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忍氣吞聲
心裡掛著事。
這頓飯姜青梧也是吃得有些沒滋沒味，但他還是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與父母愉快的聊天。
樓寒影坐在她的身旁，只是低著頭端著白米飯，局促不安。
樓家是典型的重男輕女家族，她很少有機會上桌吃飯，通常都是一個人在廚房裡吃。
這樣熱熱鬧鬧的場面，讓她也是有些不習慣。
姜青梧有些詫異，還以為是女孩子臉皮薄，順手就夾了一塊魚肉遞過去說道：
「嘗嘗這個魚肉，這是我們撫仙湖的特色。你們玄水城隔得遠，這魚還沒販賣過去。」
樓寒影臉上露出些許驚訝，紅著臉低聲說道：「謝謝！」
姜青梧一怔，笑了笑沒說話。
吃飽喝足，姜青梧在母親期盼的眼神中就著酸菜，吃下最愛的麵條，這才起身說道：
「父親、母親，族裡還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母親的眼睛一點一點黯淡下去，不舍的說道：「不住一晚嗎？」
姜青梧有些愧疚的說道：「不住了，除夕我再回來！」
薑母眼神再次恢復光芒，用力的點點頭，似乎已經在期盼除夕的到來。
「姜空，你過來大伯這裡！」
臨走之際，姜青梧在弟弟姜桐期盼的眼神中衝著姜空招招手。
姜空是姜桐的長子，今年已經四歲了。
姜青梧握住姜空的手掌，彈出一道法力進入。
良久，他臉上一暗，搖了搖頭。
沒有靈根。
姜桐臉色一暗，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變得失落起來。
大哥不僅是族長，還是築基期的修仙者。
他自己沒有靈根，卻一直嚮往修仙的生活。
原以為長子或許會有一線希望，看來也是夢一場。
都說苦心人天不負。
可到了他這裡，連入門的資格都沒有，何談努力一說。
有些事，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了結局。
薑母招呼僕人送過來臘肉、香腸、酸菜等等一大堆食材說道：「帶到山上去吧！」
姜青梧點點頭說道：「好！」
這是母親無言的關懷，他雖然不想要，但是也不想為這種事情引得母親難過。
「青湖，走吧！咦，寒影呢？」姜青梧抬手一揮，將所有的東西都收入儲物袋，有些詫異的問道。
眾人面面相覷，四下張望，這才發現樓寒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不見了。
姜青梧眉頭一皺，神識猛的向外一掃。
忽然間，他的臉色就變得有些古怪。
樓寒影此時居然在收拾碗筷，準備洗碗。
看著她麻利的樣子，姜青梧心裡微微一動，傳音說道：「寒影，這些事不用你做，過來吧，我們走了！」
樓寒影被姜青梧的傳音嚇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立在原地，遲疑了一會，這才回到正屋。
她自有認知開始，就被母親灌輸了思想，洗衣做飯，相夫教子，這才是一個女人的生活。
二十年來，她除了織布補貼家用以外，也沒有接觸過外界的生活，心裡也認定了這就是未來的日子。
只是突然之間有人告訴他，這些不是她做的，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薑母一把拉住她的手說道：「你這個女娃子也是，這些粗活哪裡要你來做，你以後就是姜氏的族母，錦衣玉食才是你的生活，這孩子，也太實誠了。」
「父親母親，孩兒這就走了，改日再來看您二老。」
在父母不舍的眼神中，姜青梧放出行雲舟，捲起樓寒影破空而去。
姜青湖掃了他一眼，調轉遁光朝著別的方向離去，沒有回宗族。
夜晚的東極山燈火齊放，亮如白晝。
來來往往的人群幹得熱火朝天。
樓寒影白天已經見過一次，此時也是遲疑的問道：「他們在修建什麼？這麼晚還不休息。」
姜青梧輕聲說道：「宗門大殿以及我...我們的宮殿，要趕在成親之前弄好！」
樓寒影臉色蹭的一下變得通紅，死死的低著頭，不敢看向姜青梧。
遁光落入小院，姜青梧指著房間說道：「東邊第一間是我的小院，另外幾間你想住那間就住那間。哦，西邊第一間，算了，沒事...」
