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過往
從醫館離開後，兩人上街巡視。
現在正值金秋十月，楓葉似火，群鶯亂飛的時候，一陣帶著桂花芬香的秋風，正吹過大山腳下的鎮子，溫柔的仿佛情人的呼吸。
碧綠的湖水在秋風中盪起一圈圈漣漪，一對金絲雀從樹梢上飛了出來，毫不避諱路上的行人，落在拱橋的石墩上，呢喃低語的，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行至此處，兩人停下腳步駐足欣賞這難得的美景。
「梁兄，今年也快二十了吧？家裡就沒給說門親事？」陳離觸景而發。
「陳兄或許不知，我來衙門之前只是村里跑腿送信的，養活自己都很勉強，哪裡敢娶妻生子。」想到前身的遭遇，梁沖不由地苦笑。
「哈哈，以前的苦難都過去了。」陳離莞爾一笑，調侃道：「現在梁兄不僅是衙門裡的捕快，還是一位入境高手，這事要是讓紅娘幫忙宣傳，只怕想嫁給你的小姐，怕是要排隊到城門外。」
這方世界妖魔橫行，哪怕再有權勢的人，遇上妖魔也如待宰羔羊，只有像梁沖這樣的入境強者，才能讓人發自內心的尊敬。
如果梁沖願意，他只要將這事告訴紅娘，只怕鎮子上下到平民百姓，上到達官顯貴都會搶著攀附關係。
「我剛來鎮上幾天，立足還未穩下來，何談娶妻生子。」梁沖擺了擺手，隨即笑著問道：「倒是陳兄，你加入衙門也有四年，為何不找個喜歡的姑娘？」
陳離和他同歲，入衙門時間又早，如果他願意完全可以在城裡買個宅子，娶妻生子。
「不怕梁兄笑話，家父以前是個賭鬼，這麼多年下來欠了賭坊大批的銀子，我這沒有掙的俸祿大部分都要替他還債。」陳離面露苦澀，顯然對於過往不想說太多。
梁沖一愣，他以前從未問過對方的過往，而對方也從來沒有和他提及過，想來也是因為他父親的事，不想被更多人知道吧。
「陳兄，你這當差一月足有二十六錢碎銀，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未還清賭債嗎？」梁沖有些納悶。
當差四年換算成白銀可是有十二兩白銀，這麼大一筆錢都還不清他父親欠下的賭債？
「賭坊的利息都是按天計算的，再加上時間拖了這麼久，滾起來的賭債早就是筆天文數字了。」
馬家賭坊是合法經營的，在賭徒借錢時就白紙黑字的寫明了利息，所以，哪怕大家都知道賭坊是在搶錢，可依然告不了它。
梁沖一時無言，也不知該怎麼安慰他。
見此，陳離反倒是笑著擺手：「自從我當上官差開始，馬家賭坊就沒再加過利息，再有一年，我就能還清所有債務了。」
梁沖點頭瞭然。
馬家賭坊依仗著衙門，哪怕陳離只是普通的官差，他們也要給足面子。否則，天上星星這麼多，你知道明天那顆最亮？
見氣氛有些沉重，陳離主動岔開話題，笑道：「說起來我們三人就屬鐵頭家條件最好，說不定他是我們中最先娶妻生子的那個。」
聞言，梁沖的腦海立刻浮現出張鐵直愣愣的模樣。
「只怕他要娶個耐心賢惠的妻子，否則就他這憨直的性格，怕是要把姑娘氣死。」
兩人相視大笑，都對張鐵的婚後生活充滿了期待。
......
