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禁暗聽(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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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8章 禁暗聽(求月票)

  水準卡住升不上去的,便好像聽到了本門修煉的關鍵內容,心中非常肯定,

  聽清楚了就能再升個一流。

  在雙紋校尉上蹉跎了多年的,便感覺有人在背後議論,為什麼自己還不是搬山校尉。若是能聽清楚,就可以找到癥結所在。

  心中對髮妻有所懷疑的,便好像聽到一陣打情罵俏的聲音,女人的聲音像是妻子,男人的聲音反正不是自己。

  年少慕艾的,便聽到了自己心上人,似乎正在和旁人談論起自己。

  諸般種種。

  但是偏偏都聽得似是而非,不夠清晰明確。

  有人覺得耳朵孔里有些堵,所以聽不清楚,就使勁用手指去掏。

  掏著掏著,就挖穿了鼓膜,將白花花的腦子挖了出來!

  還有人努力豎起耳朵,想要去聽清楚一些耳朵中便飄出來一片漆黑鬼絲,蔓延生長,很快就有五尺長,纏住了身邊一個同伴的腦袋,努力的要拽進耳孔中。

  仿佛那耳孔是一張恐怖的怪口。

  同伴悽厲慘叫,最後啪的一聲腦袋被拽掉,鑽進了耳孔中。

  耳孔就被直接撐爆了。

  啪!

  他的腦袋一起炸開!

  兩具無頭的屍體從馬上跌落下去!

  「捂住耳朵!」許源一聲大喝:「今日禁「暗聽」!」

  許源剛才耳朵也很癢,但是「百無禁忌」命格微動,對詭技的抗性增強,這才猛地醒悟過來。

  但是許源吼了這一聲之後,發現所有人都毫無反應,就像是沒聽見一樣!

  「壞了!」許源暗道一聲,腦子飛轉,縱身落到了賈熠身邊。

  賈熠也不知聽到了什麼,正歪著腦袋,豎起一隻耳朵,認認真真的聽著———

  耳朵里就有詭東西慢慢鑽出來!

  許源「呸」一聲在掌心吐了口吐沫,腹中火呼的一聲燒起來。

  燒著火的巴掌,清脆的給了賈熠一個耳光。

  啪!

  那些詭東西灰飛煙滅。

  賈熠猛地一個哆嗦清醒過來,但是眼中還有些清澈的愚蠢:「大人,幹嘛打我—」

  「今日禁:暗聽!」許源低喝:「虎豹音、雷音!隨便哪一個,把大家叫醒賈熠冷汗都下來了,毫不遲疑的催動本門能力:

  「哼!」

  虎豹音一震,有一半的人醒了過來。

  和剛才的賈熠一樣,還有些茫然。

  剩下一半還在豎著耳朵聽。

  越來越多的東西,已經從他們耳孔中鑽出來許源推了賈熠一把:「一個一個叫!

  賈熠不敢怠慢,飛快衝到了最近的一個校尉耳邊,虎豹音發出:「哼!」

  緊跟著虎豹音不停震響,賈熠很快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但終究·——還是有有三個人沒救回來。

  兩個掏耳朵,把腦子掏出來。

  一個耳朵里爬出來一條三尺長的陰氣蜈,一口咬斷了他的脖子!

  許源長嘆一聲,處理村廟的那群老鬼,沒有犧牲一人。

  現在卻死了六個!

  祛稀司便空如其來許源一把拉住秦泰辰:,「能衝出去嗎?」

  「能。」

  許源迅速催馬:「跟我沖!」

  劍丸凌空升起,許源一手挽著馬韁,一手拖著陰陽,率先朝著村外衝去。

  若是有邪崇攔路,先劈了它再說!

  石拔鼎呼喝一聲:「許兄弟,老哥我來開路!」

  一直蹭許源的功勞,石拔鼎早有心回報。

  他是武修,騎術當然遠勝許源。

  很快就從許源旁邊超過去,策馬疾馳,手中將自己的大劍挽出了一朵朵巨大劍花。

  原本虛無一片的黑暗高空,忽然垂下許多根晶瑩的蛛絲,石拔鼎一頭撞了進去。

  蛛絲層層疊疊的纏粘上來,就要將石拔鼎裹住吊起來。


  這時才看到,幾十丈的高空上,有一隻巨大的無頭蜘蛛。

  圓滾滾的肚子上,長著一張慘白人臉巨大的蛛足飛快的動著,將蛛絲纏住石拔鼎,然後拉上去。

  石拔鼎一聲長嘯:「也太小看石某人了!」

  他手臂用力一揮,手中大劍朝著天空一劈。

  一道灰白色的三丈劍影,脫離劍身而去,的一聲將那無頭蜘蛛劈成了兩半!

  武密:匣劍氣!

  石拔鼎把肩膀一抖,宛如霸王卸甲一般的,那些纏在他身上的蛛絲就被震得飛了出去。

  石拔鼎片刻不停繼續策馬前馳。

  無頭蜘蛛兩半屍體掉落下來,他已經跑出十來丈了。

  許源在後面暗暗點頭:這才是七流武修的實力。

  若沒有這樣的本事,賀佑行豈會看重他?