西邊第一間是沈心棠的房間，姜青梧原本想說那裡有人住過，可能有點亂，但是想想他也沒說什麼，免得引起樓寒影不必要的誤會。
樓寒影進入房間，姜青梧卻沒有睡意。
他一個坐在涼亭邊，練習了一個時辰【青松明月劍訣】。
青色的劍光在如同游魚一樣在庭院裡面穿梭，忽左忽右，靈動至極，顯示了他在劍法一道上極高的天賦。
姜青梧隨手掐動劍訣，藍色飛劍立刻沖天而起，化為一丈長的青光四下飛舞。
【青松明月劍訣】暗含青松和明月兩層之意。
青松講究大開大合，堂堂正正對敵，正面穩紮穩打。
明月則講究悄無聲息，潤物細無聲之意。
姜青梧性格謹慎，對青松之意一直難有領悟，反而是對這晦月藏空之意多有感悟。
此時青色劍光入空，立刻有了幾分清冷之意，飄渺不定，來無影，去無蹤。
時而在上，時而在下，讓人琢磨不定。
如此又過了一個時辰，姜青梧終於收回藍色飛劍，指尖輕撫過飛劍表面說道：
「你跟著我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就叫你福澤吧！畢竟你是青烈留給我的。」
收起飛劍，他的眼底也是漸漸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他之所以沒有進屋，就是一直在等著季氏的人上門討要說說法，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大打出手的準備。
畢竟這件事姜氏雖然占著理，但是確實是實實在在的斬了季氏的一個子弟。
算算時間，這季氏至少已經收到消息幾個時辰了，卻一直遲遲沒有動靜，也是讓他心裡升起一股煩躁。
灕江左岸大大小小的氏族至少上百個，但是排得上名號的就五家人，
分別是季氏、姜氏，以及最後的三家外來散修岳萬兵、白龍、安武年。
明面上就是九個築基期修士，至於暗中是否還有散修，這一點姜青梧也不得而知。
…………
深夜的高空，姜青湖按落遁光，朝著岳萬兵的家族飛去。
一個時辰之後，岳萬兵一個築基修士熱情的將姜青湖送出門，這才看著他前往白龍和安武年的家族，臉上滿是異色。
季氏玄天峰。
老三季笑田一臉悲憤的看著大哥季笑愚說道：「大哥，問海可是你親侄兒，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姜雲邪殺了，你還叫我忍下這口氣？我怎麼忍，這是殺子之仇。」
季笑愚冷漠的說道：「姜氏現在對外說問海衝撞了樓家的大小姐，占據了道理，你憑什麼覺得我們現在能打殺他們？
既然你心裡悲痛，這樣吧，你去報仇，我看看你能把哪個殺了。」
季笑田雙拳緊握，眼神死死的盯著季笑愚說道：「算計來算計去，結果什麼也沒落下，反而讓姜氏一步一步成長起來，死了侄兒，你就是這樣算計？
照我說，就應該聽二哥的，來了就直接滅了姜氏立威，那裡會有這麼多費事發生。
姜青梧娶了樓家女，搖身一變成為幽影宗外門長老，反而變成一根魚刺死死的卡在我們的喉嚨之上！」
季笑愚緩緩直起身，強烈的威壓壓住季笑田說道：「一把年紀，還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且不說姜青烈不在，你屠了姜氏，必定要面臨姜青烈的反擊。
你屠了姜氏，自己帶頭破壞了規矩，這灕水左岸還能留住人？
玄水郡現在重回平穩，大把的無主之地，這些人還找不到一塊棲息之地？
沒了這些下族供養，我們拿什麼發展！廢物一個，滾下去。」
季笑田沒有走，不甘心的問道：「大哥那這口氣我們就咽下去了？」
季笑愚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還是嘆息一聲說道：
「我已經讓笑狂去去請示劉爺了，不日就會回來。」
劉爺本名劉文仲，是幽冥宗第五峰的峰主，早年與季笑愚的祖輩有些交情，這才讓季氏能搭上劉文仲的線，成為第五峰下屬的築基勢力。
只是隨著老一輩的故去，季氏和劉文仲之間的香火情也是愈發稀薄。
季氏拿下這塊敕令也是有些元氣大傷，本以為能在這灕江邊找補回來，又遇見到了背靠幽影宗宗主的王氏，只能屈居於灕江左岸。
