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8章 跟蹤
</ins>
第2258章 跟蹤
話音剛落，鹿玄機和蘇小蝶都露出了驚訝之色。
「怎麼可能？禍世虛境中只有天虛，不可能有活物！」蘇小蝶反駁道。
「起初我也是這麼想的，但就在剛才，我發現這裡的樹木有了細微變化，居然開始吸收樹林中的死氣，同時吐出靈氣……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修士在吐納一般。」
聽聞此言，鹿玄機和蘇小蝶更加驚訝了。
尤其是鹿玄機，他將神識放出，仔細觀察了周圍的每一棵樹木，卻沒有發現半點異樣。
「不可能啊……難道這諸葛武烈的神識竟然還在我之上？」
想到這裡，鹿玄機開口問道：「諸葛道友，你是怎麼知道的？我看這周圍的樹木也沒有什麼變化啊。」
蘇小蝶卻似乎想到了什麼，驚訝道：「難道是你的『羅網劍心』？」
諸葛武烈微微一笑：「不錯，就在剛才，我確實聽見了吐納的聲音……不是一棵樹木，而是整片森林！」
「原來如此，那就不會錯了。」蘇小蝶點了點頭。
見鹿玄機還有些疑惑，蘇小蝶便向他解釋道：「諸葛師兄的『羅網劍心』可以在一定範圍之內感知萬物的變化，既然他發現了黑暗森林的異樣，想必是確有其事。」
「哦？」
鹿玄機頗感意外，他沒想到諸葛武烈居然是如此獨特的劍心……
沉吟了片刻之後，他緩緩道：「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既然諸葛道友已經發現了異常，那麼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黑暗森林吧。」
「嗯。」諸葛武烈微微點頭，表示贊同。
「禍世虛境太過神秘，每次進入這裡，內部環境都會有所變化，儘管道、儒兩派探索了這麼多年，依然有許多秘密沒有浮出水面……所以咱們還是小心為妙。」
「那就走吧，我也感覺有些不安。」蘇小蝶道。
三人的意見很快就達成一致。
可就在他們決定離開的時候，不遠處忽然有一道遁光疾馳而過！
「咦？那是……」
三人都看清了那道遁光中的身影，居然是道盟的丁一！
不過丁一併沒有發現他們。
因為鹿玄機比較謹慎，在他開始療傷之前，在池塘附近布置了一套隱匿法陣。
三人此時都位於法陣之中，除非丁一事先知道，停下來用神識仔細查看，才有可能發現一點蛛絲馬跡。
像他這樣匆匆路過，根本就不可能發現得了。
「道盟的人也來了？」蘇小蝶驚訝道。
「正常。」諸葛武烈笑道：「黑暗森林是整個死靈大陸最適合療傷的地方，只要是受傷的修士都會第一時間趕到這裡。」
「不對……」鹿玄機卻是搖了搖頭。
「什麼不對？」另外兩人都露出了疑惑之色。
「他剛才殺人了！」
鹿玄機的眼中精光一閃。
他的神識遠超另外兩人，能夠敏銳捕捉到丁一身上殘存的血腥之氣。
這股血腥之氣十分濃烈，明顯是剛剛殺完人不久……
諸葛武烈聽後，臉色微變：「鹿兄，你確定嗎？」
「我非常確定……」鹿玄機聲音低沉：「就在不久之前，他剛剛參與了一場廝殺！」
聽了他的話，諸葛武烈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
殺人？殺的是誰？
禍世虛境中沒有別的生靈，只有道、儒兩派的修士，這丁一總不能是殺了道盟的修士吧？
如果鹿玄機沒有看錯的話，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就在剛才，某個儒盟修士被害了……
這一瞬間，三人都沉默不語。
因為他們又想起了已經陣亡的東郭岳，為了掩護他們離開而慘遭殺害，而且還是死在道門馭鬼流的秘術上……
「難道，道盟真的要和我們展開全面廝殺？」蘇小蝶喃喃道。
