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態度詫異的老院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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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嗖!

  半空中飛馳的血煉長劍,這才朝李二魁急刺而來,就要插進他的胸膛!

  但葛道士無頭的殘軀搖搖擺擺,兩手垂落,栽倒在地,那烙印漆黑道篆的血劍失去控制,隨之一晃,啪的一聲,崩開成四散的血液,濺落滿地,腥臭難聞。

  另一枚血煉飛劍,正和老院主的大光明拳相互交擊,同時崩開,倒是濺的老院主袈裟上一身污血。

  「道,道長死了?他這神仙一般的人物,怎麼會死在妖怪手裡?」

  「……道長的腦袋都不見了,一定是被妖怪給咬掉了,那妖怪太可怕了!」

  「快跑啊,你這蠢貨,還在發什麼呆!」

  玄心觀帶來的僕役們,見心中奉若神仙的葛道士,一瞬間就剩下了個沒腦袋的殘軀,頓時和禪院中僧人弟子一樣,心神大亂,慌不擇路的往外逃去。

  但更為受驚的,還是葛道士的那三個師侄,他們各個臉色慘白,眼珠瞪得老大,雙腿乃至嘴唇都在哆嗦顫抖,腦子仍不敢相信眼前的現實:

  「葛,葛師叔憑藉血煉法劍,殺了多少只妖怪,怎麼會……」

  「敗了……葛師叔不是祭起了血煉法劍,怎麼可能敗了?」

  李二魁邁動步伐,逼上前去,隨意搓弄著巴掌,利爪一根根彈出:

  「別慌別慌,你們不是說俺十惡不赦,罪不容誅嗎?不是想取了膽汁入藥,嘗嘗熊肉嗎?」

  「來來來,這就讓你們嘗嘗俺的熊掌,看筋不筋道?」

  「……妖怪,妖怪!快跑啊!」

  那三個年輕的道士先前還能有恃無恐,可沒了葛師叔作為依仗,哪裡有底氣敢跟他對話?

  被李二魁這麼稍微一嚇,他們就跌跌撞撞,連滾帶爬的向後退去,口中不住的哀嚎求饒著:

  「熊大王,不,熊爺爺,熊祖宗!小道有眼無珠,口出狂言,饒命……饒命啊!」

  李二魁一步一步,把這三個道士逼到院牆的死角,冷冷哼道:

  「你們若是先前那般牙尖嘴利,俺還要稱讚一聲有骨氣,可原來都只是些前倨後恭的噁心貨色,怎配叫俺一聲祖宗?哼!統統打殺了餵狗!」

  這餵狗之語一出,那三個道士似乎聯想出了那可怕場景,衣袍的前後下襟,幾乎同時淌出大片污漬,傳出一陣腥臊之氣,赫然是被嚇得屎尿橫流!

  「阿彌陀佛……」

  那老院主走近過來,一步之間,攔在李二魁身前,手掌握緊成拳,指縫中仍然隱現光明,肅容道:

  「這三位道士都是凡夫俗子,並非修行中人,雖然有些胡言亂語,還請這位熊施主寬宏大量,饒他們一命,如此,老衲也不追究你擅闖禪院的罪過,兩相抵消,這般可好?」

  「追究俺的罪過……怎麼著,老和尚也想動手?哼,剛好俺也想見識見識,大光明拳到底能有多亮堂!」

  李二魁一雙小圓眼眯縫起來,剛剛的戰鬥結束,讓他覺得巴掌還有些痒痒,此時聽著老院主的話不甚客氣,索性出言相激。

  「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呀,院主,這黑熊是個好妖怪來著……」

  那講台上身子發麻,兩眼發呆的金池和尚,總算是醒過神來,見此情形,嚇出一身冷汗,急的差點兒嚎破了嗓子。

  這黑熊如今殺了那葛道士,卻是狠狠得罪了玄心觀,早就讓他心慌不已。

  倘若再和老院主動起手來,不管誰輸誰贏,他就再也沒有好下場了。

  金池和尚一路跑過去,慌裡慌張,抱緊了老院主的大腿,連連磕頭,解釋緣由。

  事到如今,他情知怎麼都瞞不住了,連哭帶嚎的垂淚不已:

  「這隻黑熊是山裡邊兒的好妖怪,本性乖巧,這次是弟子被豬油蒙了心,想要顯化佛法,博個名頭兒,才讓它趁著法會來皈依我佛,沒曾想撞上玄心觀這等事兒!」

  「誤會!都是誤會……千錯萬錯,都是弟子的錯!」

  老院主看似一把年紀,糊塗老朽,卻不給金池和尚輕易過關,稍稍沉吟,便問道:

  「你老實交代,好好的禪院弟子,是怎麼會跟這黑熊精結識的?它又為何會來幫你演戲,替你揚名?」

  這過程倒沒什麼好瞞的,金池和尚一五一十,照實說來:

  「這黑熊是弟子幾年前在山裡撞見的,聽聞弟子講示佛法,才開悟生智,成了精怪,短短几年,本事就已經這般高強了,來幫我演戲,是為了能看些藏經閣的經文釋義。」


  老院主本來不動聲色,但聽得『講示佛法』四個字,長長的白眉頓時一挑,渾濁的雙眼泛起精光,厲聲道:

  「金池,你給這黑熊施主講述的佛法,是什麼經文?」

  金池和尚只感覺老院主的眼神,似乎能把他的心思看得一覽無遺,便老老實實道:

  「自然是諸位長老給弟子們講演過的佛法,都是阿含經四部經中的內容……」

  老院主從始至終,都十分冷靜,就算是首座覺了叛佛入道,全院弟子求告,甚至是最有天賦的弟子金光離開禪院,都不過是稍稍動容。

  「聽得雜阿含經後開悟生智……」

  可此時聞聽金池和尚這麼一說,他向李二魁看去時,呼吸竟急促了兩分,更是早早散去了拳掌中蘊含的光明。

  老院主臉上的冷峻之色,盡數換成了滿面和善的笑意,他一邊兒上下打量著李二魁的皮毛,一邊兒連連施禮:

  「是老衲不知前因後果,錯怪了施主,這便向你賠個不是……」

  瞧這麼個眉須皆白,身形佝僂的老和尚向自個兒連連施禮,李二魁頓時沒了鬥戰的心氣兒,他兩隻熊掌捧在一塊兒,回揖了一禮:

  「老院主,俺闖進來禪院,也倉促了些,撞壞了不少院牆地板……」

  「那三個道士一嚇,就屎尿橫流,沒什麼本事,饒了也無不可,只是這些個貨色雖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卻牙尖嘴利,若是放了,定會攪弄出許多是非。」

  「不妨事,不妨事,我叫弟子把他們押到地窖,不會輕易放出,這般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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