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籌謀
劉辯回宮後，第一時間屏退左右，只留下了盧植和荀彧。
章德殿內，氣氛凝重。
劉辯揉著眉心，只覺得一陣陣疲憊湧上心頭，不止是因為瞌睡的，還因為董卓終於還是來了。
不過萬幸的是，劉協死了。
從法理上講，他劉辯又沒有犯錯，如今宗室之中，根本就沒有更適合的繼位者，所以他的皇位，應當暫時無憂。
只要皇位還在，董卓豈敢弒帝？
也就是說，小命算是暫時保住了。
可，未來呢？
「陛下可是在擔憂董卓？」
荀彧察言觀色，輕聲問道。
劉辯放下手，苦笑道：「姑丈果然懂朕，這個董卓，看似粗獷，實則心思細膩，而且野心勃勃。」
「如今洛陽城內兵馬已經全都歸董卓所有，朕是擔心，這個董卓，遲早會成為我大漢的心腹大患！」
盧植捋著鬍鬚，沉吟道：「陛下所慮極是。」
「董卓此人，老臣也有了解，勇猛有餘，卻缺乏大局觀，且貪婪成性，絕非忠義之輩。」
「此人掌兵，恐非幸事。」
「不過老臣以為，局勢倒也不至於此，董卓此人雖有野心，但不足為慮。」
「哦？那依尚書之見，該如何是好？」
劉辯追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
盧植沉聲道：「陛下，如今之計，當儘快親政！」
「親政？」劉辯眉頭微皺。
「不錯！」
盧植語氣堅定，「太后已薨，陛下雖未成年，但也該親掌朝政！」
「只要陛下於早朝之時宣布親政，相信滿朝臣公，必會全力支持陛下。」
「到時候，陛下便可名正言順地收回權利，那董卓不過一介臣子，又能翻出什麼浪花？」
「一旦陛下親政，先剷除宦黨餘孽，重建朝綱，肅清吏治，整頓民生，早晚必能中興大漢！」
盧植眼中滿是憧憬之色，仿佛已經看到了太平盛世。
可劉辯聞言，卻沉默不語。
盧植的話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可他心裡卻明白，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
東漢末年，皇權衰微，外戚、宦官輪番專權，早已將朝堂攪得烏煙瘴氣。
就算他真的宣布親政，別的不說，錄尚書事的太傅袁隗，就肯定不會同意！
更何況，沒有兵權，就算親政了又如何？
難不成，指望一聲令下，董卓就乖乖交出手上兵權，還是說他一聲令下，那些手握重兵的刺史、州牧，就會乖乖率軍勤王，聽他號令？
早一兩百年，或許真的可以。
但是現在。
木秀於林，到時候，恐怕他劉辯，只會死的更快！
更何況，董卓手握重兵，又豈會任人宰割？
沒有實力就選擇動手，那是最愚蠢的辦法，他可不想像劉協一樣，把身邊的力量給慢慢折騰殆盡。
要干，就要在有絕對把握的時候，一擊制勝！
所以劉辯更傾向的，是暗中積蓄力量，等待時機，只是具體該怎麼做，他還沒有想透徹，才想聽聽盧植和荀彧的建議。
就在劉辯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拒絕盧植的提議時，荀彧開口了。
「陛下，臣以為，盧尚書之言，雖不無道理，但時機卻尚未成熟。」
荀彧躬身說道：「如今董卓勢大，若貿然與其對抗，只怕會適得其反。」
「那依文若之見，該如何是好？」
劉辯看著荀彧，眼中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
荀彧沉吟片刻，緩緩道：「陛下，如今宦官已除，外戚式微，正是朝廷重塑威嚴之時，然董卓手握重兵，虎視眈眈，需有人制衡方可暫除危機。」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凝重，「當今之勢，唯有利用士族的力量，方可與之抗衡。」
劉辯眉頭緊鎖，他自然明白荀彧的意思。
自黃巾起義以來，地方豪強勢力崛起，他們擁有土地、人口和武裝，已經成為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董卓，就是這樣的豪強。
想要對付董卓，那就需要另外一股力量，也就是士族，所謂的世家門閥。
誠然，如果能得到世家門閥的支持，確實可以有效地對抗董卓這樣的豪強。
但是這樣，無異於飲鴆止渴。
不過劉辯能夠理解荀彧，畢竟荀彧就是世家之人，世家之人他劉辯當然要用，但也絕不能讓世家門閥做大。
