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星羅棋布
傍晚時分，邕王府內一片靜謐，邕王與邕王妃正陪著孩子享用晚餐。
飯菜剛吃到半途，一名小廝匆匆跑進廳堂，附在邕王耳畔低語了幾句，邕王隨即使了個眼色，將小廝揮退。
此時，邕王妃優雅地拿起帕子輕拭嘴角，而後起身說道：
「孩子們，都吃好了嗎？吃好了便先回房去吧。」
她的語氣不容置疑，孩子們聞言，紛紛行禮，離席而去。
待孩子們離開，邕王妃轉向邕王，輕聲問道：
「王爺，何事如此匆忙？」
邕王輕撫鬍鬚，面帶微笑地看向邕王妃，緩緩說道：
「李學士來了，想必是那批鹽貨已到。」
邕王妃聽聞此事，眉頭微微一動，淺笑道：
「如此迅速便抵達，可見手下之人頗為盡心。我們理當好好犒賞一番，李學士可還未離去吧？」
邕王搖頭笑道：
「尚未離去，這不，剛吩咐人將他引領過來。」
邕王妃微微點頭，平靜地端起茶盞，輕抿漱口。
數十息過後，新的酒菜已上桌，先前離去的小廝領著李學士來到廳堂之外。
邕王早已在門口等候，見李學士前來，趕忙迎上前去，關切地問道：
「李學士，你可算是來了，用過晚膳了嗎？」
李學士見邕王親自下階相迎，心中滿是歡喜，連忙回應道：
「王爺，來得匆忙，尚未用餐。」
邕王放聲大笑道：
「未曾用餐便好，今日午後我便眼皮直跳，預感有好事降臨，恰才準備了一桌酒菜，如今看來，定是上天特意為李大人所預備。」
李學士聽邕王如此言語，心中倍感溫暖，只覺自己漂泊半生，終遇明主，趕忙作揖道：
「下官能為王爺效力，實乃三生有幸。」
邕王輕「哎」一聲，輕輕拍了拍李學士的手，勸慰道：
「怎能如此言語，李大人學識淵博，有你輔佐，實乃本王之福分。」
幾句奉承之語，令五品的李學士心花怒放，嘴角幾乎咧至耳根。
恰在此時，邕王妃從內室步出，她面帶得體的微笑，說道：
「王爺，李大人，莫要在屋外久談，飯菜都要涼了。」
李學士見到邕王妃，態度愈發恭敬，即刻作揖行禮道：
「下官見過王妃。」
邕王妃回禮之後，儀態端莊地說道：
「都進來吧，邊用膳邊談。」
李學士連忙稱是，同時伸手示意邕王先行。
然而，邕王妃瞥了邕王一眼，邕王剛邁出的一步便又收了回來。
隨後，邕王扭頭看向李學士，挽住他的胳膊說道：
「走走走，李大人，你我一同入內。」
這短短十幾步路，挽住的不僅是手臂，更是李學士的忠心。
待李學士踏入屋內，邕王妃分明瞧見他臉上那愈發滿足與崇敬的神情。
酒席之上，三人依次就座。
待主人家率先舉筷，李學士才跟著動了幾口。
期間，邕王妃並未阻攔邕王與李學士飲酒。
待兩人飲至第三杯時，她亦端起酒杯，面向李學士說道：
「李大人，妾身敬你一杯，這些時日你辛苦了。」
李學士趕忙起身，躬身持杯，畢恭畢敬地回道：
「怎敢言勞，皆為社稷大業。」
邕王妃微笑道：
「誠然，大人勞苦功高，我們皆銘記於心，這杯酒我先干為敬。」
言罷，邕王妃輕提衣袖，飲盡杯中酒，亮了亮杯底。
李學士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仰頭灌下一杯。
正值下人給李學士再次斟酒之際，邕王妃輕拭嘴角，問道：
「李大人，如今皇城司使一事已被陛下下令追查，不知你有何應對之策？」
李學士滿不在乎地抱拳道：
「不過些許往來信件罷了，陛下仁慈寬厚，必不會降下重罪，至多不過丟了烏紗帽。待王爺繼承大統，這些便皆不足為慮。」
邕王聞言，呵呵笑道，手持酒杯起身，朗聲道：
「好，說得好，待本王繼了大統，定不會忘卻大人之功績，屆時犬子還需勞煩你多加教導。」
李學士聽聞此言，雙眼愈發熾熱，急忙舉杯敬道：
「下官定不負王爺、王妃所託。」
-----------------
當邕王府內酒席上賓主盡歡，言語間情誼漸濃之時。
邕王府外，六名守衛分別守在王府前後門及各處路口。
