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真相
林鳳霞望著眼前那道熟悉的身影。
看著沈先臉上帶著的那抹熟悉笑容，她有些百感交集。
在她的眼中。
眼前這身影仍舊是如光一般耀眼，如火一般暖心。
正是眼前的這道身影。
在昨日她最絕望的時候，突兀的闖進她的世界，將她一片漆黑的人生路給重新點燃照亮。
想著這短短一日的變化，想著自己已經進入手術室的孩子。
再看著眼前的身影。
看著眼前這道即便是到了警局，仍舊是那般從容的身影。
林鳳霞再也控制不住心裡的情緒。
她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真相再藏也藏不住。
孩子已經進了手術室，她也沒了太多的擔憂。
她也就不打算再藏。
她不能讓沈先幫她把這口黑鍋背在頭上，因為這本來就是她自己的選擇。
想著孩子生病以來，自己這些日子的艱辛，想著網上對沈先的指責，想著剛才陳老頭等人對沈先的謾罵。
林鳳霞的眼淚不由自主的從眼角滑落。
「先生！」
她一步一頓，步伐有些踉蹌的來到沈先面前，看著沈先的那張臉，接著猛地跪倒在地。
「委屈你了！」
「謝謝你！」
「我……」
接著泣不成聲的開口。
「我謝謝你啊，我……我替我家孩子謝謝你啊！」
這番姿態。
這些言語。
代表了什麼意思，自然也就不必再多說。
張大師一臉興奮的開口。
「警察同志，是他，果然是他，你看，就是這個初生，快把這初生抓起來！」
陳老頭咬牙切齒的開口。
「好呀，果然是你這個小初生幹的好事。」
「姑娘，你可看清了，就是眼前這個人給你算的命吧」
局長眼疾手快，伸手將林鳳霞扶了起來，還不忘開口安慰。
「你不用給他下跪，他就是個騙子，這世界上哪裡來的什麼算命，哪有什麼逆天改命，要相信科學，能治好你孩子病的只有醫院，沒有什麼算命。」
「他不是騙子！」
林鳳霞泣不成聲的開口。
「先生他不是騙子。」
沈先是不是騙子，這世上有沒有算命。
林鳳霞自己再清楚不過。
她也知道要相信科學，她同樣也知道能救自己命的是醫院。
可……
可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所謂的科學，所謂的醫院，並沒有出現在她的世界裡。
相反。
給她關上那最後一抹光亮的才是醫院。
反而是沈先。
是局長口中的這個騙子，將光再次引入了她的世界，讓她和她的孩子重新擁有了希望。
所以。
她不承認沈先是騙子。
局長一臉的無奈。
「你……哎！」
他就不明白了，都到了這個時候，怎麼林鳳霞還在幫沈先說話。
他感覺自己的防騙反詐工作做的還不夠，還需要繼續努力。
「先生他是不是騙子我再清楚不過。」
「他是好人啊！」
林鳳霞的這話更是讓他覺得任重道遠。
「警察同志。」
林鳳霞轉身朝著局長跪了下來，然後伸手抓住局長的褲腿，哀求著開口。
「先生他是好人啊，他不是騙子，我身上也沒有什麼可值得他騙的。」
「你們要抓就抓我吧，先生他是個好人。」
「這件事跟他沒有關係，你們把他放了吧。」
「這全都是我自己選擇的這條路，是我自己要在那裡磕頭的。」
她一句一句的哀求。
說著事情與沈先無關，全是自己要這麼幹的。
「我也知道磕頭千次就能讓孩子自動病癒是假的，是不可能的，但這全都是我自願的！」
這話一出。
全場皆驚。
所有人都將視線看向跪在地上，泣不成聲，一臉哀求的林鳳霞。
陳老頭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
「你清楚的知道那是假的？」
林鳳霞點了點頭。
「我知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
局長也是張大了嘴巴，看著眼前的一幕，覺得自己腦子現在有點不夠用了。
「也就是說，你……你一開始就知道磕頭千次救不了你的孩子？」
林鳳霞搖搖頭，然後又點頭。
