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蜉蝣見青天
老實講，梁棋也很好奇莫天霸會問出怎樣的問題。
「這……」莫天霸似乎有些猶豫。
「大人之前在空中變成了一頭熊是施展的絕技吧？」
梁棋點頭。
莫天霸從懷裡將那本泛黃的《磐林古樹功》煉體功法遞給梁棋，
「還請大人費心稍稍熟悉下這本功法。」
莫天霸話語一頓，
「我知道讓大人熟悉我所練的煉體功法頗為費時費力，所以我特意拿了一枚內丹獻給大人，只求大人能對這本功法的脈絡大致熟悉，能對我給點建議。」
說完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木盒呈給梁棋。
梁棋看都不看，直接將木盒放在石桌上，「你現在直接問吧。」
「可是大人都不知道我所練功法的脈絡走向，我問了也得不到什麼有效的建議啊。」莫天霸如實說道。
「我上次掃了一眼心裡已有大體脈絡，你直接問吧。」梁棋背著手擺出一副高人的架勢。
莫天霸於是直接問起了《磐林古樹功》的脈絡走向，同時邊說邊向梁棋展示自己修煉功法時氣血是通過怎樣脈絡運行的。
一開始莫天霸講得比較慢，他生怕梁棋跟不上自己講的節奏。
然而梁棋一步到位，直接給他點明脈絡走向應該怎麼走。
莫天霸並不是很相信梁棋說的話，然而按照梁棋說的脈絡走向運行氣血後，他猛然一震。
竟然一連突破了好幾個之前困擾他多年的阻礙。
「梁大人，你是不是早就修煉《磐林古樹功》？」莫天霸不禁問道。
梁棋微微一笑。
他總算是知道莫天霸的問題所在了。
《磐林古樹功》中雖然標明了氣血運行脈絡的走向，但其中細微分叉處並未寫明，只能任由修煉的力士自己去琢磨嘗試。
可是梁棋直接將功法加點到圓滿後，自然不會存在這種問題。
因為面板已經清晰明了告訴他該怎麼走，梁棋只需要按著上面的走即可。
梁棋終於知道為何當時詢問白恭煉體功法是否能修得圓滿時，他會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當時白恭肯定是認為一本煉體功法的脈絡其中細枝末節千千萬，有幾人敢自稱將功法修煉到圓滿？
莫天霸此時已經是對梁棋五體投地，他知道就算梁棋之前修煉過這本《磐林古樹功》，梁棋在這本功法上的進度絕對遠超自己。
想到自己耗費了十幾二十年才有今日的成就，莫天霸一向為自己感到驕傲、自豪，今日一見梁棋指導，他才知道原來這世間竟然還有如此資質的人存在。
再聯想的範圍擴大，放眼天下，自己又能算個啥呢？自己簡直就是井底之蛙不自知！
他再次向梁棋跪下，這一次極其真心。
「我不遇梁大人，不知還要走多少年的彎路才能明了。梁師，你當了起此稱謂啊！」
莫天霸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梁棋想要將其扶起，卻是被他硬生生拒絕。
「不必憂慮，你之後再有問題也可向我詢問，就算是你這本書的絕技也未嘗不可啊……」
莫天霸聽到梁棋這麼說，抬起頭，「難道說……梁師已經悟出這本功法的絕技了嗎？」
梁棋不語，只是微微一笑。
莫天霸猶如被雷劈一般張大了嘴巴，欣喜若狂。
「梁師，我相信在您的教導下，我絕對很快便能突破到築體境，與您同行！」莫天霸激動道。
他現在對梁棋有著莫名的自信。
一旁的萬無涯看著莫天霸如此誇張的神情，心裡想：有這麼誇張嗎？
萬無涯也從懷裡掏出一本泛黃的煉體功法書籍，遞給梁棋。
「梁大人，這是老……我練了多年的煉體功法，還請梁大人指教。」
萬無涯本想自稱「老夫」，可轉念一想，自己現在是在求人指導自稱「老夫」未免有點擺譜，生生將自稱改成了「我」。
梁棋接過書籍，
【武技：牛魔護體功（未入門）】
梁棋直接加滿，
