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能讓屍體曝曬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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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剛才為什麼不用獵槍打呢?」郭家良不解地問。他眼睛盯著周彥雄肩上背著的獵槍。

  「我也想打,可是來不及呀,吳淑娟撲過去,那速度之快,我根本反應不過來,」周彥雄顯得相當委屈,「再說,吳淑娟與歹徒滾在一起,我也害怕用槍打到吳淑娟。還有,還有,你這槍,我使用,也不熟練!」

  周彥雄說著就嘆了一口氣,他主要是自我責怪自己沒有用。郭家良本想嘲諷一下,但看見周彥雄垂頭喪氣的樣子,就安慰了幾句。

  之後好久,兩人都沉默不說話,只顧往回走,各自想心事。

  林慧穎與蘇姿婷,抱著胳膊,渾身哆嗦,一直守在門外。現在她們遠遠地望見有幾個黑影在前方晃動,看走路的樣子,猜測是周彥雄他們回來了,兩個女孩子才鬆了一口氣。

  「吳淑娟呢?怎麼沒有見她呢?她在哪裡?她在樓下一直坐著,槍響之後,她沒事吧?」林慧穎看見只有周彥雄與郭家良兩人回來急切地問。

  周彥雄沒有吭聲,郭家良把頭擺在一邊。林慧穎有些害怕,小心翼翼地望著他們:「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啊?怎麼都不說話?」

  又是一陣沉默,沒有人回答林慧穎提出的問題。

  過了好久,周彥雄才沒有好氣地吼道:「都立在門口乾嘛,回去睡覺!」他的臉色蒼白,說著自顧自地上樓去了。林慧穎討了個沒趣,與蘇姿婷上樓回房間繼續睡覺。

  郭家良、鄧海泉、黃文旺三人跟在周彥雄的身後來到房間。看看大廳里掛在牆上的大鐘,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

  郭家良先開口安慰:「雄子,說句不好聽的話,今晚的事,別往心裡去,怪不得你的,我們已經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沒有對不起吳淑娟。」

  「是啊,拿槍下來守夜,又不是你的責任,你當然覺得沒有對不起她喲!」周彥雄冷笑著說。

  此時,周彥雄對吳淑娟的憐憫與同情已經轉變了一種關心與愛情。

  吳淑娟作為一個女孩子,凡事都是自己承擔,比大老爺們還大老爺們,對他信誓旦旦地保證沒事。他想起她的誠懇與執著,他很想抽自己一個耳光。

  他曾經還想攆走吳淑娟,叫她從客棧搬出去。他覺得自己錯了,不應該這樣去為難一個孤獨在外的姑娘家。在隱約了解到一點真相之後,他覺得自己更可恨。

  那時候,明明知道她是一個人,孤立無援,看她受傷的樣子,很明顯是在生死之間走了一個來回,為什麼不加考慮就攆她走呢?

  因為她是一個外地遊客,甚至他懷疑過她不是來哀牢山旅遊的,而是專門來調查案子的,他曾經懷疑過她的身份,也許是刑警,也許是私家偵探,唯獨沒有想到她是為民除害的通靈法師。

  因為他怕連累自己,因為他太自私,所以他不顧及她的感受,要攆她走……

  他越想越難過,眼眶有些濕潤。

  他想起晚上守夜時吳淑娟奇怪地望著他,他把心頭湧起的苦澀強壓下去,然後霸道地叫她過來,她不明所以,往他的方向靠了靠。他伸出手來,從背後抱住了她,重重地抱了抱她,然後親吻了她的耳廓。

  這一幕幕都像放電影那樣在腦海里回放。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喜歡的吳淑娟,被歹徒張小豹突然劫持走了,他感到無能為力,無計可施,他能不傷感嗎?

  鄧海泉站在郭家良一邊,也幫著說:「對,雄子,下來守夜不是你的責任,你這樣做,算是仁至義盡。吳淑娟惹的麻煩可不算小,對方都帶槍找上門,那得多大的仇恨。誰的事情誰去認,我們管不了那麼多。」

  聽鄧海泉這口氣,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使周彥雄聽了愈加不舒服。

  周彥雄瞪著血紅的眼睛望了鄧海泉一眼:「那你的意思是,吳淑娟出事了,我們就不應該管她,是吧?」

  鄧海泉也有點生氣,本來是來勸說、安慰,反倒說他的不是,語氣激動地說:「你這人,怎麼這麼說呢?我不是說不管她,我的意思是她惹的禍,就由她自己來處理。我們與她非親非故,而且她來回都無影蹤,我們怎麼管?你們看看她前幾天到哪裡去了,你們知道不?不知道吧!所以我們對她不了解,越管越麻煩!」

  郭家良用眼神示意鄧海泉別那麼激動,然後又看看周彥雄:「我估計這姑娘來路大得很,她惹下的事,我們可能管不了。我的意思,要不,還是報警吧!」

  黃文旺附和著說:「對,對,報警,交給警察來處理!」

  鄧海泉情緒稍微平和,對贊成報警有些猶豫:「萬一吳淑娟是黑社會的人,後面還有團伙,跟今晚放槍的人私底下有仇恨。如果警察來了,我們說不出所以然,警察又不管,黑社會要找我們報復。這樣的話,只能是引火燒身。」


  三個人各抒己見,郭家良拿不定主意,又轉身問周彥雄的意見:「雄子,你覺得應該怎麼辦?」

  周彥雄說:「不能報警,不能報警。我說過的嘛,不能報警,你怎麼還提這事?警察來了,也無法解決。再說,吳淑娟一直告誡我,不能報警!」

  鄧海泉倒吸了一口冷氣,陰陽怪氣地追問周彥雄:「她真是這麼說的?果然這姑娘來路非同小可,路子野,野心大。如果她真是這麼說的,那還是別報警吧!」

  周彥雄沒有搭理鄧海泉陰陽怪氣的態度,只是冷冷地望著郭家良:「你想啊!這裡只是一個警務室,只有一個正式民警,其他幾個都是輔警。即使警察來了,估計也只是問問情況,如果沒有明顯的線索,也只是備個案。」

  鄧海泉附和著周彥雄,堅持己見:「就是,警察來了,可能只是叫我們留意一下。我覺得這樣報警,真是沒有意思。」

  周彥雄又道:「再說警察介入,可能把事情越搞越複雜。比如王思濤、李雅琬失蹤案子,到現在不都沒有破嗎?我想,吳淑娟被歹徒劫持走了,聯繫到前前後後,顯然這與這兩人失蹤有密切聯繫。」

  郭家良不吭聲。到哀牢山這樣未開發的野外區域的遊客,每年失蹤人數十幾個並不算稀奇。真要是到了無人區,即使組織再多人尋找也是找不到的。真如周彥雄所說的,就算報警,可能也是不了了之。

  鄧海泉有點煩躁:「那你想怎麼辦?難道叫我們自己調查尋找啊?非親非故,來路不明,你覺得值得嗎?算了,別管這事!」

  「雄子,我覺得鄧海泉說得有道理,」郭家良嘆了口氣,「吳淑娟出事,真不是你的責任,你別自責了,好不好?還是別管了!」

  周彥雄堅定地說:「我覺得,你們錯了,這就是我的責任,我就是要管下去,直到我沒有能力管到為止。至少目前來說,我們可以去尋找一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與吳淑娟相識一場,即使是死了,也要把她屍體找到,把它埋葬起來,不能讓屍體曝曬荒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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