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前朝悍王廟
徐家老宅。
楚陽跟隨徐老太，慢慢向膳廳走去。
只見寬大的膳廳裡面，有一張小小的八仙桌，桌上被擦的乾乾淨淨，甚至能反照出他們的臉。
膳廳裡面，四周堆滿了各種金銀玉器和古董字畫，有的身上還帶著泥土。
徐老太讓他們就此坐下，便匆匆出了門。
楚陽和李雨清這便正襟危坐，耳邊漸漸傳來廚房做菜的聲音。
徐老太親自為他們下廚，以盡地主之誼。
可楚陽卻很奇怪，偌大的膳廳裡面，只有這一張小小的八仙桌。
坐起來很不舒坦，有種小家子氣的感覺。
一刻鐘過後……
楚陽聽見了輕微的腳步聲。
只見一隻黑貓，後腳著地直立行走，兩個前爪端著一個鐵盤走了進來。
它的後邊兒，還跟著許多直立行走的動物朋友，各個手裡都端著東西。
甚至那隻直立黑山羊一改之前的桀驁，親自來為楚陽端茶倒水。
只是楚陽看見它那一對大黃牙，就瞬間沒了胃口，道了聲謝說不用了。
「竟然有這麼新鮮的水果？像是剛採摘下來的。」
楚陽的目光，落在那張小小的八仙桌上。
動物朋友們端來的各種鐵盤全都十分精美，像是古代的禮器，而非尋常人家使用的普通餐盤。
楚陽的目光，主要落在鐵盤中的那些瓜果上。
這些瓜果太新鮮了，而且還都是反季節的。
在這個交通不便的古代世界，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新鮮的瓜果。
「小楚啊，吃吧，別客氣，都是家常菜。」
徐老太端著最後一盤菜走了進來，十分熱情招呼著楚陽動筷子。
面對李雨清，依舊是當個透明人。
「多謝。」
楚陽拿起筷子不敢貿然夾菜，準備先看看徐老太吃不吃。
席間，更令他感到莫名其妙的是這張八仙桌有四個位置，如今只坐了他們三個人，
但第四個位置，卻還是擺著一副碗筷。
那是給誰預留的？
還有客人要來？
正當楚陽望向門外時，徐老太主動夾菜的動作，卻打消了這種顧慮。
「嗯，今天的鹽把握的好，不咸不淡，是我兒子喜歡的口味。小楚，你們愣著幹什麼，吃啊。」
徐老太不斷夾菜，往自己的嘴裡送。
她的消化似乎不好，所以一片肉嚼了五十多下，才慢慢咽下肚子。
看她這副模樣，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的楚陽，也試著夾了一片肉。
仔細嘗了嘗，確實味道很不錯。
莫非是自己想多了？
再一看面前的李雨清，早已狼吞虎咽起來，楚陽便漸漸放下了戒心。
「怎麼沒曲兒啊？」
「快來快來，別讓客人說我們招待不周。」
徐老太又吆喝了一聲。
這時有幾個穿花衣的猴子，抱著吹拉彈唱的傢伙事兒走了進來。
各自搬了一個小板凳，坐在楚陽的身後，奏了一曲「打棗竿」。
那些穿花衣的猴子，扯著嗓子，學著人話吆喝道：
「手拿著打棗竿~呀呀喲~」
「恨只恨那小靠山~他和我兩頭瞞~」
聽著小曲兒，徐老太衝著楚陽笑呵呵的點了點頭，輕聲問道：
「好吃麼？」
「皇帝老子的吃食，也不過如此了。」楚陽笑道。
「嘴真甜，你要是我兒子就好了。」徐老太笑得合不攏嘴，這便從懷中取出一個紅包塞到楚陽懷裡，囑咐道：
「回家之後，沒人的時候再打開。」
「我……我的呢……？」李雨清插嘴問道。
徐老太緩緩回頭，面對楚陽時的笑容消失全無，一臉冰冷神色：
「你配麼？」
「？？？」楚陽和李雨清皆是一愣。
沒想到徐老太愛憎分明，說話如此直白。
