨安城的少年英雄。」

  宗束幾人也跟著紛紛附和。

  「算我一個。」

  「我也一樣。」

  「怎麼能少得了我。」

  附和著,幾個人還紛紛讓何歡將當時發生的事。

  何歡也沒有隱瞞,大致將當時的情形跟幾個人講了一遍,只不過沒像韓亮講故事那樣,添點私貨進去,更沒有繪聲繪色的引人入勝。

  但即便是如此,在聽到那些孩子被人剝皮,做成犬兒,還被挖了心以後,幾個人還是義憤填膺的痛斥長壽宮使沒有人性。

  張宗益更是拍著桌子,咬牙切齒的道:「我以前總是覺得,人就算再狠,也不過是一刀將人殺了,可這長壽宮使得狠毒,超出我的想像。

  簡直是沒有人性,畜生都不如!」

  宗束幾人深以為然的點頭。

  韓亮咬著牙道:「這種畜生為何沒落到我手裡,要是落到我手裡,我一定將他抽筋扒皮下油鍋!」

  「那豈不是便宜他了?」

  一直沒怎麼講話的種義突然道:「就應該將刑部和大理寺的那些傢伙事借出來,給他挨個來一遍,然後切去他的四肢,將他丟到羊圈裡,再給他身上塗滿鹽,然後讓他被羊舔死!」

  張宗益又拍了一下桌子道:「對,就應該這麼幹!」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聲討了半晚上長壽宮使,一直到夜半才散去。

