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徒弟媳婦
讓辰陽沒有想到的是，本來吃過飯休整之後就該分道揚鑣的眾人依舊眼巴巴地看著自己。
老道士也就罷了，畢竟瘋瘋癲癲，像條牛皮蟲一般非得黏著辰陽要收他為徒。
可是小薇兒的祖父卻也不走。
「我們村子都被官兵夷為了平地，小薇兒父母也死了，我們已經沒有家了。」
辰陽一聽就知道這老頭想作甚，一擺手止住老頭的話。
「別來這套啊，我把你們救出來已經仁至義盡了，你可不能揪著扶你的人要賠償，我可不負責給你養老。」
「老子他娘的可是個妖怪，所在的地方也是妖山，你倆和我回去算個怎麼回事？當口糧？」
老頭撲通一聲給辰陽跪下，然後摁著小薇兒腦袋就往地上磕。
「妖王，不，大王，不，大仙！」
祖孫倆一起給邦邦辰陽磕頭，也是此方土地濕潤，倘若是堅硬些，此番磕法還不得把腦門子磕爛？
老頭哭得淚水混著鼻涕。
「大仙開恩，小老兒怎樣都好，隨便找個山旮旯一棵大樹一根繩子便就了卻殘生，可是我的孫女沈薇兒還小，她才八歲……」
「她什麼都會，做飯洗衣端茶倒水什麼都會，大仙且撿了她去，給口飯吃便是，她吃得不多的，若是不乖，大仙儘管打罵，莫要打死便是。」
「……」
辰陽皺眉看著老沈頭沉默不語，有心拒絕，可拒絕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老道士抱著酒罈正在小口抿酒，此時悠悠開口。
「好徒兒，那女娃骨骼清奇，是個修真的好料子，你何不給老道收個徒孫，把你一身本事穿她，也好有個傳承。」
「你就別添亂了，我一個妖怪，收個人類當徒弟？別開玩笑了。」
辰陽沒好氣地瞪了老道士一眼。
「別個一副人身軀，肚子裡卻是妖魔心肝，你雖是妖怪，卻比大多數人懂人心，不就是人類徒弟，怕甚？」老道士喝著酒悠悠說道。「這世道，人類乞求妖怪給活路，也算不得甚稀奇事。」
老沈頭卻是聞言眼睛一亮，趕緊摁著小薇兒腦袋再磕。
「快，快認師父！快認師父！」
「猴子師父在上，請受徒兒沈薇兒一拜！」
小薇兒本就聰明，此時也趕緊下拜，把小腦袋磕得砰砰響，大有一副辰陽不答應她就一直磕下去的架勢。
「起來吧起來吧……麻煩……」
猴子無奈揮了揮手。
「你既拜我為師，以後修行可別嫌苦，要不然我可不會慣著你。」
「謝師父！」
小薇兒眼中含淚。
「好，真好……」老沈頭抹著眼淚笑道，「如此，爺爺和你死去的爹娘也算有個交代了。」
老沈頭再次給辰陽磕了三個頭，哭道:「謝謝大仙收留我苦命的孫女，如此，小老兒就可安心去了。」
老沈頭起身，萬般不舍的輕輕撫摸小薇兒頭頂:「以後要聽你師父的話，好好侍奉他，好好照顧自己……爺爺，會一直在天上看著我的小薇兒的。」
小薇兒再早熟再聰明，終究不過一個八歲小姑娘，此時終於忍不住一把抱住老沈頭哭道:「爺爺，讓我和你走吧，我不要拜師，不要離開你！」
「可不敢胡說。」老沈頭憐愛地擁著自家孫女。「要好好活下去。」
「行了，沒說讓你去死，幹嘛呢。」
猴子沒好氣道:「先說好，我那裡是妖類洞窟，不養閒人，你個老頭也是要幹活的，要是什麼都不會，別個殺你吃肉我可不管。」
老沈頭大喜過望，忙不迭點頭:「會會會，大仙放心，小老兒種地燒炭打鐵做木工活啥都會！」
「……走吧，還遠著呢，以免夜長夢多。」
辰陽看著這老的老小的小的隊伍，對曜靈苦笑道:「這都什麼事兒啊這！唉……」