  隊伍飛快馳過,前方後方都是一片漆黑。

  許源又問秦泰辰:「一般天漏的範圍有多大?」

  秦泰辰整個人趴在馬鞍上,顛的不輕:「一般就是幾十里範圍。」

  回了一句後,秦泰辰忽然看到旁邊一株大樹閃過,急忙喊道:「跑錯方向了!剛才那棵樹,咱們應該左轉!」

  許源立刻喊道:「石巡檢隊伍在前面兜了一個圈子,往左邊轉去。

  此時已經跑出了村裡的田地,離開了那一片水渠,大家心中稍微鬆了口氣。

  縱馬狂奔的石拔鼎,忽然看到前方黑暗中,好像是撥開了一片迷霧,有一個石拔鼎冷哼一聲:「管你是什麼鬼東西!」

  他兩腿猛的一夾馬腹,膀下駿馬速度再次提升,可是那老婦人明明走得很慢,卻總是在隊伍前方十來丈的距離。

  石拔鼎身後已經有三五個武修校尉,騎術精湛緊跟著他形成了隊伍的第一梯隊。

  這些人也看到了那老婦人。

  「大人!」一名校尉喊道:「這邪崇怕是有些詭技,咱們不能在跟著,讓屬下射它一箭試探下。」

  石拔鼎怒吼道:「試探個屁!管他什麼邪祟,上去砍了便是!」

  他喊出了這一句,便雙腳在馬上一踩,整個人如同大鵬鳥一般騰空而起。

  越過了馬頭落在前面地上,然後大步朝著那老婦人追去。

  咚!咚!咚!

  七流武修每一步落下,都發出大鼓一般的重響。

  地面似乎都在顫抖。

  那老婦人忽然停下來,怪異的一扭頭,將一張臉朝向後面,陰森森的笑道:「你們追著我老婆子做什麼?」

  那是一張塗滿了黑白灰三色油彩的怪臉。

  眼角、鼻翼、嘴角,都給人一種向下沉落的感覺。

  那幾個武修校尉看到這張臉,整個人的意識便跟著一起,無止盡的向著黑白灰三色的漩渦中,沉落下去—··

  我們追著她做什麼?

  不知道啊!

  不知道啊!

  不知道啊·

  越來越多的迷茫,隨著意識的沉落,也跟著融入了那種黑白灰三色油彩漩渦中!

  他們忘記了為什麼要追趕,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這世界上還有危險—

  幾個校尉搖晃了一下,身軀直接從馬上栽倒。

  而他們身下的地面,已經變成了一片黑白灰三色的油膩!

  三人栽倒進去,油膩轉動,三人慢慢下沉。

  *******

  第一六九章白事幫子石拔鼎雙手持劍,高高舉在了自己頭頂上,

  兩腿一跨就是兩丈。

  在他身後,那黑白灰三色的油膩正在飛快蔓延,眼看就要追上石拔鼎了。

  可石拔鼎已經奔雷一般衝到了怪臉老婦人面前。

  肽他大喝一聲一劍劈落。

  老婦人那張怪臉在劍下扭曲成了一團,顯出無比驚恐。

  它將拐杖舉起來,似乎是要抵擋一下。

  可是拐杖咔一聲就被劈成了兩半。


  大劍繼續斬落,一劍就將那老婦人劈成了兩半。

  「啊一老婦人發出一聲慘叫。

  被劈成了兩半的身體中,沒有血液流出來。

  兩半的身體各自軟化,變成了兩團油泥,黑白灰三色。

  直到這個時候,石拔鼎的坐騎才追了上來。

  石拔鼎一個旱地拔蔥,身軀在空中一個旋轉,穩穩地落在了馬鞍上,然後催馬繼續狂奔。

  那兩團油泥慢慢變得堅硬地上那一片黑白灰三色的油膩也隨之消失。

  已經在油膩中,沉下去一大半的那些校尉,猛然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半截埋土裡了!

  「啊!」他們驚呼一聲,心中後怕,奮力把自己的身子從泥土中拔出來。

  石拔鼎根本不管,只是往前沖。

  就仿佛是他這衝鋒一旦發動起來,便一往無前不能回頭。

  許源帶著人跟上來,有校尉從馬背上一個俯身,抓住了地上的同僚,借著馬的力量,直接把人帶了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石拔鼎這種氣勢,將黑暗中那些題者嚇住了,接下來狂奔十幾里,再沒有別的邪票出來作怪。

  武修便有這個好處,他們身上的血煞之氣,在邪票們的眼中,便是一種可怕的氣勢。

  邪掂量一下自己,沒有十足把握的話,就不敢出來搞鬼。

  除非是那種非常癲狂的——

  許源正想著呢,忽然黑暗中響起了「嗯吱一—」一聲二胡響。

  石拔鼎膀下的駿馬,莫名其妙的兩隻前腿拌在了一起。

  轟隆!