然而小小的東極山出了一個姜氏，現在也搭上了幽冥宗的線，肥肉變成攔路虎，讓季笑愚也是有些心力憔悴。
季笑田臉色一變，低聲說道：「大哥，你這是何意，那玄鐵礦脈就這樣交出去？」
季笑愚冷冷的說道：「姜青梧自以為藏得緊，我們就不知道他發現了玄鐵礦脈的事情。
既然我們現在吃不到玄鐵礦脈，那還不如直接拱手讓給劉爺，既能拉近雙方關係，我們也能插一手進去。」
州郡之地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一宗占據一個郡，那這個郡裡面的所有資源都是屬於這個宗門。
依附在這些宗門下的小族可以開採這個礦石，但是同樣也要上交一筆靈石。
這一點合情合理，也從來沒有人反對過。
但這些都是針對一些小型礦脈，宗門完全看不上的資源。
倘若礦脈資源豐富，如同萬象宗留下來的大型赤金礦一樣，宗門就會全盤接手，不讓這些小族得利。
這樣做既能保證宗門利益最大化，同時又能避免下屬的小族因為這些資源壯大，失去控制。
季笑愚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南荒大陸三面環海，如同一個巨大的「一」字橫跨百萬里，坐落於隕仙海之中。
東極山就在「一」字的最左邊，三面環海，距離幽影宗有數萬里之遠。
東極山又是窮鄉僻野之地，沒有任何勢力在這裡架構傳送陣，也沒有任何海港。
如果想要來東極山，除了乘坐浮空飛艇之外，就只有駕馭遁光出行。
季笑愚相信以劉文仲雁過拔毛的性格，這個玄鐵礦肯定不會放棄。
但是距離如此之遠，開採和運輸就是一個很大難題。
最合適的方法，一定是坐享其成，把髒活累活交給季氏來做。
這樣一來，季氏也就有了名正言順霸占玄鐵礦脈的機會。
雖然大頭被抽走，季氏只能享用一些一小部分，但是季笑愚對此卻不在乎。
畢竟如果是姜氏負責開採，他季氏可就什麼都分不了，甚至還可能讓姜青梧這條老狗又舔到劉文仲的大腿。
如此一來，劉文仲或許不僅不會對付姜氏，甚至還會出面約束兩家，禁止內鬥。
姜氏有靈魚和靈禽，失去了礦脈也還能發展。
此消彼長之下，或許要不了百年，姜氏就能取而代之，將季氏吞噬一空。
這頓飯姜青梧也是吃得有些沒滋沒味，但他還是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與父母愉快的聊天。
樓寒影坐在她的身旁，只是低著頭端著白米飯，局促不安。
樓家是典型的重男輕女家族，她很少有機會上桌吃飯，通常都是一個人在廚房裡吃。
這樣熱熱鬧鬧的場面，讓她也是有些不習慣。
姜青梧有些詫異，還以為是女孩子臉皮薄，順手就夾了一塊魚肉遞過去說道：
「嘗嘗這個魚肉，這是我們撫仙湖的特色。你們玄水城隔得遠，這魚還沒販賣過去。」
樓寒影臉上露出些許驚訝，紅著臉低聲說道：「謝謝！」
姜青梧一怔，笑了笑沒說話。
吃飽喝足，姜青梧在母親期盼的眼神中就著酸菜，吃下最愛的麵條，這才起身說道：
「父親、母親，族裡還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母親的眼睛一點一點黯淡下去，不舍的說道：「不住一晚嗎？」
姜青梧有些愧疚的說道：「不住了，除夕我再回來！」
薑母眼神再次恢復光芒，用力的點點頭，似乎已經在期盼除夕的到來。
「姜空，你過來大伯這裡！」
臨走之際，姜青梧在弟弟姜桐期盼的眼神中衝著姜空招招手。
姜空是姜桐的長子，今年已經四歲了。
姜青梧握住姜空的手掌，彈出一道法力進入。
良久，他臉上一暗，搖了搖頭。
沒有靈根。
姜桐臉色一暗，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變得失落起來。
大哥不僅是族長，還是築基期的修仙者。
他自己沒有靈根，卻一直嚮往修仙的生活。
原以為長子或許會有一線希望，看來也是夢一場。
都說苦心人天不負。
可到了他這裡，連入門的資格都沒有，何談努力一說。
有些事，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了結局。
薑母招呼僕人送過來臘肉、香腸、酸菜等等一大堆食材說道：「帶到山上去吧！」
姜青梧點點頭說道：「好！」