曜靈咧嘴一笑。
「嘎，我覺得頂好，這女娃聰明，我喜歡。」
……
待得天光大亮時，桃花谷桃林小居前，正焦急等待的金狸兒敖璃，阿寶青葉和參老還有受傷的豹子花斑便見到一幅奇景。
猴子橫擔著銅雲棍走在最前面，腳旁邊跟著一條髒兮兮的大黃狗，左後方烏鴉牽著一匹駿馬，馬上騎著一個乾瘦老頭，老頭抱著個瘦弱的小女娃，那女娃正和烏鴉有說有笑。
猴子右後方依舊是一匹馬，被一個穿著道袍的光頭小和尚牽著，一個邋遢老道士正趴在馬背上睡得正香，手裡還提著一個酒罈子，酒罈子隨著馬背欺負上下晃動，可就是不會掉。
金狸兒看著猴子回到桃林小居，迎了上去。
眾人也趕緊跟金狸兒迎了上去。
「你這是撿人去啦……？」
面對金狸兒的詢問，辰陽回頭看了看，無奈揮手道:「別提了。」
遂把這一夜兩界山的奇遇給眾人說了一遍。
「兩界山，居然發生了這種事！不過安全回來就好。」
金狸兒有些目瞪口呆地感嘆起來。
阿寶卻是笑道:「那山君惹了猴哥，當真是可憐，這下連死都不知是怎麼死的。」
金狸兒上下打量那老道士和有些拘謹地陳摶，小薇兒等人，說道:「你們也忙了一夜，有什麼事之後再說，先休息休息吧，這孩子累壞了都，參老，你能建三間屋子嗎？」
參老點點頭，抱怨道:「這倒不是難事，老朽都成你們的泥瓦匠了。」
敖璃一聽，那人類小孩子居然被辰陽收作徒弟，領著青葉笑嘻嘻走到馬兒旁邊，伸手把小薇兒抱下馬匹。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小薇兒……」
小薇兒怯怯看了曜靈一眼，又看了眼前這比天仙還要好看些的姐姐額頭上那龍角一眼，趕緊又撤回目光。
「你在看這個呀？」
敖璃笑著指了指額頭上龍角，笑道:「姐姐我是龍喲，知道龍嗎？」
「不知道。」
小薇兒老實說道。
她只是一個偏遠小山村農戶家小孩，哪知道龍是什麼。
敖璃也不在意，指著青葉笑道:「她也是你師父的弟子，你得見她青葉師姐。」
「青葉師姐。」
青葉冷冰冰地點了點頭。
小薇兒好奇道:「那姐姐是師姐嗎？」
「哈哈，不是。」
「那姐姐是師娘嗎？」
噗……
正在旁邊喝水的曜靈一口水噴了出來。
敖璃撫摸著小薇兒的腦袋，哈哈笑道:「不是。」
說著她眼前看向猴子的背影。
「我和你師父是……知己。」
「可是我娘說，知己就是臭男人勾搭女人的說辭，如果我爹有知己，別管是村口的張嬸還是劉姨，一律要告訴她，她好撕爛她們的嘴。」
小薇兒天真地說道。
「咳咳……」
曜靈被水嗆得連連咳嗽，肩膀也是一抖一抖的。
這時候就連青葉都撐不住撲克臉了，下意識把頭偏到一旁。
敖璃嬌靨一紅，輕輕拍了小薇兒腦袋一下，笑罵道:「怪不得猴子收你為徒，你這人小鬼大的機靈勁兒倒有幾分像他。你又沒有師娘，所以知己怎麼啦？那邊那個姐姐也是你師父的知己呢。」
小薇兒順著敖璃所指看去，那是一個腰裡挎著寶劍，長著貓耳朵和貓尾巴的美麗女孩子。
「師父的知己，都好漂亮，長得比縣太爺的夫人還美好多。」
小薇兒感嘆道。
「所以呀，壞的不是你師父的知己，壞的是你師父。」
敖璃嘻嘻笑道。
小薇兒聞言嚴肅地搖搖頭。
「爹爹說過，有大本事的人都三妻四妾，所以讓我嫁一個沒本事能被我管著的，師父有大本事，把知己們都娶了，就不是壞人了。」
曜靈趕緊離開，裝模作樣去幫著參老「蓋房子」。
「呸。」
敖璃哭笑不得。
「誰要嫁給他了，我可是公主，你師父是這隻猴子，才配不上我。」
