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神女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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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府邸那座隔絕河水的陣法猶在。
蘇寒山從高處俯視，覺得那座籠罩府邸的大陣看起來就像一隻倒扣沉在河底的大碗一樣，將整座河神府邸護在其中。
腦海忽然生起了一個念頭，他用傳音的手段向孫厭生問道：「大師兄初次來時，是直接進入的河神府邸嗎？」
孫厭生同樣傳音入密回道：「是的蘇師弟。你發現了什麼？」
蘇寒山說道：「現在還說不準，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大師兄，我們先別進河神府。」
兩人落在河底，卻是站在河神府邸的陣法之外。
由於初次來時，五月桃打碎了河神府邸內用來照明的所有夜明珠，故而此刻從陣法之外看那府邸，光線並不足，只有稀碎零星的微弱光芒，看不清裡面的景況。
不過此時的蘇寒山似乎對河神府邸里的情況並沒有多少興趣，他若有所思圍著整座大陣，走了一圈，突然道：「大師兄，不知你可有手段，將這大陣與整座河神府連根拔起？」
孫厭生想都沒想：「可以啊，現在嗎？」
蘇寒山笑道：「現在。」
只見孫厭生施展出了神猿法相，數十丈高的神猿在水底彎下了腰，然後雙臂一左一右，直接摳入河底地皮，將整座河神府邸連同大陣搬了起來。
然後單臂作扛鼎之勢舉起……
河水洶湧向四周分開，河神府邸的底部泥土與沙石、以及各種水草紛紛掉落。被搬離河神府邸之後的水底位置，露出了一塊極大且平整的岩石。
施展出神猿法相的孫厭生低頭看著渺小如蟻的蘇寒山默默踏上岩石，走出了幾十步，然後開始抬腳下跺。
蘇寒山六重山境的修為接連跺了十幾腳，只在河底激盪起了連綿不絕的漣漪，朝四周擴散，而那平整的岩石卻是紋絲不動，頓時有點尷尬。
心想，這種事情果然還是得大師兄出手才行。
於是他抬首仰視著那尊神猿法相，笑了笑。
孫厭生理解蘇寒山的意思。他示意蘇寒山躲開一些，然後三十丈高的神猿抬起腳，重重一踩。那塊巨大且平整的岩石頓時崩現出密密麻麻的裂紋，隨著轟的一聲，化作無數大大小小的碎石塊突然塌陷。
四周河水瘋狂灌入。
這河神府邸底部，竟然別有洞天？
蘇寒山欣喜不已，喊了聲『大師兄』，隨後率先跳入塌陷的洞穴中。
孫厭生會意，由單臂改為雙手，又抱著整座河神府邸以及大陣緩緩落下，擱在一旁。然後收斂神猿法相，他也縱身一躍，跳入河底的洞穴之中。
孫厭生的速度很快，比自然而然灌溉到洞穴之中的大水從天而落的速度還要快很多，大概下沉了兩千多米，才觸及洞穴之底。
孫厭生抬頭望向奔騰而來的大水，揮手甩出幾十枚天清錢，似乎結成了一座小陣，絲絲縷縷的真武氣從天清錢上彌散而出，結成一道薄薄的清氣屏障，大水沖打而來，竟然無法破開。
落在身旁的蘇寒山見狀，讚不絕口：「大師兄好手段。」
孫厭生靦腆笑道：「蘇師弟你過獎了。若非有你同行，只憑我自己，還是發現不了這裡的別有洞天。」
兩人相視而笑。
洞穴內無河水灌入，蘇寒山便收起了懸於面前的『敕水分江符』，雙目環視四周，慢慢打量起來。
洞穴很寬敞，腳底及遠方、高高低低散落許多五顏六色的奇石散發著光澤，可能是有些昏暗的緣故，四面望不到頭。
蘇寒山恍惚覺得自己像是進入了某座高山的山體內部，大山套著小山，四周一座座不足百米的小山峰渾然天成屹立著，沒有半點兒人為開鑿的痕跡。
而且目力所及處，這些高矮不一的山峰岩石質地與峰脈走向，似乎與深潭周圍的群山有些許關聯，像是那些合圍環抱之山藏於地底的山根？