對付世家門閥，劉辯有辦法，所以現在用士族對抗豪強，他並不反對。
「姑丈言之有理，只是該如何拉攏這些士族，讓他們心甘情願地為朝廷效力呢？」劉辯追問道。
荀彧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陛下可頒布詔書，召天下有識之士入朝為官，共商國事。」
聽到這裡，劉辯不禁心頭一震。
他想到的不只是召世家門閥子弟入朝為官，還可以召那些如今名不見經傳的名將入禁軍任職啊！
想到這裡，劉辯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姑丈之言，令朕茅塞頓開啊！」
劉辯讚嘆一聲，隨後又嘆息道：「不過姑丈，朕現在擔心的是，萬一朝堂先一步被董卓控制，那時又該如何？」
荀彧臉色微變，他沒想到這麼深，因此沒有想到劉辯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但仔細一想，並非沒有可能。
沉默了片刻，荀彧才緩緩說道：「陛下，若真到了那個時候，恐怕就只能……」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乎聽不見了。
「只能如何？」劉辯追問道。
「只能……遷都長安，重興漢室！」荀彧咬著牙，艱難地說出了這句話。
劉辯心中一愣，下一刻便是一驚。
【遷都長安，遷都長安！】
劉辯心中默默念叨了兩遍，他突然想到，歷史上，董卓不也正是遷都長安後，迎來了自己的毀滅嗎？
這一刻，他明白了荀彧的意思。
如果董卓真的控制了朝堂，那自己就慫恿董卓遷都，至於怎麼讓董卓遷都，那自然是養董為患，再促成一次討董聯盟了啊！
劉辯眼中，愈發清明。
「朕明白了！」
劉辯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心中的波瀾。
他知道，這條路將會無比艱難，但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為了大漢的江山，為了自己的性命，他必須拼盡全力！
就在這時，有人前來通報，并州牧董卓求見。
章德殿內，氣氛凝重。
劉辯揉著眉心，只覺得一陣陣疲憊湧上心頭，不止是因為瞌睡的，還因為董卓終於還是來了。
不過萬幸的是，劉協死了。
從法理上講，他劉辯又沒有犯錯，如今宗室之中，根本就沒有更適合的繼位者，所以他的皇位，應當暫時無憂。
只要皇位還在，董卓豈敢弒帝？
也就是說，小命算是暫時保住了。
可，未來呢？
「陛下可是在擔憂董卓？」
荀彧察言觀色，輕聲問道。
劉辯放下手，苦笑道：「姑丈果然懂朕，這個董卓，看似粗獷，實則心思細膩，而且野心勃勃。」
「如今洛陽城內兵馬已經全都歸董卓所有，朕是擔心，這個董卓，遲早會成為我大漢的心腹大患！」
盧植捋著鬍鬚，沉吟道：「陛下所慮極是。」
「董卓此人，老臣也有了解，勇猛有餘，卻缺乏大局觀，且貪婪成性，絕非忠義之輩。」
「此人掌兵，恐非幸事。」
「不過老臣以為，局勢倒也不至於此，董卓此人雖有野心，但不足為慮。」
「哦？那依尚書之見，該如何是好？」
劉辯追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
盧植沉聲道：「陛下，如今之計，當儘快親政！」
「親政？」劉辯眉頭微皺。
「不錯！」
盧植語氣堅定，「太后已薨，陛下雖未成年，但也該親掌朝政！」
「只要陛下於早朝之時宣布親政，相信滿朝臣公，必會全力支持陛下。」
「到時候，陛下便可名正言順地收回權利，那董卓不過一介臣子，又能翻出什麼浪花？」
「一旦陛下親政，先剷除宦黨餘孽，重建朝綱，肅清吏治，整頓民生，早晚必能中興大漢！」
盧植眼中滿是憧憬之色，仿佛已經看到了太平盛世。
可劉辯聞言，卻沉默不語。
盧植的話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可他心裡卻明白，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
東漢末年，皇權衰微，外戚、宦官輪番專權，早已將朝堂攪得烏煙瘴氣。
就算他真的宣布親政，別的不說，錄尚書事的太傅袁隗，就肯定不會同意！
更何況，沒有兵權，就算親政了又如何？