「我當然知道磕頭千次，孩子自動病癒是假話，但我也知道，磕頭千次真的或許能救我的孩子。」
她看向局長。
「所以，磕頭的事是我自願的，跟先生沒有任何關係，你們要抓就抓我吧。」
看著眼前這個什麼都清楚，什麼都明白，但偏偏什麼都又在往身上攬的姑娘，局長感覺頭有些大。
他迷糊了。
他真的懵了。
這……
這算是個什麼事啊？他怎麼就搞不懂了呢？
不只是他。
房間內的所有人，除了當事人沈先和林鳳霞之外，誰人又對眼前這一幕不迷糊呢？
早就知道對方是騙子，卻仍舊心甘情願的上當受騙，並且在騙子在被帶到警局之後，還拼了命的維護騙子。
這……
嘶……
這信息量有點複雜呀。
這屬實讓他們一時間有些沒想明白其中的關竅。
「等等！」
局長捂著自己的腦袋。
「我現在腦子有點亂，你讓我捋一捋。」
……
城東分局。
局長辦公室。
周記者緊趕慢趕，總算是找到了沈先。
在林鳳霞的講述下，周記者也對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徹底了解清楚。
「事情就是這樣。」
林鳳霞看了眼屋內的眾人，又開口補了句。
「警察同志，我求你們件事，沈先生也是一片好心，你們要抓就抓我吧，跟沈先生沒有關係。」
此時辦公室內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辦公室里的沈先和林鳳霞。
顯然還沒有從剛才林鳳霞講述的故事中回過神來。
他們剛才聽到了什麼？
他們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好一會後。
局長詫異的開口道了句。
「也就是說，這事一開始就是個騙局，所謂的連續三日，叩首千次就能救活孩子，這事你也一開始就知道是假的？」
「你們這麼做的目的，就是想要引發輿論，引起社會上愛心人士對你的同情心？」
林鳳霞點了點頭。
陳老頭張大了嘴巴，手指著沈先。
「而且這事還是這初……這小子給你出的主意？」
明白事情真相之後，他這時也沒底氣再罵沈先初生了。
林鳳霞忙慌搖頭。
「不關沈先生的事，他只是跟我說這樣有可能救得了孩子，是我自己選擇這麼作的。」
陳老頭聞言頓時就沉默了下來。
是的。
從結果來說，沈先這一計，算的這一命確實救了林鳳霞的孩子。
他很佩服沈先的這一計，算的這一命。
他覺得自己給人算了半輩子的命，說了半輩子的彩頭話，都沒有昨日沈先算的這一命出彩。
「小先生！」
陳老頭忍不住朝著沈先豎起了大拇指，開口也不是小初生了這一稱呼。
「高啊！」
「小先生，這命算的絕啊！」
「老頭子受教了。」
張大師滿眼的不敢置信，他看了眼沈先，然後瞅了瞅林鳳霞，接著想起自己被抓之前發布在網上的帖子。
他能夠想像到事情的真相公布之後，網上的評論會如何翻轉。
所以……
「騙子！」
他朝著沈先破口大罵。
「你個狗騙子！」
「你們這兩個狗騙子！」
他覺得沈先簡直是太欺負人了。
昨天羞辱他的肉體也就算了，今天還侮辱他的智商，簡直就不是人。
想著自己在網上發帖報復的行為。
他這時那裡還不明白，自己的行為那裡是在報仇，分明是在報恩，是在以另一種方式幫沈先歌功頌德。
人家都是恩將仇報。
自己倒好。
居然是個大善人，是個聖母。
居然仇將恩報。
局長沒好氣的看了張大師一眼，怒聲道了句。
「老實點！」
想想剛才林鳳霞說的事，他就對眼前這個真正的騙子，沒有一點好感。
張大師聞聲縮了縮腦袋，頓時也就不再開口，只是看向沈先的眼神里滿是怨念。
如果眼神能殺人。
那他已經將沈先戳的千瘡百孔。
周記者看了眼身邊的攝影師，挑了挑眉，表情有些得意。
攝影師不由豎起了大拇指。
周記者看向沈先，瞭然開口。
「所以，昨天給我打電話的也是你？目的是希望我們電視台能關注到這事。」
沈先並沒有否認，笑著點了點頭。
「你在網上發布的那些不友好發言也是同樣的目的？」
沈先再次點頭。
周記者聞聲不由豎起了大拇指。
作為一個媒體人。
她再清楚不過這件事沈先策劃的有多漂亮。
她承認。
