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東窗事發
賈芸在叮囑了瑞珠與寶珠要看好秦可卿，莫要讓秦可卿自盡之後，就前去了賈珍的屋子，打算對賈珍做些手腳。
現在弄死賈珍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有些時候殺人容易，可要處理這後面的事情可就麻煩了。
畢竟，這裡可不是平安州那等的邊疆混亂無比的地方。
這裡是京城，是天子皇城根腳下，並且還是寧國府這樣的國公府，更是需要謹慎作為，用最小的代價完成賈芸想要做的事情。
賈芸看著熟睡當中的賈珍，心思發狠，冷笑著：「好好珍惜你餘下不多的時間吧！要不了幾天，你就死了。」
「你放心，我會將寧國府發揚光大，不會讓賈府愈發墜落下去的。」
「對了，你兒子也很快會下去陪你的。」
此刻的賈芸對待賈珍父子二人，沒有絲毫的好感，只想著快些弄死這兩個人。
待處理好了這一切之後，賈芸才悄悄的離去。
..........
翌日。
京兆府衙門。
有人擊鼓鳴冤，說是要狀告寧國府的賈蓉，罪狀是私自在民間放朝廷不允許發放的印子錢。
一時間，京兆府的衙門周圍聚集了不少的人，全部都跑過來看熱鬧來了。
人類都是喜歡聽八卦，看八卦的。
京城的京兆府衙門由於屬於天子皇城之中的衙門，要比其他衙門更闊氣，也更複雜，裡面來來往往的人太多太多，人多眼雜，不知道多少權貴人家在這裡安插了眼線，為這些權貴們提供情報服務。
因此，當此事剛剛擺出來時，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榮國府與寧國府眾人的耳朵裡面。
而此刻京兆府衙門的大門口，只見到一個老人正跪在地上，哭喊道：「老爺，我冤枉，我冤枉啊！」
京兆府內的衙役們見狀立刻拿著哨棒從裡面走了出來，驅趕圍觀的人群。
同時，護送這位告狀的老人去衙門裡面的內堂，接受京兆府官員的問訊。
老人身後的圍觀群眾，在被驅趕過一次之後，仍舊沒有離去，還是繼續聚集起來，站在京兆府大門口的公堂門檻之外，瞧看著裡面的情況。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你擠什麼擠，你沒有看見我在這裡嗎？」
「今日竟然有人膽敢在京兆府衙門擊鼓鳴冤，只怕要出大事兒了。」
「唉，誰說不是呢！我記得，這個月好像就今天有人過來告狀吧，可是一個大新聞了。」
圍觀的群眾們議論紛紛。
自古以來這官府衙門八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
所以，這些普通百姓但凡是遇到了糾紛，都會私底下自己商量著解決，絕對不會願意跑到這公堂上面來對簿公堂。
畢竟，很多人都知道，這官府衙門黑的很，吃了原告，吃被告，兩頭吃。
久而久之，也就很少有人敢過來告狀，更無人敢過來伸冤。
若要伸冤告狀，得看看你家裡面的銀子多是不多。
若是沒有銀子的話，只怕會被衙門的人毒打一頓，丟出來的。
封建社會的官吏多數都是如此黑暗。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很多事情都不能夠擺在檯面上來說，有些事不上秤不到四兩重，要是上了秤一千斤都打不住。
百姓們在看熱鬧，京兆府衙門裡面的官員也在看熱鬧：「稀奇，今日竟然有人敢過來告狀，難道他們就不知道最近幾日是科舉考試的關鍵時刻？跑到這裡來告狀，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朝廷的府試就在最近這幾日了，所以，整個京城內來了許多讀書人。
這些讀書人多了，衙門的人就很緊張，生怕自己管轄的範圍內出現事故，鬧起來了，不好收場。
但今日偏偏邪門了，好巧不巧的給撞上了，還要狀告寧國府的賈蓉。
一時間，大家都很謹慎，不敢胡作非為。
畢竟，在科舉考試的節骨眼兒上，他們可不敢明目張胆的包庇賈蓉。
這要是被這些讀書人嚼舌根子，傳到陛下的耳朵裡面去，只怕他們就完蛋了。
京兆府衙門的京兆府府尹余東來到了眾人的跟前，走到了高堂之上的凳子上面，手從桌子上面拿起擺放著的驚堂木，猛地那麼一拍。
只聽見「啪」的一聲，清脆無比，震耳欲聾。
余東高聲喊道：「升堂！」
下面的衙役們整齊劃一，立刻齊聲呼喊道：「威武！！」
