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天蓬和事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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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陰星君這幾日裡心緒莫名不寧,心頭壓著一塊巨石,沉甸甸的,總有種不祥預感縈繞不散,仿佛一場足以撼動太陰星根基的風暴正在暗處悄然醞釀。她一襲月白色紗裙,身姿綽約,靜靜佇立在太陰星那雲霧縹緲的宮殿露台之上,衣袂隨風輕拂,恰似柔弱月光灑落凡塵,無端添了幾分楚楚動人的韻味。可此刻,她那向來澄澈如水、洞悉萬物的眼眸,卻滿是化不開的憂慮,緊鎖的眉頭仿若兩座小山,手中輕撫著玉兔,卻全然沒了往日的閒適,思緒不知飄向了何方。

  果不其然,沒多會兒,值守的天兵連滾帶爬地跑來,單膝跪地,聲音哆嗦得不成樣子:「星君,出大事了!星核附近的靈力波動跟發了狂似的,一波接著一波,瞧這架勢,怕是有人在大肆採掘太初能量晶礦脈呢。還有炎金砂礦那邊,也是火光沖天、能量亂流肆虐,八成是闖入者觸動了礦脈的禁制,惹出了大亂子。」太陰星君柳眉一蹙,心中暗忖:「怪不得近些日子心緒難安,原是有人膽大包天,擅闖我太陰聖地,驚擾了星脈。」當下長袖一揮,身形如煙般迅速飄向事發之地。

  待趕到現場,眼前的景象氣得她俏臉煞白。只見諸葛還亮周身太初之力光芒閃耀,仿若戰神臨世,混沌塔懸於頭頂滴溜溜打轉,太初神斧裹挾著雄渾之力,虎虎生風,正與周遭蜂擁而上的能量團激烈廝殺。腳下,太初能量晶散落得到處都是,礦脈更是被砍得七零八落、傷痕累累,慘不忍睹。炎金砂礦那頭,亦是火光沖天,滾滾熱浪撲面而來,熱浪所到之處,土地焦黑乾裂,顯然開採時引發了一連串的禍端。

  「來者何人,竟敢擅闖太陰星,肆意破壞礦脈,驚擾星靈!」太陰星君聲若寒霜,字字仿若冰錐,直直刺破嘈雜的戰場,在空中迴蕩不休。諸葛還亮聞聲,抬眼望去,只見來人風姿綽約,周身散發著清冷矜貴的月華之氣,又透著不容冒犯的威嚴,當下知曉是撞上正主了。他趕忙收了攻勢,拱手行禮,姿態擺得極低:「星君息怒,在下諸葛還亮,實在是無意冒犯這太陰聖地。說來也是機緣巧合,流落至此,偶然察覺此地礦脈珍稀無比,一時貪心作祟,起了取用之心,還望星君大人大量,海涵則個。」

  太陰星君冷哼一聲,美目含怒:「海涵?你可曉得這些礦脈維繫著太陰星的靈力平衡,關乎萬千生靈的存續,豈是你能隨意取用的!念在你初犯,速速離去,留下開採所得,本宮便不予追究。」諸葛還亮眉頭擰成個麻花,心裡那叫一個不甘,這些礦脈可是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採到的,其間歷經無數兇險,更攸關往後煉器、突破瓶頸的大業,怎肯輕易就捨棄?他咬咬牙,再度拱手,言辭懇切:「星君,實不相瞞,在下身負重任,亟需這些資源助力,若是此刻放棄,恐大業難成。還望星君通融一二,諸葛日後必當厚報。」

  太陰星君面色一沉,顯然沒料到這人如此不識好歹:「本宮好意相勸,你卻冥頑不靈。既如此,便莫怪本宮不客氣了!」說罷,手中拂塵一揮,一道璀璨月華仿若利刃出鞘,裹挾著凌厲之勢,直直斬向諸葛還亮。諸葛還亮哪敢小覷,太初神斧迅速橫擋,「叮」的一聲巨響,火花四濺,強大的衝擊力震得他手臂發麻,身形不受控制地倒退數丈。

  就在戰局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之時,天邊突然傳來一陣爽朗大笑,一道豪邁身影裹挾著滾滾勁風疾馳而來。來者正是天蓬元帥朱剛烈,他身披亮銀戰甲,威風凜凜,九齒釘耙在日光下寒光閃爍,落地之時,震得周遭沙石四濺,氣勢非凡。

