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陸路進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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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既明,河流兩岸的華人和馬來土人都緊張起來了。

  馬來土酋哈木達.義信.班根丁一整晚都沒睡,他不知道對面的華人軍隊為何要前來攻打自己的聚落。

  但是他知道100里外的古晉城中有砂勞越總督坐鎮,是以他連夜就安排人去古晉城中報信了。

  天亮以後,他吩咐僕從送他去河邊,查看對面華人軍營的動向。

  看到對面華人忙碌非常,遠遠望去似乎是在做渡河的準備工作。

  再看對面的軍營占地綿延,稍作估算至少有幾千人,他當即就心慌了。

  「這是禍事了,對面的華人馬上就要渡河來攻打我們了,我們該怎麼辦?」

  他一慌,身邊的侍從也都慌了。

  土酋慌了一陣,很快想到了主意,他派人渡河去對面探問一下情況。

  若是能在對面拖延一下時間,等到古晉城的總督派人前來救援那就更好了。

  選來選去,最終選中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心腹頭人,「穆拉和,我的朋友,情況緊急派別人去我不放心,你願意為我探明情況嗎?」

  穆拉和一副中年人模樣,他把手放在胸口,「放心吧,尊貴的酋長,我一定為您查清華人的意圖。」

  哈木達.義信.班根丁臉上露出感動的表情,「謝謝你穆拉和,你快點出發吧,不然對方就要渡河了。」

  穆拉和點頭離去,土人們搬來一個小獨木舟放入河中,沒費什麼力氣就過了河。

  ……

  林百吉正在吃早飯,朱紹龍坐在他旁邊,十分殷勤的伺候著。

  朱鳳華看到兒子這麼懂事,心中倍感安心。

  「大統領,河對岸來人了。」

  陸路進擊就是要儘可能消滅地盤裡的土酋勢力,宣示兵威。

  對方來人不是求和就是講道理拖延時間的,這些廢話沒必要聽。

  於是林百吉直接發令:「殺了,直接向對面表明我們的態度。」

  「是。」

  ……

  哈木達.義信.班根丁坐在抬轎上,看到河對岸的華人對於渡河的穆拉和嚴密看管。

  簡單交談過後,有華人士兵離開,仍就把穆拉和一行人看押在原地。

  在看到華人士兵離開後,哈木達.義信.班根丁安心了些。

  等了不多時就看到一個華人士兵趕了過來,他到了以後不知道說了什麼,就看到那些華人士兵拿起長矛直接捅倒了穆拉和以及隨他過去的人員。

  「這,他們想要幹什麼?」

  哈木達.義信.班根丁一時之間憤怒又恐懼,他能看到躺在地上抽搐的穆拉和,又仿佛聽到了對方的慘呼。

  他的悲傷和恐懼只持續了很短一段時間,他反應過來了,下達命令,「召集士兵,準備戰鬥。」

  土酋的命令很快得到了執行,大隊的人馬從聚落中不斷奔跑而來。

  他們衣著簡陋,身上更是密布紋身,髮型也很狂放,若是林百祥在這裡一定能認出這些馬來土人的造型很像他打過的摩洛海盜。

  這些馬來土人戰兵的武器很多樣,他們中有少量人拿著火繩槍。

  大部分人拿的是蛇形短刀,還有一部分則是背負著弓箭和吹箭。

  ……

  華人自然早就發現了對面馬來土人的動靜,林百吉朱鳳華等人也來到了河岸邊觀察對面的情況。

  「對面已經排好陣型了,我們的戰陣也該排起來了。」

  朱鳳華答了一聲「是」後,找來了各家頭人和張氏各支脈族長吩咐下去了。

  不多時,華人軍團很快動了起來。

  首先布置的6磅銅火炮,這種炮只有兩百多公斤,還可以拆卸成組件讓馱馬攜帶,十分方便。