京兆府的府尹余東看向下面的眾人，說道：「帶原告。」
就見到老人被衙役們帶了過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先給余東磕頭道：「草民蘇三水拜見知府老爺。」
余東臉色不太好看，俯瞰著下面的老人，心中思想：這老頭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豈不是來尋自己晦氣？
在過來之前，余東就已經通過手下人得知了這個老人要狀告的是何人。
余東在得知這個老人要狀告寧國府的賈蓉時，當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畢竟，整個京城當中，誰人不知道寧國府的背景與實力。
那老人要狀告的賈蓉，就是這寧國府的大少爺。
余東作為官場裡面的老油條，自然知道此人的身份背景，才會覺得頭疼。
看一眼下面跪著的老人，問道：「你有什麼冤屈？」
正說著，外面的人群就議論起來，喧囂無比。
老人抬起頭來，說著：「我要告這賈蓉放印子錢，強搶良家婦女，還打死了我的兒子。」
「青天大老爺，還請您為我兒子與兒媳婦做主啊！」
見到老人如此說話，坐在上面的余東頓時間眉頭就皺得更深了。
余東不是不清楚這寧國府的背景與實力。
他在思考，思考自己要不要為了這件事情去與寧國府的人硬剛，得罪了賈府。
即便是現在的賈府已經衰落了，寧國府的實力不如往年了，但是，余東認為這太上皇還沒有死，當年的賈府就是支持太上皇上位，這才延續了後來的富貴。
因此，此事不可魯莽，需要審慎思考。
余東道：「退堂，容本老爺思考一二再行審理此案。」
說罷，余東就帶著府中的衙役們散了。
至於公堂之中的老人則是無人理會。
可今日這件事情卻是傳了出去，不管寧國府如何應對，輿論的影響力就已經起來了。
這裡面自然有賈芸在暗中發力。
作為覺醒了前世記憶的賈芸，比任何人都清楚輿論的可怕。
若是運作得當，這一刀可以斬殺任何人。
即便是皇帝，在面對這把刀時，也會感覺到畏懼。
賈芸將前世的輿論運作，運用到這個世界來，直接就是降維打擊，對付一個小小的寧國府，還不是手到擒來。
隨著科舉考試的風吹來，整個京城的風吹草動都會被放大，尤其是涉及到寧國府的大事情，更是第一時間被京城內的權貴們知道了。
......
北靜王府。
北靜王水溶在看見下人傳遞過來的情報時，頓時間，整個人就愣住了，怒罵道：「混帳！廢物！整個寧國府難道就不知道此事的影響？」
在北靜王水溶看來，賈府作為自己的盟友，一旦出事，就相當於自己的實力受損，也不算是什麼好事情。
當即，北靜王水溶就吩咐旁邊的太監一聲，道：「去，去將阿布圖他們找來，就說我有緊要的事情尋他們。」
不管如何，北靜王水溶是必定要保寧國府的，不能夠讓寧國府倒下。
不僅僅北靜王水溶在行動，四王八公的人都在行動，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保住寧國府。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一定是有人精心謀劃，故意挑選在今天爆發的。
敵人是有備而來，目標就是寧國府。
縱然他們不知道這次出手的人是誰，可他們在朝廷裡面都有死對頭。
不需要賈芸出手，這些人自己就會亂起來。
賈芸這次負責點火，就好似在冬天點燃了乾草堆，一把足以燃燒整個京城的大火將會從寧國府開始。
之前林如海不是說，賈芸前面的人不下來，他就沒有機會嗎？
沒事。
他賈芸從來都不是一個等機會的人，既然前面的人堵住了他前去的道路，那就將他給弄下就行。
朝廷裡面的官員，幾乎就沒有乾淨的。
他上面的人也不乾淨，貪污腐敗之類的事情，樣樣拿手。
賈芸將其弄下來，可不會有絲毫的心理負擔。
但這些人在朝廷裡面關係靠山都硬，若是沒有好的機會，就想要弄死他們是很難的。
這次賈芸則是打算摟草打兔子，不僅僅要解決賈珍與賈容這兩個人，還要順帶著將自己的上司幹掉一個，讓他們空個位置出來給自己，亦或者說是給林如海也成。
畢竟，林如海想要入京城來當官，沒有位置，其實也很讓人為難與頭疼的。
「這次我不僅僅要寧國府，還要更多的東西。」
當賈芸投下第一顆石子的時候，看似平靜的京城，頓時就掀起了風浪。
風來了，浪還會遠嗎？
........