秋雨漸停，石板路上的行人又多了起來，忙碌的忙碌，賞花的賞花。
兩人休息了一陣後，就要起身接著巡視，可剛走出沒有幾步，梁沖的身形就猛然一頓。
「堂哥！」
只見，人群中梁柏推著板車向前走著。
聽到熟悉的聲音，他立刻抬頭前看，見到熟悉的身影向他跑來，臉上立馬浮現笑容。
「小沖，你怎麼在這裡？」他一把拉住梁沖的肩膀，情緒有些激動。
「我和同僚在這裡巡街。」梁沖笑著問道：「堂哥，你怎麼過來了？嫂子生了嗎？」
「大人。」梁柏先是向陳離拱手，隨即笑道：「你嫂子臨產還有些時日，想著不忙將湖裡圈養的魚都拉到鎮子上賣些錢。」
梁沖伸頭看去，板車的水簍內肥大的魚兒堆積在一起，活蹦亂跳，少說這一車也有三五百多斤。
「堂哥，這些魚你找好買家了嗎？」
此時已快傍晚，這麼多的魚一夜過去肯定要死一批。
活魚和死魚可是兩個價格。
「放心吧，程記酒樓的程掌柜早就預定了，我現在就是拉到他那裡去。」梁柏心情顯然很好。
「我記得程掌柜的店鋪好像是在城南吧？」梁沖看向陳離，開口詢問：「我們現在也要往城南去，不如陪我堂哥一起？」
雖說兩人關係甚好，可現在畢竟還在執勤，有些事還是要商量著來。
「這自然沒有問題。」陳離笑道。
三人推著板車向遠處走去，一路上，梁柏都在勸阻陳離，讓他不要觸碰板車，免得弄髒了一身官服。
反倒是梁沖，一個人推著板車上坡，他愣是一句話沒說。
對此，梁衝心底鬱悶：「堂哥，你看他是官差不讓他碰板車，可我也是官差啊。」
「你再是官差也是我弟弟。」梁柏理直氣壯，笑道：「你忘了，小時候你淘氣被打，總是喜歡躲在我家床下面？」
兒時的窘事被提起，梁沖老臉一紅，心中更加鬱悶。
在陳離心中，梁沖一直都是武力超群，運籌帷幄的樣子，何時見過他如此窘迫，此時見到，臉上的笑容更加濃烈。
傍晚。
紅色的晚霞照耀在鎮子上，像是給錯落有序的閣樓渡上了一層邪異的金色。
當正在和食客調情的程掌柜，聽到梁柏身邊跟著兩名官差時，嚇得面目全非，只以為梁柏犯了什麼事牽連到他。
他連撇清關係的理由都找好了，可來到門口卻發現兩名官差和梁柏相談甚歡，當時他腦袋就迷糊了。
在一番詢問後，明白高大俊朗的官差竟是梁柏堂弟時，他驚得半響說不出話來，同時，他也確定了一件事。
以後的魚優先從梁柏這裡進，而且價格不能給低了。
在夥計們的忙碌下，三百斤魚被拉進了後院的池子裡，程掌柜也沒有細算，只多不少的給了魚錢。
「小沖，這次可多虧了你，否則哪裡能賣這麼多錢。」
他不是傻子，自然清楚程掌柜能這麼痛快是因梁沖而起。
「堂哥，時候也不早了，你是否找好了休息的地方？」梁沖抬頭看天。
「我來時和鄉里幾人約好了，晚上去流街對付一晚。」
流街上都是提供住宿的平房，因為價格遠低客棧，是他們這些普通百姓的第一選擇。
由於梁沖住在集體宿舍，晚上又要去土渣街蹲守，也不便留他，只能點頭應道：「那堂哥你先去流街休息，等我放衙了就去找你，晚上大家一起喝一杯。」
「好，那我等你來。」梁柏拉著板車揮手走進人群。
「回去吧。」看了眼梁柏消失的位置，梁沖拍了下陳離的肩膀。
時至黃昏，再有一會就是放衙的時間。
「今天晚上咱們可得多喝幾杯，只是可惜了鐵頭，他有傷在身是來不了了，你說他要是知道了我們在外面吃喝沒有喊他，他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一想到張鐵捶胸頓足的樣子，陳離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然而，梁沖卻沒有半點回應，只是呆愣的站在原地。
【獲取任務：十萬火急】
【任務介紹：一隻妖魔在城南開始作亂，數以百計的百姓都命喪妖口，而梁柏也在其中】
【任務要求：在妖魔殺死梁柏之前趕到，斬殺妖魔救下樑柏】
【任務獎勵：50點推演點】
【額外獎勵：暫無】
......
