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王明德的希望
南城城頭。
劉正看著潮水一般退去的賊寇。心中若有所思。
自他入巢縣，掐指算來，一月有餘。
崇禎十四年整個春天都在戰火中。
大明朝廷算是反應過來了。
應該是官軍到了。
只是劉正與大明官軍幾次接觸，都是相當的不友好。不敢有絲毫怠慢。
「傳令下去，分批休息，不可懈怠。小心賊人算計。」
說完之後，劉正打了一個哈欠，實在累的受不了。
這幾日鏖戰。
劉正沒有怎麼合眼。白日鏖戰，自然要盯著。晚上困得要死，卻睡不著。
一想到全城性命都在自己身上。如何能得著？
精神亢奮的要死。
時間一長，亢奮度下來了。才好一點。
慢慢的學會了，閉眼就睡，稍有動靜就醒。
但這種睡覺方式，卻讓劉正更累。
此刻將事情交代給劉越，靠在城牆上，擺弄了一下甲冑，尋了一個不怎麼硌的角度，眼皮垂下，片刻之後，鼾聲如雷。
劉正之前不打鼾的。
而這一戰打下來，就染上這毛病了。
劉越見狀對士卒們說道：「都小聲點。」
「是。」周圍的士卒在路過劉正身邊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看向劉正的目光，充滿了崇敬與敬仰。
一場鏖戰下來，劉正慢慢成為一個老練的將領。
同時，也盡收巢縣新兵之心。
只是另外一場較量已經悄悄的蔓延過來。
縣衙內院，一間偏房中。
縣令王大人在這裡「養病。」
他的主治大夫就是二叔劉朴。
劉朴開了了很多藥方。
貼面官。
就是將桑皮紙打濕，鋪在臉上，一層層貼上最後讓人吸不上來氣，窒息而死。等死後，桑皮紙就凝固成一片面具。保留出人死最後的樣子。
布袋壓身，將重物壓在腹部，讓人不能呼吸。
這都是牢里古老相傳，弄死人不留痕跡的手段。
當然了，劉朴謹記劉正的話。不能弄死了。
等王明德快不行了，再將王明德救過來，那才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時此刻，活著對王明德是如此恐怖。
每日都睡不好。
才剛剛睡著，忽然聽見外面有動靜。
整個人從床上跳起來，蜷縮到角落裡，雙目之中，滿是驚恐。
驚恐的看著門悄悄的開了，似乎有什麼吃人的野獸走了進來。
已經有一些神志不清了。
「縣尊，縣尊-------」來人輕輕的說道。
王明德心中迷茫：「縣尊是誰？」
「對，縣尊是我。」
這才忽然清醒過來：來人不是劉正的人。因為劉正的人不會這麼客氣。
「你是誰？」
「我是趙家的人。趙三爺派我來請縣尊。」
王明德雖然渾身劇痛，但是眼神已經恢復幾分清明了。說道：「你們趙家來見我做什麼？」
「自然是對付劉正。」來人將劉正所做的事情，大概說了。說道：「而今賊人已經退了，黃闖子的人馬已經在城外出沒了。聽聞漕運總督不久就到巢縣了。這不是對付劉正大好機會，劉正如此對縣尊，是拿縣尊當死人啊。」
「如果縣尊不想想辦法，想來不久就要病故了。」
王明德想起這一段時間，不堪回首的噩夢。心中冷汗直流。
他很清楚，劉朴對他的殺意是毫不遮掩的。
「對。我一定要對付他。我與漕運總督朱大典有過來往，並且有宮中的面子。再加上趙家等巢縣士紳指認，劉正沒有官職在身，必死無疑。」
「你先帶我走。」王明德面目猙獰，說道：「劉正劉朴，我要劉家滿門雞犬不留。」
*******
劉正剛剛得到城外的消息。正高興著，二叔劉朴匆匆來報：「王明德丟了。」
「丟了就丟了吧。」劉正微微一笑。
他剛剛得到一個喜訊。知道王明德對自己已經沒有威脅了。已經不將王明德放在心上。
劉朴說道：「不行，這王明德一定會報復的，我我我-----」
劉正見劉朴吞吞吐吐的，問道：「你做了什麼？」
劉朴覺得事關重大，不敢隱瞞，將他如何折磨王明德說了。
