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宿醉果然是人生中最鬱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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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李金科與秦佾等人,可謂是賓主盡歡。

  第二天一早,要不是高仙芝早早的去張老漢那裡,給他端回來一碗熱滾滾的羊湯,李金科恐怕會因為宿醉,在上班的第一天便會輟崗。

  生無可戀的坐在大堂之上,秦佾、尉遲循毓、裴思益與魏獻,身穿官袍站在大堂的下面。

  昨天李金科給他們的官職,還都是口頭許諾。

  尚未經過中書省行文,尚書省批覆,吏部注官,因此幾人還是青色正八品官袍。

  大堂的中間的地上,還坐著一個一臉莫名其妙的男人。

  李金科看著他,也是滿臉的懵逼。

  「這人是誰?」李金科指著坐在大堂中央的男人,「犯了什麼事兒被你們抓來匭使院?」

  「匭使院?」

  聽到這三個字,坐在大堂之中的那人渾身一顫,頓時驚慌失措起來。

  「冤枉,小人冤枉啊!」

  向著自己的左邊膝行了幾步,那男人撲到裴思益的身邊,一把抱住了他的雙腿。

  為什麼要去找裴思益呢?

  那是因為其他幾人看起來太可怕了。

  秦佾臉色蠟黃,看起來病懨懨,但雙目之中,卻流露著凶光。

  尉遲循毓臉色黝黑,一看就是一副不好惹的樣子。

  魏獻雖然看著像個書生,但他身上的煞氣要比那兩個人還重。

  唯獨裴思益,面若冠玉,長著一雙桃花眼,斯斯文文的讓人很是喜歡。

  「大人,小人雖然是碎葉胡人,但真的不是來打探大周消息的奸細。

  小人如今已經娶了大周娘子,在劍南道定居下來。

  我娘子還懷有身孕,我斷然不會做出危害大周的事情啊!」

  碎葉胡商,定居劍南道,還有一個即將出生的兒子?

  那人口中的這些信息,隱隱讓李金科想到了什麼,但昨夜醉的實在是太厲害了。

  酒精對大腦的侵襲,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算了,李金科也懶得多想。

  眼前這人,明明是一臉的絡腮鬍子,眼窩深陷,臉上稜角分明,一副胡人長相。

  但卻身穿白色圓領袍服,頭戴幞頭,非要裝成大周翩翩濁世家公子的樣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先把他帶下去吧,」李金科揮了揮手,「先收入咱們匭使院的監房當中,等本官有時間再對他審訊。」

  「諾!」

  裴思益連忙拱手行禮,一把將那個胡人拉起來,向大堂外面拽去。

  沒辦法,誰讓這個遭瘟的傢伙誰都不招,偏偏爬到自己的腳邊,裴思益只能勉為其難受累將他拎去監房。

  這人去了監房之後,自然是嘗遍了匭使院中的酷刑。

  在他被獄卒問了三天三夜的說不說之後,終於情緒崩潰的哭嚎道:「你們問了我三天三夜的說不說,想要知道什麼,你們倒是問啊?」

  當然,這是後話不提,李金科解決了這個麻煩之後,接下來自然就要開始辦業務。

  「裴主簿......」

  看著剛才將那個白衣胡人拖出去的裴思益,李金科感到十分滿意,他決定能者多勞,再給他派個工作。

  裴思益聞聲連忙上前一步,來到李金科的面前。

  「院判大人,你有何事要吩咐小人?」

  李金科敲了敲腦袋,行文,對,昨天給這些人安排的官職,需要行文。

  「裴主簿啊,」李金科奸笑著看向裴思益,「昨日本官許給你們的官職,想不想要?」

  「這......」

  裴思益眼珠一轉,立刻明白了李金科的意思,他從袖筒之內抓出一大串錢放在桌上。

  「院判大人,下官自然是想要升職,區區這點錢是定金,還請院判大人笑納。

  等到下官得償所願,必定比今天十倍......不不不,百倍報答。」

  「裴長史,你這是做什麼?」

  李金科愕然的看著桌案上擺著的那串錢,不由自主的伸手將那串錢拿到手中把玩著。


  「本官給你說這些,並不是要向你索賄。」

  李金科的這句話,頓時讓剛才面露難色的秦佾、尉遲循毓與魏獻鬆了一口氣。

  他們三人與裴思益無法相比,裴思益雖然也受到了裴炎的牽連,但他總歸是聞喜裴家的子弟。

  自從入仕為官之後,家族每個月都會給他一筆錢財用於打點關係,維持同僚。

  秦佾、尉遲循毓與魏獻的祖上,雖然都是凌煙閣二十四功臣,大唐的開國功臣。

  但十六年前,自從徐茂公的孫子徐敬業在揚州打出了『擁唐反周』的旗號之後,這些開國功臣之後,便備受武則天的排擠和打壓。

  因此,他們三人如今真的算是家道中落了,如今偌大的家宅,家中的奴僕用人,一家老小的吃穿用度,全靠他們的俸祿來維持。

  所以,現在的秦佾等人,別說像裴思益承諾的送給李金科一百緡錢,就是拿出一緡錢,也要思量好久。

  但是,大人你口中說著不要錢,你把那串錢直接揣到袖筒里是幾個意思啊?

  「本官真不是要接受賄賂,」將那串錢放入自己的袖筒之中,李金科看著秦佾等人:「但裴長史,意圖賄賂本官,這筆賄賂贓款,本官就沒收了。

  裴長史,你要記得下不為例。

  這種行賄受賄的不正之風,在我匭使院中,不可長!」

  「裴.....裴長史?」

  裴思益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李金科,忽然恍然大悟過來,深深的向他鞠躬行禮。

  「下官多謝院判大人提攜,大人知遇之恩,下官為大人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沒錯,原本李重潤定的是秦佾來做這個長史,畢竟他可是秦瓊的後人,以後出門之後,左邊跟著秦瓊,右邊跟著尉遲循毓,這是多麼有面兒的事兒?

  不過經過今天上午這麼一出,他又改變了主意。

  這個長史可是相當於匭使院的辦公室主任啊,那必須要一個心思敏捷,有眼力見的人來擔任。

  裴思益在這方面,就頗為讓李金科滿意。

  秦佾此時也是一臉的惶恐,「院.....院判大人,這個長史,您不是讓我來做嗎?」

  「哦?」李重潤一臉無辜的看著秦佾,「秦主簿,本官說過這樣的話嘛?」

  「沒說過嗎?」

  秦佾一臉的不甘心,一夜之間自己就從正六品長史,降為正七品主簿。

  這中間的落差,讓他心中失落不少。

  再加上,昨天回家之後,這牛都給娘子吹出去了。

  正六品與正七品之間相差不少,將來拿不回去正六品的俸祿,家中那個母老虎一定又會以為自己藏私房錢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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