忠順親王府。
忠順親王在得知消息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說著：「這可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最近正準備對付賈府，卻不曾想到這些人竟然自己跳出來了，著實歡喜。」
當今的皇帝不喜歡賈府，更是時刻想要弄死賈府。
忠順親王早就知道了皇帝的心思，所以，也想要站隊，跟著皇帝一起弄賈府。
這些年賈府的日益衰敗，就有皇帝打壓以及忠順親王運作的原因。
不僅如此，朝廷裡面的其他勢力也有不少與賈府敵對，雙方的關係很不好，幾乎到了一種水火不容的地步。
現在他們抓住了寧國府的把柄，必定要順藤摸瓜，針對賈府弄出一些動靜來的。
忠順親王吩咐道：「讓下面的人上奏書，給賈府施加壓力，另外將我們收集的其他罪證都呈送上去，借著科舉的東風，將此事鬧大。」
在忠順親王等人想來，只要事情鬧大了，縱然是太上皇想要明顯偏袒賈府，只怕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皇帝不是萬能的。
這個朝廷更不是皇帝說了就可以真的肆無忌憚的。
至少明面上大家都要遵守規矩，皇帝更不能夠帶頭破壞規矩。
不然的話，豈不是要被文人們罵成暴君昏君？
忠順親王眼神中透露出殺氣，道：「賈府，這次看你死還是不死。縱然這次不死，也得崩碎你幾顆牙來！」
廟堂爭鬥從來都是你死我活的鬥爭，忠順親王可不會願意放過這次的機會。
.......
榮國府。
小廝急急忙忙的跑進去，氣喘吁吁的說道：「不好了，老爺，不好了，出事兒了。」
聽聞這個小廝的話語，旁邊的眾人連忙聚集過來，賈政此刻也從屋子裡面走出來，詢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廝道：「有人跑到京兆府衙門去告狀了，說是東府里小蓉大爺在外面私放印子錢等事情，被人給告了。」
賈政聞言頓時臉色狂變，憤怒道：「這個混帳東西，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們家遲早要出事兒。」
之前賈政聽聞焦大醉酒鬧事兒，罵賈珍與秦可卿之間存在不正當關係，還罵了其他的事情，就讓賈政心驚肉跳的，也曾經私底下勸說過賈珍。
但是，賈珍不願意聽話，賈政也奈何不了賈珍。
今日卻不曾想到，這心中最擔心的事情還是出現了，寧國府出事兒了。
對於寧國府出事兒，雖然眾人心底裡面早已經有了預期，可事發突然，榮國府的眾人也還是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頓時間就亂作了一團。
就連王熙鳳在得知了此事之後，也是驚出了一聲的冷汗，忙喊來了平兒，說道：「平兒，你快去東府打聽打聽，看看蓉哥兒現在何處，讓他快點兒過來找我。」
放印子錢，可不是賈蓉一個人的行為舉動，還帶著王熙鳳一起發財的。
王熙鳳有股份，也拿分紅，現在東窗事發了，也害怕被牽扯進去，所以，她打算提前找賈蓉商議對策。
平兒亦是負責此事的關鍵人物，自然知道此事的重要性，也是點點頭，立刻就去了。
現在弄死賈珍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有些時候殺人容易，可要處理這後面的事情可就麻煩了。
畢竟，這裡可不是平安州那等的邊疆混亂無比的地方。
這裡是京城，是天子皇城根腳下，並且還是寧國府這樣的國公府，更是需要謹慎作為，用最小的代價完成賈芸想要做的事情。
賈芸看著熟睡當中的賈珍，心思發狠，冷笑著：「好好珍惜你餘下不多的時間吧！要不了幾天，你就死了。」
「你放心，我會將寧國府發揚光大，不會讓賈府愈發墜落下去的。」
「對了，你兒子也很快會下去陪你的。」
此刻的賈芸對待賈珍父子二人，沒有絲毫的好感，只想著快些弄死這兩個人。
待處理好了這一切之後，賈芸才悄悄的離去。
..........
