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可知我是誰？
殺招之所以叫殺招，便是因為一旦用出，勝負立分。
李亨泰的劍落在了地上，夏辭的劍已到了他的眉心！
「住手！」儒衫男人大喝，靈力如風，瞬息到了李亨泰身旁。
他並起食指和中指，殺氣騰騰，刺向夏辭！
夏辭手腕一轉，長劍刺向儒衫男人。
敗李亨泰用不著全部的真意，桃花笑剩下的力量撲向對方！
儒衫男人的劍指上也是桃源劍法，被夏辭的真意所克，他的身子竟停頓了一刻。
這一刻，已足夠夏辭的劍刃撩過李亨泰的手腕！
李亨泰捂著右手，面色慘白，血從指尖滴落，帶走了他全部的驕傲。
儒衫男人大怒，按住腰間長劍，要斬向夏辭，為李亨泰復仇。
他的長劍剛拔出一寸，一隻手掌按在了他的手上，又將長劍推回了劍鞘中。
儒衫男人用左手，與來人對了一掌，氣浪四涌，桃樹搖晃，驚落無數花瓣。
來人站在了夏辭身後。他中年模樣，面容陰柔，穿著紅衣。
正是五年前，接走寧青歲的那個太監。
夏辭抱拳，向他行禮，他點點頭。
儒衫男人瞪紅衣太監一眼，走到李亨泰身旁，為他包紮。
外傷不重，但夏辭的劍割斷了李亨泰手腕的經脈，就算動用宮內秘藥，想要完全復原，也需要不少精力，就算修復好了，也不如以前！
「大膽，你可知道他是誰！」儒衫男人怒視夏辭。
夏辭看向紅衣太監，對方一動不動，不準備替他說話。
那只能自己說了。
他盯著儒衫男人：「你可知道我是誰？」
「你只不過是……」話說到一半，儒衫男人想起，少年的身份同樣不一般。
李亨泰有太后撐腰，太后是大離王朝的掌控者，夏辭身後同樣有著劉損之，劉損之是天尊的棄徒。
是太后尊貴，還是劉損之尊貴？儒衫男人分不清，但他知道，自己在那兩人面前如同螻蟻。
他不敢說話，不敢直視夏辭，匆匆抱起李亨泰，離開了桃園。
桃園更靜了。
風吹起花瓣，灑在少年們的腳上，李亨泰的四個跟班嚇了一跳，以為是夏辭的劍刺來了，慌忙踢飛桃花，惹來一陣笑。
少年們都望著夏辭，有人料到夏辭不會敗，有人料到夏辭可以勝，但都沒有料到夏辭會以這樣的姿態取得勝利。
他們知道，明日日輪升起後，百院就要迎來一場風暴，夏辭這個名字，會傳遍所有百院師生的耳中。
程易得意地拍著兄長的後背：「哥，如何？我就說他很厲害！」
「的確不凡。」程敏中盯著夏辭的劍，面色凝重，「還好。」
「還好什麼？」程易問。
「沒什麼。」程敏中敷衍。
他心想，還好少年只有洗髓六脈，若是到八脈九脈，便是一個難纏的對手，若是到了十脈，更是有力爭一爭青山宴的頭名了！
他又想，少年修的是道功，起步最難，但起步之後，洗髓境內再沒有關隘，距離青山宴還有一年，會不會……
不，一年最多進展兩三脈，怎麼可能到十脈？便是十脈，也不一定能比得上自己。
他放心了，笑著向夏辭抱拳行禮，恭賀少年的勝利。
江晚姜緊了緊身上的長衫，要去向少年道賀，卻被劍四院的同門堵住，詢問夏辭的信息。
年歲幾何，家住何處，喜好什麼，厭惡什麼，可有心怡的師妹……
很多問題江晚姜都無法回答。她這才發覺，雖說是同生共死的交情，但她並不了解少年。
正沮喪，耳邊的嘰嘰喳喳忽地停下。她抬起頭，見到夏辭的臉。
「走？」夏辭問。
「嗯。」江晚姜點頭。
兩人肩並肩，踏著夕陽，往山下走去。
忽地，一個天權學院的少年拍了大腿：「我剛剛還問夏師兄有無心儀的師妹，想把自家妹妹介紹一下，草率了啊！怪不得江師妹不回答我！」
他身旁的少男少女們大笑起來，紛紛打趣那少年。
宴席角落，李亨泰的跟班們縮頭縮腦，躡手躡腳地往外走，被一個劍四院的少年帶人堵住。