這是母親無言的關懷，他雖然不想要，但是也不想為這種事情引得母親難過。
「青湖，走吧！咦，寒影呢？」姜青梧抬手一揮，將所有的東西都收入儲物袋，有些詫異的問道。
眾人面面相覷，四下張望，這才發現樓寒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不見了。
姜青梧眉頭一皺，神識猛的向外一掃。
忽然間，他的臉色就變得有些古怪。
樓寒影此時居然在收拾碗筷，準備洗碗。
看著她麻利的樣子，姜青梧心裡微微一動，傳音說道：「寒影，這些事不用你做，過來吧，我們走了！」
樓寒影被姜青梧的傳音嚇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立在原地，遲疑了一會，這才回到正屋。
她自有認知開始，就被母親灌輸了思想，洗衣做飯，相夫教子，這才是一個女人的生活。
二十年來，她除了織布補貼家用以外，也沒有接觸過外界的生活，心裡也認定了這就是未來的日子。
只是突然之間有人告訴他，這些不是她做的，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薑母一把拉住她的手說道：「你這個女娃子也是，這些粗活哪裡要你來做，你以後就是姜氏的族母，錦衣玉食才是你的生活，這孩子，也太實誠了。」
「父親母親，孩兒這就走了，改日再來看您二老。」
在父母不舍的眼神中，姜青梧放出行雲舟，捲起樓寒影破空而去。
姜青湖掃了他一眼，調轉遁光朝著別的方向離去，沒有回宗族。
夜晚的東極山燈火齊放，亮如白晝。
來來往往的人群幹得熱火朝天。
樓寒影白天已經見過一次，此時也是遲疑的問道：「他們在修建什麼？這麼晚還不休息。」
姜青梧輕聲說道：「宗門大殿以及我...我們的宮殿，要趕在成親之前弄好！」
樓寒影臉色蹭的一下變得通紅，死死的低著頭，不敢看向姜青梧。
遁光落入小院，姜青梧指著房間說道：「東邊第一間是我的小院，另外幾間你想住那間就住那間。哦，西邊第一間，算了，沒事...」
西邊第一間是沈心棠的房間，姜青梧原本想說那裡有人住過，可能有點亂，但是想想他也沒說什麼，免得引起樓寒影不必要的誤會。
樓寒影進入房間，姜青梧卻沒有睡意。
他一個坐在涼亭邊，練習了一個時辰【青松明月劍訣】。
青色的劍光在如同游魚一樣在庭院裡面穿梭，忽左忽右，靈動至極，顯示了他在劍法一道上極高的天賦。
姜青梧隨手掐動劍訣，藍色飛劍立刻沖天而起，化為一丈長的青光四下飛舞。
【青松明月劍訣】暗含青松和明月兩層之意。
青松講究大開大合，堂堂正正對敵，正面穩紮穩打。
明月則講究悄無聲息，潤物細無聲之意。
姜青梧性格謹慎，對青松之意一直難有領悟，反而是對這晦月藏空之意多有感悟。
此時青色劍光入空，立刻有了幾分清冷之意，飄渺不定，來無影，去無蹤。
時而在上，時而在下，讓人琢磨不定。
如此又過了一個時辰，姜青梧終於收回藍色飛劍，指尖輕撫過飛劍表面說道：
「你跟著我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就叫你福澤吧！畢竟你是青烈留給我的。」
收起飛劍，他的眼底也是漸漸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他之所以沒有進屋，就是一直在等著季氏的人上門討要說說法，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大打出手的準備。
畢竟這件事姜氏雖然占著理，但是確實是實實在在的斬了季氏的一個子弟。
算算時間，這季氏至少已經收到消息幾個時辰了，卻一直遲遲沒有動靜，也是讓他心裡升起一股煩躁。
灕江左岸大大小小的氏族至少上百個，但是排得上名號的就五家人，
分別是季氏、姜氏，以及最後的三家外來散修岳萬兵、白龍、安武年。
明面上就是九個築基期修士，至於暗中是否還有散修，這一點姜青梧也不得而知。
…………
深夜的高空，姜青湖按落遁光，朝著岳萬兵的家族飛去。
一個時辰之後，岳萬兵一個築基修士熱情的將姜青湖送出門，這才看著他前往白龍和安武年的家族，臉上滿是異色。
季氏玄天峰。
