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史鼎與史鼐
前廳，裡面除了賈政外還有兩個中年人。
「琅哥兒，快來見過你史家兩位叔叔，前幾日你封爵正好趕上他們外出公幹，未能得見。」
「這不昨個回京，今個就來了。」
賈政口中的史家兩位叔叔正是四大家族中史家的史鼎，史鼐，也是賈母的親外甥，與賈家素來親厚。
「小侄賈琅，拜見兩位世叔。」
史鼎史鼐上前兩步，扶起賈琅：「莫要客氣，都是自己人。」
「都說咱們賈家出了個麒麟兒，形貌舉止如當年的國公爺一般，今日一見，英明類族，果然不凡。」
「十七歲就是二等子爵，翻遍大夏百年的歷史，這也是頭一份。」
賈琅笑道：「兩位叔叔憑功勞一路封侯，才是我等後輩人的榜樣。」
史鼎，史鼐擺了擺手：「我等是適逢其會，當年跟著姑父在戰場上，容他相讓，才有了爵位，否則怎會有今日？」
兩人口中的姑父自然指的是榮國公賈代善。
說起父親，賈政唏噓一嘆：「說起來當年也是我們太不爭氣，不願意從軍上陣殺敵，否則何至於斷層的這麼厲害？」
「我本想著以科舉入仕，改變賈家重武輕文的環境，沒想到得蒙聖恩，只得當一個員外郎.......」
「真是時也，命也啊！」
史鼎，史鼐知道當年的事情一直是賈政的心病，紛紛上前拍了拍賈政的肩膀：「事情已經過去，存周你也別老記掛於胸，當年姑父也是怕你屢試不中，倒不如來個保險的最為穩妥。」
賈政擺了擺手：「不說了。」
「都過去了。」
「如今琅哥兒站出來，做的比我們這一代人都好，家中至少幾十年無憂啊！」
史鼎，史鼐點了點頭：「如今王家兄長外放一品九省都檢點，我們兩個也要調回京都，再加上琅哥兒封子爵，進入錦衣衛。」
「不管是宮中，軍中，朝堂，封疆大吏，咱們四家應有盡有，想來在咱們這一代將會恢復祖上的光景。」
賈政捋著鬍鬚，頻頻點頭：「與我所想一致，只要咱們不牽涉一些謀逆的死罪，誰會招惹咱們？」
史鼎笑著說道：「前幾日裘嘯山的寶貝兒子被琅哥兒打了一頓，就算他是忠順王的一條好狗，不也得在咱們面前臥著？」
「讓他兒子磕頭就得磕頭，讓滾下去就得滾下去........」
「這幾年都沒有如此舒心的事情了。」
此刻的賈政，史鼎，史鼐三人均都滿面春宮，意氣風發。
可賈琅心中卻平添了幾分的陰霾。
他熟知兵法，清楚一個道理『驕兵必敗』。
這三人如此得意，表現出去，下人還不爭相往主子臉上貼金？越傳越離譜？只可能讓家族子弟無法無天，最終受到權利的反噬。
原著中四大家族衰敗的根本原因不就是這？
不行，得在他們頭上懸一把劍。
想到這，賈琅長嘆了口氣：「三位叔叔，有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賈政，史鼎，史鼐三人對視一笑：「自家人面前還要隱藏什麼？」
「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賈琅道：「我們四大家族在朝堂上大放光彩的同時，會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遠的不說，有一句話叫『功高蓋主』，三位叔叔應該比誰都更明白吧？」
三人倒吸了口涼氣，臉上的笑容褪去：「琅哥兒，你這話什麼意思？」
「咱們這點力量，怎能與這四個字聯繫上？」
賈琅搖了搖頭，扳著指頭算：「京營的周侗將軍乃祖父的舊將，一手提拔起來，前日與裘家衝突，京營都出動了。」
「鎮國公府牛繼宗，理國公府柳芳以及其他公侯之家，與咱們都極為親密。」
「再加上宮中的娘娘，幾位叔叔，已經外放的舅老爺，還有揚州的林姑父，以及其他的門生故舊.........」
「這股力量凝聚在一起，難道不讓人忌憚？」
賈政，史鼎，史鼐均都臉色變得難看。
本來他們覺得沒什麼，可細聽賈琅一分析，發現圍繞在四大家族周圍的力量盤根錯節，已然是恐怖無比，擺在紙面上讓人一看，誰不發憷？
賈琅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之前咱們勛貴之家保持中立，不摻和皇權的爭搶，誰是皇帝效忠誰。」
「這一平衡在我從北境回來之後已經打破。」
「也正因為陛下的信任，咱們家這些人才能一路的擢升。」
「如今咱們的身上都打著皇帝的烙印，可這樣的站位必然要得罪朝中另外一個大人物......」