由於境界和光線的原因，蘇寒山視力受阻，看不到更遠，也看不到更細緻處。便求助於孫厭生問道：「大師兄可有發現什麼異常？」
「有。」孫厭生斬釘截鐵說道，他目力更強，仿佛置身於河底陰濕群山之間的他一眼便看到了這群山諸壑的盡頭。
「蘇師弟跟著我。」孫厭生御風而行，穿梭於山壑之間。
蘇寒山聞言大喜，借力縱掠，猶如歡跳的猴子跟在孫厭生身後戲耍諸峰。沒過多久，他們兩人便先後來到了洞穴的盡頭。
洞穴的盡頭當然是牆。
孫厭生和蘇寒山都看到了那面牆，那是一面凹凸不一的山牆。
山牆之上有一幅壁畫。
畫中是一個女子，飛天的女子。
雕畫者合理的利用了山牆不平整的特點，結合光線投射的方向和角度，用視覺的錯覺，將一位飛天的女子，神女，完美的呈現在這面毫無雕琢痕跡的山牆之上。
栩栩如生，極富神韻。
蘇寒山觀摩著這幅壁畫，對這筆力大為欽佩的同時也是疑惑不解：「大師兄，我不太明白。」
站在壁畫前的孫厭生回過頭，朝周圍看了看：「蘇師弟，剛才我觀察了下，這洞穴的長寬大概各有五千多米。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個圓形，邊緣都是這種山牆。」
「那這壁畫……」蘇寒山隱約想到什麼。
「我帶你去下一個地方看看。」孫厭生並沒有直接回答蘇寒山的疑問，而是拉著蘇寒山御風而起。
兩人沿著山牆飛掠，軌跡是一個弧度，直到視線中又出現了一幅神女飛天壁畫時，才落定下來。
孫厭生指著山牆之上的壁畫說道：「這是第二幅。」
蘇寒山皺了皺眉：「兩幅畫中的飛天神女，似乎並不是同一個人？」
孫厭生點了點頭：「後面應該還有。」
兩人就這麼沿著山牆飛掠，每遇到一幅壁畫便會停下觀摩，如此反覆，直到將這圓形洞穴的邊緣全部走完。
兩人重返第一幅壁畫前，毫無頭緒的蘇寒山索性席地而坐，坐在一塊山岩上，捧著下顎觀那壁畫，久久看不出任何端倪，嘆息了聲：「一共十九幅神女飛天圖，樣貌不一。除此之外，我沒有發現其他的特殊之處。大師兄，你是山上人，能看出異常麼？」
孫厭生負手站在壁畫前，看著那壁畫中飛天神女的眼睛，怔怔然出神。鬼使神差之下，他伸出了手，觸摸了下神女那雙眼眸，而後眼前景象忽然一變……
河神府邸那座隔絕河水的陣法猶在。
蘇寒山從高處俯視，覺得那座籠罩府邸的大陣看起來就像一隻倒扣沉在河底的大碗一樣，將整座河神府邸護在其中。
腦海忽然生起了一個念頭，他用傳音的手段向孫厭生問道：「大師兄初次來時，是直接進入的河神府邸嗎？」
孫厭生同樣傳音入密回道：「是的蘇師弟。你發現了什麼？」
蘇寒山說道：「現在還說不準，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大師兄，我們先別進河神府。」
兩人落在河底，卻是站在河神府邸的陣法之外。
由於初次來時，五月桃打碎了河神府邸內用來照明的所有夜明珠，故而此刻從陣法之外看那府邸，光線並不足，只有稀碎零星的微弱光芒，看不清裡面的景況。
不過此時的蘇寒山似乎對河神府邸里的情況並沒有多少興趣，他若有所思圍著整座大陣，走了一圈，突然道：「大師兄，不知你可有手段，將這大陣與整座河神府連根拔起？」
孫厭生想都沒想：「可以啊，現在嗎？」
蘇寒山笑道：「現在。」
只見孫厭生施展出了神猿法相，數十丈高的神猿在水底彎下了腰，然後雙臂一左一右，直接摳入河底地皮，將整座河神府邸連同大陣搬了起來。
然後單臂作扛鼎之勢舉起……
河水洶湧向四周分開，河神府邸的底部泥土與沙石、以及各種水草紛紛掉落。被搬離河神府邸之後的水底位置，露出了一塊極大且平整的岩石。
施展出神猿法相的孫厭生低頭看著渺小如蟻的蘇寒山默默踏上岩石，走出了幾十步，然後開始抬腳下跺。
蘇寒山六重山境的修為接連跺了十幾腳，只在河底激盪起了連綿不絕的漣漪，朝四周擴散，而那平整的岩石卻是紋絲不動，頓時有點尷尬。
心想，這種事情果然還是得大師兄出手才行。
於是他抬首仰視著那尊神猿法相，笑了笑。