李雨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地方惹到了這個老太婆。
尚未晉升一境的她雖然無法像楚陽那樣，明確感知對方的道行。
但她也能明顯感覺到，這個黑衣老太婆很不簡單。
幾乎可以說，自己打心眼裡畏懼對方。
所以李雨清被罵了聲「你不配」，但也不敢對徐老太發難。
「那個，小楚啊，一路小心，有時間再來老身這裡玩。」
吃完了便飯，楚陽臨走前，徐老太用力握著楚陽的手，一臉不舍。
「一路小心！」徐老太的動物朋友們，也忽然開了口，用一種怪異的語調，囑咐著即將離去的楚陽。
這無法理解的一幕，令楚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過在臨走之前，他還是秉持著碰碰運氣的原則，向徐老太問道：
「老前輩，我有一個朋友想要『真武大帝神龕』，不知您可有線索？」
「你說的這位朋友？」徐老太一臉看穿楚陽的眼神。
「直說了，就是我，我想要三百年香火供奉的那種。」
「那種東西嘛……」徐老太一邊咂嘴，一邊回憶著：
「聽說前朝盛行供奉習俗，家家戶戶都供著類似的東西。」
「不過到了本朝，這種習俗慢慢淡了。」
「三百年香火供奉的神龕，這東西可真不好找。」
「你要麼去哪個傳承幾百年的老家族收藏者手裡問問，要麼就看運氣，能不能從地里、河裡撿到。」
「聽說咱們青州地界，就有幾個被埋藏起來的舊址，經常有好東西順著河流，漂流到青州各處。」
「老身聽說過的，就是前朝那個悍王死在了青州，老是有人傳說，他的廟裡好東西海了去了。」
「不過這只是傳說，好多人都在尋找那個悍王的廟，但是那些人要麼沒找到，要麼就消失了。」
說到這裡，徐老太忽然想起了什麼，提醒楚陽：
「對了，最近老身看見了某些風水意象，看來有邪祟要蛻變了，你小心點。」
「邪祟蛻變，有風水意象？石佛蛻變時沒有啊。」楚陽問道。
「石佛可能是第一次蛻變，第一次蛻變時沒有那種風水意象。」徐老太解釋道：
「唯有第一次蛻變失敗的邪祟，以後再想蛻變，才會有那種東西。」
「這是向天請示、請求天垂象允許蛻變的儀式。
也是示給人間眾生端詳，向人間眾生求個見證。」
「第一次蛻變如果沒成功，以後就都需要達成這種繁瑣的條件。」
說到最後，徐老太伸手指了指自己給楚陽的那個紅包，再此提醒道：
「小楚啊，記住老身的話，一定要回去之後，一個人偷偷摸摸的拆紅包，不然遭了災可別怪我。」
「呃……好……」聞言，楚陽點了點頭，哪敢反駁。
「時候也不早了，馬上天就快亮了，你們就快走吧。」
「老前輩多多保重。」楚陽告了個別，這便騎馬離去。
徐老太則一直站在門內，靜靜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
直到兩人兩馬消失在黎明的曙光之中，這才關門回屋。
回屋之後，她又回到了剛剛吃飯的膳廳。
又坐回到了那一張小小的八仙桌上。
只不過這一次，之前預留碗筷的位置，有了些許變化。
那一幅預留的碗筷，竟憑空漂浮了起來。
而且桌上的剩飯剩菜，也開始肉眼可見的變少。
徐老太似是見怪不怪，甚至還往那懸空的碗裡添飯。
一邊添，一邊說：
「兒啊，慢點吃，不夠娘再給你做。」
「呵呵，你也沒想到，娘有門路把你弄回來吧。」
「那個楚陽，當真仁義，沒想到身邊跟了個那種玩意兒。」
「唉，真晦氣。」