【花費151點，牛魔護體功（圓滿）】
【當前充值餘額：2642.2】
再看向下方的「境界條」，
【境界：金體前期（481/10000）】
梁棋心底一沉，如今一本上品功法增加的數值一直沒變還是一百五十一，但自己現在一個小境界的提升需要足足一萬點。
需要習得六十七本上品功法才能增長一個小境界，梁棋現在將希望全部寄托在《凡人鍛體功》上。
希望《凡人鍛體功》能在習得圓滿後再次升級然後每層消耗一萬點，否則之後自己不單要尋找靈石還要到處去尋煉體功法。
那樣子就實在太過麻煩了！
《牛魔護體功》習得圓滿後賦予了一門新的絕技：「護魔」。
雖然還沒有測試這門絕技，但梁棋已經隱隱感受到此門絕技的危險。
這種下意識的感覺突然產生，讓梁棋不由一驚。
似乎晉入金體境後，自己對周圍的感知愈加敏銳，對未知的危險似乎也多了一絲預見。
萬無涯見梁棋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說道：
「梁大人，我這本功法是一本難得的魔物功法，不似其他的妖獸傳下來的功法，此功法威力極大但對自身威脅也大，算得上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大威力功法——」
「你有什麼問題直接問吧。」梁棋直接打斷道。
「梁大人不先看一下嗎？」萬無涯見梁棋連自己的功法都沒能翻開看一眼不由發問。
「不用了，你這功法我之前見過類似頗有心得，你直接問吧。」梁棋淡淡道。
萬無涯好奇地望了一眼梁棋，他的這本由魔物傳下來的功法在世間罕見，莫說是天聚城獨此一份了。
便是在他之前幾十年的外出探尋、殺妖過程中，他也未曾再看到第二本類似的功法。
而且這本功法他花費了極大的代價才弄到手，怎麼到了梁棋口中竟仿佛成了爛大街的地攤貨？
萬無涯不相信，於是問起了自己的脈絡走向。
「不對，你這應該從嘴中端心向鼻咽和頭部兩處分叉，你這一開始就走錯了，後續基礎怎能牢固呢？」梁棋直接指出問題所在。
萬無涯半信半疑，照著梁棋所說的脈絡走向運行氣血走了一次，頓時神清氣爽。
他這多年來從未有過如此放鬆的感覺，他一直以為修煉這本《牛魔護體功》就應該是比較沉重的，畢竟這可是由魔界傳下來的煉體功法。
魔界與人界相隔，他一個人族的凡夫俗子想要修煉魔界的功法就應該是如此沉重的感覺。
可現在梁棋突然告訴他，他一開始就練錯了，原來自己這麼多年都是在沒苦硬吃啊！
萬無涯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他終於明白莫天霸剛才為何會做出如此敬佩梁棋的舉動了。
萬無涯一下子跪在了梁棋面前，
「梁師，我誠心服氣啊！若不是梁師指導，我怕是這輩子一直到死都練著錯誤的路線啊！」
旁邊的莫天霸在聽到自己師傅萬無涯修煉的功法是來自魔界的功法時心裡不由一緊，他這些年一直覺得對不起萬無涯的事就是自己獨自將《磐林古樹功》霸占了。
可現在萬無涯說自己練的功法是來自魔界時，莫天霸多年的懊悔頓時煙消雲散。
敢情你的功法比我的還厲害，那你當年為何還要讓我交出《磐林古樹功》呢？
這不是欺負人嗎？
之後在看到梁棋連魔界功法的脈絡走向也一針見血的指出時，莫天霸心中對梁棋的敬佩再次上升了一個層次。
他猛地又給梁棋跪下了，「咚咚咚」又使勁磕了三個響頭。
搞得梁棋莫名其妙，這莫天霸怎麼回事？怎麼一直給自己磕頭呢？
「你們倆起來吧，時候不早了回家去吧，明日再來找我，我在城中待的時間應該還有幾個月，你們大可放心。」
萬無涯和莫天霸起身，向著梁棋拱手。
二人推開院門，看到一人候在外面。
此人正是白恭。
萬無涯二人出了梁棋府邸，莫天霸莫名冷哼一聲，看也不看萬無涯轉身就走。
兩人的冷戰再次爆發！