「這李學士都進去兩柱香的工夫了，還未出來，莫不是在裡面用膳了？」
「這老頭倒是會挑時候，專揀人家用飯之時前來。」
「那是，統領不是說了嘛，此人乃是老賊爾。」
兩名裝扮成潑皮的孬兵與西夏人一同守著前門，一邊嗑著瓜子，一邊閒聊。
像他們這般的隊伍，尚有數十組，如星羅棋布般散布於汴京城各個文武官府之外。
至夜間，一批人前來換崗，另一批人則前往秦驤的新宅匯報情況。
一時間，秦驤新宅的後門門檻幾乎被踏破。
秦驤穩坐後院，接連聽取手下的匯報。
待邕王府門口的小隊趕來，奮力擠開前方的小隊，急切地匯報導：
「統領，我們有緊急情況稟報。」
秦驤抬眸瞥了一眼擠人的孬兵，神色平靜地問道：
「何事？」
孬兵回道：
「我們瞧見李學士那廝了，他與邕王果真是一丘之貉，統領您果然料事如神。」
秦驤看了一眼匯報的孬兵，不置可否地說道：
「你怎知便是李學士？」
孬兵笑道：
「那人進入後院時，不慎說漏了嘴，我耳尖聽到了，況且我們隊的人一路跟蹤，與守在李學士家門口的人會合後，已確認便是他。」
秦驤聽到此處，方露出一絲微笑，拍手贊道：
「甚好，如今總算將情況摸清了些許，你們繼續盯緊，若有人落單，務必給我擒來。」
守邕王府的孬兵連忙點頭，在守李學士府外小隊的催促下，退了下去。
秦驤目光移至守在李學士府外小隊的領頭身上，沉聲道：
「李學士府中有何異常？」
守在李學士府外小隊的領頭立刻回道：
「統領，我們發現李學士與一處商販有所關聯，在碼頭邊，停靠著一艘滿載來歷不明鹽貨的大船。」
「哦？來歷不明的鹽貨？」
秦驤雙眸微眯，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
李學士啊李學士，枉你虛度這許多年歲，行事竟如此破綻百出。
隨即，秦驤凝視著守在李學士府外小隊的領頭，開始一字一句地吩咐道：
「你們即刻帶上人手，連人帶貨全部悄無聲息地擒來，我倒要瞧瞧，這批鹽貨究竟能驚起多少臭蟲？」
飯菜剛吃到半途，一名小廝匆匆跑進廳堂，附在邕王耳畔低語了幾句，邕王隨即使了個眼色，將小廝揮退。
此時，邕王妃優雅地拿起帕子輕拭嘴角，而後起身說道：
「孩子們，都吃好了嗎？吃好了便先回房去吧。」
她的語氣不容置疑，孩子們聞言，紛紛行禮，離席而去。
待孩子們離開，邕王妃轉向邕王，輕聲問道：
「王爺，何事如此匆忙？」
邕王輕撫鬍鬚，面帶微笑地看向邕王妃，緩緩說道：
「李學士來了，想必是那批鹽貨已到。」
邕王妃聽聞此事，眉頭微微一動，淺笑道：
「如此迅速便抵達，可見手下之人頗為盡心。我們理當好好犒賞一番，李學士可還未離去吧？」
邕王搖頭笑道：
「尚未離去，這不，剛吩咐人將他引領過來。」
邕王妃微微點頭，平靜地端起茶盞，輕抿漱口。
數十息過後，新的酒菜已上桌，先前離去的小廝領著李學士來到廳堂之外。
邕王早已在門口等候，見李學士前來，趕忙迎上前去，關切地問道：
「李學士，你可算是來了，用過晚膳了嗎？」
李學士見邕王親自下階相迎，心中滿是歡喜，連忙回應道：
「王爺，來得匆忙，尚未用餐。」
邕王放聲大笑道：
「未曾用餐便好，今日午後我便眼皮直跳，預感有好事降臨，恰才準備了一桌酒菜，如今看來，定是上天特意為李大人所預備。」
李學士聽邕王如此言語，心中倍感溫暖，只覺自己漂泊半生，終遇明主，趕忙作揖道：
「下官能為王爺效力，實乃三生有幸。」
邕王輕「哎」一聲，輕輕拍了拍李學士的手，勸慰道：
「怎能如此言語，李大人學識淵博，有你輔佐，實乃本王之福分。」
幾句奉承之語，令五品的李學士心花怒放，嘴角幾乎咧至耳根。
恰在此時，邕王妃從內室步出，她面帶得體的微笑，說道：
「王爺，李大人，莫要在屋外久談，飯菜都要涼了。」
李學士見到邕王妃，態度愈發恭敬，即刻作揖行禮道：
「下官見過王妃。」
邕王妃回禮之後，儀態端莊地說道：
「都進來吧，邊用膳邊談。」