現在正值金秋十月，楓葉似火，群鶯亂飛的時候，一陣帶著桂花芬香的秋風，正吹過大山腳下的鎮子，溫柔的仿佛情人的呼吸。
碧綠的湖水在秋風中盪起一圈圈漣漪，一對金絲雀從樹梢上飛了出來，毫不避諱路上的行人，落在拱橋的石墩上，呢喃低語的，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行至此處，兩人停下腳步駐足欣賞這難得的美景。
「梁兄，今年也快二十了吧？家裡就沒給說門親事？」陳離觸景而發。
「陳兄或許不知，我來衙門之前只是村里跑腿送信的，養活自己都很勉強，哪裡敢娶妻生子。」想到前身的遭遇，梁沖不由地苦笑。
「哈哈，以前的苦難都過去了。」陳離莞爾一笑，調侃道：「現在梁兄不僅是衙門裡的捕快，還是一位入境高手，這事要是讓紅娘幫忙宣傳，只怕想嫁給你的小姐，怕是要排隊到城門外。」
這方世界妖魔橫行，哪怕再有權勢的人，遇上妖魔也如待宰羔羊，只有像梁沖這樣的入境強者，才能讓人發自內心的尊敬。
如果梁沖願意，他只要將這事告訴紅娘，只怕鎮子上下到平民百姓，上到達官顯貴都會搶著攀附關係。
「我剛來鎮上幾天，立足還未穩下來，何談娶妻生子。」梁沖擺了擺手，隨即笑著問道：「倒是陳兄，你加入衙門也有四年，為何不找個喜歡的姑娘？」
陳離和他同歲，入衙門時間又早，如果他願意完全可以在城裡買個宅子，娶妻生子。
「不怕梁兄笑話，家父以前是個賭鬼，這麼多年下來欠了賭坊大批的銀子，我這沒有掙的俸祿大部分都要替他還債。」陳離面露苦澀，顯然對於過往不想說太多。
梁沖一愣，他以前從未問過對方的過往，而對方也從來沒有和他提及過，想來也是因為他父親的事，不想被更多人知道吧。
「陳兄，你這當差一月足有二十六錢碎銀，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未還清賭債嗎？」梁沖有些納悶。
當差四年換算成白銀可是有十二兩白銀，這麼大一筆錢都還不清他父親欠下的賭債？
「賭坊的利息都是按天計算的，再加上時間拖了這麼久，滾起來的賭債早就是筆天文數字了。」
馬家賭坊是合法經營的，在賭徒借錢時就白紙黑字的寫明了利息，所以，哪怕大家都知道賭坊是在搶錢，可依然告不了它。
梁沖一時無言，也不知該怎麼安慰他。
見此，陳離反倒是笑著擺手：「自從我當上官差開始，馬家賭坊就沒再加過利息，再有一年，我就能還清所有債務了。」
梁沖點頭瞭然。
馬家賭坊依仗著衙門，哪怕陳離只是普通的官差，他們也要給足面子。否則，天上星星這麼多，你知道明天那顆最亮？
見氣氛有些沉重，陳離主動岔開話題，笑道：「說起來我們三人就屬鐵頭家條件最好，說不定他是我們中最先娶妻生子的那個。」
聞言，梁沖的腦海立刻浮現出張鐵直愣愣的模樣。
「只怕他要娶個耐心賢惠的妻子，否則就他這憨直的性格，怕是要把姑娘氣死。」
兩人相視大笑，都對張鐵的婚後生活充滿了期待。
......