若是沒有沈先的這一場策劃，林鳳霞的孩子現在絕對不是躺在醫院的手術室里，而是其他地方。
她由衷的開口道了句。
「厲害！」
趙警官神色複雜的看了沈先兩人一眼。
他現在自然也明白過來，為什麼沈先面對他時沒有絲毫的心虛畏懼，反而是一片坦然。
原來人家真的沒有干虧心事。
相反。
人家還幹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也難怪你之前一點都不慌張。」
趙警官笑著搖搖頭，伸手指向林鳳霞，接著有些好奇的開口問了句。
「你有沒有想過，要是她剛才站出來指認你就是騙子，你沒有給他出過主意，你又怎麼辦？」
沈先笑了笑。
「她信我，我自然信她！」
他看向林鳳霞，想著自己當時看到的畫面，輕聲開口道了句。
「我看人很準，她不是那樣的人，所以也就……」
言語風輕雲淡，但意思卻是斬釘截鐵。
「沒有如果。」
見沈先這般自信的模樣，屋內眾人皆是笑了。
事情到了這裡，結果再清晰不過，也無須再調查什麼。
想著剛才了解到的情況，局長不由深吸了口氣。
「好呀！」
他先是看向沈先，接著轉頭瞧向林鳳霞，連著開口道了兩聲。
「好呀！」
他很是感慨的贊了兩句。
雖然事情的真相併不是他們最開始猜測的那樣。
但局長承認。
比起最開始他們猜測的真相，他更喜歡眼下這個故事。
之前的真相只會敗壞他們雁城的名聲，而眼下這個則不同，至少對他們雁城的名聲起到的是正面的影響。
他相信。
不僅是他。
他頭上的領導們也更樂意看到這樣的結果。
「好一個算命先生以身入局。」
局長看了兩人一眼。
「好一個為救孩子，叩首千次！」
他不由鼓起掌來。
先是一點。
接著便是一片，隨著局長起來，屋內眾人紛紛獻上掌聲。
不知何時悄悄溜到門外偷聽的警官，在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後，也是紛紛跟著鼓起掌來。
他們看向屋內的那個身影。
先前眼神里的鄙夷不屑，也換做了驚詫佩服。
看著沈先臉上帶著的那抹熟悉笑容，她有些百感交集。
在她的眼中。
眼前這身影仍舊是如光一般耀眼，如火一般暖心。
正是眼前的這道身影。
在昨日她最絕望的時候，突兀的闖進她的世界，將她一片漆黑的人生路給重新點燃照亮。
想著這短短一日的變化，想著自己已經進入手術室的孩子。
再看著眼前的身影。
看著眼前這道即便是到了警局，仍舊是那般從容的身影。
林鳳霞再也控制不住心裡的情緒。
她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真相再藏也藏不住。
孩子已經進了手術室，她也沒了太多的擔憂。
她也就不打算再藏。
她不能讓沈先幫她把這口黑鍋背在頭上，因為這本來就是她自己的選擇。
想著孩子生病以來，自己這些日子的艱辛，想著網上對沈先的指責，想著剛才陳老頭等人對沈先的謾罵。
林鳳霞的眼淚不由自主的從眼角滑落。
「先生！」
她一步一頓，步伐有些踉蹌的來到沈先面前，看著沈先的那張臉，接著猛地跪倒在地。
「委屈你了！」
「謝謝你！」
「我……」
接著泣不成聲的開口。
「我謝謝你啊，我……我替我家孩子謝謝你啊！」
這番姿態。
這些言語。
代表了什麼意思，自然也就不必再多說。
張大師一臉興奮的開口。
「警察同志，是他，果然是他，你看，就是這個初生，快把這初生抓起來！」
陳老頭咬牙切齒的開口。
「好呀，果然是你這個小初生幹的好事。」
「姑娘，你可看清了，就是眼前這個人給你算的命吧」
局長眼疾手快，伸手將林鳳霞扶了起來，還不忘開口安慰。
「你不用給他下跪，他就是個騙子，這世界上哪裡來的什麼算命，哪有什麼逆天改命，要相信科學，能治好你孩子病的只有醫院，沒有什麼算命。」
「他不是騙子！」
林鳳霞泣不成聲的開口。
「先生他不是騙子。」
沈先是不是騙子，這世上有沒有算命。
林鳳霞自己再清楚不過。
她也知道要相信科學，她同樣也知道能救自己命的是醫院。
可……