劉正非常無語。對他來說，殺人不過頭點地。真不放過王明德，尋一個機會做了不就行了。至於如此？
更何況：「誰讓你這麼做的。」
「不是你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
「當初在城樓上，你說的。要體面，就是不能留傷痕，現在不能動，就是將來要殺的。」
劉正沒有想到，他說的話，居然被這樣解讀。
劉正也無心計較這一件事情：「今後再有這樣的事情，得我命令再做，如有再犯，王明德所受的滋味，你自己親自試試。」
二叔劉朴在劉家誰也不怕，但此刻在劉正面前，卻噤若驚蟬。
不知不覺間，劉正威勢自成。
劉正隨即打發了劉朴出去，派人去請來方名榮。
事到如今，要的是解決問題，劉正有心放過王明德，不是因為他心地善良，而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是，王明德等人居然找上門來，自己送死，卻怪不得他劉某人不留活路了。
等方名榮到了。劉正將王明德的事情告訴方名榮，隨即行禮說道：「請方兄幫我。」
「我如何幫你，這一件事情不用想，就是趙家主謀，我聽聞總督不日就要來了。他們定然是要在總督面前告發。總督朱大典，與阮大鋮等人走得近，王明德對這些人甚是殷勤。」
「趙一韓一定會從南京回來。他們聯手，對你來說就是死局。」
「我勸你，還是速速離開巢縣吧。」
「去南京，或許還有一條生路。」
「方兄有所不知。」劉正說道：「大戰之後，我派人親守四門與各處城牆，城中消息都經我的手傳播的。大部分消息我都沒有封鎖，僅僅封鎖了一條。」
劉正將一個紙條遞給了方名榮說道：「這就是我封鎖的消息。」
方名榮一看，頓時目瞪口呆，說道：「你還用我幫你？」
劉正含笑說道：「做事要做周全一些。」
其實，這一件事情上，劉正要的是方名榮的站隊。
方名榮沉思片刻，應該站在勝利者這邊：「你要我怎麼幫你。」
劉正說道：「張宿通賊案。」
劉正看著潮水一般退去的賊寇。心中若有所思。
自他入巢縣，掐指算來，一月有餘。
崇禎十四年整個春天都在戰火中。
大明朝廷算是反應過來了。
應該是官軍到了。
只是劉正與大明官軍幾次接觸，都是相當的不友好。不敢有絲毫怠慢。
「傳令下去，分批休息，不可懈怠。小心賊人算計。」
說完之後，劉正打了一個哈欠，實在累的受不了。
這幾日鏖戰。
劉正沒有怎麼合眼。白日鏖戰，自然要盯著。晚上困得要死，卻睡不著。
一想到全城性命都在自己身上。如何能得著？
精神亢奮的要死。
時間一長，亢奮度下來了。才好一點。
慢慢的學會了，閉眼就睡，稍有動靜就醒。
但這種睡覺方式，卻讓劉正更累。
此刻將事情交代給劉越，靠在城牆上，擺弄了一下甲冑，尋了一個不怎麼硌的角度，眼皮垂下，片刻之後，鼾聲如雷。
劉正之前不打鼾的。
而這一戰打下來，就染上這毛病了。
劉越見狀對士卒們說道：「都小聲點。」
「是。」周圍的士卒在路過劉正身邊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看向劉正的目光，充滿了崇敬與敬仰。
一場鏖戰下來，劉正慢慢成為一個老練的將領。
同時，也盡收巢縣新兵之心。
只是另外一場較量已經悄悄的蔓延過來。
縣衙內院，一間偏房中。
縣令王大人在這裡「養病。」
他的主治大夫就是二叔劉朴。
劉朴開了了很多藥方。
貼面官。
就是將桑皮紙打濕，鋪在臉上，一層層貼上最後讓人吸不上來氣，窒息而死。等死後，桑皮紙就凝固成一片面具。保留出人死最後的樣子。
布袋壓身，將重物壓在腹部，讓人不能呼吸。
這都是牢里古老相傳，弄死人不留痕跡的手段。
當然了，劉朴謹記劉正的話。不能弄死了。
等王明德快不行了，再將王明德救過來，那才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時此刻，活著對王明德是如此恐怖。