秋雨漸停，石板路上的行人又多了起來，忙碌的忙碌，賞花的賞花。
兩人休息了一陣後，就要起身接著巡視，可剛走出沒有幾步，梁沖的身形就猛然一頓。
「堂哥！」
只見，人群中梁柏推著板車向前走著。
聽到熟悉的聲音，他立刻抬頭前看，見到熟悉的身影向他跑來，臉上立馬浮現笑容。
「小沖，你怎麼在這裡？」他一把拉住梁沖的肩膀，情緒有些激動。
「我和同僚在這裡巡街。」梁沖笑著問道：「堂哥，你怎麼過來了？嫂子生了嗎？」
「大人。」梁柏先是向陳離拱手，隨即笑道：「你嫂子臨產還有些時日，想著不忙將湖裡圈養的魚都拉到鎮子上賣些錢。」
梁沖伸頭看去，板車的水簍內肥大的魚兒堆積在一起，活蹦亂跳，少說這一車也有三五百多斤。
「堂哥，這些魚你找好買家了嗎？」
此時已快傍晚，這麼多的魚一夜過去肯定要死一批。
活魚和死魚可是兩個價格。
「放心吧，程記酒樓的程掌柜早就預定了，我現在就是拉到他那裡去。」梁柏心情顯然很好。
「我記得程掌柜的店鋪好像是在城南吧？」梁沖看向陳離，開口詢問：「我們現在也要往城南去，不如陪我堂哥一起？」
雖說兩人關係甚好，可現在畢竟還在執勤，有些事還是要商量著來。
「這自然沒有問題。」陳離笑道。
三人推著板車向遠處走去，一路上，梁柏都在勸阻陳離，讓他不要觸碰板車，免得弄髒了一身官服。
反倒是梁沖，一個人推著板車上坡，他愣是一句話沒說。
對此，梁衝心底鬱悶：「堂哥，你看他是官差不讓他碰板車，可我也是官差啊。」
「你再是官差也是我弟弟。」梁柏理直氣壯，笑道：「你忘了，小時候你淘氣被打，總是喜歡躲在我家床下面？」
兒時的窘事被提起，梁沖老臉一紅，心中更加鬱悶。
在陳離心中，梁沖一直都是武力超群，運籌帷幄的樣子，何時見過他如此窘迫，此時見到，臉上的笑容更加濃烈。
傍晚。
紅色的晚霞照耀在鎮子上，像是給錯落有序的閣樓渡上了一層邪異的金色。
當正在和食客調情的程掌柜，聽到梁柏身邊跟著兩名官差時，嚇得面目全非，只以為梁柏犯了什麼事牽連到他。
他連撇清關係的理由都找好了，可來到門口卻發現兩名官差和梁柏相談甚歡，當時他腦袋就迷糊了。
在一番詢問後，明白高大俊朗的官差竟是梁柏堂弟時，他驚得半響說不出話來，同時，他也確定了一件事。
以後的魚優先從梁柏這裡進，而且價格不能給低了。
在夥計們的忙碌下，三百斤魚被拉進了後院的池子裡，程掌柜也沒有細算，只多不少的給了魚錢。
「小沖，這次可多虧了你，否則哪裡能賣這麼多錢。」
他不是傻子，自然清楚程掌柜能這麼痛快是因梁沖而起。
「堂哥，時候也不早了，你是否找好了休息的地方？」梁沖抬頭看天。
「我來時和鄉里幾人約好了，晚上去流街對付一晚。」
流街上都是提供住宿的平房，因為價格遠低客棧，是他們這些普通百姓的第一選擇。
由於梁沖住在集體宿舍，晚上又要去土渣街蹲守，也不便留他，只能點頭應道：「那堂哥你先去流街休息，等我放衙了就去找你，晚上大家一起喝一杯。」
「好，那我等你來。」梁柏拉著板車揮手走進人群。
「回去吧。」看了眼梁柏消失的位置，梁沖拍了下陳離的肩膀。
時至黃昏，再有一會就是放衙的時間。
「今天晚上咱們可得多喝幾杯，只是可惜了鐵頭，他有傷在身是來不了了，你說他要是知道了我們在外面吃喝沒有喊他，他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一想到張鐵捶胸頓足的樣子，陳離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然而，梁沖卻沒有半點回應，只是呆愣的站在原地。
【獲取任務：十萬火急】
【任務介紹：一隻妖魔在城南開始作亂，數以百計的百姓都命喪妖口，而梁柏也在其中】
【任務要求：在妖魔殺死梁柏之前趕到，斬殺妖魔救下樑柏】
【任務獎勵：50點推演點】
【額外獎勵：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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