只是不同之處在於當年是萬無涯主動冷落莫天霸，而現在則是莫天霸主動冷落萬無涯。
攻守之勢，異也！
梁棋早就注意到白恭的到來，不過一直忙著指導萬無涯和莫天霸二人，顧不上他。
白恭見到梁棋，拱手道：「見過梁大人。」
梁棋輕笑，說道：「白恭師兄，何必這麼客氣呢？」
梁棋知道白恭一直在躲著自己，但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今日突然來訪絕對是看到自己在空中施展了完整《熊吞功》的絕技才會前來。
「感謝梁大人的救命之恩！」
白恭又是跪下給梁棋磕頭。
今天給梁棋磕頭的人實在太多，梁琴已經有些快要習慣了，他現在一見到人就感覺別人要給自己跪下，若是不跪他還感覺有點不自在。
心裡一動，封建思想要不得啊！
梁棋趕緊在心裡喊了幾聲兔子方才穩住心態，回歸本心。
「起來吧。」梁棋說道。
白恭起身，看了一眼梁棋，有問題想問卻問不出來。
「你沒什麼事就回去吧，天色已晚，該歇息了。」梁棋逼著他問。
「等一下，梁大人。我此次來是有事請教。」白恭終於忍不住說出了口。
「什麼事？」
「梁大人在空中變成了一頭熊，是施展的《熊吞功》絕技嗎？」
「是。」
梁棋淡淡的一句話卻是引得白恭瞪大了雙眼。
「你……大人你已經學會《熊吞功》了嗎？」白恭一時急道。
梁棋面帶微笑，不說也不點頭。
白恭眼裡自然是認為梁棋已經承認了，「敢問大人，我能請教一下大人《熊吞功》絕技是如何施展嗎？」
「你過來，我指給你看。」梁棋招手道。
白恭趕緊靠了過去。
「你先把你現在《熊吞功》運行的脈絡走向給我指一遍。」梁棋說道。
白恭立馬指了起來，
「先從丹田再向上外陵至中樞過兩側章門，再……」
梁棋聽著白恭講話一邊點頭，不得不說，白恭在修煉《熊吞功》功法上天賦極高，基本沒有什麼錯。
梁棋指出了一些細微的地方。
白恭趕緊按照著梁棋說的經脈走向方式運行，他立馬就知道了之前自己錯的方向。
「好了，你現在指出的這一條經脈運行只是《熊吞功》的其中一部分，你知道嗎？」梁棋說道。
「知道，師……李福林告訴過我，《熊吞功》一共三冊，我這只是其中一冊。」
「是的，不過就這一冊也足夠施展絕技了，只是會有些不適。」
白恭聽到話語看向梁棋，「大人早就悟得其中絕技了嗎？」
梁棋隨意點了點頭。
白恭之前破碎的自尊心此刻卻是不再破碎了，他之前一直躲梁棋的原因就是因為嫉妒梁棋的天賦比他高，比他年輕好幾歲卻能提前築體，他不服氣。
可現在在得知梁棋連《熊吞功》之中的絕技也早就悟得，白恭認為自己沒有理由嫉妒梁棋了。
未入煉體境之人見梁棋，以為不過差一兩個境界。
似白恭這等自認為煉體悟性天賦卓絕之人，見梁棋似一粒蜉蝣見青天。
白恭曉得，有些東西是比不了的。
稍微夠一下手能碰到的，他還能妒忌覺得自己遲早就能達到。
可無論怎麼跳都夠不到的，他就只能仰望了。
此刻在他的眼中，梁棋似一尊身高萬丈的金人在俯視著他，頭頂冒著金光。
「螻蟻，就憑爾等資質也敢向本尊挑戰！不自量力！！」
金人大手壓下，白恭大驚。
「我是螻蟻！我是螻蟻！！我不敢挑戰了！！不敢了！！！！」
白恭忽然抱著頭蹲在地上大喊道。
梁棋掃了一眼四周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疑惑道：「你怎麼了？什麼螻蟻？」
白恭聽到梁棋的話語方才回過神來，一下子撲倒在地。
「我錯了！我不該與您比較！」
梁棋哭笑不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你起來吧。」梁棋將其扶起。
「我能拜您為師嗎？」白恭目光堅定、真誠。
梁棋搖頭，「你不必拜我，有疑問儘管來問我，我絕不藏私。」