「現在還言之過早。」
鹿玄機打斷了她的設想，隨即道：「不過，這種事情還是有必要搞清楚，最起碼得知道是道盟的哪些人對我們有敵意，以免中了他們的暗算。」
「嗯……」
諸葛武烈也道：「鹿兄說得沒錯，凡事都不要太早下結論。小蝶，又要靠你的劍隱秘術了，幫我們追蹤這個丁一。」
「交給我吧。」
蘇小蝶沒有半點猶豫。
她雙手掐訣，劍氣從指尖迸發而出。
這些劍氣沒有強大的殺伐之氣，但卻極為精巧，在半空中不斷凝聚，片刻後形成了一隻五彩斑斕的劍蝶。
蘇小蝶用手一指，這隻劍蝶便騰空而起，在半空中找到了丁一殘留的氣息，緊緊追趕了上去。
這便是「劍隱」一脈的「尋蹤蝶」，可以跟蹤同境界的任何修士，並且不會被對方發現。
「找到丁一了……他的遁速太快，我的『尋蹤蝶』趕不上他，不過他也逃不出我的追蹤，只是要多花一點時間。」蘇小蝶閉著眼睛，緩緩開口道。
「沒事，這點時間我們等得起。」諸葛武烈輕聲道。
就這樣，三人都在樹林中靜坐。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尋蹤蝶緩緩落下，附著在一棵大樹的樹幹上，很快就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與此同時，諸葛武烈、鹿玄機等人的面前，虛空泛起陣陣漣漪，片刻後出現了一幅畫面。
畫面中有一片空地，空地上站著好幾個道盟修士。
其中一人是個身材高瘦的半百老者，此時正在地上盤膝打坐，頭頂懸浮著一塊靈虛晶核。
「我記得他，這人是瑤光洞天的皇甫濤！」
「嗯，據說此人是拙劍流的隊長，他好像受傷了？」
「你們看，旁邊還有韓伯……沒想到這片黑暗森林居然有道盟的兩支隊伍！」
鹿玄機等人圍觀的畫面，正是千里之外道盟眾人集結地。
此時此刻，皇甫濤和屈通天都在打坐療傷，原本屬於方萍的兩枚靈虛晶核，如今落到了他們的手上。
附近不遠處，韓伯、陳良、丁一、獨孤修四人正在為他們護法。
丁一似乎剛剛把自己的經歷告訴了眾人，韓伯臉色不悅，沉默了許久方才開口道：「如此說來，你們竟是放跑了方惜？」
「嗯……」丁一看起來有些心虛。
「哼！」
韓伯冷哼了一聲：「左師弟的手段我是清楚的，他行事謹慎，絕不可能會有這樣的疏忽，問題肯定是出在你們拙劍流的身上！」
「韓師兄，你這就有些不講道理了。大家一同執行任務，出了問題應該是共同承擔，再說了，沒有我們拙劍流的兩人，靠左玄他能殺死方萍、曹瑞兩位高手嗎？」獨孤修搖頭道。
</ins>
話音剛落，陳良也打了個哈哈，笑道：「是啊是啊，他們三人已經做得很好了，不僅帶回來了靈虛晶核，還斬殺了心劍流的兩位高手，韓師兄你就不用太過苛責了。」
……
這幾人若無其事的交談，但他們談話的內容卻落在了數千里之外，鹿玄機等人的耳中。
「剛才他說什麼？」
蘇小蝶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死了……方萍、曹瑞都死了？」
諸葛武烈沒有說話，但臉色陰沉如水。
這才進入禍世虛境十天都不到，他們藏劍書院居然就已經死了三人！
如果放在以往，整個虛境論道，道、儒兩派加起來都未必會死三人……
「要變天了啊……」
諸葛武烈深吸了一口氣，眼神中隱隱有火光迸發。
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另一邊，韓伯等人還在商議。
「韓道友說得沒錯，方惜之所以能夠走脫，完全是我的責任，和左玄、公孫二娘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丁一直接把自己放跑方惜的事情說了出來。
眾人聽後，都不由得嘆了口氣。