每日都睡不好。
才剛剛睡著，忽然聽見外面有動靜。
整個人從床上跳起來，蜷縮到角落裡，雙目之中，滿是驚恐。
驚恐的看著門悄悄的開了，似乎有什麼吃人的野獸走了進來。
已經有一些神志不清了。
「縣尊，縣尊-------」來人輕輕的說道。
王明德心中迷茫：「縣尊是誰？」
「對，縣尊是我。」
這才忽然清醒過來：來人不是劉正的人。因為劉正的人不會這麼客氣。
「你是誰？」
「我是趙家的人。趙三爺派我來請縣尊。」
王明德雖然渾身劇痛，但是眼神已經恢復幾分清明了。說道：「你們趙家來見我做什麼？」
「自然是對付劉正。」來人將劉正所做的事情，大概說了。說道：「而今賊人已經退了，黃闖子的人馬已經在城外出沒了。聽聞漕運總督不久就到巢縣了。這不是對付劉正大好機會，劉正如此對縣尊，是拿縣尊當死人啊。」
「如果縣尊不想想辦法，想來不久就要病故了。」
王明德想起這一段時間，不堪回首的噩夢。心中冷汗直流。
他很清楚，劉朴對他的殺意是毫不遮掩的。
「對。我一定要對付他。我與漕運總督朱大典有過來往，並且有宮中的面子。再加上趙家等巢縣士紳指認，劉正沒有官職在身，必死無疑。」
「你先帶我走。」王明德面目猙獰，說道：「劉正劉朴，我要劉家滿門雞犬不留。」
*******
劉正剛剛得到城外的消息。正高興著，二叔劉朴匆匆來報：「王明德丟了。」
「丟了就丟了吧。」劉正微微一笑。
他剛剛得到一個喜訊。知道王明德對自己已經沒有威脅了。已經不將王明德放在心上。
劉朴說道：「不行，這王明德一定會報復的，我我我-----」
劉正見劉朴吞吞吐吐的，問道：「你做了什麼？」
劉朴覺得事關重大，不敢隱瞞，將他如何折磨王明德說了。
劉正非常無語。對他來說，殺人不過頭點地。真不放過王明德，尋一個機會做了不就行了。至於如此？
更何況：「誰讓你這麼做的。」
「不是你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
「當初在城樓上，你說的。要體面，就是不能留傷痕，現在不能動，就是將來要殺的。」
劉正沒有想到，他說的話，居然被這樣解讀。
劉正也無心計較這一件事情：「今後再有這樣的事情，得我命令再做，如有再犯，王明德所受的滋味，你自己親自試試。」
二叔劉朴在劉家誰也不怕，但此刻在劉正面前，卻噤若驚蟬。
不知不覺間，劉正威勢自成。
劉正隨即打發了劉朴出去，派人去請來方名榮。
事到如今，要的是解決問題，劉正有心放過王明德，不是因為他心地善良，而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是，王明德等人居然找上門來，自己送死，卻怪不得他劉某人不留活路了。
等方名榮到了。劉正將王明德的事情告訴方名榮，隨即行禮說道：「請方兄幫我。」
「我如何幫你，這一件事情不用想，就是趙家主謀，我聽聞總督不日就要來了。他們定然是要在總督面前告發。總督朱大典，與阮大鋮等人走得近，王明德對這些人甚是殷勤。」
「趙一韓一定會從南京回來。他們聯手，對你來說就是死局。」
「我勸你，還是速速離開巢縣吧。」
「去南京，或許還有一條生路。」
「方兄有所不知。」劉正說道：「大戰之後，我派人親守四門與各處城牆，城中消息都經我的手傳播的。大部分消息我都沒有封鎖，僅僅封鎖了一條。」
劉正將一個紙條遞給了方名榮說道：「這就是我封鎖的消息。」
方名榮一看，頓時目瞪口呆，說道：「你還用我幫你？」
劉正含笑說道：「做事要做周全一些。」
其實，這一件事情上，劉正要的是方名榮的站隊。
方名榮沉思片刻，應該站在勝利者這邊：「你要我怎麼幫你。」
劉正說道：「張宿通賊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