孫厭生理解蘇寒山的意思。他示意蘇寒山躲開一些，然後三十丈高的神猿抬起腳，重重一踩。那塊巨大且平整的岩石頓時崩現出密密麻麻的裂紋，隨著轟的一聲，化作無數大大小小的碎石塊突然塌陷。
四周河水瘋狂灌入。
這河神府邸底部，竟然別有洞天？
蘇寒山欣喜不已，喊了聲『大師兄』，隨後率先跳入塌陷的洞穴中。
孫厭生會意，由單臂改為雙手，又抱著整座河神府邸以及大陣緩緩落下，擱在一旁。然後收斂神猿法相，他也縱身一躍，跳入河底的洞穴之中。
孫厭生的速度很快，比自然而然灌溉到洞穴之中的大水從天而落的速度還要快很多，大概下沉了兩千多米，才觸及洞穴之底。
孫厭生抬頭望向奔騰而來的大水，揮手甩出幾十枚天清錢，似乎結成了一座小陣，絲絲縷縷的真武氣從天清錢上彌散而出，結成一道薄薄的清氣屏障，大水沖打而來，竟然無法破開。
落在身旁的蘇寒山見狀，讚不絕口：「大師兄好手段。」
孫厭生靦腆笑道：「蘇師弟你過獎了。若非有你同行，只憑我自己，還是發現不了這裡的別有洞天。」
兩人相視而笑。
洞穴內無河水灌入，蘇寒山便收起了懸於面前的『敕水分江符』，雙目環視四周，慢慢打量起來。
洞穴很寬敞，腳底及遠方、高高低低散落許多五顏六色的奇石散發著光澤，可能是有些昏暗的緣故，四面望不到頭。
蘇寒山恍惚覺得自己像是進入了某座高山的山體內部，大山套著小山，四周一座座不足百米的小山峰渾然天成屹立著，沒有半點兒人為開鑿的痕跡。
而且目力所及處，這些高矮不一的山峰岩石質地與峰脈走向，似乎與深潭周圍的群山有些許關聯，像是那些合圍環抱之山藏於地底的山根？
由於境界和光線的原因，蘇寒山視力受阻，看不到更遠，也看不到更細緻處。便求助於孫厭生問道：「大師兄可有發現什麼異常？」
「有。」孫厭生斬釘截鐵說道，他目力更強，仿佛置身於河底陰濕群山之間的他一眼便看到了這群山諸壑的盡頭。
「蘇師弟跟著我。」孫厭生御風而行，穿梭於山壑之間。
蘇寒山聞言大喜，借力縱掠，猶如歡跳的猴子跟在孫厭生身後戲耍諸峰。沒過多久，他們兩人便先後來到了洞穴的盡頭。
洞穴的盡頭當然是牆。
孫厭生和蘇寒山都看到了那面牆，那是一面凹凸不一的山牆。
山牆之上有一幅壁畫。
畫中是一個女子，飛天的女子。
雕畫者合理的利用了山牆不平整的特點，結合光線投射的方向和角度，用視覺的錯覺，將一位飛天的女子，神女，完美的呈現在這面毫無雕琢痕跡的山牆之上。
栩栩如生，極富神韻。
蘇寒山觀摩著這幅壁畫，對這筆力大為欽佩的同時也是疑惑不解：「大師兄，我不太明白。」
站在壁畫前的孫厭生回過頭，朝周圍看了看：「蘇師弟，剛才我觀察了下，這洞穴的長寬大概各有五千多米。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個圓形，邊緣都是這種山牆。」
「那這壁畫……」蘇寒山隱約想到什麼。
「我帶你去下一個地方看看。」孫厭生並沒有直接回答蘇寒山的疑問，而是拉著蘇寒山御風而起。
兩人沿著山牆飛掠，軌跡是一個弧度，直到視線中又出現了一幅神女飛天壁畫時，才落定下來。
孫厭生指著山牆之上的壁畫說道：「這是第二幅。」
蘇寒山皺了皺眉：「兩幅畫中的飛天神女，似乎並不是同一個人？」
孫厭生點了點頭：「後面應該還有。」
兩人就這麼沿著山牆飛掠，每遇到一幅壁畫便會停下觀摩，如此反覆，直到將這圓形洞穴的邊緣全部走完。
兩人重返第一幅壁畫前，毫無頭緒的蘇寒山索性席地而坐，坐在一塊山岩上，捧著下顎觀那壁畫，久久看不出任何端倪，嘆息了聲：「一共十九幅神女飛天圖，樣貌不一。除此之外，我沒有發現其他的特殊之處。大師兄，你是山上人，能看出異常麼？」
孫厭生負手站在壁畫前，看著那壁畫中飛天神女的眼睛，怔怔然出神。鬼使神差之下，他伸出了手，觸摸了下神女那雙眼眸，而後眼前景象忽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