可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所謂的科學，所謂的醫院，並沒有出現在她的世界裡。
相反。
給她關上那最後一抹光亮的才是醫院。
反而是沈先。
是局長口中的這個騙子，將光再次引入了她的世界，讓她和她的孩子重新擁有了希望。
所以。
她不承認沈先是騙子。
局長一臉的無奈。
「你……哎！」
他就不明白了，都到了這個時候，怎麼林鳳霞還在幫沈先說話。
他感覺自己的防騙反詐工作做的還不夠，還需要繼續努力。
「先生他是不是騙子我再清楚不過。」
「他是好人啊！」
林鳳霞的這話更是讓他覺得任重道遠。
「警察同志。」
林鳳霞轉身朝著局長跪了下來，然後伸手抓住局長的褲腿，哀求著開口。
「先生他是好人啊，他不是騙子，我身上也沒有什麼可值得他騙的。」
「你們要抓就抓我吧，先生他是個好人。」
「這件事跟他沒有關係，你們把他放了吧。」
「這全都是我自己選擇的這條路，是我自己要在那裡磕頭的。」
她一句一句的哀求。
說著事情與沈先無關，全是自己要這麼幹的。
「我也知道磕頭千次就能讓孩子自動病癒是假的，是不可能的，但這全都是我自願的！」
這話一出。
全場皆驚。
所有人都將視線看向跪在地上，泣不成聲，一臉哀求的林鳳霞。
陳老頭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
「你清楚的知道那是假的？」
林鳳霞點了點頭。
「我知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
局長也是張大了嘴巴，看著眼前的一幕，覺得自己腦子現在有點不夠用了。
「也就是說，你……你一開始就知道磕頭千次救不了你的孩子？」
林鳳霞搖搖頭，然後又點頭。
「我當然知道磕頭千次，孩子自動病癒是假話，但我也知道，磕頭千次真的或許能救我的孩子。」
她看向局長。
「所以，磕頭的事是我自願的，跟先生沒有任何關係，你們要抓就抓我吧。」
看著眼前這個什麼都清楚，什麼都明白，但偏偏什麼都又在往身上攬的姑娘，局長感覺頭有些大。
他迷糊了。
他真的懵了。
這……
這算是個什麼事啊？他怎麼就搞不懂了呢？
不只是他。
房間內的所有人，除了當事人沈先和林鳳霞之外，誰人又對眼前這一幕不迷糊呢？
早就知道對方是騙子，卻仍舊心甘情願的上當受騙，並且在騙子在被帶到警局之後，還拼了命的維護騙子。
這……
嘶……
這信息量有點複雜呀。
這屬實讓他們一時間有些沒想明白其中的關竅。
「等等！」
局長捂著自己的腦袋。
「我現在腦子有點亂，你讓我捋一捋。」
……
城東分局。
局長辦公室。
周記者緊趕慢趕，總算是找到了沈先。
在林鳳霞的講述下，周記者也對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徹底了解清楚。
「事情就是這樣。」
林鳳霞看了眼屋內的眾人，又開口補了句。
「警察同志，我求你們件事，沈先生也是一片好心，你們要抓就抓我吧，跟沈先生沒有關係。」
此時辦公室內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辦公室里的沈先和林鳳霞。
顯然還沒有從剛才林鳳霞講述的故事中回過神來。
他們剛才聽到了什麼？
他們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好一會後。
局長詫異的開口道了句。
「也就是說，這事一開始就是個騙局，所謂的連續三日，叩首千次就能救活孩子，這事你也一開始就知道是假的？」
「你們這麼做的目的，就是想要引發輿論，引起社會上愛心人士對你的同情心？」
林鳳霞點了點頭。
陳老頭張大了嘴巴，手指著沈先。
「而且這事還是這初……這小子給你出的主意？」
明白事情真相之後，他這時也沒底氣再罵沈先初生了。
林鳳霞忙慌搖頭。
「不關沈先生的事，他只是跟我說這樣有可能救得了孩子，是我自己選擇這麼作的。」
