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促成宿命的那些細節
「呼——！」
葉陽猛地坐起身來，他瞪圓了眼睛，瞳孔劇烈的震顫著。
冷汗從額頭留下，划過鬢角。
他吞咽了一口，視線模糊著，下意識的想要去打開床邊的檯燈，可卻摸了個空。
他努力著試圖看清周遭的一切，想要打開燈……
可視線清晰後，這陌生的房間讓他呼吸猛地一滯！
這是哪！？
那種陌生感和危機感包裹著他，來源於未知空間的原始恐懼讓他瞬間繃緊了神經！
可馬上，他收縮的瞳孔就鬆弛了下來。
他想起來了昨天發生的一切。
「啊……這裡是眉間尺的宿舍。」
「媽的……」
「這個藥看來也沒什麼用……」
他捂住額頭，感受著心臟的跳動，粗重的呼吸著。
葉陽順手拿起了枕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而看到時間的那一瞬間，他的眼神卻又是一變。
「四點了？」
「……」
「四點了！？」
他身體還在承受著夢境之中死亡帶來的痛苦，可大腦卻已經開始因為這個消息而開始歡呼！
「我睡了……九個小時！」
「這九個小時裡，只做了那麼一個夢！」
「看來是藥效過了，我才開始做夢的？」
這樣立竿見影的療效，讓葉陽心中大為驚喜！
糾纏了四個多月的夢魘，這個讓自己數次動了輕生念頭的噩夢，終於看到了根除的曙光！
「加入眉間尺的決定，果然是正確的！」
這個好消息當然值得興奮，但葉陽也知道，自己還不能高興的太早。
因為剛剛那個夢，讓他必須提高警惕。
他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開始回憶剛剛的夢境。
誠然，葉陽不願意去回想噩夢，但現在局勢不同了。
在明知是死亡預兆的前提下，他必須竭盡全力去回想夢境之中的每一個細節。
剛剛的那場夢裡，自己身處在一個巨大的研究所當中。
那是一個相當高端的研究所，環境純白。
當夢境開始的時候，自己正在操作著一隻機械臂，試圖用這隻機械臂將兩支試管內的溶液混合。
眼角的餘光里還能看到一個全息圖像，那圖像正在跳躍。
在夢裡沒有仔細去看，但現在想來，那全息畫面應該是在對自己的操作進行指導和提示。
當時的感覺……
有緊張，有凝重，有千鈞一髮，有屏住呼吸。
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了有槍頂在自己的後腦。
當槍聲響起，這夢境便結束了。
葉陽打了個冷顫。
冷汗沿著鬢角流下，腦袋被轟穿的感覺，無論經歷多少次都讓他難以承受。
他睜開眼睛。
結束了對夢境的回憶。
這夢境的確不長，但哪怕如此短暫，其中所攜帶的信息量也已經足夠巨大了。
回憶著細節，葉陽的眉頭越皺越緊。
操作著那個機械臂的畫面，在他眼前閃回。
「手上的傷口尚未癒合。」
借著月光，他看向了自己的右手。
而右手虎口處有一道狹長的傷口。
這是當時翻進2626號病房時留下的。
現在……這傷口的存在卻是能在某種程度上說明夢境發生的時間。
夢境裡的傷口並未癒合，這說明，夢境發生的時間，距離現在這一刻，最多也不過三四天的時間。
「竟然來的這麼快……」
時間大概確定後，接下來需要確定的，便是地點。
根據那純白色實驗室的環境進行聯想，第一個出現在腦海里的，便是眉間尺基地之內。
因為夢中的實驗室，和自己在剛剛來到眉間尺時，通過車窗看到的那個巨大的實驗廣場，實在太過相似。
但僅僅是印象而已，還不能下定結論。
他皺了皺眉頭，絞盡腦汁的去再次追憶夢境，試圖找到可以確定地點的方法。
可他失敗了。
夢境之中發生的一切太過短暫，信息量雖然大，但其中卻並沒有明確的位置信息。
「麻煩了……」
如果不知道事發地點在哪，那就沒辦法做出相應的對策。
不論做什麼，都會束手束腳。
那到底怎麼才能確認地點？
就在苦惱時，葉陽腦海之中靈光一閃。
「對了！」
葉陽想到了能從側面印證自己猜測的辦法。
他立刻翻出來了那副隱形眼鏡。
雖然此前沒有佩戴經驗，但是葉陽在手指觸碰到那隱形眼鏡的一瞬間，便又觸發了肌肉記憶……
就在戴好隱形眼鏡的那一刻，眼前便有幾行字跳了出來。
【歡迎使用本系統】。
【人工智慧黑衣已上線】。
【祝您使用愉快】。
簡單的幾行字閃過，隨後，系統界面便在眼前展開。
他連續跳過了所有的操作方式引導，將視線鎖定在了界面上的一個紅點上。