翌日。
京兆府衙門。
有人擊鼓鳴冤，說是要狀告寧國府的賈蓉，罪狀是私自在民間放朝廷不允許發放的印子錢。
一時間，京兆府的衙門周圍聚集了不少的人，全部都跑過來看熱鬧來了。
人類都是喜歡聽八卦，看八卦的。
京城的京兆府衙門由於屬於天子皇城之中的衙門，要比其他衙門更闊氣，也更複雜，裡面來來往往的人太多太多，人多眼雜，不知道多少權貴人家在這裡安插了眼線，為這些權貴們提供情報服務。
因此，當此事剛剛擺出來時，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榮國府與寧國府眾人的耳朵裡面。
而此刻京兆府衙門的大門口，只見到一個老人正跪在地上，哭喊道：「老爺，我冤枉，我冤枉啊！」
京兆府內的衙役們見狀立刻拿著哨棒從裡面走了出來，驅趕圍觀的人群。
同時，護送這位告狀的老人去衙門裡面的內堂，接受京兆府官員的問訊。
老人身後的圍觀群眾，在被驅趕過一次之後，仍舊沒有離去，還是繼續聚集起來，站在京兆府大門口的公堂門檻之外，瞧看著裡面的情況。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你擠什麼擠，你沒有看見我在這裡嗎？」
「今日竟然有人膽敢在京兆府衙門擊鼓鳴冤，只怕要出大事兒了。」
「唉，誰說不是呢！我記得，這個月好像就今天有人過來告狀吧，可是一個大新聞了。」
圍觀的群眾們議論紛紛。
自古以來這官府衙門八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
所以，這些普通百姓但凡是遇到了糾紛，都會私底下自己商量著解決，絕對不會願意跑到這公堂上面來對簿公堂。
畢竟，很多人都知道，這官府衙門黑的很，吃了原告，吃被告，兩頭吃。
久而久之，也就很少有人敢過來告狀，更無人敢過來伸冤。
若要伸冤告狀，得看看你家裡面的銀子多是不多。
若是沒有銀子的話，只怕會被衙門的人毒打一頓，丟出來的。
封建社會的官吏多數都是如此黑暗。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很多事情都不能夠擺在檯面上來說，有些事不上秤不到四兩重，要是上了秤一千斤都打不住。
百姓們在看熱鬧，京兆府衙門裡面的官員也在看熱鬧：「稀奇，今日竟然有人敢過來告狀，難道他們就不知道最近幾日是科舉考試的關鍵時刻？跑到這裡來告狀，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朝廷的府試就在最近這幾日了，所以，整個京城內來了許多讀書人。
這些讀書人多了，衙門的人就很緊張，生怕自己管轄的範圍內出現事故，鬧起來了，不好收場。
但今日偏偏邪門了，好巧不巧的給撞上了，還要狀告寧國府的賈蓉。
一時間，大家都很謹慎，不敢胡作非為。
畢竟，在科舉考試的節骨眼兒上，他們可不敢明目張胆的包庇賈蓉。
這要是被這些讀書人嚼舌根子，傳到陛下的耳朵裡面去，只怕他們就完蛋了。
京兆府衙門的京兆府府尹余東來到了眾人的跟前，走到了高堂之上的凳子上面，手從桌子上面拿起擺放著的驚堂木，猛地那麼一拍。
只聽見「啪」的一聲，清脆無比，震耳欲聾。
余東高聲喊道：「升堂！」
下面的衙役們整齊劃一，立刻齊聲呼喊道：「威武！！」
京兆府的府尹余東看向下面的眾人，說道：「帶原告。」
就見到老人被衙役們帶了過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先給余東磕頭道：「草民蘇三水拜見知府老爺。」
余東臉色不太好看，俯瞰著下面的老人，心中思想：這老頭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豈不是來尋自己晦氣？