陳老頭聞言頓時就沉默了下來。
是的。
從結果來說，沈先這一計，算的這一命確實救了林鳳霞的孩子。
他很佩服沈先的這一計，算的這一命。
他覺得自己給人算了半輩子的命，說了半輩子的彩頭話，都沒有昨日沈先算的這一命出彩。
「小先生！」
陳老頭忍不住朝著沈先豎起了大拇指，開口也不是小初生了這一稱呼。
「高啊！」
「小先生，這命算的絕啊！」
「老頭子受教了。」
張大師滿眼的不敢置信，他看了眼沈先，然後瞅了瞅林鳳霞，接著想起自己被抓之前發布在網上的帖子。
他能夠想像到事情的真相公布之後，網上的評論會如何翻轉。
所以……
「騙子！」
他朝著沈先破口大罵。
「你個狗騙子！」
「你們這兩個狗騙子！」
他覺得沈先簡直是太欺負人了。
昨天羞辱他的肉體也就算了，今天還侮辱他的智商，簡直就不是人。
想著自己在網上發帖報復的行為。
他這時那裡還不明白，自己的行為那裡是在報仇，分明是在報恩，是在以另一種方式幫沈先歌功頌德。
人家都是恩將仇報。
自己倒好。
居然是個大善人，是個聖母。
居然仇將恩報。
局長沒好氣的看了張大師一眼，怒聲道了句。
「老實點！」
想想剛才林鳳霞說的事，他就對眼前這個真正的騙子，沒有一點好感。
張大師聞聲縮了縮腦袋，頓時也就不再開口，只是看向沈先的眼神里滿是怨念。
如果眼神能殺人。
那他已經將沈先戳的千瘡百孔。
周記者看了眼身邊的攝影師，挑了挑眉，表情有些得意。
攝影師不由豎起了大拇指。
周記者看向沈先，瞭然開口。
「所以，昨天給我打電話的也是你？目的是希望我們電視台能關注到這事。」
沈先並沒有否認，笑著點了點頭。
「你在網上發布的那些不友好發言也是同樣的目的？」
沈先再次點頭。
周記者聞聲不由豎起了大拇指。
作為一個媒體人。
她再清楚不過這件事沈先策劃的有多漂亮。
她承認。
若是沒有沈先的這一場策劃，林鳳霞的孩子現在絕對不是躺在醫院的手術室里，而是其他地方。
她由衷的開口道了句。
「厲害！」
趙警官神色複雜的看了沈先兩人一眼。
他現在自然也明白過來，為什麼沈先面對他時沒有絲毫的心虛畏懼，反而是一片坦然。
原來人家真的沒有干虧心事。
相反。
人家還幹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也難怪你之前一點都不慌張。」
趙警官笑著搖搖頭，伸手指向林鳳霞，接著有些好奇的開口問了句。
「你有沒有想過，要是她剛才站出來指認你就是騙子，你沒有給他出過主意，你又怎麼辦？」
沈先笑了笑。
「她信我，我自然信她！」
他看向林鳳霞，想著自己當時看到的畫面，輕聲開口道了句。
「我看人很準，她不是那樣的人，所以也就……」
言語風輕雲淡，但意思卻是斬釘截鐵。
「沒有如果。」
見沈先這般自信的模樣，屋內眾人皆是笑了。
事情到了這裡，結果再清晰不過，也無須再調查什麼。
想著剛才了解到的情況，局長不由深吸了口氣。
「好呀！」
他先是看向沈先，接著轉頭瞧向林鳳霞，連著開口道了兩聲。
「好呀！」
他很是感慨的贊了兩句。
雖然事情的真相併不是他們最開始猜測的那樣。
但局長承認。
比起最開始他們猜測的真相，他更喜歡眼下這個故事。
之前的真相只會敗壞他們雁城的名聲，而眼下這個則不同，至少對他們雁城的名聲起到的是正面的影響。
他相信。
不僅是他。
他頭上的領導們也更樂意看到這樣的結果。
「好一個算命先生以身入局。」
局長看了兩人一眼。
「好一個為救孩子，叩首千次！」
他不由鼓起掌來。
先是一點。
接著便是一片，隨著局長起來，屋內眾人紛紛獻上掌聲。
不知何時悄悄溜到門外偷聽的警官，在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後，也是紛紛跟著鼓起掌來。
他們看向屋內的那個身影。
先前眼神里的鄙夷不屑，也換做了驚詫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