那個紅點隨著他視線的停留而擴展開來，展開了一個對話框。
對話框裡是齊山海的留言。
他的頭像是他那輛燃油車。
【我盡力了，葉陽，但是申請沒能通過。】
【上面無論如何都不允許你離開基地。】
【不過，留在基地里不是什麼壞事，你也應該清楚，一旦你離開基地，那些偽人就會立刻行動，他們失敗了兩次，你肯定已經成了他們的頭號目標。】
【這樣來看，其實我也支持上面的決斷。你留在基地里，才最安全。】
【另外，你的學籍已經轉移到了眉間尺，你在環城東三區租的公寓，我們聯絡環城住建部門給你續期了七十年。不過我們仍然沒能聯繫到你的父母，而且我們甚至沒能找到他們登記的工作單位，看來你的父母也是兄弟單位的研究員？……難怪你會獨身一人住在環城。】
【說遠了……有什麼事情我會用這樣的方式留言，如果你有什麼需求，也可以和我說。】
看到「申請沒能通過」，葉陽便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看來自己的猜測沒錯。
夢裡看到的地方，正是眉間尺基地內的某間實驗室。
如果自己能夠外出，那麼這實驗室地點當然有多種可能。
但現實是不能外出。所以實驗室地點便鎖定在了眉間尺基地之內。
而且，齊山海說的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基地」？
那說明這個「一類生態型避難所」反而是可以離開的了？
合理。
不然自己怎麼會出現在夢裡的那個實驗室？
在得知了某一時間段的未來之後，再去看眼下這些微小的細節，讓葉陽心中覺得十分奇妙。
這些微小的細節，正在促使著自己的命運向未來的某一時刻匯聚。
這種感慨並未持續太久。
在確定了時間範圍和地點範圍之後，葉陽便立刻開始思考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
現在，自己的確已經預知到了死亡。
那當然要提前做出規避。
他不想再像是地鐵站和醫院裡那樣，等著死到臨頭了才去拼命博取一線生機。
那麼，只要自己銷聲匿跡，不選擇出現在那個實驗室……
那危險就不會發生。
這何嘗不是一種「變數」？
葉陽猛地坐起身來，他瞪圓了眼睛，瞳孔劇烈的震顫著。
冷汗從額頭留下，划過鬢角。
他吞咽了一口，視線模糊著，下意識的想要去打開床邊的檯燈，可卻摸了個空。
他努力著試圖看清周遭的一切，想要打開燈……
可視線清晰後，這陌生的房間讓他呼吸猛地一滯！
這是哪！？
那種陌生感和危機感包裹著他，來源於未知空間的原始恐懼讓他瞬間繃緊了神經！
可馬上，他收縮的瞳孔就鬆弛了下來。
他想起來了昨天發生的一切。
「啊……這裡是眉間尺的宿舍。」
「媽的……」
「這個藥看來也沒什麼用……」
他捂住額頭，感受著心臟的跳動，粗重的呼吸著。
葉陽順手拿起了枕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而看到時間的那一瞬間，他的眼神卻又是一變。
「四點了？」
「……」
「四點了！？」
他身體還在承受著夢境之中死亡帶來的痛苦，可大腦卻已經開始因為這個消息而開始歡呼！
「我睡了……九個小時！」
「這九個小時裡，只做了那麼一個夢！」
「看來是藥效過了，我才開始做夢的？」
這樣立竿見影的療效，讓葉陽心中大為驚喜！
糾纏了四個多月的夢魘，這個讓自己數次動了輕生念頭的噩夢，終於看到了根除的曙光！
「加入眉間尺的決定，果然是正確的！」
這個好消息當然值得興奮，但葉陽也知道，自己還不能高興的太早。
因為剛剛那個夢，讓他必須提高警惕。
他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開始回憶剛剛的夢境。
誠然，葉陽不願意去回想噩夢，但現在局勢不同了。
在明知是死亡預兆的前提下，他必須竭盡全力去回想夢境之中的每一個細節。
剛剛的那場夢裡，自己身處在一個巨大的研究所當中。
那是一個相當高端的研究所，環境純白。
當夢境開始的時候，自己正在操作著一隻機械臂，試圖用這隻機械臂將兩支試管內的溶液混合。
眼角的餘光里還能看到一個全息圖像，那圖像正在跳躍。
在夢裡沒有仔細去看，但現在想來，那全息畫面應該是在對自己的操作進行指導和提示。
當時的感覺……
有緊張，有凝重，有千鈞一髮，有屏住呼吸。
