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惡客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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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烈的風暴席捲而來,瞬間吹散了籠罩澄藍湖的霧氣。

  陸謹渾身包裹著玄水法衣從中現身,看著來人他瞳孔微微一凝。

  這人渾身透露著與漁場格格不入的氣息,顯然不是漁場本地人。

  而且他一出手就是狠辣手段,自然是來者不善。

  見正主出現,白衣青年視線掃過,眼底卻泛起一抹詫異神色。

  上品鍊氣法!

  玄水真訣!

  這門鍊氣法號稱東道宗最好的水屬鍊氣法,在外院也小有威名。

  有不少水靈根優異者慕名求學,但最終都被領悟水意這一極難條件,拒之門外。

  沒想到在這區區漁場,居然有資質低劣的雜役練成。

  不過感受著陸謹鍊氣初期的境界,他心頭還是微微一定。

  上品鍊氣法再好,也不能彌補修為與見識上的差距。

  如今他已修至鍊氣四層,又是外院弟子。

  對付這種出身雜役院,又是鍊氣初期小嘍囉肯定是手到擒來。

  兩層差距,優勢在我!

  他微微垂下頭,居高臨下般地質問道:「你就是澄藍湖的陸謹?」

  「正是在下。」面對對方咄咄逼人的態度,陸謹不卑不亢道:

  「不知這位兄台如何稱呼,到我澄藍湖有何貴幹?」

  見陸謹修有上品鍊氣法,白衣青年猶豫了一下,決定先以勢壓人。

  「漁場小雜役聽好了,我乃外院弟子風靖軒。」

  「實話告訴你,我外院天驕馮笑師兄,看上你養的蛟魚了。」

  「若你識趣,就自己奉上蛟魚,師兄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聽到對方的來意,陸謹眼睛微微眯起,一絲寒芒自眼底閃過。