白恭眼中一下子就流出了淚水。
「我不如啊！」
「這……」莫天霸似乎有些猶豫。
「大人之前在空中變成了一頭熊是施展的絕技吧？」
梁棋點頭。
莫天霸從懷裡將那本泛黃的《磐林古樹功》煉體功法遞給梁棋，
「還請大人費心稍稍熟悉下這本功法。」
莫天霸話語一頓，
「我知道讓大人熟悉我所練的煉體功法頗為費時費力，所以我特意拿了一枚內丹獻給大人，只求大人能對這本功法的脈絡大致熟悉，能對我給點建議。」
說完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木盒呈給梁棋。
梁棋看都不看，直接將木盒放在石桌上，「你現在直接問吧。」
「可是大人都不知道我所練功法的脈絡走向，我問了也得不到什麼有效的建議啊。」莫天霸如實說道。
「我上次掃了一眼心裡已有大體脈絡，你直接問吧。」梁棋背著手擺出一副高人的架勢。
莫天霸於是直接問起了《磐林古樹功》的脈絡走向，同時邊說邊向梁棋展示自己修煉功法時氣血是通過怎樣脈絡運行的。
一開始莫天霸講得比較慢，他生怕梁棋跟不上自己講的節奏。
然而梁棋一步到位，直接給他點明脈絡走向應該怎麼走。
莫天霸並不是很相信梁棋說的話，然而按照梁棋說的脈絡走向運行氣血後，他猛然一震。
竟然一連突破了好幾個之前困擾他多年的阻礙。
「梁大人，你是不是早就修煉《磐林古樹功》？」莫天霸不禁問道。
梁棋微微一笑。
他總算是知道莫天霸的問題所在了。
《磐林古樹功》中雖然標明了氣血運行脈絡的走向，但其中細微分叉處並未寫明，只能任由修煉的力士自己去琢磨嘗試。
可是梁棋直接將功法加點到圓滿後，自然不會存在這種問題。
因為面板已經清晰明了告訴他該怎麼走，梁棋只需要按著上面的走即可。
梁棋終於知道為何當時詢問白恭煉體功法是否能修得圓滿時，他會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當時白恭肯定是認為一本煉體功法的脈絡其中細枝末節千千萬，有幾人敢自稱將功法修煉到圓滿？
莫天霸此時已經是對梁棋五體投地，他知道就算梁棋之前修煉過這本《磐林古樹功》，梁棋在這本功法上的進度絕對遠超自己。
想到自己耗費了十幾二十年才有今日的成就，莫天霸一向為自己感到驕傲、自豪，今日一見梁棋指導，他才知道原來這世間竟然還有如此資質的人存在。
再聯想的範圍擴大，放眼天下，自己又能算個啥呢？自己簡直就是井底之蛙不自知！
他再次向梁棋跪下，這一次極其真心。
「我不遇梁大人，不知還要走多少年的彎路才能明了。梁師，你當了起此稱謂啊！」
莫天霸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梁棋想要將其扶起，卻是被他硬生生拒絕。
「不必憂慮，你之後再有問題也可向我詢問，就算是你這本書的絕技也未嘗不可啊……」
莫天霸聽到梁棋這麼說，抬起頭，「難道說……梁師已經悟出這本功法的絕技了嗎？」
梁棋不語，只是微微一笑。
莫天霸猶如被雷劈一般張大了嘴巴，欣喜若狂。
「梁師，我相信在您的教導下，我絕對很快便能突破到築體境，與您同行！」莫天霸激動道。
他現在對梁棋有著莫名的自信。
一旁的萬無涯看著莫天霸如此誇張的神情，心裡想：有這麼誇張嗎？
萬無涯也從懷裡掏出一本泛黃的煉體功法書籍，遞給梁棋。
「梁大人，這是老……我練了多年的煉體功法，還請梁大人指教。」
萬無涯本想自稱「老夫」，可轉念一想，自己現在是在求人指導自稱「老夫」未免有點擺譜，生生將自稱改成了「我」。
梁棋接過書籍，
【武技：牛魔護體功（未入門）】
梁棋直接加滿，
【花費151點，牛魔護體功（圓滿）】
【當前充值餘額：2642.2】
再看向下方的「境界條」，
【境界：金體前期（481/10000）】