在過來之前，余東就已經通過手下人得知了這個老人要狀告的是何人。
余東在得知這個老人要狀告寧國府的賈蓉時，當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畢竟，整個京城當中，誰人不知道寧國府的背景與實力。
那老人要狀告的賈蓉，就是這寧國府的大少爺。
余東作為官場裡面的老油條，自然知道此人的身份背景，才會覺得頭疼。
看一眼下面跪著的老人，問道：「你有什麼冤屈？」
正說著，外面的人群就議論起來，喧囂無比。
老人抬起頭來，說著：「我要告這賈蓉放印子錢，強搶良家婦女，還打死了我的兒子。」
「青天大老爺，還請您為我兒子與兒媳婦做主啊！」
見到老人如此說話，坐在上面的余東頓時間眉頭就皺得更深了。
余東不是不清楚這寧國府的背景與實力。
他在思考，思考自己要不要為了這件事情去與寧國府的人硬剛，得罪了賈府。
即便是現在的賈府已經衰落了，寧國府的實力不如往年了，但是，余東認為這太上皇還沒有死，當年的賈府就是支持太上皇上位，這才延續了後來的富貴。
因此，此事不可魯莽，需要審慎思考。
余東道：「退堂，容本老爺思考一二再行審理此案。」
說罷，余東就帶著府中的衙役們散了。
至於公堂之中的老人則是無人理會。
可今日這件事情卻是傳了出去，不管寧國府如何應對，輿論的影響力就已經起來了。
這裡面自然有賈芸在暗中發力。
作為覺醒了前世記憶的賈芸，比任何人都清楚輿論的可怕。
若是運作得當，這一刀可以斬殺任何人。
即便是皇帝，在面對這把刀時，也會感覺到畏懼。
賈芸將前世的輿論運作，運用到這個世界來，直接就是降維打擊，對付一個小小的寧國府，還不是手到擒來。
隨著科舉考試的風吹來，整個京城的風吹草動都會被放大，尤其是涉及到寧國府的大事情，更是第一時間被京城內的權貴們知道了。
......
北靜王府。
北靜王水溶在看見下人傳遞過來的情報時，頓時間，整個人就愣住了，怒罵道：「混帳！廢物！整個寧國府難道就不知道此事的影響？」
在北靜王水溶看來，賈府作為自己的盟友，一旦出事，就相當於自己的實力受損，也不算是什麼好事情。
當即，北靜王水溶就吩咐旁邊的太監一聲，道：「去，去將阿布圖他們找來，就說我有緊要的事情尋他們。」
不管如何，北靜王水溶是必定要保寧國府的，不能夠讓寧國府倒下。
不僅僅北靜王水溶在行動，四王八公的人都在行動，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保住寧國府。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一定是有人精心謀劃，故意挑選在今天爆發的。
敵人是有備而來，目標就是寧國府。
縱然他們不知道這次出手的人是誰，可他們在朝廷裡面都有死對頭。
不需要賈芸出手，這些人自己就會亂起來。
賈芸這次負責點火，就好似在冬天點燃了乾草堆，一把足以燃燒整個京城的大火將會從寧國府開始。
之前林如海不是說，賈芸前面的人不下來，他就沒有機會嗎？
沒事。
他賈芸從來都不是一個等機會的人，既然前面的人堵住了他前去的道路，那就將他給弄下就行。
朝廷裡面的官員，幾乎就沒有乾淨的。
他上面的人也不乾淨，貪污腐敗之類的事情，樣樣拿手。
賈芸將其弄下來，可不會有絲毫的心理負擔。
但這些人在朝廷裡面關係靠山都硬，若是沒有好的機會，就想要弄死他們是很難的。
這次賈芸則是打算摟草打兔子，不僅僅要解決賈珍與賈容這兩個人，還要順帶著將自己的上司幹掉一個，讓他們空個位置出來給自己，亦或者說是給林如海也成。
畢竟，林如海想要入京城來當官，沒有位置，其實也很讓人為難與頭疼的。
「這次我不僅僅要寧國府，還要更多的東西。」
當賈芸投下第一顆石子的時候，看似平靜的京城，頓時就掀起了風浪。
風來了，浪還會遠嗎？
........
