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同脈情誼(明天中午12點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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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林彥求如此看重徒弟,金有道輕嘆了一聲:「罷了罷了,我也是糊塗了,縱然是兩家聯姻,也不見得是好事。這些年來斤斤計較習慣了,竟一時回不過神來,打鐵還得自身硬。」

  聞言,林彥求沉聲道:「金兄,凡人不過百年,我等已閱人世間數百載滄桑,早就活夠本了。你無須顧慮太多,養一口氣,只管渡劫便是,若成,便是賺了;若敗,那也不虧。」

  一聽此話,金有道灑脫笑道:「我金某人結丹意氣風之時,恰逢天明師兄將你這胖子從魏國帶回了宗門,不想今兒卻被你這傢伙說教了一番。我許久不出手,倒是讓你小覷了。」

  而後他輕拍了下林彥求的肩膀,沉聲囑咐:「彥求,老祖身子骨撐不了多久了,他老人家太辛苦了。此次若是胡大姐和段師兄隕落在天劫下,我與衛師兄也會開始閉死關。往後我們這一脈便交給你撐著了。」

  凡是能修行到了元嬰境界者,哪個不是一路踩著成山的屍骨走上來的?

  對於一位縱橫世間千餘載的天火老祖而言,如今猶如老鼠般躲在了內藏庫之中,汲取其中所蘊含的磅礴靈蘊吊著最後一口氣,無時無刻感受著自身的腐朽,那是一種在肉身與精神上無盡的折磨,是一種對往日自己的侮辱。

  只不過為了給胡香香、段雲等後輩爭取時間,天火老祖也只能以龜息假死之法強撐著。

  如今赤靈宗七脈雖然紛爭不斷,可同一脈之中的修士絕大多數人向來極為團結,這是一種傳承,一種延續。

  金有道他們這些金丹後輩,也不願見到天火老祖這般狼狽模樣。

  聞言,林彥求深吸了一口氣,而後轉身朝前走去,踏行朗歌道:「火功周,性命得成劍。迸寒光,尖鋒挑日月。」

  歌詠於此,他身在亭外,駐足轉身道:「金兄,再過甲子歲月,看我掣電斬天雷。觀禮台上,你可別缺席了。」

  一聽此話,金有道翻手取出了他那本命法寶金算盤,晃了幾下:「若我金某人在天劫下屍骨無存,此物也斷不會泯於無形。到時候,你便將此物置於觀禮台上,權當我到場了,如何?」

  「我更願看你親自來。」林彥求笑道。

  言語間,他身影消然無形。

  ……

  ……

  與此同時,赤靈峰後山鬧出了大動靜,一聲聲沉悶的轟響震得土石發顫。

  只見在那臨崖洞府石門前,一尊滿頭血發張狂的修士,正緊攥著一頭白鶴那細長的脖頸,左右來回揮砸。

  「這些年叫你當著宗門弟子的面,生吞他人。此事我說了不能做,不能做,你就偏偏不聽,認不認錯,你認不認錯!」血赤真人怒目圓睜,一邊摔砸著玄晧,一邊厲聲質問。

  然而玄晧這頭金丹後期的白鶴大妖,卻發不出半點聲響,也無法以神念傳音,眼珠子急得亂轉。

  不過血赤真人卻恍然未覺,仍是邊砸邊問:「嘴硬了是不是?好啊,你竟無視輕蔑本座,看來還打得輕了。」

  說著,他愈發用力,五指都掐進了玄晧脖頸處皮毛血肉之中,裂開了嘴,露出森森白牙,桀桀笑起。

  而後血赤真人騰空而起,飛至千餘丈高空之中,將這頭已然出氣多進氣少的白鶴大妖,掄轉了十餘圈後,順勢鬆開了手。

  只見胖鶴猶如隕石流星般,朝著地面墜去,撞穿了好幾座山嶽,最後砸出了一個百餘丈深的巨大坑洞。

  在坑中的玄晧只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沒一根骨頭是還完整的。

  它有氣無力地仰躺著,那兩條粗腿折扭搖晃,好似溺水得救後感慨:「可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然而此念剛起,玄晧鳥喙頓時張得老開,在它眼中赫然有一道血雲翻湧的掌印從天而落,速度不急不緩,卻由小及大,足有數百丈之廣。

  此掌氣息駭然,嚇得玄晧心都要跳出來,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羽毛,每一絲肌肉都像是在驚叫。

  那求生本能在瘋狂警醒著,它若是挨了這掌必死,擦了也是傷。

  只是它一身的法力還有神念都已經被血赤真人這位掌門封禁住了,難以調動分毫。

  加上如今翅折腳斷,五臟六腑也像是一鍋粥,連移動半分都做不到。

  「鳥命休矣!」玄晧心中哀嘆,一滴淚水從眼角處流了出來。

  然而下一刻,以赤靈峰為中心方圓五百里的天地靈氣好似有了靈性,呼嘯而來。


  那海量的在半空中凝成了一層流轉著五彩光華的光幕,直面那從天而落的血魔掌。

  此刻,玄晧也感受到了一身妖力不再受禁錮,頓時喜出望外。

  而後它鳥喙大張,聲嘶力竭高喊道:「老爺,您可算是出手了,打死血赤這小子,讓他如此囂張放肆。」

  此話剛落,隨著一聲金石交擊的鏗鏘脆響,數百里之廣的血魔掌覆壓而下,輕而易舉破了那五彩光幕。

  而那潰散的靈氣又被血赤真人神念所攝,融於了此掌之中。

  霎時間,原本還只是血腥赤紅的血魔掌,已然黑如濃墨。

  至於此掌的範圍不增反縮,由數百丈方圓凝成了丈許寬廣而已。

  此時,身在洞府之中的天鶴老祖輕咦了一聲:「這小子修為又精進了,真是個小怪物。天竹那老傢伙當真是後繼有人了。」

  言及於此,隨其心念一動,周遭靈氣猶如濤濤海浪般聚攏而來,化作了一層層五彩光幕,護在了玄晧身前。

  而他則不急不緩地從蒲團上站了起來,邁著小腿,輕快雀躍地朝著靜室外走去,用力地推開了洞府石門,探出了個小腦袋,看著天上的血魔掌。

  天鶴老祖小手摸著光禿禿的下巴,老氣童聲道:「如此幾番蓄力之下,這一掌還真有元嬰初期的水準了。」

  言及於此,他喊道:「血赤你傷勢剛剛壓下來,別動了元氣,這胖鶴犯了你什麼忌諱,非得殺了它?要是罪不至死,給老夫個面子,饒它一回。」

  聞言,血赤真人俯瞰而去,而後抬起手來,朝下方一握,五指成拳。

  頃刻間,那黑如濃墨的血魔掌瞬間凝成了一顆黑不溜秋的珠子,飛回到了他手中。

  而後血赤真人張口將此珠吞下,瞬息間汲取其中海量靈氣,恢復自身損耗。

  做完了此事,他飄然而落,站在了天鶴老祖面前,緩聲說道:「老祖,宗門自有規矩,縱是他宗奸細,也得先交由提刑按察司處置,不可動用私刑,更不可當著其他弟子的面生吞了,影響不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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