  「星君且慢動手!」天蓬元帥高聲喊道,幾個大步上前,一把擋在諸葛還亮身前,拱手笑道,「星君,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說著,還悄悄朝太陰星君眨了眨眼,那眼神里的親昵勁兒,任誰都瞧得出他倆關係匪淺,私底下怕是有著幾分曖昧。太陰星君見他這般做派,原本緊繃的俏臉不自覺地微微一紅,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天蓬元帥又湊近太陰星君,壓低聲音道:「星君,這諸葛兄弟是我舊識,他行事是魯莽了些,冒犯之處還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海涵。我知曉你心疼礦脈受損,可諸葛兄弟手頭有不少好東西,保管能讓你滿意。」說罷,還衝她狡黠一笑。

  太陰星君輕哼一聲,別過頭去:「哼,就你會說,此事關乎太陰星根本,可並非兒戲。他肆意採掘礦脈,已然打破星靈平衡,若就這般輕饒,往後如何震懾旁人?」

  天蓬元帥賠笑幾聲,再次湊近悄聲道:「星君有所不知,諸葛兄弟藏著不少好酒,那酒可是世間罕有的佳釀,香醇濃郁,後勁十足,最是合你心意;還有那火性十足的火獸,難得弄到,太陰星常年陰沉,陽氣不足,這還能助你修煉呢。若是他肯拿這些當作賠償,倒也算誠意十足,權當將功補過了。再者,諸葛兄弟人脈頗廣,往後星君若有需求,說不定還能幫襯一二。」

  太陰星君心中暗自權衡,目光在諸葛還亮和天蓬元帥身上來回打量,沉默片刻後,緩緩點頭:「既如此,看在你的面子上,便依你所言。但若賠償之物稍有差池,本宮定不輕饒。」


  諸葛還亮聽聞,心中鬆了口氣,連忙上前,誠意滿滿地說道:「多謝星君寬宏大量,多謝元帥仗義相助。我即刻便將酒、火獸奉上。」說著,取出一隻虛空戒指,從中接連取出幾大壇美酒,瞬間,馥郁醇厚的酒香瀰漫開來,聞之令人沉醉;又從雜物洞天幾千隻火牛,炎羊,火鴉,火鹿等,分別裝入虛空戒中,遞給太陰星君。

  可太陰星君卻柳眉輕挑,朱唇微啟:「雖說這酒和火獸是好物,但礦脈受損不輕,這點賠償怕是不夠。」天蓬元帥剛要開口,諸葛還亮卻搶先一步說道:「星君放心,我還有額外賠禮。」說罷,他大手一揮,將從逢蒙道場搜刮來的所有法寶、丹藥、功法一股腦兒擺了出來,件件散發著寶光,丹藥香氣撲鼻,功法秘籍透著古樸神秘的氣息。

  太陰星君見狀,神色稍緩,命天兵收下賠償之物,仔細查驗一番後,確認無誤,這才說道:「此次便罷了,往後莫要再犯。」

  諸葛還亮拱手謝恩,又轉頭看向天蓬元帥,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精緻的虛空酒壺遞上:「元帥,此次多虧你出手相幫,這酒壺裡裝的是我珍藏多年的頂級美酒,旁人求都求不來,還望元帥收下,聊表心意。」

  天蓬元帥眼睛一亮,哈哈一笑,接過酒壺:「諸葛兄弟爽快!往後若是遇上麻煩,儘管言語一聲。」

  一場風波就此平息,太陰星君著手安排修復礦脈事宜,天兵天將忙碌開來;諸葛還亮在天蓬元帥陪同下,稍稍整理行囊,準備離開太陰星。臨行前,他回望這片充滿機遇與驚險的土地,暗暗告誡自己,往後行事定要瞻前顧後,不可再莽撞行事。天蓬元帥則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兄弟,往後行事多個心眼,莫要再招惹這等麻煩咯。」說罷,二人相視一笑,各奔前程,只願此後再無紛爭,歲月安穩。