梁棋心底一沉，如今一本上品功法增加的數值一直沒變還是一百五十一，但自己現在一個小境界的提升需要足足一萬點。
需要習得六十七本上品功法才能增長一個小境界，梁棋現在將希望全部寄托在《凡人鍛體功》上。
希望《凡人鍛體功》能在習得圓滿後再次升級然後每層消耗一萬點，否則之後自己不單要尋找靈石還要到處去尋煉體功法。
那樣子就實在太過麻煩了！
《牛魔護體功》習得圓滿後賦予了一門新的絕技：「護魔」。
雖然還沒有測試這門絕技，但梁棋已經隱隱感受到此門絕技的危險。
這種下意識的感覺突然產生，讓梁棋不由一驚。
似乎晉入金體境後，自己對周圍的感知愈加敏銳，對未知的危險似乎也多了一絲預見。
萬無涯見梁棋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說道：
「梁大人，我這本功法是一本難得的魔物功法，不似其他的妖獸傳下來的功法，此功法威力極大但對自身威脅也大，算得上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大威力功法——」
「你有什麼問題直接問吧。」梁棋直接打斷道。
「梁大人不先看一下嗎？」萬無涯見梁棋連自己的功法都沒能翻開看一眼不由發問。
「不用了，你這功法我之前見過類似頗有心得，你直接問吧。」梁棋淡淡道。
萬無涯好奇地望了一眼梁棋，他的這本由魔物傳下來的功法在世間罕見，莫說是天聚城獨此一份了。
便是在他之前幾十年的外出探尋、殺妖過程中，他也未曾再看到第二本類似的功法。
而且這本功法他花費了極大的代價才弄到手，怎麼到了梁棋口中竟仿佛成了爛大街的地攤貨？
萬無涯不相信，於是問起了自己的脈絡走向。
「不對，你這應該從嘴中端心向鼻咽和頭部兩處分叉，你這一開始就走錯了，後續基礎怎能牢固呢？」梁棋直接指出問題所在。
萬無涯半信半疑，照著梁棋所說的脈絡走向運行氣血走了一次，頓時神清氣爽。
他這多年來從未有過如此放鬆的感覺，他一直以為修煉這本《牛魔護體功》就應該是比較沉重的，畢竟這可是由魔界傳下來的煉體功法。
魔界與人界相隔，他一個人族的凡夫俗子想要修煉魔界的功法就應該是如此沉重的感覺。
可現在梁棋突然告訴他，他一開始就練錯了，原來自己這麼多年都是在沒苦硬吃啊！
萬無涯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他終於明白莫天霸剛才為何會做出如此敬佩梁棋的舉動了。
萬無涯一下子跪在了梁棋面前，
「梁師，我誠心服氣啊！若不是梁師指導，我怕是這輩子一直到死都練著錯誤的路線啊！」
旁邊的莫天霸在聽到自己師傅萬無涯修煉的功法是來自魔界的功法時心裡不由一緊，他這些年一直覺得對不起萬無涯的事就是自己獨自將《磐林古樹功》霸占了。
可現在萬無涯說自己練的功法是來自魔界時，莫天霸多年的懊悔頓時煙消雲散。
敢情你的功法比我的還厲害，那你當年為何還要讓我交出《磐林古樹功》呢？
這不是欺負人嗎？
之後在看到梁棋連魔界功法的脈絡走向也一針見血的指出時，莫天霸心中對梁棋的敬佩再次上升了一個層次。
他猛地又給梁棋跪下了，「咚咚咚」又使勁磕了三個響頭。
搞得梁棋莫名其妙，這莫天霸怎麼回事？怎麼一直給自己磕頭呢？
「你們倆起來吧，時候不早了回家去吧，明日再來找我，我在城中待的時間應該還有幾個月，你們大可放心。」
萬無涯和莫天霸起身，向著梁棋拱手。
二人推開院門，看到一人候在外面。
此人正是白恭。
萬無涯二人出了梁棋府邸，莫天霸莫名冷哼一聲，看也不看萬無涯轉身就走。
兩人的冷戰再次爆發！
只是不同之處在於當年是萬無涯主動冷落莫天霸，而現在則是莫天霸主動冷落萬無涯。
攻守之勢，異也！