李學士連忙稱是，同時伸手示意邕王先行。
然而，邕王妃瞥了邕王一眼，邕王剛邁出的一步便又收了回來。
隨後，邕王扭頭看向李學士，挽住他的胳膊說道：
「走走走，李大人，你我一同入內。」
這短短十幾步路，挽住的不僅是手臂，更是李學士的忠心。
待李學士踏入屋內，邕王妃分明瞧見他臉上那愈發滿足與崇敬的神情。
酒席之上，三人依次就座。
待主人家率先舉筷，李學士才跟著動了幾口。
期間，邕王妃並未阻攔邕王與李學士飲酒。
待兩人飲至第三杯時，她亦端起酒杯，面向李學士說道：
「李大人，妾身敬你一杯，這些時日你辛苦了。」
李學士趕忙起身，躬身持杯，畢恭畢敬地回道：
「怎敢言勞，皆為社稷大業。」
邕王妃微笑道：
「誠然，大人勞苦功高，我們皆銘記於心，這杯酒我先干為敬。」
言罷，邕王妃輕提衣袖，飲盡杯中酒，亮了亮杯底。
李學士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仰頭灌下一杯。
正值下人給李學士再次斟酒之際，邕王妃輕拭嘴角，問道：
「李大人，如今皇城司使一事已被陛下下令追查，不知你有何應對之策？」
李學士滿不在乎地抱拳道：
「不過些許往來信件罷了，陛下仁慈寬厚，必不會降下重罪，至多不過丟了烏紗帽。待王爺繼承大統，這些便皆不足為慮。」
邕王聞言，呵呵笑道，手持酒杯起身，朗聲道：
「好，說得好，待本王繼了大統，定不會忘卻大人之功績，屆時犬子還需勞煩你多加教導。」
李學士聽聞此言，雙眼愈發熾熱，急忙舉杯敬道：
「下官定不負王爺、王妃所託。」
-----------------
當邕王府內酒席上賓主盡歡，言語間情誼漸濃之時。
邕王府外，六名守衛分別守在王府前後門及各處路口。
「這李學士都進去兩柱香的工夫了，還未出來，莫不是在裡面用膳了？」
「這老頭倒是會挑時候，專揀人家用飯之時前來。」
「那是，統領不是說了嘛，此人乃是老賊爾。」
兩名裝扮成潑皮的孬兵與西夏人一同守著前門，一邊嗑著瓜子，一邊閒聊。
像他們這般的隊伍，尚有數十組，如星羅棋布般散布於汴京城各個文武官府之外。
至夜間，一批人前來換崗，另一批人則前往秦驤的新宅匯報情況。
一時間，秦驤新宅的後門門檻幾乎被踏破。
秦驤穩坐後院，接連聽取手下的匯報。
待邕王府門口的小隊趕來，奮力擠開前方的小隊，急切地匯報導：
「統領，我們有緊急情況稟報。」
秦驤抬眸瞥了一眼擠人的孬兵，神色平靜地問道：
「何事？」
孬兵回道：
「我們瞧見李學士那廝了，他與邕王果真是一丘之貉，統領您果然料事如神。」
秦驤看了一眼匯報的孬兵，不置可否地說道：
「你怎知便是李學士？」
孬兵笑道：
「那人進入後院時，不慎說漏了嘴，我耳尖聽到了，況且我們隊的人一路跟蹤，與守在李學士家門口的人會合後，已確認便是他。」
秦驤聽到此處，方露出一絲微笑，拍手贊道：
「甚好，如今總算將情況摸清了些許，你們繼續盯緊，若有人落單，務必給我擒來。」
守邕王府的孬兵連忙點頭，在守李學士府外小隊的催促下，退了下去。
秦驤目光移至守在李學士府外小隊的領頭身上，沉聲道：
「李學士府中有何異常？」
守在李學士府外小隊的領頭立刻回道：
「統領，我們發現李學士與一處商販有所關聯，在碼頭邊，停靠著一艘滿載來歷不明鹽貨的大船。」
「哦？來歷不明的鹽貨？」
秦驤雙眸微眯，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
李學士啊李學士，枉你虛度這許多年歲，行事竟如此破綻百出。
隨即，秦驤凝視著守在李學士府外小隊的領頭，開始一字一句地吩咐道：
「你們即刻帶上人手，連人帶貨全部悄無聲息地擒來，我倒要瞧瞧，這批鹽貨究竟能驚起多少臭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