  風波漸息,太陰星君命天兵天將將諸葛還亮賠付的諸多好物妥善安置,轉頭看向一旁的天蓬元帥朱剛烈,原本清冷矜貴的眼眸里,此刻融進了幾分嗔怪與柔情:「你呀,每次都替旁人兜底,這回又攬下這檔子事,真當本宮不會動怒?」雖是埋怨的話語,可那軟糯的語氣,倒像是情人間的撒嬌。

  朱剛烈撓撓頭,嘿嘿一笑,湊近星君,故意壓低聲音,卻又帶著幾分刻意的豪邁:「星君莫氣,旁人的事我朱剛烈可不一定管,但他衝撞的是你這心頭寶,我哪能坐視不理?再說了,許久不見,我也怕你氣壞了身子。」說著,還順勢抬手,似是要觸碰星君的髮絲,卻又在半空中頓住,動作里滿是小心翼翼。

  太陰星君臉頰微微泛紅,輕拍開他的手,佯裝不悅:「少油嘴滑舌的,當著這麼多天兵的面,也沒個正形。」話雖如此,可嘴角那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卻泄露了她的好心情。待天兵們領命散去,偌大的場地只剩下二人,氣氛陡然變得旖旎起來。

  朱剛烈收起嬉皮笑臉,目光誠摯地看著太陰星君,輕聲道:「說真的,近些日子天庭瑣事繁多,我心裡一直惦記著你,生怕你在這太陰星受了委屈、累著了。」太陰星君垂眸,輕聲嘆息:「你也知曉太陰星的重要,維繫星河靈力平衡,一絲一毫都疏忽不得,這些天礦脈又出了事,我哪能省心?」

  朱剛烈心疼不已,大手一伸,握住太陰星君的柔荑,觸感冰涼,惹得他眉頭一皺:「瞧瞧,手都這麼涼,定是勞神過度了。」太陰星君想要抽回手,卻被他攥得更緊,一時間,兩人四目相對,周遭靜謐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半晌,太陰星君率先移開目光,輕聲道:「你難得來一趟,陪我走走吧。」

  二人漫步在太陰星雲霧繚繞的小徑上,身旁靈植搖曳,灑下細碎光芒,仿若夢幻仙境。朱剛烈時不時摘下一朵靈花,插到太陰星君的發間,打趣道:「本元帥親手點綴,星君愈發美得不可方物了。」太陰星君淺笑嫣然,抬手輕撫花朵,嗔怪道:「就會哄我開心。」

  走著走著,天空忽然飄起細雨,那雨絲冰涼,仿若細碎銀珠,透著太陰星獨有的陰寒。朱剛烈見狀,二話不說,解下自己的披風,輕輕披在太陰星君肩頭,順勢將她攬入懷中:「別著涼了,有我在。」太陰星君靠在他寬厚的胸膛上,聽著有力的心跳聲,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雨幕漸大,二人躲進一處古老的亭子。朱剛烈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酒壺,正是諸葛還亮所贈,拔開壺塞,酒香四溢:「來,嘗嘗這好酒,暖暖身子。」太陰星君輕抿一口,酒水入喉,暖意直達四肢百骸,臉上泛起一抹紅暈,更添嬌艷。朱剛烈看得有些痴了,抬手輕撫她的臉頰:「你知道嗎,每次看到你,這星河萬千美景都失了顏色。」

  太陰星君心中一甜,卻又故作嬌嗔:「你就會說這些甜言蜜語,也不知幾分真幾分假。」朱剛烈收起嬉笑,目光灼灼:「我朱剛烈對天發誓,句句出自真心,若有半句假話,叫我永墮輪迴,不得超生。」太陰星君趕忙捂住他的嘴,蹙眉道:「呸呸呸,發的什麼毒誓。」

  待雨歇雲散,朱剛烈終是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他滿心不舍,握著太陰星君的手久久不放:「我走了,你萬事要小心,要是碰上難處,即刻傳訊給我,我定第一時間趕來。」太陰星君眼眶微紅,點頭應下:「你在天庭行事,也莫要莽撞,我等著你再來。」

  朱剛烈一步三回頭,直至身影消失在天際,太陰星君仍站在原地,望著遠方出神。微風拂過,吹起她鬢邊的髮絲,那落寞的模樣,世間獨守空閨的佳人,滿心牽掛皆繫於遠去之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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