「饒命！」跟班們還未說完，少年們的拳頭已落到了他們臉上。
其他少年紛紛加入，場面一時混亂。跟班們四處逃竄，少年們四處追趕，像幾隻母雞，領著幾隊小雞崽子。
起草『狀書』的跟班跑得最快，即將逃入桃林里，桃樹後伸出一隻腳，將他絆倒，追他的少年們壓住了他。
他回頭，從漫天的拳頭裡，見到了絆倒自己的人。
那是一個少女，不同於江南女子的溫婉，她的五官更加立體，更加英氣，那雙眸子裡藏著金色的光。
金色的光合上了一隻，少女朝跟班做個鬼臉，扭頭看夏辭離開的方向。
……
用不著等明日的日輪升起，今日的日輪尚未完全落下，桃園裡的消息已放上了大勢力的書桌。
百院的大師兄們聽著師弟師妹的敘述，眼前似乎浮現了那優雅華麗的桃花樹。
大部分人面色凝重。與夏辭同樣處在十五歲的少年，更是面露苦澀。
每屆青山宴除了總比，還分兩個年齡段，分別是十七歲段和十六歲段。
明年，他們就要直面那將李亨泰打得落花流水的少年。
還有人不屑一顧。他們年紀比夏辭大，修為比李亨泰高，不覺得少年有什麼威脅。
他們還覺得，李亨泰之所以敗得這麼慘，是因為練錯了桃源劍，被真正的桃源劍克制，若換了別的劍法，夏辭定不會贏得如此輕鬆。
徐守節和寧青歲同樣得到了消息，徐守節開懷大笑，寧青歲也揚起了嘴角。
朝廷中，幾個受道門叮囑，卡住夏辭入學書的官員，不只驚恐於夏辭的實力，還驚恐於夏辭的狂妄，——他居然挑破了李亨泰的經脈！
那可是太后喜愛的後輩！
在他們眼中，夏辭成了狂徒。沒人願意面對一個狂徒，他們家中也有百院的子弟。
入學信快速走完了流程，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快。
清晨，夏辭練完一套劍，院門叩響，貢院的小吏送來青羊學院的腰牌、鑰匙、名冊、印章……整整一大箱子。
青羊學院只有夏辭一人，所有東西都歸了少年。
李亨泰的劍落在了地上，夏辭的劍已到了他的眉心！
「住手！」儒衫男人大喝，靈力如風，瞬息到了李亨泰身旁。
他並起食指和中指，殺氣騰騰，刺向夏辭！
夏辭手腕一轉，長劍刺向儒衫男人。
敗李亨泰用不著全部的真意，桃花笑剩下的力量撲向對方！
儒衫男人的劍指上也是桃源劍法，被夏辭的真意所克，他的身子竟停頓了一刻。
這一刻，已足夠夏辭的劍刃撩過李亨泰的手腕！
李亨泰捂著右手，面色慘白，血從指尖滴落，帶走了他全部的驕傲。
儒衫男人大怒，按住腰間長劍，要斬向夏辭，為李亨泰復仇。
他的長劍剛拔出一寸，一隻手掌按在了他的手上，又將長劍推回了劍鞘中。
儒衫男人用左手，與來人對了一掌，氣浪四涌，桃樹搖晃，驚落無數花瓣。
來人站在了夏辭身後。他中年模樣，面容陰柔，穿著紅衣。
正是五年前，接走寧青歲的那個太監。
夏辭抱拳，向他行禮，他點點頭。
儒衫男人瞪紅衣太監一眼，走到李亨泰身旁，為他包紮。
外傷不重，但夏辭的劍割斷了李亨泰手腕的經脈，就算動用宮內秘藥，想要完全復原，也需要不少精力，就算修復好了，也不如以前！
「大膽，你可知道他是誰！」儒衫男人怒視夏辭。
夏辭看向紅衣太監，對方一動不動，不準備替他說話。
那只能自己說了。
他盯著儒衫男人：「你可知道我是誰？」
「你只不過是……」話說到一半，儒衫男人想起，少年的身份同樣不一般。
李亨泰有太后撐腰，太后是大離王朝的掌控者，夏辭身後同樣有著劉損之，劉損之是天尊的棄徒。
是太后尊貴，還是劉損之尊貴？儒衫男人分不清，但他知道，自己在那兩人面前如同螻蟻。
他不敢說話，不敢直視夏辭，匆匆抱起李亨泰，離開了桃園。
桃園更靜了。
風吹起花瓣，灑在少年們的腳上，李亨泰的四個跟班嚇了一跳，以為是夏辭的劍刺來了，慌忙踢飛桃花，惹來一陣笑。