「我聽人家說，妖怪都有大王，等師父當上大王，就能娶公主了。」
這時候，金狸兒走過來，上下打量一番小薇兒陳摶他們，說道:「你是辰陽新收的徒弟？這老頭是你爺爺是嗎？」
老沈頭正好費力從馬上爬下來，聽得這異常冷艷的貓耳少女略帶冷冰冰的詢問，趕緊行禮。
「回大仙，小老兒正是小薇兒祖父。」
金狸兒點了點頭，指著參老新建起來的一座樹屋。
「你就先帶這孩子住那裡，也好有個照應，會做飯嗎？」
「會會會，農家出身豈有不會做飯的？」
「那就好，桃林小居都是妖怪，沒人給你們做飯，自己搞定，食材肉類地窖里有，只是糧食蔬菜少些。」
老沈頭趕緊道:「無妨無妨，能填飽肚子便是天大的恩賜了，若是有菜種，小老兒也能帶著孫兒墾片荒地，給各位大仙老爺種糧種菜吃哩。」
金狸兒聞言勾了勾嘴角算是笑了。
「也好，之後再說，帶著你孫女去休息吧，缺什麼和我說，這幾日忙不得管你們，過幾日給你們找些換洗衣服，不要隨地便溺，那邊有茅廁，辰陽不喜不潔，用水在溪水裡打……」
老沈頭不敢忤逆，趕緊一把抱起小薇兒，往那怪模怪樣的桃樹屋子走去。
安排完小薇兒祖孫，金狸兒又看向那還趴在馬背上打鼾的老道士和牽馬站在一旁渾身不自在的陳摶，還有馬旁邊那條黃狗。
「你叫陳摶？」
「是……」
陳摶這輩子都沒怎麼接觸過女孩子，更別說漂亮的不似人間絕色的金狸兒三女，聽聞金狸兒詢問，低下頭窘迫道。
「這老道士是怎麼回事？」
「他是我師叔祖……」
「老道是你夫君的師父，徒弟媳婦。」
老道士又是好巧不巧醒來，在馬上伸了個懶腰，就著晨光環視桃花谷，咧開大嘴露出一副大黃牙。
「好好好，山明景和，桃果飄香，清溪游龍，美人相伴，小猴兒倒會選地方，當真是隱居的好去處。」
「徒弟媳婦，老道住哪裡？坐一晚上馬，老腰都快斷了，得速與周公相會去也。
老道士也就罷了，畢竟瘋瘋癲癲，像條牛皮蟲一般非得黏著辰陽要收他為徒。
可是小薇兒的祖父卻也不走。
「我們村子都被官兵夷為了平地，小薇兒父母也死了，我們已經沒有家了。」
辰陽一聽就知道這老頭想作甚，一擺手止住老頭的話。
「別來這套啊，我把你們救出來已經仁至義盡了，你可不能揪著扶你的人要賠償，我可不負責給你養老。」
「老子他娘的可是個妖怪，所在的地方也是妖山，你倆和我回去算個怎麼回事？當口糧？」
老頭撲通一聲給辰陽跪下，然後摁著小薇兒腦袋就往地上磕。
「妖王，不，大王，不，大仙！」
祖孫倆一起給邦邦辰陽磕頭，也是此方土地濕潤，倘若是堅硬些，此番磕法還不得把腦門子磕爛？
老頭哭得淚水混著鼻涕。
「大仙開恩，小老兒怎樣都好，隨便找個山旮旯一棵大樹一根繩子便就了卻殘生，可是我的孫女沈薇兒還小，她才八歲……」
「她什麼都會，做飯洗衣端茶倒水什麼都會，大仙且撿了她去，給口飯吃便是，她吃得不多的，若是不乖，大仙儘管打罵，莫要打死便是。」
「……」
辰陽皺眉看著老沈頭沉默不語，有心拒絕，可拒絕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老道士抱著酒罈正在小口抿酒，此時悠悠開口。
「好徒兒，那女娃骨骼清奇，是個修真的好料子，你何不給老道收個徒孫，把你一身本事穿她，也好有個傳承。」
「你就別添亂了，我一個妖怪，收個人類當徒弟？別開玩笑了。」
辰陽沒好氣地瞪了老道士一眼。
「別個一副人身軀，肚子裡卻是妖魔心肝，你雖是妖怪，卻比大多數人懂人心，不就是人類徒弟，怕甚？」老道士喝著酒悠悠說道。「這世道，人類乞求妖怪給活路，也算不得甚稀奇事。」