「三位叔叔都知道是誰嗎？」
賈政，史鼎，史鼐三人腦海中不由的飄過一個名字『忠順王』。
他們之前只顧著高興，可卻忽略了一個最大的敵人，忠順王。
這些年能在皇帝手中把持國家大部分權利，可見其手段之多，賈家能對付得了忠順王嗎？
本來高興的三人如被賈琅潑了盆冷水，心中反而戚戚然，忐忑起來。
沉默了好一會兒，三人目不轉睛的盯著賈琅：「你說得對，危險就藏匿在暗中。」
「可咱們該如何解決？」
「按照你說的兩種可能，咱們根本無法解決啊！」
賈琅淡淡一笑，知道自己這番話三人聽到心裡，嘴角微微翹起：「其實只需要做到一點，就能避免遭到猜忌。」
「哪一點？」
「低調。」
「咱們四大家族出的風頭已經不少，想要不引人矚目，就得少出現在朝野上下的視線之中。」
「唯有如此，才能不引起皇帝的猜測，有皇帝的支持，忠順王雖然權傾朝野，咱們也有迴旋的能力。」
賈政，史鼎沉吟了半晌，緩緩點頭：「琅哥兒說得對，祖輩們在世何嘗不是如此告誡咱們？」
史鼐猶豫了下：「低調固然沒錯，可自從姑父病故後，咱們四大家族的威勢一日不如一日，放在之前一個小小的裘家敢來招惹咱們？」
「如今好容易有興盛之狀，仍然畏畏縮縮，未免讓那些與咱們站在一條線上的人心生失望。」
「這似乎也不是好的解決之法。」
賈琅笑道：「叔叔擔心的有道理，全家低調不代表忍氣吞聲。」
「我如今的位置已經在風口浪尖之上，就算想要低調也不可能。」
「所以這宣揚力量，高調之事交給我來。」
「這樣就能兩全其美，不弱祖上威風。」
賈政，史鼐，史鼎三人對視一眼，均都露出一抹動容：「琅哥兒，你可知道這其中的壓力？」
「沒有家族為後盾，就怕你步履維艱。」
賈琅笑道：「最難的時候都熬過來，還害怕這點困難？」
「何況也並非讓咱們四大家族完全銷聲匿跡，只是不主動張揚罷了，我可不希望到時候幾位叔叔都見死不救，那我這條小命怕是真的會粉身碎骨。」
本來緊張的氛圍被賈琅這一鬧，瞬間輕鬆了不少。
賈政，史鼎，史鼐三人均都捋著鬍鬚，哈哈大笑。
「滿朝上下誰不知道你聖倦正隆？」
「大庭廣眾下打了忠順王養的狗，他不還是咽下了這口氣？其他人誰敢在如今的風頭惹你？」
..........
「琅哥兒，快來見過你史家兩位叔叔，前幾日你封爵正好趕上他們外出公幹，未能得見。」
「這不昨個回京，今個就來了。」
賈政口中的史家兩位叔叔正是四大家族中史家的史鼎，史鼐，也是賈母的親外甥，與賈家素來親厚。
「小侄賈琅，拜見兩位世叔。」
史鼎史鼐上前兩步，扶起賈琅：「莫要客氣，都是自己人。」
「都說咱們賈家出了個麒麟兒，形貌舉止如當年的國公爺一般，今日一見，英明類族，果然不凡。」
「十七歲就是二等子爵，翻遍大夏百年的歷史，這也是頭一份。」
賈琅笑道：「兩位叔叔憑功勞一路封侯，才是我等後輩人的榜樣。」
史鼎，史鼐擺了擺手：「我等是適逢其會，當年跟著姑父在戰場上，容他相讓，才有了爵位，否則怎會有今日？」
兩人口中的姑父自然指的是榮國公賈代善。
說起父親，賈政唏噓一嘆：「說起來當年也是我們太不爭氣，不願意從軍上陣殺敵，否則何至於斷層的這麼厲害？」
「我本想著以科舉入仕，改變賈家重武輕文的環境，沒想到得蒙聖恩，只得當一個員外郎.......」
「真是時也，命也啊！」
史鼎，史鼐知道當年的事情一直是賈政的心病，紛紛上前拍了拍賈政的肩膀：「事情已經過去，存周你也別老記掛於胸，當年姑父也是怕你屢試不中，倒不如來個保險的最為穩妥。」
賈政擺了擺手：「不說了。」
「都過去了。」
「如今琅哥兒站出來，做的比我們這一代人都好，家中至少幾十年無憂啊！」
史鼎，史鼐點了點頭：「如今王家兄長外放一品九省都檢點，我們兩個也要調回京都，再加上琅哥兒封子爵，進入錦衣衛。」
「不管是宮中，軍中，朝堂，封疆大吏，咱們四家應有盡有，想來在咱們這一代將會恢復祖上的光景。」
賈政捋著鬍鬚，頻頻點頭：「與我所想一致，只要咱們不牽涉一些謀逆的死罪，誰會招惹咱們？」
史鼎笑著說道：「前幾日裘嘯山的寶貝兒子被琅哥兒打了一頓，就算他是忠順王的一條好狗，不也得在咱們面前臥著？」
「讓他兒子磕頭就得磕頭，讓滾下去就得滾下去........」
「這幾年都沒有如此舒心的事情了。」
此刻的賈政，史鼎，史鼐三人均都滿面春宮，意氣風發。
可賈琅心中卻平添了幾分的陰霾。
他熟知兵法，清楚一個道理『驕兵必敗』。