「娘沒本事，能幫就儘量幫吧。」
楚陽跟隨徐老太，慢慢向膳廳走去。
只見寬大的膳廳裡面，有一張小小的八仙桌，桌上被擦的乾乾淨淨，甚至能反照出他們的臉。
膳廳裡面，四周堆滿了各種金銀玉器和古董字畫，有的身上還帶著泥土。
徐老太讓他們就此坐下，便匆匆出了門。
楚陽和李雨清這便正襟危坐，耳邊漸漸傳來廚房做菜的聲音。
徐老太親自為他們下廚，以盡地主之誼。
可楚陽卻很奇怪，偌大的膳廳裡面，只有這一張小小的八仙桌。
坐起來很不舒坦，有種小家子氣的感覺。
一刻鐘過後……
楚陽聽見了輕微的腳步聲。
只見一隻黑貓，後腳著地直立行走，兩個前爪端著一個鐵盤走了進來。
它的後邊兒，還跟著許多直立行走的動物朋友，各個手裡都端著東西。
甚至那隻直立黑山羊一改之前的桀驁，親自來為楚陽端茶倒水。
只是楚陽看見它那一對大黃牙，就瞬間沒了胃口，道了聲謝說不用了。
「竟然有這麼新鮮的水果？像是剛採摘下來的。」
楚陽的目光，落在那張小小的八仙桌上。
動物朋友們端來的各種鐵盤全都十分精美，像是古代的禮器，而非尋常人家使用的普通餐盤。
楚陽的目光，主要落在鐵盤中的那些瓜果上。
這些瓜果太新鮮了，而且還都是反季節的。
在這個交通不便的古代世界，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新鮮的瓜果。
「小楚啊，吃吧，別客氣，都是家常菜。」
徐老太端著最後一盤菜走了進來，十分熱情招呼著楚陽動筷子。
面對李雨清，依舊是當個透明人。
「多謝。」
楚陽拿起筷子不敢貿然夾菜，準備先看看徐老太吃不吃。
席間，更令他感到莫名其妙的是這張八仙桌有四個位置，如今只坐了他們三個人，
但第四個位置，卻還是擺著一副碗筷。
那是給誰預留的？
還有客人要來？
正當楚陽望向門外時，徐老太主動夾菜的動作，卻打消了這種顧慮。
「嗯，今天的鹽把握的好，不咸不淡，是我兒子喜歡的口味。小楚，你們愣著幹什麼，吃啊。」
徐老太不斷夾菜，往自己的嘴裡送。
她的消化似乎不好，所以一片肉嚼了五十多下，才慢慢咽下肚子。
看她這副模樣，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的楚陽，也試著夾了一片肉。
仔細嘗了嘗，確實味道很不錯。
莫非是自己想多了？
再一看面前的李雨清，早已狼吞虎咽起來，楚陽便漸漸放下了戒心。
「怎麼沒曲兒啊？」
「快來快來，別讓客人說我們招待不周。」
徐老太又吆喝了一聲。
這時有幾個穿花衣的猴子，抱著吹拉彈唱的傢伙事兒走了進來。
各自搬了一個小板凳，坐在楚陽的身後，奏了一曲「打棗竿」。
那些穿花衣的猴子，扯著嗓子，學著人話吆喝道：
「手拿著打棗竿~呀呀喲~」
「恨只恨那小靠山~他和我兩頭瞞~」
聽著小曲兒，徐老太衝著楚陽笑呵呵的點了點頭，輕聲問道：
「好吃麼？」
「皇帝老子的吃食，也不過如此了。」楚陽笑道。
「嘴真甜，你要是我兒子就好了。」徐老太笑得合不攏嘴，這便從懷中取出一個紅包塞到楚陽懷裡，囑咐道：
「回家之後，沒人的時候再打開。」
「我……我的呢……？」李雨清插嘴問道。
徐老太緩緩回頭，面對楚陽時的笑容消失全無，一臉冰冷神色：
「你配麼？」
「？？？」楚陽和李雨清皆是一愣。
沒想到徐老太愛憎分明，說話如此直白。
李雨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地方惹到了這個老太婆。