韓伯冷笑道：「早知你心慈手軟，還好我早有準備，方惜那小子根本跑不了。」
丁一聽後露出驚訝之色：「莫非……韓道友還有其他布置？」
「呵呵。」
韓伯微微一笑：「陳良在我的吩咐下，早就給黑暗森林布置了結界，外面的人闖不進來，裡面的人也逃不出去。」
聽聞此言，丁一的臉色更加驚訝了，用難以置信的語氣說道：「黑暗森林少說也有十數萬里方圓，什麼法陣能夠覆蓋如此大的區域，而且還是一個人布置的？」
「哈哈哈！」
韓伯大笑了起來：「你一個外人，又怎知我道門各種神通的玄妙？陳師弟道法自然，將世間萬物作為媒介，可以將法陣的籠罩範圍放大數十倍！」
他話里話外都有幾分嘲諷的味道，明顯是看不起丁一這個散修。
如果放在以前，丁一肯定會反唇相譏，但他剛剛被「苦劍」所傷，再加上方萍之死，讓他心中有莫名的惆悵，此時只是輕輕的嘆了口氣。
韓伯也不再多說，掃了一眼眾人，淡淡道：「儒門已經有三人陣亡了，我們可謂占儘先機，所以更應該一鼓作氣！我懷疑這片黑暗森林中，不止是心劍流的幾人，應該還有別的儒盟修士，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
</ins>
「遠的不提，就說慧劍流剩下的那三人，很有可能也來黑暗森林養傷。如今我們已布下天羅地網，只要找到他們，便合我們八人之力，將他們三人斬殺於此。」
獨孤修聽後，點了點頭道：「韓師兄說得是，以多打少，逐個擊破，才是上上之策！」
……
韓伯等人不知道的是，他們此時交談的所有內容，都落在了位於千里之外的諸葛武烈等人的耳中。
「看來，這次虛境論道已經徹底改變了，鎮界石什麼的都不重要了，這是一場道、儒之間的全面廝殺！」諸葛武烈深吸一口氣，緩緩道。
其實，他在儒盟眾多修士之中，算得上是最冷靜的幾人。
一開始東郭岳被殺，他沒有冒然與道盟開戰。
直到現在，聽了韓伯等人的商議，他心中的憤怒再也壓抑不住。
因為就在短短數日之間，藏劍書院就有三位同門陣亡，而且都是死在道門的手中！
再聽韓伯他們商議的內容，簡直把儒盟修士當作牲畜來宰殺，這讓諸葛武烈如何能忍？
「整個黑暗森林都被他們用法陣封閉了，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也出不去……也就是說，我們必須要和道盟的人分出生死！」蘇小蝶沉聲道。
「看來，虛境論道已經提前結束，現在是生死廝殺，就看誰能活到最後了！」
說到這裡，諸葛武烈的眼中露出了森然殺意！
鹿玄機聽後，眉頭緊皺，片刻後搖了搖頭道：「我還是覺得有些蹊蹺……僅憑現在所掌握的線索，還不能確定是整個道盟向我們宣戰了，或許有人暗中挑撥也說不定。」
「鹿兄，你怎麼還在替道盟說話？我們已經有三個同門被殺了！」諸葛武烈看起來有些不悅。
鹿玄機卻是臉色不變，用平靜的語氣繼續道：「從現在掌握的線索來看，一心要置我們於死地的就是這個韓伯。假如，我是說假如……此人懷有異心，刻意要挑撥道、儒之間的矛盾呢？」
聽了他的一番分析，諸葛武烈也漸漸冷靜了下來。
思忖片刻之後，此人點了點頭：「倒也有這種可能，不過這種可能性太小了……整個東韻靈州，誰敢同時得罪道、儒兩派？」
鹿玄機微微一笑：「或許道、儒兩派安逸太久，卻不知水面之下暗流涌動？修為到了我等層次，凡事都得三思才行，否則成了別人利用的工具，豈不白費這一身修為？」
「嗯，道友言之有理。」
此時的諸葛武烈已經完全認同了鹿玄機的觀點，他點了點頭，沉吟片刻後，又問道：「那依鹿兄之見，我們現在該當如何？」
「與其展開無意義的廝殺，不如設法將韓伯引出來，對他進行搜魂。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整個道盟挑起的廝殺，還是他韓伯一人搞的鬼！」鹿玄機雙眼微眯道。