忠順親王府。
忠順親王在得知消息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說著：「這可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最近正準備對付賈府，卻不曾想到這些人竟然自己跳出來了，著實歡喜。」
當今的皇帝不喜歡賈府，更是時刻想要弄死賈府。
忠順親王早就知道了皇帝的心思，所以，也想要站隊，跟著皇帝一起弄賈府。
這些年賈府的日益衰敗，就有皇帝打壓以及忠順親王運作的原因。
不僅如此，朝廷裡面的其他勢力也有不少與賈府敵對，雙方的關係很不好，幾乎到了一種水火不容的地步。
現在他們抓住了寧國府的把柄，必定要順藤摸瓜，針對賈府弄出一些動靜來的。
忠順親王吩咐道：「讓下面的人上奏書，給賈府施加壓力，另外將我們收集的其他罪證都呈送上去，借著科舉的東風，將此事鬧大。」
在忠順親王等人想來，只要事情鬧大了，縱然是太上皇想要明顯偏袒賈府，只怕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皇帝不是萬能的。
這個朝廷更不是皇帝說了就可以真的肆無忌憚的。
至少明面上大家都要遵守規矩，皇帝更不能夠帶頭破壞規矩。
不然的話，豈不是要被文人們罵成暴君昏君？
忠順親王眼神中透露出殺氣，道：「賈府，這次看你死還是不死。縱然這次不死，也得崩碎你幾顆牙來！」
廟堂爭鬥從來都是你死我活的鬥爭，忠順親王可不會願意放過這次的機會。
.......
榮國府。
小廝急急忙忙的跑進去，氣喘吁吁的說道：「不好了，老爺，不好了，出事兒了。」
聽聞這個小廝的話語，旁邊的眾人連忙聚集過來，賈政此刻也從屋子裡面走出來，詢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廝道：「有人跑到京兆府衙門去告狀了，說是東府里小蓉大爺在外面私放印子錢等事情，被人給告了。」
賈政聞言頓時臉色狂變，憤怒道：「這個混帳東西，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們家遲早要出事兒。」
之前賈政聽聞焦大醉酒鬧事兒，罵賈珍與秦可卿之間存在不正當關係，還罵了其他的事情，就讓賈政心驚肉跳的，也曾經私底下勸說過賈珍。
但是，賈珍不願意聽話，賈政也奈何不了賈珍。
今日卻不曾想到，這心中最擔心的事情還是出現了，寧國府出事兒了。
對於寧國府出事兒，雖然眾人心底裡面早已經有了預期，可事發突然，榮國府的眾人也還是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頓時間就亂作了一團。
就連王熙鳳在得知了此事之後，也是驚出了一聲的冷汗，忙喊來了平兒，說道：「平兒，你快去東府打聽打聽，看看蓉哥兒現在何處，讓他快點兒過來找我。」
放印子錢，可不是賈蓉一個人的行為舉動，還帶著王熙鳳一起發財的。
王熙鳳有股份，也拿分紅，現在東窗事發了，也害怕被牽扯進去，所以，她打算提前找賈蓉商議對策。
平兒亦是負責此事的關鍵人物，自然知道此事的重要性，也是點點頭，立刻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