  華人部隊此次出行一共帶了8門6磅炮,在三發境內他們攻破土人聚落,火炮立了大功。

  林百吉500親軍站在了第二排,他們的眼神堅定而銳利仿佛鷹隼盯著獵物,隨時可以發起衝鋒。

  他們中有300人裝備了火槍,雖然這些火槍中夾雜著燧發槍和火繩槍。

  但是這些槍管都重新拉了膛線,所用的子彈也是錢氏彈,一旦開戰準保先擊中敵人。


  後方的諸家聯軍則是在砍削木頭,準備搭建橋樑。

  己方人多,必須得等橋樑搭建好了後好發動衝鋒。

  ……

  身處軍陣護衛的中心,哈木達.義信.班根丁卻沒感到一絲放鬆。

  朝陽初升河面的霧氣開始消散,炮管在朝陽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沉重而可怖。

  而己方的軍陣則顯得有些勢單力薄,士兵手中的火槍與弓箭,數量太少了。

  即便不看士兵的眼睛,他都知道這些士兵的眼裡滿是不安和猶豫。

  對岸的火炮一開火,己方的士兵只怕會立時潰散。

  但是對方明顯不想談判,對方是帶著滅絕自己和己方聚落的決心來的。

  他沒有後路了,只能拼命抵抗了。

  「傳令下去,殺死一個華人賞賜1枚銀幣,殺兩個賞賜3枚銀幣。」

  「是!」

  ……

  「大統領,後面的準備好了,可以攻擊了。」

  林百吉微微頷首,然後大聲下令,「開炮!」

  「轟隆隆~~~」

  八門大炮幾乎同時噴射出烈焰和鐵球,隆隆的炮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火炮的聲音雖然恐怖,但是射到對岸後的落點就不能保證了。

  八門炮彈,最終只有兩枚在對岸的土人軍陣中造成了殺傷。

  十個土人直接被鐵彈砸的肚破腸流,哀嚎聲傳出很遠。

  朱鳳華惋惜的嘆氣出聲,「哎,這炮彈的準頭實在太差了!」

  「後隊迅速搭橋,前隊的炮手和中隊的火槍手自由攻擊,主要壓制對面的火槍手和弓箭手,防止他們攻擊我方搭橋人員。」

  「是!」

  命令下達後,後方的諸家聯軍很快閃出十多個小隊,每個小隊裡有四五個人,他們一起抬著一根濕漉漉的圓木向著河邊走去。

  搭建路橋不一定需要模板,只需要把十多條圓木並排在一起就可以短時間搭建出一座簡易木橋。

  對岸的馬來土人自然明白華人軍的意圖,是以不用哈木達.義信.班根丁吩咐,自有端著火繩槍和弓箭的士兵向著河岸靠近,意圖狙擊華人搭橋。

  華人軍陣的炮手看到士兵靠近了,二話不說,直接引來了火炮的引線。

  「轟~~」

  火炮發射,對面的土兵也不敢靠近河岸了。

  搭橋的士兵行動的很快,他們喊著號子,逐漸靠近了河岸。

  幾個土人弓箭手不信邪,拿著弓箭以分散隊型著向著河岸疾跑。

  殊不知華人火槍手早就注意到了他們,當他們距離河岸只有三十多米的時候,前排近百個華人火槍手直接扣動了扳機。

  「砰砰~」

  煙霧過後,那些心存僥倖的土人弓箭手全都仰面躺倒了,他們的身上大多冒出了幾個血窟窿。

  甚至有個傢伙被直接打中了面部,他的半邊臉都沒了。

  河對岸的土人士兵驚懼異常,這些華人的火槍射擊的好准啊!

  雖然他們害怕,但是獎賞同樣誘惑著他們,還是有土兵冒險出擊。

  華人火槍手三段式射擊,火力壓制不停歇。

  他們一邊迅速裝填火藥,一邊以精準的射擊,不斷給對方造成傷亡。

  河邊的蘆葦隨著槍炮的轟鳴輕輕搖曳,河水被激起漣漪,河對岸的土人膽子大有血性的基本上都被華人超遠射程的火槍消滅的差不多了。

  看著河岸邊密密麻麻的己方士兵屍體,哈木達.義信.班根丁腦海中只剩下冰冷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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