尚未晉升一境的她雖然無法像楚陽那樣，明確感知對方的道行。
但她也能明顯感覺到，這個黑衣老太婆很不簡單。
幾乎可以說，自己打心眼裡畏懼對方。
所以李雨清被罵了聲「你不配」，但也不敢對徐老太發難。
「那個，小楚啊，一路小心，有時間再來老身這裡玩。」
吃完了便飯，楚陽臨走前，徐老太用力握著楚陽的手，一臉不舍。
「一路小心！」徐老太的動物朋友們，也忽然開了口，用一種怪異的語調，囑咐著即將離去的楚陽。
這無法理解的一幕，令楚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過在臨走之前，他還是秉持著碰碰運氣的原則，向徐老太問道：
「老前輩，我有一個朋友想要『真武大帝神龕』，不知您可有線索？」
「你說的這位朋友？」徐老太一臉看穿楚陽的眼神。
「直說了，就是我，我想要三百年香火供奉的那種。」
「那種東西嘛……」徐老太一邊咂嘴，一邊回憶著：
「聽說前朝盛行供奉習俗，家家戶戶都供著類似的東西。」
「不過到了本朝，這種習俗慢慢淡了。」
「三百年香火供奉的神龕，這東西可真不好找。」
「你要麼去哪個傳承幾百年的老家族收藏者手裡問問，要麼就看運氣，能不能從地里、河裡撿到。」
「聽說咱們青州地界，就有幾個被埋藏起來的舊址，經常有好東西順著河流，漂流到青州各處。」
「老身聽說過的，就是前朝那個悍王死在了青州，老是有人傳說，他的廟裡好東西海了去了。」
「不過這只是傳說，好多人都在尋找那個悍王的廟，但是那些人要麼沒找到，要麼就消失了。」
說到這裡，徐老太忽然想起了什麼，提醒楚陽：
「對了，最近老身看見了某些風水意象，看來有邪祟要蛻變了，你小心點。」
「邪祟蛻變，有風水意象？石佛蛻變時沒有啊。」楚陽問道。
「石佛可能是第一次蛻變，第一次蛻變時沒有那種風水意象。」徐老太解釋道：
「唯有第一次蛻變失敗的邪祟，以後再想蛻變，才會有那種東西。」
「這是向天請示、請求天垂象允許蛻變的儀式。
也是示給人間眾生端詳，向人間眾生求個見證。」
「第一次蛻變如果沒成功，以後就都需要達成這種繁瑣的條件。」
說到最後，徐老太伸手指了指自己給楚陽的那個紅包，再此提醒道：
「小楚啊，記住老身的話，一定要回去之後，一個人偷偷摸摸的拆紅包，不然遭了災可別怪我。」
「呃……好……」聞言，楚陽點了點頭，哪敢反駁。
「時候也不早了，馬上天就快亮了，你們就快走吧。」
「老前輩多多保重。」楚陽告了個別，這便騎馬離去。
徐老太則一直站在門內，靜靜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
直到兩人兩馬消失在黎明的曙光之中，這才關門回屋。
回屋之後，她又回到了剛剛吃飯的膳廳。
又坐回到了那一張小小的八仙桌上。
只不過這一次，之前預留碗筷的位置，有了些許變化。
那一幅預留的碗筷，竟憑空漂浮了起來。
而且桌上的剩飯剩菜，也開始肉眼可見的變少。
徐老太似是見怪不怪，甚至還往那懸空的碗裡添飯。
一邊添，一邊說：
「兒啊，慢點吃，不夠娘再給你做。」
「呵呵，你也沒想到，娘有門路把你弄回來吧。」
「那個楚陽，當真仁義，沒想到身邊跟了個那種玩意兒。」
「唉，真晦氣。」
「娘沒本事，能幫就儘量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