老沈頭卻是聞言眼睛一亮，趕緊摁著小薇兒腦袋再磕。
「快，快認師父！快認師父！」
「猴子師父在上，請受徒兒沈薇兒一拜！」
小薇兒本就聰明，此時也趕緊下拜，把小腦袋磕得砰砰響，大有一副辰陽不答應她就一直磕下去的架勢。
「起來吧起來吧……麻煩……」
猴子無奈揮了揮手。
「你既拜我為師，以後修行可別嫌苦，要不然我可不會慣著你。」
「謝師父！」
小薇兒眼中含淚。
「好，真好……」老沈頭抹著眼淚笑道，「如此，爺爺和你死去的爹娘也算有個交代了。」
老沈頭再次給辰陽磕了三個頭，哭道:「謝謝大仙收留我苦命的孫女，如此，小老兒就可安心去了。」
老沈頭起身，萬般不舍的輕輕撫摸小薇兒頭頂:「以後要聽你師父的話，好好侍奉他，好好照顧自己……爺爺，會一直在天上看著我的小薇兒的。」
小薇兒再早熟再聰明，終究不過一個八歲小姑娘，此時終於忍不住一把抱住老沈頭哭道:「爺爺，讓我和你走吧，我不要拜師，不要離開你！」
「可不敢胡說。」老沈頭憐愛地擁著自家孫女。「要好好活下去。」
「行了，沒說讓你去死，幹嘛呢。」
猴子沒好氣道:「先說好，我那裡是妖類洞窟，不養閒人，你個老頭也是要幹活的，要是什麼都不會，別個殺你吃肉我可不管。」
老沈頭大喜過望，忙不迭點頭:「會會會，大仙放心，小老兒種地燒炭打鐵做木工活啥都會！」
「……走吧，還遠著呢，以免夜長夢多。」
辰陽看著這老的老小的小的隊伍，對曜靈苦笑道:「這都什麼事兒啊這！唉……」
曜靈咧嘴一笑。
「嘎，我覺得頂好，這女娃聰明，我喜歡。」
……
待得天光大亮時，桃花谷桃林小居前，正焦急等待的金狸兒敖璃，阿寶青葉和參老還有受傷的豹子花斑便見到一幅奇景。
猴子橫擔著銅雲棍走在最前面，腳旁邊跟著一條髒兮兮的大黃狗，左後方烏鴉牽著一匹駿馬，馬上騎著一個乾瘦老頭，老頭抱著個瘦弱的小女娃，那女娃正和烏鴉有說有笑。
猴子右後方依舊是一匹馬，被一個穿著道袍的光頭小和尚牽著，一個邋遢老道士正趴在馬背上睡得正香，手裡還提著一個酒罈子，酒罈子隨著馬背欺負上下晃動，可就是不會掉。
金狸兒看著猴子回到桃林小居，迎了上去。
眾人也趕緊跟金狸兒迎了上去。
「你這是撿人去啦……？」
面對金狸兒的詢問，辰陽回頭看了看，無奈揮手道:「別提了。」
遂把這一夜兩界山的奇遇給眾人說了一遍。
「兩界山，居然發生了這種事！不過安全回來就好。」
金狸兒有些目瞪口呆地感嘆起來。
阿寶卻是笑道:「那山君惹了猴哥，當真是可憐，這下連死都不知是怎麼死的。」
金狸兒上下打量那老道士和有些拘謹地陳摶，小薇兒等人，說道:「你們也忙了一夜，有什麼事之後再說，先休息休息吧，這孩子累壞了都，參老，你能建三間屋子嗎？」
參老點點頭，抱怨道:「這倒不是難事，老朽都成你們的泥瓦匠了。」
敖璃一聽，那人類小孩子居然被辰陽收作徒弟，領著青葉笑嘻嘻走到馬兒旁邊，伸手把小薇兒抱下馬匹。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小薇兒……」
小薇兒怯怯看了曜靈一眼，又看了眼前這比天仙還要好看些的姐姐額頭上那龍角一眼，趕緊又撤回目光。
「你在看這個呀？」
敖璃笑著指了指額頭上龍角，笑道:「姐姐我是龍喲，知道龍嗎？」
「不知道。」
小薇兒老實說道。
她只是一個偏遠小山村農戶家小孩，哪知道龍是什麼。