難不成，指望一聲令下，董卓就乖乖交出手上兵權，還是說他一聲令下，那些手握重兵的刺史、州牧，就會乖乖率軍勤王，聽他號令？
早一兩百年，或許真的可以。
但是現在。
木秀於林，到時候，恐怕他劉辯，只會死的更快！
更何況，董卓手握重兵，又豈會任人宰割？
沒有實力就選擇動手，那是最愚蠢的辦法，他可不想像劉協一樣，把身邊的力量給慢慢折騰殆盡。
要干，就要在有絕對把握的時候，一擊制勝！
所以劉辯更傾向的，是暗中積蓄力量，等待時機，只是具體該怎麼做，他還沒有想透徹，才想聽聽盧植和荀彧的建議。
就在劉辯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拒絕盧植的提議時，荀彧開口了。
「陛下，臣以為，盧尚書之言，雖不無道理，但時機卻尚未成熟。」
荀彧躬身說道：「如今董卓勢大，若貿然與其對抗，只怕會適得其反。」
「那依文若之見，該如何是好？」
劉辯看著荀彧，眼中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
荀彧沉吟片刻，緩緩道：「陛下，如今宦官已除，外戚式微，正是朝廷重塑威嚴之時，然董卓手握重兵，虎視眈眈，需有人制衡方可暫除危機。」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凝重，「當今之勢，唯有利用士族的力量，方可與之抗衡。」
劉辯眉頭緊鎖，他自然明白荀彧的意思。
自黃巾起義以來，地方豪強勢力崛起，他們擁有土地、人口和武裝，已經成為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董卓，就是這樣的豪強。
想要對付董卓，那就需要另外一股力量，也就是士族，所謂的世家門閥。
誠然，如果能得到世家門閥的支持，確實可以有效地對抗董卓這樣的豪強。
但是這樣，無異於飲鴆止渴。
不過劉辯能夠理解荀彧，畢竟荀彧就是世家之人，世家之人他劉辯當然要用，但也絕不能讓世家門閥做大。
對付世家門閥，劉辯有辦法，所以現在用士族對抗豪強，他並不反對。
「姑丈言之有理，只是該如何拉攏這些士族，讓他們心甘情願地為朝廷效力呢？」劉辯追問道。
荀彧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陛下可頒布詔書，召天下有識之士入朝為官，共商國事。」
聽到這裡，劉辯不禁心頭一震。
他想到的不只是召世家門閥子弟入朝為官，還可以召那些如今名不見經傳的名將入禁軍任職啊！
想到這裡，劉辯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姑丈之言，令朕茅塞頓開啊！」
劉辯讚嘆一聲，隨後又嘆息道：「不過姑丈，朕現在擔心的是，萬一朝堂先一步被董卓控制，那時又該如何？」
荀彧臉色微變，他沒想到這麼深，因此沒有想到劉辯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但仔細一想，並非沒有可能。
沉默了片刻，荀彧才緩緩說道：「陛下，若真到了那個時候，恐怕就只能……」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乎聽不見了。
「只能如何？」劉辯追問道。
「只能……遷都長安，重興漢室！」荀彧咬著牙，艱難地說出了這句話。
劉辯心中一愣，下一刻便是一驚。
【遷都長安，遷都長安！】
劉辯心中默默念叨了兩遍，他突然想到，歷史上，董卓不也正是遷都長安後，迎來了自己的毀滅嗎？
這一刻，他明白了荀彧的意思。
如果董卓真的控制了朝堂，那自己就慫恿董卓遷都，至於怎麼讓董卓遷都，那自然是養董為患，再促成一次討董聯盟了啊！
劉辯眼中，愈發清明。
「朕明白了！」
劉辯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心中的波瀾。
他知道，這條路將會無比艱難，但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為了大漢的江山，為了自己的性命，他必須拼盡全力！
就在這時，有人前來通報，并州牧董卓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