  何歡回到院子裡的時候,已經二更天了,院子裡的大部分人已經睡下了,只有關藥娘還沒睡,並且還守在房裡。

  「不錯,懂點事了。」

  何歡進入到房裡,一邊讓關藥娘伺候著自己寬衣,一邊誇讚。

  關藥娘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何歡撕,但卻沒說話。

  何歡在寬衣以後,像是前兩天一樣,懶洋洋的往床上一趟,再次享受起了關藥娘的服侍。

  也不知道是突然開竅了,還是那本畫冊真的起了作用,關藥娘居然學會了一些花樣,伺候的何歡很舒服。

  在徹底忙完了以後,關藥娘還難得的流露出了討好的神情,道:「郎君,您什麼時候才肯放過奴家?」

  何歡在關藥娘身上打量了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終於肯底下你的頭了?」

  關藥娘微微低頭,沒說話。

  何歡呵呵笑道:「可你的心依然野著呢,躁著呢,你以為你突然表現得恭順一點,就能騙過我?你當我跟你以前騙過的那些人一樣,看不出你的心思,被你任意揉捏?」

  關藥娘有些慌,強撐著道:「奴家沒騙過人!」

  「呵呵!」

  何歡譏諷的一笑,什麼也沒有再多說。

  徒留下關藥娘一個人坐在那兒上演變臉絕技。

  往後一旬。

  何歡就書院、小樊樓、院子裡,三點一線的生活。

  日子雖然沒有什麼樂趣,但勝在平淡,愜意,灑脫。

  而他的名聲隨著皇城司的宣揚,已經徹底地響徹了臨安城內外,甚至還有向臨安外擴散的趨勢。

  城外莊子上的那些孩子,也得到了臨安城內外很多人關注,時常有人去莊子上探望那些孩子,獻愛心。

  其中不乏名流,也不乏達官貴人。

  長壽宮使,以及他的一眾黨羽,還有門生故舊,在這段時間內也被一併抓獲。

  因為這件事牽連了足足上百人,加上皇城司宣揚的厲害,竟一度讓一部分人忘記了朝廷正在跟金人作戰。

  反倒都熱心的關注起此事。

  宗束等人也不例外。

  書院學舍內。

  在應付走前來傳授四書五經的先生以後,宗束將帽帶扔到腦後,轉過身,趴在何歡的書桌上道:「你們聽說了嗎,今日為了如何處置長壽宮使的事情,朝堂上吵得不可開交。」

  宗束的父親宗穎如今在兵部任職,是兵部郎中。


  借著其父宗澤留下的福蔭,在兵部吃的很開,雖然實職不高,但有資格上朝參政議政。

  宗束作為他的獨子,也能從他口中聽到一些常人一般打探不到的消息。

  張宗益這個時候也趴了過來,點頭道:「我也聽我祖父說了,刑部和大理寺的意思是將長壽宮使斬首示眾。

  但政事堂的人卻覺得長壽宮使對大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理應留他一命。

  何中丞不敢苟同,當庭駁斥了政事堂的意見。

  有賦閒的重臣出面,又駁斥了何中丞的意見,說何中丞、刑部、大理寺對他們這些老臣有意見,所以想要他們的性命,弄得何中丞無言以為。」

  劉伯震坐在遠處,思量著道:「照你說的,政事堂的人和那些賦閒的重臣如今占上風?」

  楊付笑著道:「他們占上風有什麼用,這件事到底如何處理,還是官家說了算。」

  其他人聞言,都深以為然的點頭。

  交往了一旬多了,在這一旬中走動的又頻繁,所以大家已經處出了不錯的交情。

  當然了,宗束等人是很早就認識,並且結為了朋友。

  是何歡要融入到這個集體,跟他們成為朋友。

  看著大家說話都圍著自己,何歡覺得自己這段時間陪著他們天天往小樊樓跑,沒白跑。

  他並沒有刻意的去謀劃,但因為秦塤事,加上他名聲越來越大了,大家都下意識的把他當成了這個圈子的中心,這很好。

  「所以官家怎麼說?」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岳雷問出了大家都關心的問題。

  張宗益撇了撇大家,面色陰沉的道:「官家的意思是,流放嶺南!」

  宗束等人齊齊一愣,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何歡也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

  這跟他推斷的明顯有出入。

  長壽宮使掌握著趙官家那麼大的秘密,為了這個秘密,趙官家甚至不惜白魚龍服跑到何府警告他和何蘚,所以趙官家應該殺人滅口的。

  怎麼現在變成流放嶺南了?!

  趙官家是有病嗎?

  那他跑到何府警告他和何蘚是為了什麼,閒的嗎?

  「嘭!」

  韓亮拍桌而起,惱怒的喊道:「如此惡人,怎麼能如此輕易放過?」

  劉伯震忍不住提醒道:「亮哥兒,這是官家做的決定,不可非議!」

  韓亮瞪著眼睛道:「所以我們就要眼睜睜的看著這個惡人逍遙法外,繼續去嶺南害人?那被他害了的那些孩子算什麼?」

  劉伯震還要勸,卻聽韓亮繼續喊道:「你們或許沒去看過那些孩子,但我和我二娘去看過。那些孩子至今見了生人就哆嗦,他們一些人身上的傷,比我們父輩、祖輩的還重,一些傷我二娘說這輩子恐怕都好不了了。

  還有何大兄提到的那個犬兒,真就是一個稚子,披著一身狗皮。

  臨安城最好的郎中都沒辦法揭下來,那孩子得披著狗皮活一輩子。

  我二娘帶的郎中說了,現在那孩子還小,還沒什麼大礙,可隨著他年齡不斷上漲,他的身軀也會跟著變大,屆時狗皮若是不能跟著一起生長,那就會被撐破。

  到時候,狗皮和人肉會混雜在一塊裸樓在外,變成一個不人不犬的怪物!

  那惡人根本沒將那些孩子們當人看!

  我們又豈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繼續逍遙快活!」

  韓亮此話一出,宗束等人全部陷入沉默。

  他們或許真如韓亮所說的,沒去過莊子上,也沒去看過那些孩子們,但通過韓亮的描述,他們能想像得到那些孩子得傷有多重,也能想像到那些孩子此前的遭遇有多悽慘。

  他們中間一些人如今還沒脫離孩子的範疇,心也沒有徹底被世俗所同化,所以他們能感同身受。

  而韓亮口中的二娘,說的是他爹韓世忠娶的第二任妻子,不是韓氏的二大娘子。

  韓亮這位二娘,還有一個響亮的名字。

  那便是梁紅玉。

  一位女巾幗。

  只不過,何歡一直無緣一見。


  「可官家已經做了定奪,我們又能怎麼樣呢?總不可能帶著人去追殺他吧?」

  在大家沉默了許久以後,種義環視著眾人問。

  張宗益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其他人也紛紛看向種義。

  種義驚恐的瞪大眼,「不是,你們真打算這麼幹啊,我只是隨口一說!」

  眾人沒有搭理他,張宗益快速的湊到何歡面前問,「大兄,你覺得呢?」

  何歡呵呵笑道:「你們既然都有打算了,那我們就直接干唄。」

  反正他已經將那位長壽宮使給得罪死了,讓那位長壽宮使繼續活著,萬一後面又起伏了,鬼知道他會給何氏帶來多少麻煩。

  所以不如趁機弄死,以絕後患。

  至於說事後會產生什麼影響,會不會對長輩們造成什麼傷害,那不用擔心。

  朝廷馬上就要用到在座的大部分人的長輩了,在這種情況下,只要在座的人不造反,不論捅出多大的簍子,朝廷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怕趙官家知道了氣的拍桌子,明面上還得笑臉相迎。

  這就是有能力的人,到了關鍵時刻能享受到的待遇。

  「還是大兄痛快!」

  張宗益暢快的笑了起來,「那我去召集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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