  駿馬栽倒,將石拔鼎甩了出去。

  石拔鼎雙臂張開,身形如鷹隼一般在低空一個滑行,雙腳穩穩落地。

  手裡的大劍剛舉起來。

  「嗯吱一一憑空又是一聲二胡響,石拔鼎的兩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什麼鬼東西!?」石拔鼎大怒,雙腿發力猛地從地上騰空而起。

  但是他落地的瞬間,那二胡文響了!

  「撲通!」石拔鼎又跪在了地上這次十分沉重,雙膝深陷地面足有三寸!

  後面的隊伍更是一片大亂。

  在第二聲二胡響起的時候,眾人跨下的馬,就全都不會走路了。

  自己把自己絆倒。

  轟隆隆的摔倒成一片。

  石拔鼎在最前方跪著,憤怒的快要把眼珠子瞪出來了,咆哮怒吼:「啊啊啊他這樣武修,最怕的就是這種不見蹤影,以詭技傷人的邪崇。

  石拔鼎飛快的搜尋周圍,一片漆黑,火把的光芒之外什麼都看不見。

  石拔鼎很想持劍殺進黑暗中,把那個暗箭傷人的邪崇給出來。

  可是他不敢站起來。

  站起來只怕就會迎來又一聲二胡。

  石拔鼎大眼珠子一轉:這詭技,似乎是針對「腿」的。

  他猛地把身子往上一拔,整個人刷一聲騰起來,然後在空中一個翻轉。

  頭上腳下,一隻大手穩穩的按在了地面上,另外一隻手持著劍。

  倒立!

  按著地面的那隻手臂,一曲一伸,好像單腿跳一樣朝著黑暗中衝去。

  七流武修身軀極為強悍,以手代腳,居然也能一蹦兩丈,速度十分迅疾。

  那二胡聲沒有出現。

  但是緊跟著「鏘」的一聲響。

  石拔鼎頓時覺得眼前一黑,腦子裡好像炸了一道雷,鏘鏘螂唧的響個不停。

  他雙手一軟,重重的摔在地上,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模糊的視線終於慢慢恢復,卻感覺鼻子下面有什麼東西,用手一摸都是鮮血石拔鼎撐著身體坐起來,意識到身邊站著一個人。

  「許、許兄弟」

  許源屈膝,半跪著守在石拔鼎身邊,沉聲道:「石巡檢歇一歇,接下來交給我了。」

  許源的手,已經握住了陰陽側。

  閉上左眼。


  四周無邊無際的黑暗,在許源的眼中忽然染上了一片艷麗卻呆板的色彩。

  正中央起了一座靈堂。

  白布、白花、白幡。

  靈堂下擺著一具棺材,卻是大紅朱漆的。

  私下裡整齊安放著一應的:紙屋、紙人、紙馬、紙車、紙牛、紙羊等等。

  畫的五顏六色。

  所有的一切都是死物不動。

  卻唯有那棺材周圍,鑼鼓、嗩吶、二胡、饒幾件樂器凌空漂浮,似乎被什麼東西操縱。

  許源的身後,祛穢司眾人也都爬了起來,

  那二胡便似乎是收到了什麼指令一般,頗有些拿腔作勢的姿態,弓子忽的一拉,緊跟著便在弦上短促而飛快地往復:

  嗯吱、哎、哎、哎.——·

  這一次所有人摔倒在地,半天都沒能再爬起來。

  而後二胡便悠然自得的交了班。

  饒揚起來,重重的一合。

  「鏘!」

  眾人不但爬不起來,鼻孔中也和石拔鼎一樣流出了鮮血。

  這是個白事幫子。

  饒歡快的「鏘唧、鏘唧、鏘唧」的連響了四五次之後,也分開按了下來。

  方才饒拔還在響呢,那鑼鼓便已經一同接了上來。

  「咚咚、咪咪——,咚咚、咪咪-

  —

  祛穢司眾人,包括許源身邊的石拔鼎,全身跟著鼓脹浮腫起來!

  眼珠里、皮膚下,細密的血管浮現出來。

  許源猜測,那嗩吶最後響起,就會徹底送走所有人!

  嗖劍丸飛射,直指大鼓。

  鏘唧!

  那忽然張開一合,竟是將劍丸直接扣在其中!

  許源也跟著失去了對劍丸的感知!

  這麼近的距離下,許源失去對劍丸的控制,這還是第一次!

  許源有些震驚,但白事幫子更震驚!

  饒錢雖然合住了劍丸,卻也意識到了一點:這人能看到我們?

  於是所有的樂器一起朝許源轉了過來。

  同時,所有的紙紮也一起朝許源轉過來。

  只有那朱漆大紅的棺材,似乎是最遲鈍的,最後一個轉過來。

  許源無比凝重,一抬手將車廂放出來,扣在了自己身上。

  頂著車廂,拖著刀,一點一點的朝那白事幫子爬去這不是許源裝的,那鑼鼓一直在響,自己的「百無禁忌」不能完全豁免。

  這個白事幫子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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