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了有槍頂在自己的後腦。
當槍聲響起，這夢境便結束了。
葉陽打了個冷顫。
冷汗沿著鬢角流下，腦袋被轟穿的感覺，無論經歷多少次都讓他難以承受。
他睜開眼睛。
結束了對夢境的回憶。
這夢境的確不長，但哪怕如此短暫，其中所攜帶的信息量也已經足夠巨大了。
回憶著細節，葉陽的眉頭越皺越緊。
操作著那個機械臂的畫面，在他眼前閃回。
「手上的傷口尚未癒合。」
借著月光，他看向了自己的右手。
而右手虎口處有一道狹長的傷口。
這是當時翻進2626號病房時留下的。
現在……這傷口的存在卻是能在某種程度上說明夢境發生的時間。
夢境裡的傷口並未癒合，這說明，夢境發生的時間，距離現在這一刻，最多也不過三四天的時間。
「竟然來的這麼快……」
時間大概確定後，接下來需要確定的，便是地點。
根據那純白色實驗室的環境進行聯想，第一個出現在腦海里的，便是眉間尺基地之內。
因為夢中的實驗室，和自己在剛剛來到眉間尺時，通過車窗看到的那個巨大的實驗廣場，實在太過相似。
但僅僅是印象而已，還不能下定結論。
他皺了皺眉頭，絞盡腦汁的去再次追憶夢境，試圖找到可以確定地點的方法。
可他失敗了。
夢境之中發生的一切太過短暫，信息量雖然大，但其中卻並沒有明確的位置信息。
「麻煩了……」
如果不知道事發地點在哪，那就沒辦法做出相應的對策。
不論做什麼，都會束手束腳。
那到底怎麼才能確認地點？
就在苦惱時，葉陽腦海之中靈光一閃。
「對了！」
葉陽想到了能從側面印證自己猜測的辦法。
他立刻翻出來了那副隱形眼鏡。
雖然此前沒有佩戴經驗，但是葉陽在手指觸碰到那隱形眼鏡的一瞬間，便又觸發了肌肉記憶……
就在戴好隱形眼鏡的那一刻，眼前便有幾行字跳了出來。
【歡迎使用本系統】。
【人工智慧黑衣已上線】。
【祝您使用愉快】。
簡單的幾行字閃過，隨後，系統界面便在眼前展開。
他連續跳過了所有的操作方式引導，將視線鎖定在了界面上的一個紅點上。
那個紅點隨著他視線的停留而擴展開來，展開了一個對話框。
對話框裡是齊山海的留言。
他的頭像是他那輛燃油車。
【我盡力了，葉陽，但是申請沒能通過。】
【上面無論如何都不允許你離開基地。】
【不過，留在基地里不是什麼壞事，你也應該清楚，一旦你離開基地，那些偽人就會立刻行動，他們失敗了兩次，你肯定已經成了他們的頭號目標。】
【這樣來看，其實我也支持上面的決斷。你留在基地里，才最安全。】
【另外，你的學籍已經轉移到了眉間尺，你在環城東三區租的公寓，我們聯絡環城住建部門給你續期了七十年。不過我們仍然沒能聯繫到你的父母，而且我們甚至沒能找到他們登記的工作單位，看來你的父母也是兄弟單位的研究員？……難怪你會獨身一人住在環城。】
【說遠了……有什麼事情我會用這樣的方式留言，如果你有什麼需求，也可以和我說。】
看到「申請沒能通過」，葉陽便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看來自己的猜測沒錯。
夢裡看到的地方，正是眉間尺基地內的某間實驗室。
如果自己能夠外出，那麼這實驗室地點當然有多種可能。
但現實是不能外出。所以實驗室地點便鎖定在了眉間尺基地之內。
而且，齊山海說的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基地」？
那說明這個「一類生態型避難所」反而是可以離開的了？
合理。
不然自己怎麼會出現在夢裡的那個實驗室？
在得知了某一時間段的未來之後，再去看眼下這些微小的細節，讓葉陽心中覺得十分奇妙。
這些微小的細節，正在促使著自己的命運向未來的某一時刻匯聚。
這種感慨並未持續太久。
在確定了時間範圍和地點範圍之後，葉陽便立刻開始思考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
現在，自己的確已經預知到了死亡。
那當然要提前做出規避。
他不想再像是地鐵站和醫院裡那樣，等著死到臨頭了才去拼命博取一線生機。
那麼，只要自己銷聲匿跡，不選擇出現在那個實驗室……
那危險就不會發生。
這何嘗不是一種「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