</ins>
第2258章 跟蹤
話音剛落，鹿玄機和蘇小蝶都露出了驚訝之色。
「怎麼可能？禍世虛境中只有天虛，不可能有活物！」蘇小蝶反駁道。
「起初我也是這麼想的，但就在剛才，我發現這裡的樹木有了細微變化，居然開始吸收樹林中的死氣，同時吐出靈氣……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修士在吐納一般。」
聽聞此言，鹿玄機和蘇小蝶更加驚訝了。
尤其是鹿玄機，他將神識放出，仔細觀察了周圍的每一棵樹木，卻沒有發現半點異樣。
「不可能啊……難道這諸葛武烈的神識竟然還在我之上？」
想到這裡，鹿玄機開口問道：「諸葛道友，你是怎麼知道的？我看這周圍的樹木也沒有什麼變化啊。」
蘇小蝶卻似乎想到了什麼，驚訝道：「難道是你的『羅網劍心』？」
諸葛武烈微微一笑：「不錯，就在剛才，我確實聽見了吐納的聲音……不是一棵樹木，而是整片森林！」
「原來如此，那就不會錯了。」蘇小蝶點了點頭。
見鹿玄機還有些疑惑，蘇小蝶便向他解釋道：「諸葛師兄的『羅網劍心』可以在一定範圍之內感知萬物的變化，既然他發現了黑暗森林的異樣，想必是確有其事。」
「哦？」
鹿玄機頗感意外，他沒想到諸葛武烈居然是如此獨特的劍心……
沉吟了片刻之後，他緩緩道：「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既然諸葛道友已經發現了異常，那麼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黑暗森林吧。」
「嗯。」諸葛武烈微微點頭，表示贊同。
「禍世虛境太過神秘，每次進入這裡，內部環境都會有所變化，儘管道、儒兩派探索了這麼多年，依然有許多秘密沒有浮出水面……所以咱們還是小心為妙。」
「那就走吧，我也感覺有些不安。」蘇小蝶道。
三人的意見很快就達成一致。
可就在他們決定離開的時候，不遠處忽然有一道遁光疾馳而過！
「咦？那是……」
三人都看清了那道遁光中的身影，居然是道盟的丁一！
不過丁一併沒有發現他們。
因為鹿玄機比較謹慎，在他開始療傷之前，在池塘附近布置了一套隱匿法陣。
三人此時都位於法陣之中，除非丁一事先知道，停下來用神識仔細查看，才有可能發現一點蛛絲馬跡。
像他這樣匆匆路過，根本就不可能發現得了。
「道盟的人也來了？」蘇小蝶驚訝道。
「正常。」諸葛武烈笑道：「黑暗森林是整個死靈大陸最適合療傷的地方，只要是受傷的修士都會第一時間趕到這裡。」
「不對……」鹿玄機卻是搖了搖頭。
「什麼不對？」另外兩人都露出了疑惑之色。
「他剛才殺人了！」
鹿玄機的眼中精光一閃。
他的神識遠超另外兩人，能夠敏銳捕捉到丁一身上殘存的血腥之氣。
這股血腥之氣十分濃烈，明顯是剛剛殺完人不久……
諸葛武烈聽後，臉色微變：「鹿兄，你確定嗎？」
「我非常確定……」鹿玄機聲音低沉：「就在不久之前，他剛剛參與了一場廝殺！」
聽了他的話，諸葛武烈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
殺人？殺的是誰？
禍世虛境中沒有別的生靈，只有道、儒兩派的修士，這丁一總不能是殺了道盟的修士吧？
如果鹿玄機沒有看錯的話，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就在剛才，某個儒盟修士被害了……
這一瞬間，三人都沉默不語。
因為他們又想起了已經陣亡的東郭岳，為了掩護他們離開而慘遭殺害，而且還是死在道門馭鬼流的秘術上……
「難道，道盟真的要和我們展開全面廝殺？」蘇小蝶喃喃道。
「現在還言之過早。」
鹿玄機打斷了她的設想，隨即道：「不過，這種事情還是有必要搞清楚，最起碼得知道是道盟的哪些人對我們有敵意，以免中了他們的暗算。」