老三季笑田一臉悲憤的看著大哥季笑愚說道：「大哥，問海可是你親侄兒，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姜雲邪殺了，你還叫我忍下這口氣？我怎麼忍，這是殺子之仇。」
季笑愚冷漠的說道：「姜氏現在對外說問海衝撞了樓家的大小姐，占據了道理，你憑什麼覺得我們現在能打殺他們？
既然你心裡悲痛，這樣吧，你去報仇，我看看你能把哪個殺了。」
季笑田雙拳緊握，眼神死死的盯著季笑愚說道：「算計來算計去，結果什麼也沒落下，反而讓姜氏一步一步成長起來，死了侄兒，你就是這樣算計？
照我說，就應該聽二哥的，來了就直接滅了姜氏立威，那裡會有這麼多費事發生。
姜青梧娶了樓家女，搖身一變成為幽影宗外門長老，反而變成一根魚刺死死的卡在我們的喉嚨之上！」
季笑愚緩緩直起身，強烈的威壓壓住季笑田說道：「一把年紀，還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且不說姜青烈不在，你屠了姜氏，必定要面臨姜青烈的反擊。
你屠了姜氏，自己帶頭破壞了規矩，這灕水左岸還能留住人？
玄水郡現在重回平穩，大把的無主之地，這些人還找不到一塊棲息之地？
沒了這些下族供養，我們拿什麼發展！廢物一個，滾下去。」
季笑田沒有走，不甘心的問道：「大哥那這口氣我們就咽下去了？」
季笑愚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還是嘆息一聲說道：
「我已經讓笑狂去去請示劉爺了，不日就會回來。」
劉爺本名劉文仲，是幽冥宗第五峰的峰主，早年與季笑愚的祖輩有些交情，這才讓季氏能搭上劉文仲的線，成為第五峰下屬的築基勢力。
只是隨著老一輩的故去，季氏和劉文仲之間的香火情也是愈發稀薄。
季氏拿下這塊敕令也是有些元氣大傷，本以為能在這灕江邊找補回來，又遇見到了背靠幽影宗宗主的王氏，只能屈居於灕江左岸。
然而小小的東極山出了一個姜氏，現在也搭上了幽冥宗的線，肥肉變成攔路虎，讓季笑愚也是有些心力憔悴。
季笑田臉色一變，低聲說道：「大哥，你這是何意，那玄鐵礦脈就這樣交出去？」
季笑愚冷冷的說道：「姜青梧自以為藏得緊，我們就不知道他發現了玄鐵礦脈的事情。
既然我們現在吃不到玄鐵礦脈，那還不如直接拱手讓給劉爺，既能拉近雙方關係，我們也能插一手進去。」
州郡之地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一宗占據一個郡，那這個郡裡面的所有資源都是屬於這個宗門。
依附在這些宗門下的小族可以開採這個礦石，但是同樣也要上交一筆靈石。
這一點合情合理，也從來沒有人反對過。
但這些都是針對一些小型礦脈，宗門完全看不上的資源。
倘若礦脈資源豐富，如同萬象宗留下來的大型赤金礦一樣，宗門就會全盤接手，不讓這些小族得利。
這樣做既能保證宗門利益最大化，同時又能避免下屬的小族因為這些資源壯大，失去控制。
季笑愚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南荒大陸三面環海，如同一個巨大的「一」字橫跨百萬里，坐落於隕仙海之中。
東極山就在「一」字的最左邊，三面環海，距離幽影宗有數萬里之遠。
東極山又是窮鄉僻野之地，沒有任何勢力在這裡架構傳送陣，也沒有任何海港。
如果想要來東極山，除了乘坐浮空飛艇之外，就只有駕馭遁光出行。
季笑愚相信以劉文仲雁過拔毛的性格，這個玄鐵礦肯定不會放棄。
但是距離如此之遠，開採和運輸就是一個很大難題。
最合適的方法，一定是坐享其成，把髒活累活交給季氏來做。
這樣一來，季氏也就有了名正言順霸占玄鐵礦脈的機會。
雖然大頭被抽走，季氏只能享用一些一小部分，但是季笑愚對此卻不在乎。
畢竟如果是姜氏負責開採，他季氏可就什麼都分不了，甚至還可能讓姜青梧這條老狗又舔到劉文仲的大腿。
如此一來，劉文仲或許不僅不會對付姜氏，甚至還會出面約束兩家，禁止內鬥。
姜氏有靈魚和靈禽，失去了礦脈也還能發展。
此消彼長之下，或許要不了百年，姜氏就能取而代之，將季氏吞噬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