梁棋早就注意到白恭的到來，不過一直忙著指導萬無涯和莫天霸二人，顧不上他。
白恭見到梁棋，拱手道：「見過梁大人。」
梁棋輕笑，說道：「白恭師兄，何必這麼客氣呢？」
梁棋知道白恭一直在躲著自己，但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今日突然來訪絕對是看到自己在空中施展了完整《熊吞功》的絕技才會前來。
「感謝梁大人的救命之恩！」
白恭又是跪下給梁棋磕頭。
今天給梁棋磕頭的人實在太多，梁琴已經有些快要習慣了，他現在一見到人就感覺別人要給自己跪下，若是不跪他還感覺有點不自在。
心裡一動，封建思想要不得啊！
梁棋趕緊在心裡喊了幾聲兔子方才穩住心態，回歸本心。
「起來吧。」梁棋說道。
白恭起身，看了一眼梁棋，有問題想問卻問不出來。
「你沒什麼事就回去吧，天色已晚，該歇息了。」梁棋逼著他問。
「等一下，梁大人。我此次來是有事請教。」白恭終於忍不住說出了口。
「什麼事？」
「梁大人在空中變成了一頭熊，是施展的《熊吞功》絕技嗎？」
「是。」
梁棋淡淡的一句話卻是引得白恭瞪大了雙眼。
「你……大人你已經學會《熊吞功》了嗎？」白恭一時急道。
梁棋面帶微笑，不說也不點頭。
白恭眼裡自然是認為梁棋已經承認了，「敢問大人，我能請教一下大人《熊吞功》絕技是如何施展嗎？」
「你過來，我指給你看。」梁棋招手道。
白恭趕緊靠了過去。
「你先把你現在《熊吞功》運行的脈絡走向給我指一遍。」梁棋說道。
白恭立馬指了起來，
「先從丹田再向上外陵至中樞過兩側章門，再……」
梁棋聽著白恭講話一邊點頭，不得不說，白恭在修煉《熊吞功》功法上天賦極高，基本沒有什麼錯。
梁棋指出了一些細微的地方。
白恭趕緊按照著梁棋說的經脈走向方式運行，他立馬就知道了之前自己錯的方向。
「好了，你現在指出的這一條經脈運行只是《熊吞功》的其中一部分，你知道嗎？」梁棋說道。
「知道，師……李福林告訴過我，《熊吞功》一共三冊，我這只是其中一冊。」
「是的，不過就這一冊也足夠施展絕技了，只是會有些不適。」
白恭聽到話語看向梁棋，「大人早就悟得其中絕技了嗎？」
梁棋隨意點了點頭。
白恭之前破碎的自尊心此刻卻是不再破碎了，他之前一直躲梁棋的原因就是因為嫉妒梁棋的天賦比他高，比他年輕好幾歲卻能提前築體，他不服氣。
可現在在得知梁棋連《熊吞功》之中的絕技也早就悟得，白恭認為自己沒有理由嫉妒梁棋了。
未入煉體境之人見梁棋，以為不過差一兩個境界。
似白恭這等自認為煉體悟性天賦卓絕之人，見梁棋似一粒蜉蝣見青天。
白恭曉得，有些東西是比不了的。
稍微夠一下手能碰到的，他還能妒忌覺得自己遲早就能達到。
可無論怎麼跳都夠不到的，他就只能仰望了。
此刻在他的眼中，梁棋似一尊身高萬丈的金人在俯視著他，頭頂冒著金光。
「螻蟻，就憑爾等資質也敢向本尊挑戰！不自量力！！」
金人大手壓下，白恭大驚。
「我是螻蟻！我是螻蟻！！我不敢挑戰了！！不敢了！！！！」
白恭忽然抱著頭蹲在地上大喊道。
梁棋掃了一眼四周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疑惑道：「你怎麼了？什麼螻蟻？」
白恭聽到梁棋的話語方才回過神來，一下子撲倒在地。
「我錯了！我不該與您比較！」
梁棋哭笑不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你起來吧。」梁棋將其扶起。
「我能拜您為師嗎？」白恭目光堅定、真誠。
梁棋搖頭，「你不必拜我，有疑問儘管來問我，我絕不藏私。」
白恭眼中一下子就流出了淚水。
「我不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