敖璃也不在意，指著青葉笑道:「她也是你師父的弟子，你得見她青葉師姐。」
「青葉師姐。」
青葉冷冰冰地點了點頭。
小薇兒好奇道:「那姐姐是師姐嗎？」
「哈哈，不是。」
「那姐姐是師娘嗎？」
噗……
正在旁邊喝水的曜靈一口水噴了出來。
敖璃撫摸著小薇兒的腦袋，哈哈笑道:「不是。」
說著她眼前看向猴子的背影。
「我和你師父是……知己。」
「可是我娘說，知己就是臭男人勾搭女人的說辭，如果我爹有知己，別管是村口的張嬸還是劉姨，一律要告訴她，她好撕爛她們的嘴。」
小薇兒天真地說道。
「咳咳……」
曜靈被水嗆得連連咳嗽，肩膀也是一抖一抖的。
這時候就連青葉都撐不住撲克臉了，下意識把頭偏到一旁。
敖璃嬌靨一紅，輕輕拍了小薇兒腦袋一下，笑罵道:「怪不得猴子收你為徒，你這人小鬼大的機靈勁兒倒有幾分像他。你又沒有師娘，所以知己怎麼啦？那邊那個姐姐也是你師父的知己呢。」
小薇兒順著敖璃所指看去，那是一個腰裡挎著寶劍，長著貓耳朵和貓尾巴的美麗女孩子。
「師父的知己，都好漂亮，長得比縣太爺的夫人還美好多。」
小薇兒感嘆道。
「所以呀，壞的不是你師父的知己，壞的是你師父。」
敖璃嘻嘻笑道。
小薇兒聞言嚴肅地搖搖頭。
「爹爹說過，有大本事的人都三妻四妾，所以讓我嫁一個沒本事能被我管著的，師父有大本事，把知己們都娶了，就不是壞人了。」
曜靈趕緊離開，裝模作樣去幫著參老「蓋房子」。
「呸。」
敖璃哭笑不得。
「誰要嫁給他了，我可是公主，你師父是這隻猴子，才配不上我。」
「我聽人家說，妖怪都有大王，等師父當上大王，就能娶公主了。」
這時候，金狸兒走過來，上下打量一番小薇兒陳摶他們，說道:「你是辰陽新收的徒弟？這老頭是你爺爺是嗎？」
老沈頭正好費力從馬上爬下來，聽得這異常冷艷的貓耳少女略帶冷冰冰的詢問，趕緊行禮。
「回大仙，小老兒正是小薇兒祖父。」
金狸兒點了點頭，指著參老新建起來的一座樹屋。
「你就先帶這孩子住那裡，也好有個照應，會做飯嗎？」
「會會會，農家出身豈有不會做飯的？」
「那就好，桃林小居都是妖怪，沒人給你們做飯，自己搞定，食材肉類地窖里有，只是糧食蔬菜少些。」
老沈頭趕緊道:「無妨無妨，能填飽肚子便是天大的恩賜了，若是有菜種，小老兒也能帶著孫兒墾片荒地，給各位大仙老爺種糧種菜吃哩。」
金狸兒聞言勾了勾嘴角算是笑了。
「也好，之後再說，帶著你孫女去休息吧，缺什麼和我說，這幾日忙不得管你們，過幾日給你們找些換洗衣服，不要隨地便溺，那邊有茅廁，辰陽不喜不潔，用水在溪水裡打……」
老沈頭不敢忤逆，趕緊一把抱起小薇兒，往那怪模怪樣的桃樹屋子走去。
安排完小薇兒祖孫，金狸兒又看向那還趴在馬背上打鼾的老道士和牽馬站在一旁渾身不自在的陳摶，還有馬旁邊那條黃狗。
「你叫陳摶？」
「是……」
陳摶這輩子都沒怎麼接觸過女孩子，更別說漂亮的不似人間絕色的金狸兒三女，聽聞金狸兒詢問，低下頭窘迫道。
「這老道士是怎麼回事？」
「他是我師叔祖……」
「老道是你夫君的師父，徒弟媳婦。」
老道士又是好巧不巧醒來，在馬上伸了個懶腰，就著晨光環視桃花谷，咧開大嘴露出一副大黃牙。
「好好好，山明景和，桃果飄香，清溪游龍，美人相伴，小猴兒倒會選地方，當真是隱居的好去處。」
「徒弟媳婦，老道住哪裡？坐一晚上馬，老腰都快斷了，得速與周公相會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