這三人如此得意，表現出去，下人還不爭相往主子臉上貼金？越傳越離譜？只可能讓家族子弟無法無天，最終受到權利的反噬。
原著中四大家族衰敗的根本原因不就是這？
不行，得在他們頭上懸一把劍。
想到這，賈琅長嘆了口氣：「三位叔叔，有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賈政，史鼎，史鼐三人對視一笑：「自家人面前還要隱藏什麼？」
「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賈琅道：「我們四大家族在朝堂上大放光彩的同時，會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遠的不說，有一句話叫『功高蓋主』，三位叔叔應該比誰都更明白吧？」
三人倒吸了口涼氣，臉上的笑容褪去：「琅哥兒，你這話什麼意思？」
「咱們這點力量，怎能與這四個字聯繫上？」
賈琅搖了搖頭，扳著指頭算：「京營的周侗將軍乃祖父的舊將，一手提拔起來，前日與裘家衝突，京營都出動了。」
「鎮國公府牛繼宗，理國公府柳芳以及其他公侯之家，與咱們都極為親密。」
「再加上宮中的娘娘，幾位叔叔，已經外放的舅老爺，還有揚州的林姑父，以及其他的門生故舊.........」
「這股力量凝聚在一起，難道不讓人忌憚？」
賈政，史鼎，史鼐均都臉色變得難看。
本來他們覺得沒什麼，可細聽賈琅一分析，發現圍繞在四大家族周圍的力量盤根錯節，已然是恐怖無比，擺在紙面上讓人一看，誰不發憷？
賈琅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之前咱們勛貴之家保持中立，不摻和皇權的爭搶，誰是皇帝效忠誰。」
「這一平衡在我從北境回來之後已經打破。」
「也正因為陛下的信任，咱們家這些人才能一路的擢升。」
「如今咱們的身上都打著皇帝的烙印，可這樣的站位必然要得罪朝中另外一個大人物......」
「三位叔叔都知道是誰嗎？」
賈政，史鼎，史鼐三人腦海中不由的飄過一個名字『忠順王』。
他們之前只顧著高興，可卻忽略了一個最大的敵人，忠順王。
這些年能在皇帝手中把持國家大部分權利，可見其手段之多，賈家能對付得了忠順王嗎？
本來高興的三人如被賈琅潑了盆冷水，心中反而戚戚然，忐忑起來。
沉默了好一會兒，三人目不轉睛的盯著賈琅：「你說得對，危險就藏匿在暗中。」
「可咱們該如何解決？」
「按照你說的兩種可能，咱們根本無法解決啊！」
賈琅淡淡一笑，知道自己這番話三人聽到心裡，嘴角微微翹起：「其實只需要做到一點，就能避免遭到猜忌。」
「哪一點？」
「低調。」
「咱們四大家族出的風頭已經不少，想要不引人矚目，就得少出現在朝野上下的視線之中。」
「唯有如此，才能不引起皇帝的猜測，有皇帝的支持，忠順王雖然權傾朝野，咱們也有迴旋的能力。」
賈政，史鼎沉吟了半晌，緩緩點頭：「琅哥兒說得對，祖輩們在世何嘗不是如此告誡咱們？」
史鼐猶豫了下：「低調固然沒錯，可自從姑父病故後，咱們四大家族的威勢一日不如一日，放在之前一個小小的裘家敢來招惹咱們？」
「如今好容易有興盛之狀，仍然畏畏縮縮，未免讓那些與咱們站在一條線上的人心生失望。」
「這似乎也不是好的解決之法。」
賈琅笑道：「叔叔擔心的有道理，全家低調不代表忍氣吞聲。」
「我如今的位置已經在風口浪尖之上，就算想要低調也不可能。」
「所以這宣揚力量，高調之事交給我來。」
「這樣就能兩全其美，不弱祖上威風。」
賈政，史鼐，史鼎三人對視一眼，均都露出一抹動容：「琅哥兒，你可知道這其中的壓力？」
「沒有家族為後盾，就怕你步履維艱。」
賈琅笑道：「最難的時候都熬過來，還害怕這點困難？」
「何況也並非讓咱們四大家族完全銷聲匿跡，只是不主動張揚罷了，我可不希望到時候幾位叔叔都見死不救，那我這條小命怕是真的會粉身碎骨。」
本來緊張的氛圍被賈琅這一鬧，瞬間輕鬆了不少。
賈政，史鼎，史鼐三人均都捋著鬍鬚，哈哈大笑。
「滿朝上下誰不知道你聖倦正隆？」
「大庭廣眾下打了忠順王養的狗，他不還是咽下了這口氣？其他人誰敢在如今的風頭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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