少年們都望著夏辭，有人料到夏辭不會敗，有人料到夏辭可以勝，但都沒有料到夏辭會以這樣的姿態取得勝利。
他們知道，明日日輪升起後，百院就要迎來一場風暴，夏辭這個名字，會傳遍所有百院師生的耳中。
程易得意地拍著兄長的後背：「哥，如何？我就說他很厲害！」
「的確不凡。」程敏中盯著夏辭的劍，面色凝重，「還好。」
「還好什麼？」程易問。
「沒什麼。」程敏中敷衍。
他心想，還好少年只有洗髓六脈，若是到八脈九脈，便是一個難纏的對手，若是到了十脈，更是有力爭一爭青山宴的頭名了！
他又想，少年修的是道功，起步最難，但起步之後，洗髓境內再沒有關隘，距離青山宴還有一年，會不會……
不，一年最多進展兩三脈，怎麼可能到十脈？便是十脈，也不一定能比得上自己。
他放心了，笑著向夏辭抱拳行禮，恭賀少年的勝利。
江晚姜緊了緊身上的長衫，要去向少年道賀，卻被劍四院的同門堵住，詢問夏辭的信息。
年歲幾何，家住何處，喜好什麼，厭惡什麼，可有心怡的師妹……
很多問題江晚姜都無法回答。她這才發覺，雖說是同生共死的交情，但她並不了解少年。
正沮喪，耳邊的嘰嘰喳喳忽地停下。她抬起頭，見到夏辭的臉。
「走？」夏辭問。
「嗯。」江晚姜點頭。
兩人肩並肩，踏著夕陽，往山下走去。
忽地，一個天權學院的少年拍了大腿：「我剛剛還問夏師兄有無心儀的師妹，想把自家妹妹介紹一下，草率了啊！怪不得江師妹不回答我！」
他身旁的少男少女們大笑起來，紛紛打趣那少年。
宴席角落，李亨泰的跟班們縮頭縮腦，躡手躡腳地往外走，被一個劍四院的少年帶人堵住。
「饒命！」跟班們還未說完，少年們的拳頭已落到了他們臉上。
其他少年紛紛加入，場面一時混亂。跟班們四處逃竄，少年們四處追趕，像幾隻母雞，領著幾隊小雞崽子。
起草『狀書』的跟班跑得最快，即將逃入桃林里，桃樹後伸出一隻腳，將他絆倒，追他的少年們壓住了他。
他回頭，從漫天的拳頭裡，見到了絆倒自己的人。
那是一個少女，不同於江南女子的溫婉，她的五官更加立體，更加英氣，那雙眸子裡藏著金色的光。
金色的光合上了一隻，少女朝跟班做個鬼臉，扭頭看夏辭離開的方向。
……
用不著等明日的日輪升起，今日的日輪尚未完全落下，桃園裡的消息已放上了大勢力的書桌。
百院的大師兄們聽著師弟師妹的敘述，眼前似乎浮現了那優雅華麗的桃花樹。
大部分人面色凝重。與夏辭同樣處在十五歲的少年，更是面露苦澀。
每屆青山宴除了總比，還分兩個年齡段，分別是十七歲段和十六歲段。
明年，他們就要直面那將李亨泰打得落花流水的少年。
還有人不屑一顧。他們年紀比夏辭大，修為比李亨泰高，不覺得少年有什麼威脅。
他們還覺得，李亨泰之所以敗得這麼慘，是因為練錯了桃源劍，被真正的桃源劍克制，若換了別的劍法，夏辭定不會贏得如此輕鬆。
徐守節和寧青歲同樣得到了消息，徐守節開懷大笑，寧青歲也揚起了嘴角。
朝廷中，幾個受道門叮囑，卡住夏辭入學書的官員，不只驚恐於夏辭的實力，還驚恐於夏辭的狂妄，——他居然挑破了李亨泰的經脈！
那可是太后喜愛的後輩！
在他們眼中，夏辭成了狂徒。沒人願意面對一個狂徒，他們家中也有百院的子弟。
入學信快速走完了流程，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快。
清晨，夏辭練完一套劍，院門叩響，貢院的小吏送來青羊學院的腰牌、鑰匙、名冊、印章……整整一大箱子。
青羊學院只有夏辭一人，所有東西都歸了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