  果然黑梭魚化蛟的事已經暴露。

  但沒想到,率先找上門來的居然是外院的修士。

  而一旁圍觀的一眾雜役中,有人聽到這個消息眼神閃爍,悄悄離去。

  陸謹見狀,目光一沉。

  這個消息只要傳出去,要不了幾天澄藍湖的風雨只會愈演愈烈。

  他沉思片刻,決定先裝一波傻,看看對方手裡有多少消息。

  「風師兄抱歉,馮笑師兄可能是聽到了些閒言碎語。」

  「這澄藍湖哪來什麼蛟魚,只有一池喜寒厭暖的小黑魚罷了。」

  不得不說,雖然陸謹推辭的態度讓風靖軒很不爽。

  但他的說辭卻打到了自己心裡。

  身為瘋蛟馮笑的追隨者,他自然清楚靈獸化蛟的難度有多大。

  哪怕馮笑師兄貴為外門天驕,日日用靈材奇珍供養鱗屬靈獸,手裡也沒幾條化蛟的寶魚。

  這窮酸的小雜役,怎麼可能養得出來這種尊貴的品種。

  他目光掃過澄藍湖,又上下掃視了一會陸謹,看到他腰間時眼睛忽然一亮。

  「你說得倒也在理。」

  「這樣你把靈獸袋打開給我檢查檢查,我就信你一回!」

  陸謹聽後沒有猶豫立即打開靈獸袋。

  在陸謹打開靈獸袋後,風靖軒眼神掃過,其中並沒有所謂蛟魚的身影。

  只有一條懶洋洋的小紅魚,躺在水面上打盹。

  至於小黑魚,在風靖軒動手前,陸謹便已經將其悄悄送入湖中。

  澄藍湖表面覆蓋著陣旗衍生的湖霧,輕易不會受到探查。

  就算有築基強者出手,霧氣變化的顏色也能提前預警。

  而靈獸袋目標明顯,剛好可以用來掩人耳目。

  這人明顯不是出自鬼市。

  除了知道自己可能有化蛟靈魚以外,其他的便一概不知。

  倒可以用他來探探,鬼市對澄藍湖到底知道多少。

  見靈獸袋裡真沒蛟魚,風靖軒眉頭不禁緊緊蹙起。

  而陸謹見狀心頭一定,鬼市的消息似乎並不像他想的一樣縝密。

  他們甚至不確定小黑魚到底有沒有化蛟。


  「你再撤去陣法,我看看湖裡情況。」就在陸謹思索的同時,風靖軒又發號施令起來。

  「稍等」陸謹沒有猶豫,一個縱身跳進湖中。

  小黑魚見到主人下水,本想過來跟他親昵一番。

  但陸謹一個眼神,它便向湖底鬆軟的泥沙里拱去。

  而緊接著陸謹觸及陣旗的同時,湖面霧氣漸漸散去。

  但同時一道肉眼難見的薄霧滲入土層,將小黑魚附近的位置籠罩起來。

  「風師兄如何?」回到湖畔的陸謹,手持陣旗含笑詢問道。

  風靖軒久久不語。

  偌大的澄藍湖裡,只有一條看起來憨憨的土魚,在水裡像傻子一樣游來游去。

  看到有好幾雙眼睛盯著它,甚至有點害怕。

  你要說這是蛟魚,他是打心底里不信。

  這土魚蠢蠢笨笨,哪裡和頭角崢嶸的蛟魚扯得上關係。

  但他並不打算就這樣空著手回去。

  此行沒拿到蛟魚就算了,甚至連有用的消息都沒弄到。

  不說馮笑師兄會怎麼看待自己,就是那諸多同僚也會把自己當成笑柄。

  他繞著澄藍湖走來走去,看了好久沒都有看到蛟魚的身影。

  找來找去,他神色忽然一動。

  先把這小雜役揍一頓,回去再和馮笑師兄說他拒不交魚。

  自己施以雷霆手段降服雜役,遍尋澄藍湖卻沒找到蛟魚的蹤跡。

  只當是那些狡詐奸商用假消息誆騙師兄。

  這樣一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形象,不就瞬間立起來。

  風靖軒越想越覺得靠譜,立馬頤指氣使起來。

  「你把這湖底的淤泥全都挖開!我要看看裡面的情況!」

  聽到這個無理的要求,陸謹臉色瞬間一冷。

  這人顯然是不打算按常理出牌,只想在這裡胡攪蠻纏出一個結果。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

  陸謹手指輕輕摩挲著手中陣旗,腰間靈獸袋微微鼓動,渾身靈力蓄勢待發。

  「哦?不知風師兄是以何種身份命令於我?」

  「當然是東道宗外院弟子!」見陸謹語氣突變,風靖軒眯起眼質問道:

  「怎麼?你還敢不願意?」

  「我還以為你是漁場長老呢。」陸謹抬起頭,冷笑一聲:

  「原來只是個外院的跑腿小廝罷了。」

  「大膽!」跑腿小廝這四個字猶如利劍,瞬間刺痛了風靖軒的心。

  對於他們這些心懷傲氣,但又資質有限的外院弟子來說。

  追隨天驕以求雞犬升天是常見的事,但也是憋屈的事。

  而最難聽的話莫過於此。

  他渾身靈力一盪,手中銅烏高啼一聲,一道肉眼可見的風刃瞬間向陸謹襲去!

  然而出乎在場所有人意料的是,陸謹竟是不為所動!

  任由風刃直襲自己的胸口。

  銳利的風刃狠狠打擊在涌動的玄水法衣之上。

  風刃與法衣拉扯片刻後,一陣清脆的破裂聲響起。

  暗淡了許多的風刃劃破法衣,猛然割開陸謹的衣襟。

  其中包裹的萬符法衣,表面閃過晦暗的光芒,硬生生接下了風刃。

  見陸謹甚至沒有後退一步,一股不妙的感覺在風靖軒心頭。

  這小子不簡單!

  然而不等他思考,幽幽響起的聲音,緩緩繚繞在整個澄藍湖畔。

  「據東道宗雜役律第二十條規定。」

  「凡在雜役院監管範圍內,以靈力行兇,破壞宗門設施者,皆視為對宗門的不法侵害。」

  「所有雜役均有權對其進行武力制止,對不法侵害人造成傷害的……」

  「不承擔任何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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