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古怪父子,山中濃霧
雲刀莊乃至羅江鎮的熱鬧景象,已經離去的魏鍾與梁琪自然是無從知曉。
此刻二人卿卿我我,一路遊山玩水,朝著西向邊境趕去。
短短几日時間,就已經跨越了兩城距離來到了位於白松城西側的廣豐城附近。
夜色正濃,兩人位於一片偏僻山嶺,山中漆黑,只有薄薄月光垂落,撒入林間。
復行百步,終於得見其間官道,以及位於官道邊緣的一間客棧。
客棧之外掛著兩個大黃燈籠,在夜空的寒風吹拂之中搖搖晃晃。
內里傳來舉杯推盞與觥籌交錯之聲,不時還夾雜著幾名大漢的呼和起鬨。
此間人氣,驅散了臨冬夜間的霜寒。
魏鐘下馬,帶著梁琪上前敲響院門。
「來囉、來囉!」
一頭包灰布的老婦從樓中走到前院,見到來者牽著一匹白馬,一男一女衣著華麗,氣度不凡,頓時知道來了大主顧。
熱情的從魏鍾手中接過韁繩,詢問道:
「客官是住店,還是弄些吃食再是住店?」
夜間微寒,魏鍾二人來此客棧的目的自然不必言說。
「先來一間上方供我二人住下,另外準備些菜食送到屋內……」
接過魏鍾遞過來的白花花的銀子,老婦立即言道:
「明白、明白,這就為客官準備!」
轉頭朝向樓內,大聲喚道:
「小六子,趕快帶兩位客官去尋一間上房。」
聞聲,樓里跳出來一個半人高的侏儒,其不過才夠到魏鍾胸前。孩童身高,面相卻是老成,足足有三十歲的模樣。
見到魏鍾二人,眼神一亮,雙手引向客棧樓內:
「兩位客官快快請進!」
魏鍾與梁琪,跟著對方越過前院走進客棧。
內部房梁之上火燭懸空,照射的其中頗為亮堂。
屋內方桌一周,八人正划拳飲酒,不亦樂乎。
觀得眾人裝束打扮,見得其隨身攜帶的兵器,幾乎可以斷定都是武林人士。
眾人見得魏鍾二人入內,有人轉頭言道:
「兩位,不妨一起來湊湊熱鬧,喝喝酒水暖暖身子?」
對方言辭隨意,但是臉上儘是真誠,並無其他詭意。
魏鍾拱手回禮:
「舟車勞頓,實在是累的慌,這就不打攪諸位雅興……
「各位好漢吃好喝好,這頓算我請了。」
「嗚……」
「兄弟大氣……」
起鬨之聲不絕於耳,魏鍾於此只是笑了笑,隨著小六子上樓。
「客官真夠大氣的,這一桌酒食說請就請。」
聽得身前小六子的聲音,魏鐘沒有解釋,而是詢問起來:
「今夜貴店就這幾個客人?」
小六子搖搖頭:
「倒也不是,另外還有兩人,吃不起酒食,住不起房間,被掌柜安排在了後院的柴房之內。」
「哦,竟然還有這種人?」魏鍾神色意外。
「嗐,那兩人乃是山中的獵戶,算是本店常客了。
「小店在這山林之中地域偏僻,平日裡,像今天這般多的客人可是不多。
「不過那戶獵人卻是來的勤,每個月都會來待上大半月。」
小六子手中的燈籠照亮了漆黑的走廊,來到盡頭推開了窗戶。
寒風吹進樓內,引得門窗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魏鍾順著窗戶望去,得見樓下後院之中的點點燭火。
以及盤坐在那燭火一旁的兩道人影。
一人面容年輕,不過十八左右的樣子,另一人樣貌蒼老,眉目之中卻是有神,似乎有修為在身。
魏鍾意外於這等功夫在身的獵戶為何會屈居於客棧柴房,就連飯食都是在寒風之中,自己動手烹煮。
「這山中獵戶為何過的這般寒酸?」
小六子搖搖頭,合上門窗,帶著魏鍾二人繼續向著更高一層走去。
「為何如此,就不是小的能知曉的了。不過聽聞掌柜的說過,這二人如此狀態,都持續了七八年了。
「那時候,我還沒有找到這處活計,也不知具體,客官若是好奇,不妨向掌柜打聽打聽。」
說話間,其腳步頓止,推開身旁的房門,並取出一枚鑰匙交給了魏鍾:
「這兒便是兩位的客房了,夜間若是擔心竊賊,就將這房門鎖起……
「飯食稍後由掌柜送來……」
留下此話,後者便是打著燈籠離去。
魏鍾入內,梁琪點燃屋內火燭。
兩人見房內寬敞,設有多處裡間,並且還有一石制火爐,可供燒柴取暖。
一旁乾柴陳放,煙道順著一旁窗戶走向屋外。
「配置齊全,的確是上房。」
梁琪點燃屋內爐火,魏鍾推開窗戶,還能見到後院之中的那兩人。
「客官,您的吃食來了。」
來者乃是一老頭,魏鍾詢問才知,這間客棧乃是這對老夫老妻的一間夫妻店。
後者將剛剛出鍋的熱食擺放上桌面,魏鍾旋即問起後院二人的情況。
掌柜聞聲嘆息一聲:
「這可是一對苦命父子啊。
「似乎是八年前,一家三口路過此地,在小老兒這休整一夜,就要北行離去。
「不料第二日天黑之時,只有一老一小二人迴轉,滿臉驚恐,言在山中遇到了大蟲。
「我見那男子妻子不見蹤影,便知遭了虎口。
「好生安頓,勸二人節哀。
「二人本該收拾心情離去,不料第三日夜間再次迴轉,說什麼在林中遇到妻子身影,料定其並未身死。
「於是這人便帶著孩子,在這林中苦苦尋覓多年。
「可惜終究是一無所獲。
「我聽得對方見到亡妻的瘋言瘋語,只當是之得了失心瘋……」
老掌柜一番講解,魏鍾才知兩人並不是真正的獵戶,而是滯留此地的旅人。
每月在此停頓大半月,攜帶孩子尋找亡妻,另外在林中打些獵物,前往臨鎮售賣,賺取錢財,維持生計。
「倒是痴情人!」梁琪言語感慨。
魏鍾劃了桌上的幾盤菜碟,讓掌柜為二人送去。
「好漢仁義……」
夜間,魏鍾與梁琪用過飯食上床休整。
樓下喧譁聲隨著夜色漸深,也是緩緩消失。
整個客棧,唯有守夜的小六子,坐在燭火一旁打著瞌睡。
一陣寒風吹拂,掠過客棧,令得魏鐘不由打了個寒顫。
「不太對!」
半睡半醒之間,魏鐘下床推開窗戶,只見外側濃霧瀰漫,伸手不見五指……
此刻二人卿卿我我,一路遊山玩水,朝著西向邊境趕去。
短短几日時間,就已經跨越了兩城距離來到了位於白松城西側的廣豐城附近。
夜色正濃,兩人位於一片偏僻山嶺,山中漆黑,只有薄薄月光垂落,撒入林間。
復行百步,終於得見其間官道,以及位於官道邊緣的一間客棧。
客棧之外掛著兩個大黃燈籠,在夜空的寒風吹拂之中搖搖晃晃。
內里傳來舉杯推盞與觥籌交錯之聲,不時還夾雜著幾名大漢的呼和起鬨。
此間人氣,驅散了臨冬夜間的霜寒。
魏鐘下馬,帶著梁琪上前敲響院門。
「來囉、來囉!」
一頭包灰布的老婦從樓中走到前院,見到來者牽著一匹白馬,一男一女衣著華麗,氣度不凡,頓時知道來了大主顧。
熱情的從魏鍾手中接過韁繩,詢問道:
「客官是住店,還是弄些吃食再是住店?」
夜間微寒,魏鍾二人來此客棧的目的自然不必言說。
「先來一間上方供我二人住下,另外準備些菜食送到屋內……」
接過魏鍾遞過來的白花花的銀子,老婦立即言道:
「明白、明白,這就為客官準備!」
轉頭朝向樓內,大聲喚道:
「小六子,趕快帶兩位客官去尋一間上房。」
聞聲,樓里跳出來一個半人高的侏儒,其不過才夠到魏鍾胸前。孩童身高,面相卻是老成,足足有三十歲的模樣。
見到魏鍾二人,眼神一亮,雙手引向客棧樓內:
「兩位客官快快請進!」
魏鍾與梁琪,跟著對方越過前院走進客棧。
內部房梁之上火燭懸空,照射的其中頗為亮堂。
屋內方桌一周,八人正划拳飲酒,不亦樂乎。
觀得眾人裝束打扮,見得其隨身攜帶的兵器,幾乎可以斷定都是武林人士。
眾人見得魏鍾二人入內,有人轉頭言道:
「兩位,不妨一起來湊湊熱鬧,喝喝酒水暖暖身子?」
對方言辭隨意,但是臉上儘是真誠,並無其他詭意。
魏鍾拱手回禮:
「舟車勞頓,實在是累的慌,這就不打攪諸位雅興……
「各位好漢吃好喝好,這頓算我請了。」
「嗚……」
「兄弟大氣……」
起鬨之聲不絕於耳,魏鍾於此只是笑了笑,隨著小六子上樓。
「客官真夠大氣的,這一桌酒食說請就請。」
聽得身前小六子的聲音,魏鐘沒有解釋,而是詢問起來:
「今夜貴店就這幾個客人?」
小六子搖搖頭:
「倒也不是,另外還有兩人,吃不起酒食,住不起房間,被掌柜安排在了後院的柴房之內。」
「哦,竟然還有這種人?」魏鍾神色意外。
「嗐,那兩人乃是山中的獵戶,算是本店常客了。
「小店在這山林之中地域偏僻,平日裡,像今天這般多的客人可是不多。
「不過那戶獵人卻是來的勤,每個月都會來待上大半月。」
小六子手中的燈籠照亮了漆黑的走廊,來到盡頭推開了窗戶。
寒風吹進樓內,引得門窗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魏鍾順著窗戶望去,得見樓下後院之中的點點燭火。
以及盤坐在那燭火一旁的兩道人影。
一人面容年輕,不過十八左右的樣子,另一人樣貌蒼老,眉目之中卻是有神,似乎有修為在身。
魏鍾意外於這等功夫在身的獵戶為何會屈居於客棧柴房,就連飯食都是在寒風之中,自己動手烹煮。
「這山中獵戶為何過的這般寒酸?」
小六子搖搖頭,合上門窗,帶著魏鍾二人繼續向著更高一層走去。
「為何如此,就不是小的能知曉的了。不過聽聞掌柜的說過,這二人如此狀態,都持續了七八年了。
「那時候,我還沒有找到這處活計,也不知具體,客官若是好奇,不妨向掌柜打聽打聽。」
說話間,其腳步頓止,推開身旁的房門,並取出一枚鑰匙交給了魏鍾:
「這兒便是兩位的客房了,夜間若是擔心竊賊,就將這房門鎖起……
「飯食稍後由掌柜送來……」
留下此話,後者便是打著燈籠離去。
魏鍾入內,梁琪點燃屋內火燭。
兩人見房內寬敞,設有多處裡間,並且還有一石制火爐,可供燒柴取暖。
一旁乾柴陳放,煙道順著一旁窗戶走向屋外。
「配置齊全,的確是上房。」
梁琪點燃屋內爐火,魏鍾推開窗戶,還能見到後院之中的那兩人。
「客官,您的吃食來了。」
來者乃是一老頭,魏鍾詢問才知,這間客棧乃是這對老夫老妻的一間夫妻店。
後者將剛剛出鍋的熱食擺放上桌面,魏鍾旋即問起後院二人的情況。
掌柜聞聲嘆息一聲:
「這可是一對苦命父子啊。
「似乎是八年前,一家三口路過此地,在小老兒這休整一夜,就要北行離去。
「不料第二日天黑之時,只有一老一小二人迴轉,滿臉驚恐,言在山中遇到了大蟲。
「我見那男子妻子不見蹤影,便知遭了虎口。
「好生安頓,勸二人節哀。
「二人本該收拾心情離去,不料第三日夜間再次迴轉,說什麼在林中遇到妻子身影,料定其並未身死。
「於是這人便帶著孩子,在這林中苦苦尋覓多年。
「可惜終究是一無所獲。
「我聽得對方見到亡妻的瘋言瘋語,只當是之得了失心瘋……」
老掌柜一番講解,魏鍾才知兩人並不是真正的獵戶,而是滯留此地的旅人。
每月在此停頓大半月,攜帶孩子尋找亡妻,另外在林中打些獵物,前往臨鎮售賣,賺取錢財,維持生計。
「倒是痴情人!」梁琪言語感慨。
魏鍾劃了桌上的幾盤菜碟,讓掌柜為二人送去。
「好漢仁義……」
夜間,魏鍾與梁琪用過飯食上床休整。
樓下喧譁聲隨著夜色漸深,也是緩緩消失。
整個客棧,唯有守夜的小六子,坐在燭火一旁打著瞌睡。
一陣寒風吹拂,掠過客棧,令得魏鐘不由打了個寒顫。
「不太對!」
半睡半醒之間,魏鐘下床推開窗戶,只見外側濃霧瀰漫,伸手不見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