「嗯……」
諸葛武烈也道：「鹿兄說得沒錯，凡事都不要太早下結論。小蝶，又要靠你的劍隱秘術了，幫我們追蹤這個丁一。」
「交給我吧。」
蘇小蝶沒有半點猶豫。
她雙手掐訣，劍氣從指尖迸發而出。
這些劍氣沒有強大的殺伐之氣，但卻極為精巧，在半空中不斷凝聚，片刻後形成了一隻五彩斑斕的劍蝶。
蘇小蝶用手一指，這隻劍蝶便騰空而起，在半空中找到了丁一殘留的氣息，緊緊追趕了上去。
這便是「劍隱」一脈的「尋蹤蝶」，可以跟蹤同境界的任何修士，並且不會被對方發現。
「找到丁一了……他的遁速太快，我的『尋蹤蝶』趕不上他，不過他也逃不出我的追蹤，只是要多花一點時間。」蘇小蝶閉著眼睛，緩緩開口道。
「沒事，這點時間我們等得起。」諸葛武烈輕聲道。
就這樣，三人都在樹林中靜坐。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尋蹤蝶緩緩落下，附著在一棵大樹的樹幹上，很快就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與此同時，諸葛武烈、鹿玄機等人的面前，虛空泛起陣陣漣漪，片刻後出現了一幅畫面。
畫面中有一片空地，空地上站著好幾個道盟修士。
其中一人是個身材高瘦的半百老者，此時正在地上盤膝打坐，頭頂懸浮著一塊靈虛晶核。
「我記得他，這人是瑤光洞天的皇甫濤！」
「嗯，據說此人是拙劍流的隊長，他好像受傷了？」
「你們看，旁邊還有韓伯……沒想到這片黑暗森林居然有道盟的兩支隊伍！」
鹿玄機等人圍觀的畫面，正是千里之外道盟眾人集結地。
此時此刻，皇甫濤和屈通天都在打坐療傷，原本屬於方萍的兩枚靈虛晶核，如今落到了他們的手上。
附近不遠處，韓伯、陳良、丁一、獨孤修四人正在為他們護法。
丁一似乎剛剛把自己的經歷告訴了眾人，韓伯臉色不悅，沉默了許久方才開口道：「如此說來，你們竟是放跑了方惜？」
「嗯……」丁一看起來有些心虛。
「哼！」
韓伯冷哼了一聲：「左師弟的手段我是清楚的，他行事謹慎，絕不可能會有這樣的疏忽，問題肯定是出在你們拙劍流的身上！」
「韓師兄，你這就有些不講道理了。大家一同執行任務，出了問題應該是共同承擔，再說了，沒有我們拙劍流的兩人，靠左玄他能殺死方萍、曹瑞兩位高手嗎？」獨孤修搖頭道。
</ins>
話音剛落，陳良也打了個哈哈，笑道：「是啊是啊，他們三人已經做得很好了，不僅帶回來了靈虛晶核，還斬殺了心劍流的兩位高手，韓師兄你就不用太過苛責了。」
……
這幾人若無其事的交談，但他們談話的內容卻落在了數千里之外，鹿玄機等人的耳中。
「剛才他說什麼？」
蘇小蝶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死了……方萍、曹瑞都死了？」
諸葛武烈沒有說話，但臉色陰沉如水。
這才進入禍世虛境十天都不到，他們藏劍書院居然就已經死了三人！
如果放在以往，整個虛境論道，道、儒兩派加起來都未必會死三人……
「要變天了啊……」
諸葛武烈深吸了一口氣，眼神中隱隱有火光迸發。
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另一邊，韓伯等人還在商議。
「韓道友說得沒錯，方惜之所以能夠走脫，完全是我的責任，和左玄、公孫二娘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丁一直接把自己放跑方惜的事情說了出來。
眾人聽後，都不由得嘆了口氣。
韓伯冷笑道：「早知你心慈手軟，還好我早有準備，方惜那小子根本跑不了。」
丁一聽後露出驚訝之色：「莫非……韓道友還有其他布置？」
「呵呵。」
韓伯微微一笑：「陳良在我的吩咐下，早就給黑暗森林布置了結界，外面的人闖不進來，裡面的人也逃不出去。」
聽聞此言，丁一的臉色更加驚訝了，用難以置信的語氣說道：「黑暗森林少說也有十數萬里方圓，什麼法陣能夠覆蓋如此大的區域，而且還是一個人布置的？」
「哈哈哈！」
韓伯大笑了起來：「你一個外人，又怎知我道門各種神通的玄妙？陳師弟道法自然，將世間萬物作為媒介，可以將法陣的籠罩範圍放大數十倍！」
他話里話外都有幾分嘲諷的味道，明顯是看不起丁一這個散修。
如果放在以前，丁一肯定會反唇相譏，但他剛剛被「苦劍」所傷，再加上方萍之死，讓他心中有莫名的惆悵，此時只是輕輕的嘆了口氣。
韓伯也不再多說，掃了一眼眾人，淡淡道：「儒門已經有三人陣亡了，我們可謂占儘先機，所以更應該一鼓作氣！我懷疑這片黑暗森林中，不止是心劍流的幾人，應該還有別的儒盟修士，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
</ins>
「遠的不提，就說慧劍流剩下的那三人，很有可能也來黑暗森林養傷。如今我們已布下天羅地網，只要找到他們，便合我們八人之力，將他們三人斬殺於此。」
獨孤修聽後，點了點頭道：「韓師兄說得是，以多打少，逐個擊破，才是上上之策！」
……
韓伯等人不知道的是，他們此時交談的所有內容，都落在了位於千里之外的諸葛武烈等人的耳中。
「看來，這次虛境論道已經徹底改變了，鎮界石什麼的都不重要了，這是一場道、儒之間的全面廝殺！」諸葛武烈深吸一口氣，緩緩道。
其實，他在儒盟眾多修士之中，算得上是最冷靜的幾人。
一開始東郭岳被殺，他沒有冒然與道盟開戰。
直到現在，聽了韓伯等人的商議，他心中的憤怒再也壓抑不住。
因為就在短短數日之間，藏劍書院就有三位同門陣亡，而且都是死在道門的手中！
再聽韓伯他們商議的內容，簡直把儒盟修士當作牲畜來宰殺，這讓諸葛武烈如何能忍？
「整個黑暗森林都被他們用法陣封閉了，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也出不去……也就是說，我們必須要和道盟的人分出生死！」蘇小蝶沉聲道。
「看來，虛境論道已經提前結束，現在是生死廝殺，就看誰能活到最後了！」
說到這裡，諸葛武烈的眼中露出了森然殺意！
鹿玄機聽後，眉頭緊皺，片刻後搖了搖頭道：「我還是覺得有些蹊蹺……僅憑現在所掌握的線索，還不能確定是整個道盟向我們宣戰了，或許有人暗中挑撥也說不定。」
「鹿兄，你怎麼還在替道盟說話？我們已經有三個同門被殺了！」諸葛武烈看起來有些不悅。
鹿玄機卻是臉色不變，用平靜的語氣繼續道：「從現在掌握的線索來看，一心要置我們於死地的就是這個韓伯。假如，我是說假如……此人懷有異心，刻意要挑撥道、儒之間的矛盾呢？」
聽了他的一番分析，諸葛武烈也漸漸冷靜了下來。
思忖片刻之後，此人點了點頭：「倒也有這種可能，不過這種可能性太小了……整個東韻靈州，誰敢同時得罪道、儒兩派？」
鹿玄機微微一笑：「或許道、儒兩派安逸太久，卻不知水面之下暗流涌動？修為到了我等層次，凡事都得三思才行，否則成了別人利用的工具，豈不白費這一身修為？」
「嗯，道友言之有理。」
此時的諸葛武烈已經完全認同了鹿玄機的觀點，他點了點頭，沉吟片刻後，又問道：「那依鹿兄之見，我們現在該當如何？」
「與其展開無意義的廝殺，不如設法將韓伯引出來，對他進行搜魂。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整個道盟挑起的廝殺，還是他韓伯一人搞的鬼！」鹿玄機雙眼微眯道。
</i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